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長生不老
“皇上，那蕭山王，不，蕭玉祁那惡賊他……”
“他怎麼了？”
“他……他實際上是個，是個……天閹！”
“咳咳，咳咳，你剛剛說了什麼？誰？是什麼？”
“……回皇上，奴才是說，蕭玉祁是個天閹！”
“胡說，誰說的？那孩子都有了，怎麼可能是個不全的人？”
“皇上，這是奴才親眼所見；不止奴才，想必整個軍營見到的人十有八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奴才聽蕭玉祁臨死時的話語，那蕭山王妃秦羽璇生的孩子，非是旁人的，正是與九皇子苟合所生下的，蕭玉祁一直隱忍不發，最後實在是忍不住，這才起兵造反……”
“什麼？荒唐，簡直就是荒唐；你說這件事……這怎麼可能？”
“皇上，奴才剛開始也以為是蕭玉祁那廝故意誣陷九皇子；可是不知為何，九皇子後來瘋了一般，口口聲聲說要為皇兒報仇，就那麼一刀刀將蕭玉祁活剮了，奴才嚇得都沒敢出去！”
文帝氣炸連肝肺，渾身顫抖，說道：“當年的太子雖然喜好女色，但都是光明正大的，可這畜生……連大臣家中的妻室都敢……他這個混賬東西……呼呼……”
“皇上，您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奴才就是怕您會這樣，才一直不敢說的！”
“你有什麼不敢說的？若是早說出來，朕又豈會封他做玉鵬王？”
“皇上，奴才……奴才是怕……”
“你怕什麼？難不成他還能對朕動什麼歪心思？我可是他老子……”
“皇上，如今是立儲的風口浪尖之上，外面的人都削尖了腦袋跟各家皇子分了派系，奴才也只能未雨綢繆，奴才是一心一意為皇上，皇上若是覺得奴才錯了……”
“小辰子，朕知道你的心思都在朕這裏；可朕就是不明白，你說說，難不成朕真的已經老了嗎？難道他們真的覺得朕快要死了嗎？”
“皇上，皇上您是千秋萬代，皇上是萬萬歲……”
“嗯，朕也覺得朕自己身子還行；這不，媚貴妃不是才有了朕的骨肉，雖說沒了……可這也正說明朕現在是春秋正盛……”
“可不是，皇上是金槍不倒，是萬萬歲，是……”
“小辰子，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的有萬萬歲？”
莫良辰看着那張耄耋蒼蒼的臉頰之上浮現的饑渴與貪婪的眼神，一絲殘忍隱於嘴角，低下頭說道：
“其實……皇上，奴才在民間偶然遇到過一個道長，叫……一貫清，他自稱有延年益壽，長青不老的法子，當時奴才自當是他胡言亂語……”
文帝雙眼發出異樣的光彩，叫道：“快，小辰子，傳朕旨意，無論用什麼法子，都要把一貫清給朕找來，朕要千秋萬代，到時候，什麼儲君，什麼太子……都見鬼去吧！”
莫良辰狀似很恭敬的低下頭領旨；卻又為難的說道：“皇上，九皇子的事情……”
“那個孽障竟敢結黨營私，朕看不如就廢了他……”
“皇上，萬萬不可啊！這玉鵬王剛剛受了您的封賞，若是此時又被廢掉，難免惹人非議啊……”
“這個，那個……哎，算了，小辰子，以後這種瑣事你就自己看着辦吧，別再來打擾朕了！朕現在只想延年益壽，只想萬萬年……”
“是，奴才明白！……皇上，奴才與昭陽郡主的婚事將近，奴才想給郡主幾樣像樣的彩禮……”
“呵呵呵，你小子別看是個不全的，倒也會動了凡心，行了，國庫裏面的寶貝，你自己選幾樣吧！畢竟蜜兒那孩子真也是看着長大的，沒想到出落得還真是……去吧，你去吧！”
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莫良辰卻在偏殿的大門被人關上的那瞬間，眼神變得凄冷而殘酷。
身後一名內侍彎着腰回道：“九千歲，剛剛媚貴妃說了，她什麼都聽你的！”
“很好，聽話的狗，本督自然會好好養上一些日子，不聽話的……那就不必留着了！”
“是，千歲爺……”
“還有，去城西廢棄的關帝宮廟中，把那窮老道一貫清給弄進宮來，就說皇上需要他煉丹長壽……”
“是，奴才這就去……”。
“昭陽郡主呢？”
“奴才把咱們千歲娘娘送回尚書府去了！”
