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有所動靜
歡喜看着凌墨風終於被他說動，心中不免激動異常，低聲說道：“攝政王，那奴才就這這裏提前恭喜您重登龍位……”
“嗤嗤……這都是說不定的事情；只是……本王到底是虧欠了漱文她們母女啊！”
“……攝政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必若是你真的能夠成功，那攝政王妃與小郡主也定能含笑九泉了……”
“……你再說一遍試試？你信不信本王現在就一掌劈死你？”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凌墨風突然勃然大怒，嚇得歡喜倒退了好幾步，而後低下頭去。
等到歡喜剛剛離開攝政王府，凌墨風嗤的一聲將房中的燭火吹熄，而後將窗子也隨手關上，整個人坐到床邊，一人從角落裏面走了出來，悄無聲息的竟連呼吸也讓人幾乎察覺不到。
“你出個聲音能死啊！”凌墨風沒好氣的說著。
那人冷冷的說道：“你不懟我，你能死啊!”
“咳咳，還真是，還真是能死，能活活憋死！”
嘴角抽動了幾下，盯着他看了許久，最後才說道：“發現你成親之後，這嘴皮子倒是練出來不少，怎麼說也比以前那個三杠子壓不出個屁來好得多……”
“你，你才壓出屁來……”凌墨風臉一黑。
賦手站在房子中間，四周一團漆黑，低聲說道：“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能相信？”
“哼，他的話……別的不敢說，但是說是瓦剌會來增援，那可是千真萬確的……撒謊……眼下瓦剌那邊已經快被吐谷渾完全吞併了，又怎麼會有閒情逸緻來幫着我？”
“那他說的那句……為所愛之人復仇……”
“那你問誰？問問你自己，是不是你當太監的時候缺德的事情做得多了，殺了他的小情人兒了？”
“……凌墨風，歡喜……原本叫着小順子，他幼年凈身入宮，你說我殺了他的情人，難不成他娘胎裏面就有情人了？”
嘴角抽動了幾下，看着那人，最後低聲說道：“所以，你是懷疑他……”
“他什麼都像，無論是外表還是行事作風，都跟順子一樣，但唯獨他露算了一點，被蜜兒探得了馬腳……”
“他說了什麼?”
“當年蜜兒對藩王下毒的事情，雖然那都是用了一些法子戲耍了那幫老傢伙，但是知道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他卻知道……”
“……你別忘了，他曾經跟在羽鋒身邊，也許是羽鋒當做笑話與他說了！”
“呵，這更不可能，因為這件事，連秦羽鋒那獃子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以你的意思是說……他是與藩王有所勾結？”
“嗯，的確是如此，至於是哪個藩王，或者說是哪些個藩王，目前我們還不得而知……”
“既是如此，你打算如何？咱們的收網計劃……”
“一切不變，這種事不能在拖下去了，拖得越久，他們越會心生疑竇，到時候只怕是他們覺察出什麼，到時候他們散開，咱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呵呵，你還真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你是打算趁着這次機會，將隱藏在靖國內部所有的不安分因素全都一次性的收拾掉，是嗎?”
“難道你不想嗎？紛紛攘攘了這麼多年，我與蜜兒難得的清閑也被秦羽鋒那個混賬東西攪亂了，
既然是這群不安分的傢伙在搗亂，既然被他們拖下了水，總要將這渾水趟個遍不是嗎？”
“羽鋒那也是情非得已，以他的性子，能在三年的時間內覺察出靖國將會出現大亂，而且是一個他無法處理的大亂，這對他來說也已經算是不錯了！”
“呵呵，你倒是還知道替他說話，可他不該坑了我，這是你丟給他的爛攤子，要坑，他怎麼不坑你？”
尷尬的笑了幾聲，最後壓低聲音說道：
“你也知道，漱文的性子單純，這種爾虞我詐的事情她弄不來，再說……郭皇后先見之明，這混亂的世道，也只有你們這對禍害才能股掌翻雲不是？”
“你們一個個什麼都想到了，卻沒想到那群人會對元寶與元定下手……”
聽到這句話，凌墨風緘默許久，最後低聲說道：“抱歉，都是我考慮不周，若不是羽鋒及時趕到，恐怕就真的大錯鑄成，現在元定那孩子的身子已經開始在慢慢恢復……”
“可我卻還瞞着蜜兒，讓她承受着喪子的劇痛，你知道這對一個母親而言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你知道這對一個曾經親眼目睹自己的孩子被丟在虎口下的女人來說……”
