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一盆髒水沒潑成

第八十八章 一盆髒水沒潑成

“爹,究竟是為了何事?你幹嘛要對娘,二,二姨娘動手?”

“你,二姨娘她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我教訓她是應該的,你不要插手!”秦然大義凜然的說著。

二姨娘抱着腦袋趴在地上喊道:“璇兒,是你大哥,你大哥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啪的又一個耳光,眾人挑着燈籠,眼見着大夫人親自下了狠手,這二姨娘一半的臉頰已經腫了起來,其他人都默默的垂下頭,看來這兔子急了也咬人啊!

大夫人指着二姨娘罵道:“我鋒兒是皇上親封的威烈侯,你今日竟敢在此危言聳聽,污衊他清白,今日我若不教訓你,我又怎配當他的母親?”

“大夫人,你敢打我娘?”

“大姐,不長記性?大夫人才是你娘……記得,跟我一起叫一聲娘……”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秦羽璇,你說的是誰?是你自己嗎?二姨娘仗着你這個蕭山王妃,連府上的嫡長公子都敢誣陷,到底是誰欺誰?”

“我娘不會無緣無故的說……是,是二姨娘……她不會胡亂誣陷的,一定是事出有因!”

“是啊,老爺,宥茵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誣陷大少爺,你剛剛不也聽到了嗎?是三姨娘親口承認的;老爺,宥茵冤枉……”

“……,你這……鋒兒,你說……”

“說?我說什麼?清者自清,我沒什麼可說的!”秦羽鋒氣惱的一揮袖子,轉過身去。

秦然又盯着地上的三姨娘,卻見她馬上又吼道:“大少爺,做人要憑良心,你怎麼能?是你毀了櫻紅啊……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

“你,你這個女人……”羽鋒被氣得滿臉通紅……一時間,事情就僵持在那裏……

就在眾人都不知道該相信誰的時候,一陣低低的笑意從口中溢出。

管家抬頭,映着燈光,他看到了三小姐嘴角微微上揚,那譏冷的眸光,寒光乍現的笑意,讓他從心底泛起一陣陣抽搐……三小姐這是怒了?!

羽蜜抬腳走到三姨娘身前,微微彎下身子,帶着帕子的指尖勾起三姨娘的下頜,那微冷的寒意透過帕子從下頜之處傳向四肢百骸,三姨娘此時倒是真的萬分追悔莫及……

細長尖銳的指甲從三姨娘的下頜向兩頰劃去,那一陣陣皮膚刺痛的感覺,卻不及心底恐懼的萬分之一,眼前那蛇蠍美人好似盯着獵物一般看着她,紅唇輕啟,說道:“你肚子裏面是我大哥的孩子?”

忍着一陣陣寒意,三姨娘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的路,咬着下唇,忍住顫抖,低聲說道:“……是!”

“千真萬確?不改口了?”

“……是……就是大少爺侮辱了我……”

“你胡說……”羽鋒猛然轉身,再次咆哮;羽蜜卻嗤嗤一笑,低聲說道:“三姨娘,你可知道,與人通姦是要被浸豬籠的;但若是你再加上一條誣陷朝廷命官……可不止這麼簡單了,那你可是要被炮烙、被開梨花……”

三姨娘險些暈死過去,馬上搖着頭說道:“不,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

“真的是我大哥的孩子?”

咬着牙,忍着心底即將崩潰的咆哮,櫻紅再次點頭;羽蜜緩緩起身,笑着擦擦手指說道:“爹,你也聽到了,她一口咬定是大哥的;但大哥又不承認……所以我說這件事……”

“老爺,我看這件事就是大少爺做的……”

“滾!”秦然又抬起腳踹了二姨娘一腿;羽蜜俯身看着二姨娘已經扭曲的那張瘋狂的臉頰,又看着一直抖着身子的三姨娘,慢悠悠的故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輕聲說道:

“爹,這件事也不難辦;她說是大哥的,那就等孩子落地吧!孩子落地,滴血認親,這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情,何必急於這一時呢?你說呢?”

秦然聞聽,雙眼一亮,馬上喊道:“對啊,滴血認親,我倒是忘了;這麼簡單的法子……呵呵呵,蜜兒,還是我蜜兒見多識廣,來人,將三姨娘給我扣下去,等她肚子裏面那個出來,咱們再做計較……”

三姨娘一聽,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羽蜜轉身看着秦羽鋒,笑眯眯的說道:“大哥,這個法子你可認?”

“當然,既然能證明我的清白,我有什麼不認的?”

羽蜜又低下頭,看着三姨娘,輕聲說道:“三姨娘,那就請你好好的養胎吧……”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魏源,救我,救救我……”。

被羽蜜這麼一嚇唬,三姨娘已經幾近崩潰,不管不顧的向那魏源沖了過去,喊道:“魏源,救救我,救救我……救救咱們的孩子……”

羽蜜嗤鼻一笑,聳聳肩頭說道:“看來,這也不用滴血認親了,這不都招了嗎?我就說你們兩個人,偷情還偷到我大哥房中去了,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魏源本以為只要櫻紅一口咬住秦羽鋒,自己就能順利脫身,卻沒想到這女人只是被嚇唬了幾下,就已經不管不顧的將自己抖落出來,一時氣憤的大喊:“三姨娘,你在胡說什麼?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三姨娘被這一聲吼,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抬眼看着魏源一副急於脫罪的模樣,馬上吼叫着撲過去,一邊叫罵一邊捶打着說道:“你這個喪良心的,你明知道我肚子裏面是你的孩子,你現在竟然敢說跟我沒關係?”

