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在威脅中抵抗
他開得飛快,我感覺心臟都要被那些強壓給弄得喘不過氣來了,我也火了,特別是莫名其妙就被他這樣強行帶走。
“你究竟要幹什麼?停車!我要下去!”我試圖去解安全帶,邊拍打車門對他吼道。
他壓根不理我,沉着一張臉,甚至腳踩油門將車子開得更快!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開去哪裏,一個勁地加速,不斷超車,穿過郊區國道直接駛向高速,然後衝進車流不怎麼擁擠的地方,就像在飆車一樣,漂移、倒打,做了很多危險的動作,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坐在座位上跌跌撞撞左右搖擺,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特別的沉悶。
“陳秉陽,你到底想幹嘛?”我受不了他這樣一言不語只顧自己發瘋,但又不敢有多少實際性過激的舉動。
深知他是個神經病,發起瘋來別說把我帶到一個亂七八糟鳥不拉屎的地方賣了,說不定還會變態地將我碎屍萬段直接讓我橫屍在荒郊野嶺。
見他還是不語,我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轉頭望向他又想發飆,卻發現他今天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眉頭始終緊鎖着,與其說是厭煩,不如講這是種緊張的表現,他的手也緊緊握着方向盤,目光里充滿各種千絲萬縷的情緒,有種凜冽的感覺。
忽然…我也瞬間無言了,明明應該在這種突發迷茫的情況下同他堅持鬥爭下去,卻在感受到他的不一樣的那一下,我又變得無比糾結起來,複雜難解的感情在心中形成了兩派,相互抵制抗衡着。
車子還在一直往前行駛,想到之前跟他也是發生了很多難以言說的事,更過分的都已經經歷過了,現在不管他要把我帶去哪兒,要對我做什麼,好像都不驚奇了,況且他這種人從來都沒按常理出過牌,誰又清楚他接下來的行動?
奔波了太久,我漸漸開始疲乏,到後面竟沒半點防備地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了一片大海前。
臨近黃昏時刻,落日緩緩降臨,放眼望去海平面被照得金光閃閃波光尋尋的,這麼一看也是很漂亮,可一想到此刻待在身邊的人,我就頓時沒啥心情去觀賞這片令人讚歎的波瀾壯了,只剩下一肚子發泄不了的憤怒。
空氣沉默了幾秒,陳秉陽突然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二話不說就湊過來幫我把安全帶也解開,再下車走到我這邊將我拽了下去。
“你又要幹嘛?放開我!”
他用力拽着我,把我拖到潮水扑打的地方,自己神經病地大叫了好幾聲,然後轉過頭來特別認真,特別深切地望着我:“林九,跟我走吧。”
“什麼?”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掰正我的肩膀,深呼吸道:“跟我離開這裏,我帶你去另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呵,他是在搞笑吧?
雖然不清楚他怎麼突然這麼神經質地跟我說這些,但毋容置疑,都不用考慮,我絕對不可能接受他的提議。
我冷冷甩開他:“陳秉陽,你腦子沒事吧?你以為你是誰?想帶我離開?”
“我已經知道當初在南海是誰想殺你了。”他沉聲說,“是曹慧雲,陸放他媽,那個老女人很不簡單,如果你繼續待在陸放身邊,最後的結果只有壞不會好,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出事!”
“那又怎樣?”我冷笑,“就算曹慧雲想殺我,可她想歸想,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絕對有辦法做到,你不了解她,不知道那個老女人有多陰險狠毒。”
聽到這,我不免又產生了一些疑惑,很久之前就很想問了,當初我被陳秉陽糾/纏不清,意外出車禍受傷住院時,他看到曹慧雲的反應就很不尋常,聯想那時候曹慧雲說的話,我至今都還是雲裏霧裏地摸不着頭,就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裏面肯定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於是我隨口問了句:“你跟曹慧雲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麼過節?”
話一出口,陳秉陽整張臉都立即黑了下去,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吸變得急促,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不再像之前那麼坦然淡定,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整個人似乎都緊張了起來,特別不自然,這讓我更加好奇他和曹慧雲到底怎麼回事了。
久久沒有說話,我都快失去了僅有的耐心,才聽到他冷冷說道:“如果可以,我絕對手刃那個死老女人!”
