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悸動的兩個人
從眉眼中間流出來的血不斷順着我的臉往下滑,慘叫之後我去摸被她砸傷的地方,竟然都裂出了一條小縫。
“陸瑤,你在幹什麼!”看到我血流成河,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發懵,陸放也是十分焦灼,趕緊過來把我扶起,朝陸瑤吼道,“發泄也要有個限度,別以為誰都會一味忍讓你,況且林九什麼都沒做,你這樣簡直太無理取鬧了!”
“她什麼都沒做?”陸瑤冷笑,指着我又是鋪天蓋地的辱罵,“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就是拜這個賤人所賜,你還說她什麼也沒做?”
“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推開陸放站起來,不想再被她單方面潑髒水污衊。
“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離間我跟家裏的關係,我不可能離家出走,更不可能生氣地去酒吧買醉,那樣也就完全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個婊/子!”她大聲叫罵著。
而我一陣狂暈,實在無法理解她這種神奇的腦迴路,更是不能認同她將所有責任推卸到我身上,捏造一系列子烏虛有的事。儘管我也同樣同情她的遭遇,但這並不代表我會一直坐以待斃,等着她騎到我頭上到處撒潑。
我隨手擦掉臉上的血,就事論事:“對於這件事我只想說和我無關,如果你硬是要認定事發原因是我從中作梗離間你跟爸媽的關係,那我無話可說,畢竟嘴巴長在你身上,你要是想潑髒水我也攔不住,反正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也不怕鬼找上門,你開心就好。”
對於這種人,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無視,誰當真誰就輸了。
聽了我的話,陸瑤更是不淡定了,跟瘋婆子似的下床就朝我衝過來,這時曹慧雲終於回過神,跑上來拽住她,陸放也第一時間擋在我面前,避免她再次對我不利。
陸瑤兇狠地瞪着我,牙齒都咬得咯吱響,好像真的恨不得把我殺了,她憤恨道:“就是你,都是因為你!自從你嫁到了我們家之後,我們家就再也沒太平過。”
“陸瑤你閉嘴!”曹慧雲見狀,立馬制止她,將她重新拽回床上。
“難道不是嗎?”陸瑤還是緊緊盯着我,冷笑道,“你們自己心裏有數,看她嫁到我們家這幾年發生了多少事…尤其是這段時間,更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以前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跟數不清的男人眉來眼去,勾引別/人,現在又來離間我們家的關係,難道你們都選擇性眼瞎看不見嗎?”
暈死,我算是聽懂她的話了。繞來繞去,她無非還是在嫉妒我,嫉妒我能輕而易舉就得到那些男人的青睞。
“陸瑤,你還有沒有教養了?你是從哪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陸放聽不下去了,黑着臉打斷陸瑤。
我深深緩了口氣,說:“你講的這些純粹是過去對我的怨念太深。陸瑤,平心而論,我從沒招你惹你,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找我的茬,就拿你那些男人來說,我從沒想過要去勾/引他們或者怎樣,是你自己總在臆想,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對你的男人從沒興趣,也不想感興趣,我還沒饑渴犯賤到那種可怕的程度……之前你罵我也好對我動粗也好,我都是在盡量讓着你,不想跟你把關係鬧太,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今天發生的事我也很難過,也感到抱歉,但如果你一味將責任推到我身上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要照你這種強硬的邏輯,那我也可以講,要不是你一見面就用各種骯髒的言語來罵我,甚至對我動手動腳,我也不會忍無可忍,所以歸根到底,這還是你自己的原因不是嗎?”
是的,我真的很受不了她總是這樣不顧是非就將責任推給我,我可以忍讓她,但我又不是她爸媽,憑什麼我要為她照單全收犧牲自己?搞笑吧?