“你放手,三姨娘,你瘋了?我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跟你可是素昧平生……”

“放屁,魏源,你跟我從小青梅竹馬,如今在這尚書府再次相認,是你對我百般誘哄,我才會做出對不起老爺的事情,如今你倒一推二六五,魏源,你這個畜生……”

“你放手,你這個瘋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肚子裏面可是你的孩子,你說只要我有了這個孩子,以後就可以在尚書府作威作福,吃香的,喝辣的,我就是誤聽你的讒言,才會萬劫不復,魏源,你休想獨善其身……”

“咳咳,真沒想到,三姨娘這成語的水平倒是提高不少,看來爹還真是沒少在她房中待着……”。

羽蜜譏諷的說著,秦然一張老臉橙紅,跺着腳喊道:“來人,將這個畜生給我拿下,拿下……”

下人們一窩蜂的衝上去,魏源吼道:“我冤枉,我冤枉……”

“行了,你也別現在就喊冤,我不是說了嗎,等到三姨娘肚子裏面那塊肉落地,自然就能見分曉……”

聽着羽蜜的話,魏源脖子一縮,竟然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三姨娘瘋狂的喊道:“是他的,就是他的,我還將貼身的肚兜都給了他……”

羽蜜一抬眼,管家馬上識趣的揮揮手;一會兒工夫,眼見着幾個大小夥子紅着臉,用竹竿挑着一件艷紅色的肚兜走了過來,燈光下,那對戲水的鴛鴦此刻倒有些諷刺;幾人低着頭,臉紅脖子粗的說道:“老爺,這是從這小子房裏搜出來的!”

秦然氣得一把將肚兜扯下來,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猙獰的笑道:“鴛鴦?你們想做對鴛鴦,老爺我成全你們;不過老爺我是要你們下地獄去做對死鬼鴛鴦……”

說完這句話,秦然突然從其他守衛的腰間抽出刀來,一刀刺穿魏源的心臟……那人瞳孔僅僅縮了幾下,死屍便已經栽倒在地……

三姨娘眼見着,嚎啕一聲,便嚇得暈死過去。

刀柄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入早已被人踩得有些污濁的雪地之中,那一片暈染,讓人不寒而慄。大夫人一閉眼,低聲說道:“罪過!”

而此時的二姨娘早已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秦然踢踢腳下的屍體說道:“給我丟到亂墳崗去……”。管家也只能抖抖身子,揮手讓人將屍體抬下去。

秦然轉身看着地上那礙眼的大肚子,最後卻冷哼一聲,說道:“將她丟到柴房去,等到生產的時候再來找我!”

羽蜜看着他的背影,秦然果然是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走了幾步,秦然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吼道:“今夜的事情,若是有人敢傳出去,我就叫你們屍骨無存……”

眾人嚇得又低下頭去;卻偏偏有一人摸着鼻子;他們是不會說出去;但是這府中的貴客會不會說話……這可就美人能保證了……

轉眼之間,就在三姨娘臨盆當日,胎兒臍帶繞頸,難產不出,結果一屍兩命……兵部尚書府喜事變喪事,秦然老來沒得子……

誰知隨後卻又有鋪天蓋地的密辛傳出:兵部尚書秦大人早已玩壞了身子,不能有后,那三姨娘是李代桃僵,給秦大人戴了一頂大大的帽子,結果被秦大人發現,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姦夫,又弄死了yin婦與那小野種……

秦然坐在府上,氣得渾身不住的打着哆嗦,惡狠狠的一拍桌案吼道:“到底是誰在亂嚼舌根子?老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管家悄悄的走進來,附耳低聲說了幾句;秦然眼中迸射出殺機,果然是那個賤人給自己下毒……抬頭又問道,外面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

管家踟躕着,最後低聲說道:“老爺,小的查過了,這件事的確是從府里傳出去的……”

“誰?到底是誰?看我不弄死他……”

“老,老爺……這個,這個恐怕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你說話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老爺,小的查了,這件事,是從……從西院蕭山王那邊傳出來的……”

“蕭山王?蕭玉祁……好啊……我就說,他堂堂一個王爺,不住在驛館,卻偏偏要住在我府上是要幹嘛?敢情他是在找我晦氣是不是?”

“老爺,奴才就想不明白了;大小姐都已經嫁給他了,而且還生了小世子,你說他跟你這個老丈人置什麼氣呢?”

管家是個聰明人,他能想到的事情絕不會自己說給秦然,卻每次都能提點秦然,讓他繼續往下想……

果然,秦然一拍桌案說道:“還不是因為當初我逼着他娶了璇兒,想必他心中一直不忿,所以就處處與我作對……”

“那,老爺,咱們該怎麼辦啊?”