“所以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這跟你無關。”他嘴巴還挺嚴實,“但我不可能放過她,也不可能忘掉她對我做過的那些事。”
“我也無法忘記你對我做過的事。”我說,“所以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你別費心思了,趕緊把我送回去!”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疏遠我?”他再次拽住我,用了好大的力氣,像是要把我給捏碎,“我已經很後悔當初對你的所作所為了,我也儘力在改在彌補了,你為什麼還是不願意正眼看我?跟我好好說話好好相處?”
“因為我們註定不能好好說話,也不能好好相處。”
是的,過去發生了那麼多事,雖然已經停止在了當初,但心中的傷害卻是從未消失過的,更何況姚美麗……
說到姚美麗,我的心一下又揪了起來,每次相遇都是這樣糾結、痛苦、難堪的話題,每次我也都是各種牽扯不斷的糾葛纏繞在身,我也不懂自己到底為何還要浪費時間和他再三說明下去,直接走掉或者全然無視當一切都不存在不是更好?
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可能是覺得我無視了他,陳秉陽又猛地鉗住我的下巴,換上一副兇狠的表情,不再是溫柔細語的懇求,他直接威脅我:“你要是不肯跟我走,可以,我立馬就打電話叫人把陸放給殺了!”
這個瘋子!
我瞪大眼睛狠狠看着他,很是崩潰地罵了出來:“你個神經病,你他媽除了這個還能換個別的威脅的理由嗎?每次都這樣你不覺得很沒意思嗎?”
“不覺得。”他嘴唇緩緩朝我湊過來,“只要還能對你有用,我就覺得它還有意思。”
說完,他便低下頭用力吻住了我!吻得我密不透風,鉗制着我的動作讓我被他單方面壓制發/泄。
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羞辱,當初也是這樣被他玩.弄,我真的很生氣,氣得發抖,氣得快要爆炸了,好像一瞬間電閃雷鳴一般,我不顧一切地奮力推開他,揚起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陳秉陽,你別太過分了!”我控制不住地吼了出來,聲嘶力竭。
剛才那巴掌我用了很大的力氣,他嘴角滲出血跡來,也咬着牙看我,“林九,你也別太過分了,你憑什麼對我這樣?”
“憑什麼?就憑你是姚美麗的男人,就憑她現在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大概沒想到,聽了我的話后他僵在原地,半天失去了言語,好不容易等他有了一點意識,結果他說出來的卻是,“哦,那打掉唄。”
“……”
一下子,我整個三觀都崩塌了,差點又要給他一耳光……然而暴力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完全不起作用,所以我只好放下與他之間的那些恩怨,放下身段嘗試跟他正常交流。
我說:“陳秉陽,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如果我們還有可能,也不至於到今天這種地步,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也不想再說了,多說沒有意義,你要是不聽,再對我進行無休止地糾/纏我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手腳都是你的,你想怎麼利用就怎麼利用,即便我很想很想擺脫你,可如果我無能為力,那便只能任由你擺佈,這個我認了。可是,姚美麗不一樣,她是真的愛你,也真的無時無刻都在為你付出,現在她肚子裏是你們倆共同的孩子,你這麼做對她太殘忍,太不人道了!”
“呵。”他哼了聲,眼神忽然一下變得格外冷漠起來,“要說殘忍,難道你就不殘忍了嗎?你對我從來有過笑容嗎?你又有接受過我的心意嗎?”
“這是兩碼事!”我氣結,被他這樣偷換概念弄的很惱火,羞愧難當。
“我覺得這就是一碼事。”他仍然一意孤行,一手狠狠抓住我的後頸將我壓向他。
“你他媽又要幹嘛?”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會有啥好事,我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拚命地掙扎反抗,手腳並用,又是撲騰又是捶打,生怕他靠得更近。
他摸着我的臉,眼神各種意亂情迷,低沉喊着我的名字,在我脖子間嗅着吻着…這樣出格的舉動讓我實在接受不了,又因為他是我不想繼續牽扯下去的人,我很是敏感,又急又氣,幾乎費了全部的力氣和他拉扯,可最終還是沒有半點用,被他一味壓制着。
“如果你真的對我沒任何想法了,那等下就不要有感覺;如果你等下有感覺了,那就證明你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