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自殺？他殺？
似是感懷，似是嘆息的說道：“還算嫂嫂有良心，自己跑了還知道那弟弟留下來幫着我們，不然我可真是要惱死他們了！”
郭靈其一想起那對逃跑的夫妻，腦袋也是一陣發疼，有些無奈卻又尷尬的說道：“姐姐她……一直心懷愧疚！”
“哼，知道愧疚就好！”
羽蜜哼了幾聲，而後淡笑着看着郭靈其，身後的紫金凜然的咳嗽了幾下，說道：“娘娘，現在還有正事……”
“啊，對了，你看看這女子，是這明鸞宮中的大宮女巴松，宮人們今早發現她死在井裏了……說是投井，但是具體的還需要你們再查驗一下！”
郭靈其頜首，那邊的仵作已經伸手將屍體翻轉過來，而後訝異的倒吸一口冷氣，抬眸與郭靈其四目交加，遂低聲說道：“大人，下官以為……她好像是遭了毒打……”
此時羽蜜也已經看到巴松那張滿是傷痕的面孔，目光不覺冷了下來，有些駭然的冷氣從四周升起，皺眉喊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四周的宮人嚇得都跪倒在地，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羽蜜早已經對這種在後宮無辜讓宮女致死的事情見怪不怪，可是眼下……
眼神轉向裏面，冷聲說道：“將明貴人帶出來！”
裏面馬上有人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低聲說道：“皇後娘娘，我家貴人說了……”
最後幾個字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只是還沒說清楚，竟已經嚇得哭了出來。
紫金呵斥道：“皇後娘娘面前，豈敢如此放肆？不是讓你們家貴人出來嗎？”
那宮人趴在地上，身子一聳一聳的，哀嚎不止，最後結結巴巴的說道：“貴人，貴人說她如今身懷六甲，見不得這般陰氣，她，她不出來！”
羽蜜聞言，冷冷一笑，譏諷的挑起眉頭說道：“不出來？本宮看着，不會是心虛吧？郭大人，既然明貴人身子如此金貴，那就有勞郭大人與本宮一道進去吧！”
郭靈其看着眼前的女子，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她身上似乎並沒有看到什麼容貌上面的變化，只是她的心態，她的出事方法，似乎比起以前更加成熟了許多。
跟在羽蜜身後，郭靈其也進了明鸞宮，此時的明貴人已經梳洗打扮妥當，整個人好似病西施一般倒在貴妃椅上，手上還在不停地顫抖。
羽蜜看着她的神情，只是冷冷的說道：“明貴人，敢問這巴松是犯了什麼錯？竟被人打得體無完膚？”
“不，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明貴人嚇得語無倫次的說著。
羽蜜看着她的神情，又轉身看着四周，最後低聲說道：
“誰下的手？給本宮自己走出來，本宮不予追究；但凡心存僥倖者，若是被本宮查出，本宮的手段，只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本宮做不出的！”
噗，郭靈其剛剛進口的熱茶噴了出來，有些尷尬的擦擦嘴角，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眾人，馬上跟着說道：
“那個……依本官看，你們還是自己說得好；皇後娘娘的話，從無虛言，她的手段……可是要比我這大理寺要多上許多……”
聽着郭靈其的話，那群人更是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最後一人突然指着另一人喊道：“娘娘，是她，是她打的！”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紛紛倒戈，指着那女子大聲喊着。
羽蜜眉頭跳了幾下，嘴角只是略微上揚，卻已經把那人嚇得魂不附體，爬到羽蜜腳下喊道：
“皇後娘娘，奴婢冤枉，雖說是奴婢下的手，可是，可是奴婢也是按照我家貴人的指示才打的啊！”
羽蜜轉身說道：“怎麼？明貴人，你這是貴人多忘事？還是說這是孕前綜合症？自己命人打了巴松，卻喊着不是你？”
“不，不是我……不是我……再，再說，再說也是因為她自己不遵守宮規，這也怨不得我，我也只是按照宮規處置她啊！我沒錯，沒錯！”
突然回過神的明貴人，言辭激烈的對着羽蜜大聲喊着。
羽蜜似乎有些意外的看了她幾眼，而後卻又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冷聲說道：