“嗯~~還能怎麼辦?他是蕭山王,我自然要讓着他……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

“是,老爺!”

這尚書府算是消停了,可秦然卻萬萬沒想到外面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綠帽子王’!

如今秦然經歷了一妻三妾卻又一無所有的波折,所幸對女人的興緻也就慢慢的變得淡了;而羽蜜卻恰恰在這種時候又見到了那已經許久不曾謀面的九皇子凌墨蕭。

已經初春的楊柳拂面,羽蜜坐在院子中的鞦韆上,倒是有些微微睏倦,身後的漱翠笑着說道:“小姐這叫春困……”

羽蜜白白眼說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要按照你說的話,你家小姐這一年四季就沒有清醒的時候了!”

漱玉嗤嗤一笑,沒想到身後也同時傳來一陣低沉的笑意:“蜜兒倒是從來都知道要怎麼逗大家開心!”

背脊有些僵硬,就算沒轉身,羽蜜也知道說話之人正是與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遂停下搖擺的鞦韆,轉身一臉淡漠的起身說道:“見過九皇子!”

眼神有些落寞,伸出的手卻在半途頹然落下,低聲說道:“蜜兒,難道我們就回不到過去了嗎?”

“九皇子,請叫我昭陽郡主,若是被莫公公聽到你叫了我的閨名,怕是咱們兩個人都解釋不清……”

“蜜兒,他一個閹人,你不必這麼怕他……若是……”

“九皇子,按我說,不管他是誰?總歸是蜜兒的未婚夫婿,我看你還是謹言慎行,我不太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議論他……”

“蜜兒,你可是在怪當年我有眼無珠,左右逢源,傷了你的心……”

“九皇子,事過境遷,你是否也該放下了?”

“不,我放不下,你本應該是屬於我的……”

吱呀一聲,好像是有人踩斷了地上的枯枝,羽蜜抬眸,看着那臉色蒼白,抱着孩子無助的看着這一切的女子,譏誚的說道:“蕭山王妃,怎麼有閒情逸緻來院子裏散步?你站在那裏,是想跟我聊天?還是……”

挑眉看着九皇子,那不言而喻的意思已是很明白。

秦羽璇哽咽着,最後低聲說道:“墨,墨哥哥……你,我……我有事……”

“呵呵,沒想到九皇子一早來到府上就已經開始享受美人恩了?怎麼?九皇子是要與昭陽郡主說私密話……還是想跟本王的王妃敘敘舊?”

凌墨蕭抬頭看着蕭玉祁,最後默默的鬆開手,皺眉說道:“蕭山王,不管外界人怎麼說,如今這秦家大小姐已經貴為你的蕭山王妃了,還請你說話給自己留點情面……”

“跟我留情面?那也要看九皇子賞不賞臉了……秦羽璇,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沒看到我與九皇子有事要商量?還不抱着你的孩子給我滾下去?”

秦羽璇期許的眼神看向凌墨蕭,眼中似有千言萬語;但凌墨蕭卻仍是一臉的淡然,轉身卻溫柔的看着羽蜜,說道:“蜜兒,我……”

“九皇子,我剛剛已經說過,請叫我昭陽郡主,另外……請吧!恕不遠送……”說完自己已經繞過凌墨蕭轉身向自己的東院走去;路過秦羽璇的瞬間,譏諷的挑挑眉頭,看着她懷中的孩子,最後揚長而去……

秦羽璇站在那裏發獃,最終卻仍是目送着凌墨蕭離開了後院。

凌墨蕭與蕭玉祁坐在西院後面臨時一個書房之內,門口兩個貼身侍衛把守;蕭玉祁坐在主位之上,睨眸看着失魂落魄的凌墨蕭;嘲諷的說道:“不知道九王爺是在思念哪一個?若是你想着秦羽璇,我倒是可以……”

“蕭山王,切莫玩笑,我與你家王妃之間井水不犯河水,絲毫沒有任何關係……”

“哦?這麼說來,令九皇子神傷的倒是那昭陽郡主了?不過依我看來,這昭陽郡主的姿色確實比秦羽璇要強上許多,莫怪九皇子神魂顛倒,就連本王我也是……”

“蕭山王,請注意你說話的措詞,不可出言侮辱昭陽郡主,不然我不客氣了!”

“呵呵呵,不客氣?那九皇子要怎麼不客氣?不是我說,九皇子,那昭陽郡主給了莫良辰那個閹人,着實可惜了一些……”

“夠了,蕭山王,若今日你只是與我談論此事,那大可不必!”

“呵呵,生氣了?我也不過就是玩笑幾句,何必當真?不是有句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既然本王要與九皇子稱兄道弟,自然咱們就該是最親最近之人才是……”

“蕭山王的話,本王記住了!”

“那就好,咱們言歸正傳吧!想必如今這靖國的太子之位,不會高懸太久了吧?本王看着皇上倒是對那位雍王十分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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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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