第二十六章 王爺越來越不好騙了
“你可以叫官府來，但是我告訴你，站在你面前的男人，即使是官府的人也惹不起，你最好老實交待，我們知道了我們想了解的事情，便放你離開，如若你要叫官府的人來，我們不介意走衙門的程序，至於是讓你坐牢還是砍頭，就得看你眼前男人的心情了！”
男子頓時啞然，沒想到，今日會碰到這麼厲害的人物。
已經來不及去驗證少年的話是真是假，脫臼的疼痛讓他不得不低頭，只聽他頓時就一改態度說道：“好好，我說，但是我真的不認識劉舟，兩年前，從京城來了一個神秘的男人，他找到我，給了我取錢的信物，告訴我每隔一段時間便到這個賬戶裏面取錢，別的什麼都不許問，也不許對外說。有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我當然求之不得，在這之前，我一直是白縣的賭棍，集市上的人大部分都認識我，你們可以隨便去問，所以這兩年來，我就拿着這取錢的信物，每隔一段時間便來大同錢莊取錢，別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個神秘人長什麼樣？”葉子問道。
“都兩年過去了，我也記不起他的樣子了，好漢饒命吧，我知道的，真的就只有這些了，我都老實交待了，你們行行好，放了我吧，再不讓我看大夫，我的手就要斷了！”男子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
葉子這才放開了男子。
男子見得了空隙，連忙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等男子走遠了，葉子才蹙眉問道：“王爺，你覺得，神秘人會是人？”
歐陽靖唇角輕翹，毫不在意地說道：“只是個跑腿的，是誰不重要。”
呃……
“所以，王爺覺得，是刑部尚書秦文磊派人來，隨便找個人定期取劉舟賬戶里的錢？”
歐陽靖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可是，秦文磊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為了製造劉舟老母還活着的假象。”
“為什麼？”
歐陽靖冷眼看了一眼少年，少年頓時了悟：“為了讓劉舟繼續為其賣命！”
“走吧，該回京城了。”
“哦，好勒。”
就這樣，兩人又坐上馬車，行了五天的日程，終於又回到了京城。
一回到京城，歐陽靖便一刻也不停歇地直接往京城的衙門總府趕去。
“王爺，我們去衙門做什麼？”葉子問道。
歐陽靖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這幾日，本王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
“什麼？”
“制錢的模具如果不曾被盜，那模具又是從何而來？”
“嗯？”
“這幾日，本王冥思苦想，終是想到一個人。”
沒想到歐陽靖沒有過多地關注劉舟，而是在思考着模具的來源，葉子也好奇，連忙問道：“誰？”
“兩年前，朝廷舉辦的文采大賽中一舉奪得頭籌的人，宋慶宇。”
葉子疑惑更深：“宋慶宇是誰？我怎麼沒有聽過？”
“此人有着極高的模仿能力，在那之前，一直靠着臨摹名家的畫作為生，並因此發家致富，他做的畫足可以做到以假亂真，在參加朝廷舉辦的文采大賽后一舉奪名，但是隨後不久，便喪生在一個意外當中，而調查那件案件的人，如果本王沒記錯，則是秦文磊親自調查的。”
“所以王爺懷疑宋慶宇沒死，而是被秦文磊藏起來了，這次的模具便是宋慶宇靠着以假亂真的臨摹本事做出來的？”
“這些都是本王的猜測，實情到底如何，還需要調查。”
葉子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那銀票上不僅有當今皇上親手題的字，還有着各大名家才子題的字，同時還有着繁複錯綜的花紋圖案，這麼複雜的紋路，這世界上真的能有人能將銀票的樣子臨摹出來？
如果那個宋慶宇真的能有這個本事，葉子絕對是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來到衙門總府，提督大人親自接待了歐陽靖，二話不說，便將宋慶宇案件的宗卷拿出來給歐陽靖過目。
葉子伸出腦袋湊上前查看，奈何密密麻麻的字，都是長篇大幅的枯燥陳述句，沒有一點的趣味性可言，葉子實在沒有耐心繼續看下去，見歐陽靖仍專註在宗卷上，忍不住叫到：“王爺？”
歐陽靖沒有抬頭，看着宗卷“嗯”了一聲。
“還記得我們去白縣之前，發生在劉家大宅門前的案子嗎？這麼久了，這件案子也差不多結了，屬下想去查看一下。”
歐陽靖抬頭，略微思索了一下，想起了那個案子。
沒有說什麼，很自然地取下了自己的令牌：“拿着本王的令牌去查閱吧。”
葉子頓時眼眸一亮，興奮地接過歐陽靖手中的令牌：“謝謝王爺！”
說完，便一溜煙地跑去找衙門的人。
……