“宮規？明貴人，你別忘了，這後宮還有本宮在，若是她巴松真的觸犯了宮規，自有本宮定奪，哪裏輪得到你動用私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貴人眼下對羽蜜是既恨又怕，最後佯裝鎮靜的從容的捧着自己的肚子叫道：
“皇後娘娘，巴松昨日在御花園不思檢點，勾引男子被我抓了個正着，本宮作為她的主子，自然是惱羞成怒，所以就命下面的人打了她幾下，
想必是她平日極愛面子，一時想不開，就投了井了！這怨得了誰？”
“自己投了井？”羽蜜有些踟躕着看着郭靈其，後者則是意會的輕輕搖着頭。
門口的仵作大聲喊道：“大人，下官已經查驗完畢，還請皇後娘娘與大人一起出來……”
郭靈其起身說道：“皇後娘娘，咱們不如……”
羽蜜點點頭，轉身看着明貴人，冷聲說道：“貴人，是否要……”
“不，不，我不出去，這件事跟我無關，我不過就是小懲大誡而已，是她想不開。”
“小懲大誡？明貴人，你這話說的還真是讓本宮驚為天人……小懲大誡？哼！”
隨着郭靈其走了出來，那仵作看了羽蜜幾眼，最後又悄聲在郭靈其耳邊說了些什麼，郭靈其的眼神轉動了幾下，側身看着羽蜜，而後冷聲說道：
“把屍首抬下去吧!皇後娘娘，靈其覺得這件事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皇後娘娘，不如讓靈其去昭陽宮，以免這裏的死屍嚇壞了明貴人。”
羽蜜看了他幾眼，最後低聲說道：
“走吧！咱們去昭陽宮吧，另外，傳本宮的懿旨，明貴人擅用私刑，致人死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宮罰她在明鸞宮面壁思過，直到皇子降臨為止！”
裏面又冒出大喊之聲：“你憑什麼要軟禁我？皇上已經恢復我自由了，你沒有資格……”
羽蜜轉身甩甩袖子說道：“走吧！”
“是，皇後娘娘！”郭靈其跟着羽蜜，仵作命人抬着那具屍身出了皇宮。
二人前後腳剛剛走進昭陽宮，門外馬上又走進一人，一臉和藹的笑容，看到郭靈其馬上笑道：“郭大人，您來了？”
郭靈其點着頭笑道：“歡喜公公！”
“娘娘，皇上命奴才來問問，早上明鸞宮的事情怎麼樣了？”
羽蜜含笑着看着郭靈其，卻見他眉頭深鎖，低聲說道：“娘娘，實不相瞞，剛剛仵作已經查驗過了，雖說那女子渾身是傷，但是死因……卻並不是投井而亡。”
似乎並沒有什麼意外，羽蜜笑着說道：“那是怎麼死的？”
“娘娘似乎並沒有意外？”
“呵呵呵……投井死的？她滿身傷痕，被打得那麼嚴重都沒想到要死，怎麼可能會自己跑去投井？這不是笑話嗎？”
“娘娘……仵作剛剛查驗，那女子是被人扭斷了脖子丟進井中的……”
歡喜倒吸一口冷氣，結結巴巴的說道：“扭斷脖子？這，這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皇宮裏面行兇？奴才這就告訴皇上一定要嚴查……”
“不可……歡喜公公，眼下那兇手在暗，咱們在明，本官是怕若是將他逼急了，會做出更多可怕的事情……”
羽蜜微微頜首，點着頭說道：“歡喜，告訴皇上，就說人是因為被明貴人打了，一時羞憤才自盡的。”
“可這……奴才豈不是要騙了皇上？”
羽蜜睨目看了他幾眼，而後低聲說道：“你以為皇上是傻子？你就說是我讓你這麼說的！”
歡喜馬上又掀起笑臉，低聲說道：“那奴才就不打擾了，奴才告退！”
等到歡喜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昭陽宮外，羽蜜低聲說道：“這件事本宮就要給你查辦，你一定要暗中調查清楚，切不可讓人有所懷疑。”
郭靈其又起身施禮，羽蜜看了他幾眼，最後輕笑着問道：“若朵兒如今怎麼樣了？”
一提起愛妻，郭靈其有些羞赧的低下頭說道：“如今已是兩個孩兒的母親，現在也漸漸適應了靖國的生活，每日就是跟着母親操持家務，把府里治理的井井有條。”
“嗯，最近吐谷渾那邊似乎有些戰事發生，她可能多少會有些憂心，你要常顧着她一些，畢竟那裏是她的故鄉……”
“是，靈其帶賤內謝過娘娘的關懷。”
羽蜜又沉重的嘆口氣，輕聲說道：“如今倒是有些嫉恨起大哥來了……”
郭靈其有些尷尬的看着羽蜜，最後低聲說道：“其實姐姐與姐夫這麼多年一路走來，下官一直看在眼中，姐夫性情耿直，他的確是不適合這個位置……”
“……人人都說這皇位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可是這怎麼到了我們手中，各個都感到像是燙手的山芋一般，還真是令人可笑。”
郭靈其也跟着笑出聲，而後低聲說道：“娘娘，今日之事，下官總覺得似乎是有什麼陰謀，還請娘娘自己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