“你覺得我是在咎由自取?”她咬牙切齒,瞠目怒視我。
話說到此,我覺得也沒啥意義了,反正再說下去也只會是無休止的爭吵,不如給彼此一點面子,我懶得再回答,轉身就走。
陸瑤還在身後各種罵我,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曹慧雲一個勁地喊我讓我等一下,但我也對她有所芥蒂,本來就不想和她們相處在一起,好不容易能夠遠離這個壓抑難受的地方了,我當然是刻不容緩地飛馳出去。
一路直奔大門口,陸放後面追了上來,我的臉因為還沒有清理好,留着紅紅又乾澀的血跡,只能艱難地微微眯成一條縫看向他,他正好也在看我,雙眸深情又心疼得不行,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條打濕的手帕,他拉着我走到門口一個石凳邊坐下,之後便很細心很耐心地捧着我的臉幫我清理起那些屈辱的東西來。
望着他如此認真的樣子,剛才在陸瑤那裏受到的怨氣一下就煙消雲散了,我也深深地、痴迷地看着他的一眉一目,發現其實他的眉眼很深沉,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每次跟他對視都有種朦朧感,一旦認真起來,就強烈得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疼不疼?”他輕輕撫摸着我眉眼間的傷痕問。
不知怎地,先前明明還痛得不行,痛得我快要死了……可這會兒,一聽到他如此擔心我,我就忽然一下又不疼了,甚至還有種被幸福重重包圍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替我擦完血跡,他很男人地就拽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一把包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裏,感受着他身體的溫度,好暖和好暖和,暖得我的心都漸漸生出了一層蜜,很膩歪的那種。
“我們要不要去玩?”他突然提議道,“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了,以前我們都太忙,沒時間製造什麼回憶,而且你也清楚我就是那種不會浪漫的人,可儘管如此,我還是想給你浪漫。”
“真的嗎?”說實話,我現在有些控制不住地激動,血液在體內瘋狂地奔竄,雖然早已和他確認了關係,但再一次從他嘴裏聽到這些充滿浪漫溫馨的字詞,我還是有點不可思議,彷彿還在夢裏,沒什麼真實感。
他點頭,就像平常夫妻間對話那樣問我:“你想做什麼?今天我的時間全部給你,不管你想幹嘛我都陪你。”
實在太突然,面對這樣絕佳的機會,我肯定要好好盤算一番,不能浪費掉~可想了很久,浮現在我腦子裏的不是以往經常思索的那些轟轟烈烈的體驗,反倒就兩個人去逛逛超市,買些食材和飲料,然後回到家裏自己做頓可口的家常小菜……這種樸實簡單的情景反覆出現。
或許這就是一種安定感了吧,經歷太多坎坷一下回到了平靜后,就不太想再去回憶那些太曲折挑戰的東西了。
我‘蹭’地一下站起,拍了拍臟掉的衣服,小鳥依人地攬住他的手臂:“那我們就一起去逛超市吧,然後回家做飯,一起吃個飯。”
“就這個?”
“嗯,這個就夠了。”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被我太過普通的‘願望’逗笑:“平時看你一副很難搞的樣子,我還以為這麼好的機會你肯定會說一堆天馬行空,很難辦到的事來刁難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本來我是想為難你的,但想到這是我們好不容易親近的機會,我還是喜歡平平淡淡。”
“你可以選擇一些次機的,反正我不介意。”他低下頭,沖我脖子上吐re氣。
秒懂他的‘內寒’,瞬間我的臉一下通紅,整個人也頓時變得有些造熱。
我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好氣又好笑,故意甩開他走到前面。
這個男人簡直有毒,讓人抓狂想死,我完全受不了他這樣,每次都毫無意外地被他弄得面紅耳赤,然後身體裏的何爾萌就跟炸藥似的嘩啦啦啦地一通是放。
好在後來他沒有再拿我開玩笑,我們一路都十分和諧,開車駛向離家最近的一個沃爾瑪。因為正好趕上高峰期,路上有些堵,這一塊紅綠燈又比較多,差不多每次經過一個紅綠燈我們都得等上十幾分鐘,總之有點煎熬,我坐如針碾,難免有些躁動起來,又不能開窗,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眼睛開始在車裏四處亂瞄。
我正好瞟到陸放一臉鎮定地目視前方,與我形成鮮明反差,他唇邊始終掛着一絲淺笑,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心情很不錯。
“要不我們來玩個遊戲?”他興緻勃勃地扭頭看向我。
“什麼?”我有些暈眩,畢竟等了好久路都沒通,我其實根本沒啥心思和他玩,只想趕緊到目的地,所以有些敷衍。
他倒是很認真,嘰里呱啦地跟我說了一大通規則。聽完后,我確信這個該死的男人只是純粹想占我便/宜罷了。
這個遊戲很簡單,就是石頭剪刀布,我輸了就親他一下,他輸了就親我一下,親的地方自己選擇。
我從來都是個遊戲黑洞,特別像這樣又靠運氣又靠腦力的。
不過很奇怪,我並不討厭這種,還有點小期待起來,之前沒這麼玩過,好奇心一下就被激發了出來,同時勝負欲也是滿滿當當的。
道路暢通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很快就玩了起來,但經過了幾輪的比試下來,我每次都輸的很慘,被他又是親眼睛、又是親鼻子…我不甘示弱,也慢慢認真起來,贏了他幾回,更‘大方’地將懲罰返還給他。
我們興緻爆棚,氣氛也嗨到了極致,決定平局的時候便互相擁吻~就這樣,我們雙雙沉/浸在了這個興奮刺/激的玩樂當中,也不管周圍還有多少車輛多少人,就特別沉醉。
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就在我們都已經要忍不住,迫不及待地退掉了彼此的衣/褲準備好時,車門突然被人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