“什麼？以死者自殺結案的？”葉子不可思議地看着衙門的人，她懶得看宗卷，於是直接讓衙門的人陳述給她，所以聽到衙門的人告訴她那個詭異的案子以死者自殺結的案，很是不可思議。
“是啊，劉小二老實本分，也沒有仇家，雖然說劉小二也沒有自殺的動機，但是案件在我們全面的調查下，確實是劉小二自己主動撞上柱子尋死的。或許這劉小二內心早已有自殺的動機，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吧。”
葉子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裏還久久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
如果真的想自殺，有很多種自殺的方式，為什麼會選擇在劉家大宅前撞死？
而且死前的他，還打算去藥鋪賣他的藥材。
如果真的是一心尋死的人，還會有這個心思？
葉子只覺得衙門的結案並沒有解開她的疑惑，但是又實在是想不出緣由，又向衙門的人問了一些案件的細節后，也沒有發現什麼，最後，悶悶地回到了歐陽靖的房內。
歐陽靖還在專註於宗卷，聽見門口的動靜，抬眸一看。
見到少年的身影，頓時，緊蹙的眉頭柔和散開：“看你垂頭喪氣的樣子，這是對結果不滿意。”
葉子嘆了嘆氣：“案子是以劉小二自殺結的案。”
“哦？”歐陽靖挑了挑眉，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王爺您也覺得不可能是吧？那劉小二怎麼可能是自殺呢？”葉子好看的眉頭蹙着，一臉的不贊同。
“世上無頭的案子多了去了，衙門有他們的判斷，既然已經結案了，你也就別多想了。”
“哎！”葉子嘆了嘆氣，她也知道世上無頭的案子很多，也根本不可能將所有無頭案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只是這樣的結果讓她一時有些不能接受罷了。
“對了，王爺，宋慶宇的案子看得怎麼樣了？有發現破綻嗎？”葉子問道。
歐陽靖的眼眸復又看向宗卷，本想告訴他心中的幾大疑點，但是怕把少年給繞暈了，於是換了一個方式回答道：“疑點重重，草率結案。”
葉子頓時又有了興緻：“所以，這個宋慶宇真的沒死，而是被秦文磊藏了起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王爺，咱接下來怎麼做？跟蹤秦文磊嗎？看看他把那個宋慶宇藏在哪裏了？”
“嗯。”歐陽點了點頭。
葉子頓時興奮：“王爺，我去吧！”
“你？”歐陽靖看向少年，一臉的不相信。
“是啊，王爺，你還沒有給屬下安排過什麼重任呢，屬下也想在王爺面前表現表現。”
歐陽靖輕聲一嗤：“本王還是覺得交給徐松比較靠譜。”
“可是王爺，你怎麼知道屬下……”
“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還是做本王的貼身侍衛比較適合。”歐陽靖冷聲說道。
葉子頓時有些泄氣，總覺得一身的本事不施展開有些可惜。
“好吧。”葉子悶悶地回道，卻沒見到歐陽靖輕翹的唇角。
回靖王府的路上，葉子想起來之前還找葉安旭查劉舟來着，這麼多天應該都查得差不多了，頓時就跟歐陽靖瞎掰道：“王爺，這兩日屬下有些不舒服，想去藥鋪找大夫把把脈，抓副葯來吃。”
歐陽靖頓時身體一緊，看向少年：“身體哪不舒服？”
“唔？哦，就是有點渾身無力。”
歐陽靖蹙眉沉思了一會兒道：“本王和你一起去。”
葉子一愣，連忙擺手道：“王爺，不用了，這點小事屬下自己去就好了。”
“不礙事的。”
葉子連忙阻止：“王爺還是抓緊回府給松哥安排任務吧，可別因為屬下這點小事而耽誤了案情，否則屬下肯定會愧疚難安的。”
歐陽靖聽葉子這麼一說，便也不再繼續強求，點了點頭：“好，那你早些回府。”
“王爺放心，我看完病就立馬回來。”一聽歐陽靖不跟着她，便高興地回了他一個明媚的笑容。
歐陽靖則是有些悶悶的，彷彿最近習慣了少年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這偶爾一下離開他的身邊，心裏竟會覺得有些空虛。
歐陽靖安慰着自己，這只是習慣問題，跟愛情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葉子甩開了危險的歐陽靖，則是還有些心有餘悸。
這個歐陽靖，越來越不好騙了！
往安安藥鋪的方向走，老遠就看見匪爺冷着臉站在門口，藥鋪里沒有一個病人，葉安旭正悠閑地坐在掌柜的位置上看着書。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葉子問道匪爺。
“少主說了，讓我站在門口，讓病人都不敢進來，他好落個清閑。”
“噗~”葉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葉安旭，你也太壞了！居然讓匪爺當門神！”葉子笑着大步邁進安安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