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你規矩
“咦？爹是在跟我說話？我以為爹只聽大姐說話，所以我也就不浪費唇舌了……”
“你……”眼見着秦然的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身旁的二姨娘宥茵馬上安撫的說道：“老爺，可不要氣壞了身子……我說，蜜兒，你說話怎麼這麼沒大沒小！”
茶杯猛地扣在桌案上，羽蜜雙眼一條，叫道：“放肆，誰是你的蜜兒？難道前些日子我說的話，你都當做是耳旁風了？就因為有你這樣不識大體的娘，才會教出那種不識廉恥的女兒！”
“放，放肆，秦羽蜜，我看在這裏最放肆的人就是你！”秦然猛地一拍桌案，茶水四濺，有幾滴滾燙的茶汁甚至已經濺到羽蜜的手背上，可秦然卻根本沒看在眼中。
大夫人卻心疼的一把扯過來，抬眼看着這個自己託付終身的男人，心中對他最後一點僥倖也蕩然無存了。
冷漠的眼神，大夫人說道：“老爺你要問秦羽璇做了什麼？好，我告訴你；她背着所有人在皇宮內院勾引九皇子……”
“胡說，老爺，大夫人這是在有意誣陷璇兒，我璇兒可是尚書千金，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二姨娘已經衝口而出，羽蜜眼神一愣，揮揮手指說道：“卓嬤嬤，給她長長規矩！”
“是！”老嬤嬤走了下去，當著秦然的面惡狠狠的給了二姨娘一記耳光。
睨眸看着父親那張幾欲噴火的嘴臉，哼了一聲，將茶杯放在桌上，輕聲說道：“爹，你也該好好教教二姨娘了，你看看，她自恃有你的寵愛，在尚書府沒規沒矩也就罷了；可是你偏要將大姐養在她身邊，今日才會出了這般荒唐的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秦然已經開始忍不住咆哮。
羽蜜嘆口氣說道：“爹，平日裏大姐在咱們府上與九皇子私下私相授受也就算了，今日竟然躲在御花園後面，與九皇子暗通款曲，卻不巧正好被皇後娘娘看到，連帶着母親與父親以及尚書府的臉面，全都被她敗壞光了！”
秦然一張臉抽動了幾下，看向秦羽璇的眼神變得有些昏暗咒怨，嚇得秦羽璇倒退了幾步，喊道：“爹，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大姐要我說是怎樣的？難不成我還要說是你不顧廉恥的自己撲進九皇子懷中去了？”
“不，不是這樣，我真的沒有……”
“大姐，你也別不承認；爹，實話告訴你；本來是我與九皇子在御花園聊天；本來蜜兒已經覺察大姐對九皇子有心，我就想着撮合一下他們；誰知道被九皇子一口回絕，還說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妾的女兒……我實在是……”
“你胡說，墨哥哥說喜歡的是我！”秦羽璇顯然是被羽蜜的話刺激到了，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羽蜜哼了幾聲，抬頭又看到秦然那雙冰冷的眼眸，毫無畏懼的繼續說道：“爹，你若不信，那把九皇子找來當面對質，即可知道真假……大姐，既然人家不喜歡你，那你也不要丟了尚書府的面子啊！”
“行了，夠了！你閉嘴！”秦然冷聲吼道。
羽蜜看着秦然肉疼的模樣，卻繼續說道：“爹，不是我不閉嘴；而是皇后姨母名咱們傳話回來，說要是尚書大人不知道怎麼教養女兒，她願意代為管教！”
秦然的肩頭抖了一下，又看了秦羽璇幾眼，揮袖說道：“不成氣候的東西；到祠堂去給我跪着！”
“爹，我看，與其讓大姐跪着，不如從宮裏給她請個禮儀嬤嬤；你說，二姨娘對我一口一個蜜兒，就已經以下犯上；而大姐到了如今，還不知道在咱們尚書府只有我娘才是她的娘，其他的，不過就是咱們府上的半個奴婢，這要是以後出了大玩笑，恐怕丟臉的會是爹！”
“你……你，秦羽蜜，你竟敢說我娘是奴婢……”。秦羽璇霍然睜大雙眸，惡狠狠的吼着。
羽蜜眼神一沉，站起身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一記耳光，秦羽璇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嘴角滲血殷紅的血珠，有些畏懼的看着羽蜜。
羽蜜甩甩髮麻的手臂，睥睨着秦羽璇，冷哼了幾聲：“秦羽璇，我叫你一聲大姐，那是看在爹的面子上，你別忘了，這府里，我才是嫡出；你一個妾室生的，我抬高了你的身價，你卻給臉不要，當真要當個賤婢不成？”
