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大夫人壽宴（三更）
卓皇后一臉凄婉的看着眼前如此不可理喻的文帝；轉身又看到那穿着涼爽的蕭妃鄙夷的譏笑……卓皇后嘆口氣轉身離開。
羽蜜抬眼看了一眼所謂的蕭妃，那一張精緻描畫的臉上盡顯狐媚放浪之色，豐厚的紅唇，飽滿的雪胸，楊柳細腰不盈一握，挺翹的豐臀，好不羞澀，直接畏進文帝懷中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風塵女子，這哪裏又會是什麼蕭山王之妹？
蕭妃似乎感到有人在看她，抬眼看着羽蜜，恍若一驚，眼中浮現嫉恨之色，卻又得意的抱緊文帝，似乎是在示威……羽蜜冷笑，一個胸大無腦的東西，不足為懼……
就在羽蜜打量着蕭妃的同時，感到一陣冰冷的視線正盯着自己，抬眸過去，卻看到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子一臉驀然的看着自己，眼中浮現一絲殺機；讓羽蜜渾身一僵，比起那個蕭妃，此人更該多加留意才是。
跟着卓皇后出了蕭和宮，眼見着皇後身子一歪，差點跌倒在地，羽蜜慌忙上前攙扶，卻見皇后臉上凄楚的神色，昔日那溫婉堅定的神情早已蕩然無存。
大夫人手忙腳亂的走上前去，低聲說道：“皇後娘娘，皇上日後一定會了解你的苦心……還請娘娘不必心煩……”
“秀文，你不必勸慰我，身為皇后，皇上的三宮六院本宮早已看開；可本宮的好心，為何他就是看不到？”
“娘娘，這世上總說男子薄倖，如今那蕭妃是新得寵的，皇上自然要寵她一些；但想必日後她也會有孤枕難眠的時候……還請娘娘不必掛在心上！”
苦澀的笑笑，抬頭望着已經有些陰鬱的天空，卓皇后凄涼的說道：“秀文，你該知道，我與他……不過就是權宜之計；當年……他並非是本宮的……”
“娘娘，如今你已是皇後娘娘……有些事早已物是人非，還望娘娘不要再記起……。”
聽到大夫人的話語，卓皇后握了握雙拳，最後又揚起淡然的笑容，說道：“秀文，你說得對，早已物是人非，還抓着心頭那點記憶又算什麼？我卓家的女兒，註定是要受磨難……但本宮卻總盼着，這一切，都能在本宮這裏結束……只希望日後，卓家的女兒能瀟瀟洒灑的活着……”
“娘娘……”。大夫人苦澀的垂下頭，不知該如何安慰長姐。
是夜，秋風蕭瑟，一陣強過一陣，飛卷的殘葉在院子裏面隨風刮著旋兒的四散飄零……羽蜜披着披風站在窗口，身後的漱玉低聲說道：“小姐，夜深了！”
“漱玉，你去睡吧……我想再看看月色！”
“奴婢跟漱翠陪着你……”
“不必了，你們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漱玉萬般無奈，走了下去……
隨着腳步的消散，大門卻傳來吱呀一聲，羽蜜見怪不怪的說道：“為何沒將那女人的事情告訴我？”
“這幾日我也在查她的身份，所以有些耽擱了！”
“她真的是蕭山王的妹妹？”
“是……她是靠山王養在外面的外室所生的，說到底跟蕭山王還是有血親關係……”
“蕭玉祁為什麼讓她活着？”
“此女生母是川蜀之地巫山之中一個隱蔽部落的巫女，聽說這部落的女人擅yin，房中術更是了得，我想這就是她活着的原因；因為她對蕭玉祁來說，還有可利用的價值……”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這次是衝著皇后而來？亦或者說是，衝著我卓家而來？”
“蜜兒，你放心，我已經派人盯着她們了，想必她們就是有意對皇後下手，那也是萬分艱難的……”
“謝了……”
“你不需要向我道謝！對了，我聽說你府上的二姨娘又故態復萌，你打算……？”
“打算？這條狗既然想要搖搖尾巴表現一下，我自然也不好駁了她面子不是？等到什麼時候我看得煩了，自然會彈彈手指，將她解決了！”
“好，你喜歡玩，就好好玩了，一切有我！”
羽蜜嘆口氣，躺在他懷中，不再說話。
大紅的燈籠，燙金的壽字，門口站着笑臉盈盈的威烈侯，這平日讓盛京議論紛紛的兵書尚書府上，今日又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秦羽鋒站在父親身後，臉上打着笑臉，看着絡繹不絕的貴客臨門，而一旁的二姨娘搖身一變，又變成尾巴上揚的狐狸精，一臉嬌笑的說道：“各位大人裏面請……呵呵，是啊……我璇兒如今貴為蕭山王妃，而且還身懷六甲……”