“被丟在虎口之下，你在說誰？”凌墨風有些發獃的問着。
臉上激烈的反應差點脫口而出，最後卻還是幽幽的嘆口氣說道：“我只盼着這場踏天禍事趕緊過去，這樣……元寶與元定才能重新回到蜜兒身邊，這樣……她的身子才會……”
“身子？皇後娘娘不是裝的嗎？”
苦笑着握緊了拳頭，低聲說道：“裝的……她再裝，可身子仍在不停地消瘦，你以為這是能裝的嗎？鬱結於心……鬱結於心啊！”
聽着他蒼涼的話語，凌墨風低下頭去，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事不宜遲了！”
“稍等，我會派出暗衛去查探各地藩王的動向，之後咱們再開始行動！”
“好……我知道了！”
幽幽轉過身來，看着凌墨風，最後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頭說道：“這次，我們不再是敵人，我們兄弟兩個人，還靖國一個朗朗乾坤吧！”
凌墨風有些感懷，伸手握住他的手，低聲叫道：“大哥……”
第二日清晨，歡喜打着呵欠來到昭陽宮門外，臉上又掛起招牌式的笑容，低聲說道：“皇上，今日的早朝……”
“你去告訴他們，如今皇後娘娘未醒，朕十分挂念，今日的早朝，朕就不上朝了！”
嘴角抽動了幾下，歡喜很是得意，最後轉過身子，手上端着拂塵絕塵而去。
身後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拉開，莫良辰站在門口，抬頭看着那遠走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一連數日，皇帝不上朝，這讓朝堂之上的一些人紛紛發出不滿，話語之間似乎又在有意無意的將攝政王與當今皇上作比較，而凌墨風卻一直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
對於四周恭維的話沒有感激，對於身旁奚落的言語，更是沒有反應。
郭丞相卻像是預感到了某些事情一樣，如今心頭一陣紛亂……
二將軍隱忍多日，終於爆發出來，冷冷的擋住凌墨風的道路，低聲說道：
“攝政王沒有經過皇上的旨意就擅自要捉拿大將軍，這件事引起了皇後娘娘的舊疾，難道攝政王不該給皇上一個交代嗎？”
“卓將軍，本王是依法辦事，難道你覺得本王做得不對嗎？”
“攝政王，別忘了，你只是攝政王，不是皇上……”
“二將軍也說了，本王是攝政王，那在皇上舉棋不定的時候，本王就可以攝政，代天巡視……”
“你……”二人針鋒相對，二將軍顯然已經被氣得鬍子高高翹起。
郭丞相走到而人身前，慢慢的隔開二人，轉身看了凌墨風幾眼，而後低聲說道：“攝政王，二將軍是關心則亂，還請攝政王不要放在心上！”
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面前這個乾瘦的老頭，凌墨風有些目中無人的說道：
“既然郭丞相與二將軍如此要好，那本王不妨奉勸你一句，還是回去好好勸勸二將軍吧！本王並沒有做錯事么，似乎還輪不到他來指責！”
已經學會了隱忍多年的卓家二將軍此時卻被激的差點就當場翻臉，倒是郭丞相，再次擋在他的面前，對着凌墨風笑道：“攝政王所言既是，下官一會兒一定好好勸勸二將軍。”
“你……郭丞相，你這是……”二將軍惱怒的看着郭丞相。
卻見他只是略微的搖着頭，低聲說道：“二將軍，眼下可是要為皇上保存實力啊！”
一句話，二將軍馬上就明白過來，低着頭深吸了幾口氣，而後冷冷的抬眸看着凌墨風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
宮外的一輛馬車，郭丞相剛剛抬起腳，卻好像又想起什麼一樣，微微的收回腳步，轉身看着正打算翻身上馬之人，快步走過去說道：
“二將軍，不知您是否有空，能否陪老夫喝上一杯？”
聽到郭丞相的話，二將軍似乎有些愕然，這位郭丞相可是出了名的君子，平日裏出了愛好詩詞，似乎對於這煮酒論英雄的事情沒什麼興趣，怎麼今日突然就？
看着二將軍微微發愣的神情，郭丞相嘆口氣說道：“如今時局不安，老夫心中也很是不安，故而還想與老哥哥水酒一杯，也趁着喝酒，說說這心裏的事情啊！”
“這……也罷，老夫心中也確實是不暢快，不想在邊界呆了這些許年，養成的好脾氣倒是回了盛京又破了功了，真是讓郭丞相嘲笑了！”二將軍有些自我嫌惡的說著這番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