“蜜兒，你好大的膽子，這個家，還是我做主！”秦然氣得渾身發抖；就連一旁的大夫人也被羽蜜無形之中彰顯的霸氣遏制住；呆愣愣的看着女兒。
斜眼挑眉，譏諷的看了秦然幾眼，說道：“爹，女兒自然知道是你當家；不然，你以為就憑她一個卑賤的庶出，敢對我這個晉國公府上的小姐指手畫腳；她還能有命活嗎？”
“你，好啊！你一口一個晉國公府，看樣子你是瞧不起我這個兵部尚書的女兒啊！我看要不然你就不要再繼續住在這裏了！”秦然裝模作樣的一揮袖子。
大夫人臉色一沉，聲音有些顫抖：“老爺，你什麼意思？”
“呵呵呵，娘，這你還聽不出來？爹這是根本就瞧不起咱們晉國公府；既然如此，不如就請爹與我娘親離緣，這樣我娘親也好帶着大哥與我一同折返晉國公府……。”
“咳，咳咳咳……你，你這個不孝女，你竟敢攛掇你娘與你爹離緣；你簡直就是……”
“嗯？爹，你怎麼可以如此黑白顛倒；剛剛明明就是你說不要我繼續留在府上的，既然你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要了，想當然耳就是要與娘親離緣啊！”
一張臉漲得紫紅，秦然急忙擺手說道：“沒，我沒有！”
大夫人神情更是冷了幾分，緩緩起身，對着羽蜜說道：“蜜兒，娘累了，扶娘回房休息，這破爛事，娘也懶得管！老爺若是不嫌丟臉，我也無話可說！”
羽蜜哼了幾聲，扶着大夫人離去；二姨娘與地上的秦羽璇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們娘倆撕碎。
當夜，秦羽璇被罰跪在祠堂之中，呼嘯的冷風，讓她忍不住抬頭看着冰冷刺骨的牌位，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將秦羽蜜踩在腳下……
轉瞬即逝的兩個月指尖匆匆流過，草長鶯飛的六月，正是皇家馬場肥碩的季節，按照靖國立法，每年的這個時節，不論是民間還是皇家，都要進行分馬，以便讓來年產生更多的駿馬良匹，以供軍隊使用。
今日的羽蜜一身颯爽英姿的戎裝，站在女眷的隊伍中，顯得格外耀眼；高座上的軒轅文帝捋着鬍鬚說道：“果然是晉國公家的女孩，與眾不同，真是與眾不同……”
皇后搖着頭說道：“皇上，就你還誇她，這丫頭膽大包天，上次落水已經差點嚇壞了她娘，如今卻還是老樣子，哎……。”
“呵呵呵，娘娘，三小姐如此膽識，如此氣魄，才不愧為晉國公家的小姐不是？”那慵懶的媚音讓羽蜜心頭一動，抬眸看到那雙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狐狸笑眼，哼了幾聲，又低下頭去。
文帝坐在那裏輕聲嘆息，“朕看來，有蜜兒在；今年我皇家的寶馬良駒又要被九皇子牽走不少啊！”
哪知沒等凌墨蕭說話，羽蜜琉璃大眼笑道：“皇上，蜜兒今年想跟太子哥哥一隊……”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家小蜜兒終於知道心疼你家太子哥哥了？”太子凌墨齊調侃着，周圍一陣笑意。
凌墨蕭有些錯愕的看着羽蜜，站在原地有些尷尬，身側一道怯生生的媚音響起：“皇上，臣女今年也想參加比賽！”
眾人抬眸看過去，連文帝也有些詫異，看着秦然說道：“秦大人，怎麼？你府上的大女兒也會騎馬？”
“這，這個……”
“回皇上，羽璇每年都看到妹妹能馳騁在馬背之上的英姿，身為艷羨，私下裏便也學了騎馬，雖說一定比不上妹妹的騎術，但臣女斗膽，也想參與其中……”
“呵呵，就說虎父無犬女，果然兵部尚書的千金各個都是勤文能武，讓人不得小覷！朕准了……”
秦羽璇笑着跪倒謝恩，文帝卻又問道：“秦家長女，你想要選哪一隊？”
秦羽璇矯揉造作的看向四周，最後眼神定在九皇子的臉上，略顯眉飛色舞的說道：“皇上，其實臣女並不認識各家皇子，這其中唯一還算臉熟的就屬常來府上走動的九皇子了，臣女不才，願選九皇子的隊伍。”
卓皇后聞聽，眼神危險的眯成一條弧度，射向九皇子。凌墨蕭猛地一震，馬上開口說道：“我與大小姐不熟，我看着恐怕不妥……”
“哦？不熟？小九這是在玩笑？這裏誰不知道你整天往秦大人家中跑，若是連你都不熟，恐怕在場的皇子連大小姐的面兒都沒見過吧！”文帝大笑出聲；凌墨蕭踟躕的站在原地。
十幾人的陣仗，圍在馬圈周圍，羽蜜伸手指指點點，十幾匹高頭大馬立刻被挑了出來。羽蜜騎在一匹馬上，轉身看着身側早已換上馬服的秦羽璇，太子嘖嘖稱奇：“今年這試馬大賽，卻沒想到會出現雙姝姐妹花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