羽蜜站在客廳母親身後，看着四周與二姨娘打成一片的貴婦，不自覺的抖抖嘴角……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望族；如今秦羽璇有了身孕，有了蕭山王當靠山；就連那一日在政和殿內大聲謾罵秦羽璇無恥的諸位夫人們。此刻都好像忘了當日的情形一般。
大夫人譏誚的冷哼了幾聲，斂下眼瞼……
幾位貴婦看着一直冷場坐在那裏的大夫人，百般不情願的走上來，輕聲說道：“給大夫人道喜，今日是你壽辰，咱們來給大夫人祝賀！”
“謝謝各位夫人了；蜜兒，請她們上座！”
羽蜜一揮手，身後的漱玉已經手腳麻利的走過去；但卻有人看不過大夫人如此莊重的模樣，怪聲怪調的又訕笑着說道：“咱們還要恭喜大夫人，聽說府上大小姐現在貴為蕭山王妃，而且深得蕭山王喜愛，已經身懷有孕……那將來若是一朝得男，那可是蕭山王的小世子啊！”
大夫人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嗯，那是她的造化！”
看着巍然不動的大夫人，似乎對於自己的挑撥完全沒有興趣，那女子又是一陣嘲弄的看着大夫人身後的羽蜜，撇嘴說道：“三小姐也是好命，讓皇上賜婚給莫大總管……”
身側傳來一陣陣嗤嗤的笑聲，大夫人的臉色終於浮現一絲不悅；而羽蜜則是輕輕安撫的拍拍母親的肩頭，抬眼笑道：“可不是，本郡主能得到莫大總管的垂青，也實屬三生有幸；莫公公可是咱們靖國第一美男……”
“呵呵，郡主，那莫大總管就是在美，那也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其他人一聽，都竊笑出聲；二姨娘站在不遠處，得意的勾起嘴角。
羽蜜卻佯裝懵懂的說道：“娘，不中用？莫大總管要怎麼用？”
這句話一出口，剛剛還在發笑的眾位夫人都臉上一紅，局促着不知該如何回答。
大夫人臉色一冷，說道：“蜜兒，不許胡說，這種腌臢下流的小門小戶之語，怎能胡言？你是晉國公府上的小姐，是昭陽郡主，這種事不可亂說，有失身份！”
羽蜜委屈的垂下頭，輕聲說道：“娘親教訓的是！”那位剛剛還自鳴得意的夫人臉色猶如豬肝，無聲的退到一旁。
二姨娘見狀，搖着身子走上來，嗲聲嗲氣的說道：“大姐，這件事也怪我；蜜兒如今眼看着都要十五歲了，有些閨房之事，也該跟她說了；那就算莫大總管以後不能行事，蜜兒終歸是要知道的呀！”
大夫人眼睛一睜，冷光閃爍；還未說話，門口一道冷颼颼的猶如陰風陣陣的媚音響起：“雜家以後不能行什麼事？還請二姨娘明示……”
眾人回頭，都不自覺的倒退了幾步，眼見着門口那一口白眼，閃亮笑容的妖媚男子，卻覺得下一刻他真的就能變成吃人的妖怪，看着他森冷的笑容；二姨娘步步後退，搖着頭說道：“不是，莫公公，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二姨娘是什麼意思？”
“不是，不……老，老爺……老爺，你快跟莫公公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啾啾兩聲奸笑，莫良辰轉身，就看到一個流里流氣的男子自命風流的搖着摺扇來到莫良辰身前，得意的說道：“莫公公，你也別不愛聽，人家姨娘說的可都是實話；你說你一個閹人，非要娶什麼親啊？而且娶得還是咱們威烈侯的妹妹……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被指名道姓侮辱的秦羽鋒猛地衝進來，上前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領，低吼道：“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你竟敢侮辱我妹妹……”
“非也，非也……威烈侯，這可不是我侮辱你妹妹，這在場之人，可都知道，你妹妹被指婚給莫大公公了……”
“你……”
“大哥，今日是娘的壽辰，你又何必生氣呢？來者都是客……”
羽蜜淡笑着握住秦羽鋒的手，眼見着他慢慢鬆開；那男子有恃無恐的肆無忌憚的掃視着羽蜜已經發育完整的身子，輕佻的說道：
“其實，若昭陽郡主不喜，也可效仿你家庶姐，與人珠胎暗結，說不定還能弄個王妃的名聲……”
羽蜜眸光含影，冷漠的說道：“你以為本郡主是那種恬不知恥的下賤女子？”
“蜜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如今你大姐可是蕭山王妃，你怎可以出言謾罵？”二姨娘頤指氣使的尖刻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