“嗯，密切關注秦然府上，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回來告訴我！”
“奴才明白！爺您放心。”
安排完一切，莫良辰便大搖大擺的去傳旨，丞相府那位據說愛慕九皇子成痴的小姐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了那病秧子的老婆，想必那丞相如今對這位容貴妃娘娘是恨之入骨了。
羽蜜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大覺，醒來之後卻聽到漱玉對相府表示同情，細問之下才知道付良媛那花痴已經被許配給了三皇子凌墨雍了，挑挑眉頭，莫良辰這貨要幹嘛？
正坐在梳妝鏡前發獃，門口已經聽見秦然幾乎得意忘形的笑聲：“蜜兒，蜜兒，你快出來啊，你快看看人家莫公公給你送來了什麼彩禮？哎喲喂……這……”
羽蜜不耐煩的揮手說道：“走，去瞧瞧！”
羽蜜帶着漱玉漱翠出了院子，大夫人也皺着眉頭走了出來，低聲說道：“老爺，彩禮納聘都是稀鬆平常之事，老爺何故如此大聲？”
秦然聲音一滯，最後低聲說道：“夫人教訓的是，是老爺我一時太高興了，你看看……這可都是番邦的貢品，如今都進了我秦家的大門……”
“老爺，這都是蜜兒的彩禮，這些本就應該由蜜兒來管理才是！”老夫人漠然的說著。
可秦然卻有些動怒，說道：“夫人此言差矣，如今蜜兒還未出嫁，那就是我秦家的女兒，既是如此，這些東西本就該是秦家的！”
“娘，爹說得對，這些都是秦家的。”蜜兒不甚了了的說著；面無表情看着連掩飾都掩飾不住的那股貪婪慾望的秦然，最後冷哼了幾聲。
拱門處一人搖搖晃晃的被人攙扶着走進來，看到一地的鮮紅綢緞，金絲楠木的彩禮箱子足足擺滿了整個院子，卻還有人在不停的往裏面抬，她眼中露出凄然的緋色，咬着嘴唇。
“呵呵，恭喜老爺，賀喜大夫人，如今咱們這三小姐終於要嫁給一個閹人了！”
羽蜜雙眸縮了一下，大夫人氣得一抖手，秦然轉身就是一個耳光，叫道：“賤人，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給我滾回你自己房中去？”
二姨娘捂着臉，早已麻木的雙眼此刻射出惡毒的蛇光，陰笑着說道：“呵呵，秦羽蜜，你馬上就要嫁給一個閹人了，閹人……哈哈哈……”
“嗯，二姨娘說的對，九千歲是個閹人；可是起碼他沒騙我，我沒騙他；我是嫁的心甘情願，光明磊落；可不會像大姐那般，這邊嫁了一個，那邊卻又暗度陳倉……
你知道那叫什麼嗎？她那叫賤人……”
“你閉嘴，閉嘴……我璇兒都是被你們害的，若不是你們，她會是最尊貴的九皇妃，她會是……”
“呵呵，二姨娘，要做夢，回你西院去做，我這東院不歡迎你！”
“呵呵，秦羽蜜，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你死後一定會下地獄，會被扒皮抽筋……會……”
“噓噓，二姨娘，這種話你就不必說了；指不定到時候在地獄裏，咱們還能碰頭呢……呵哈哈！”
二姨娘臉頰一抽，雙眼一翻，就這麼直接暈死過去了。
秦然倒是沒多大的反應，冷聲說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把這惡毒的婆娘弄走？免得讓三小姐沾了晦氣！”
“是，老爺……”劉嬤嬤慌忙叫來人，把二姨娘又弄回了西院。
羽蜜看着秦然，冷聲說道：“怎麼？爹不去瞧瞧？要是二姨娘有個什麼……”
“免了，她那個掃把星，看到她就心煩；蜜兒啊，爹問你，你那嫁衣可有準備？”
“嗯，娘已經命人趕製了！”
“那就好，那就好；蜜兒啊，如今九千歲權傾朝野，銳不可當，日後你嫁過去，可要好好的服侍九千歲，就說他是個……但是你也不能像你大姐那樣……”
“怎麼？爹是覺得我是個朝三暮四之人？”
“不不，怎麼會？我的蜜兒最知道分寸，最懂得審時度勢，又豈是秦羽璇那個賤人能比的呢？”
看了一眼大夫人，羽蜜輕聲說道：“娘，昨夜宮裏出了一些事，我連着也沒睡好，現在想吃點東西繼續去……”
“去吧，我已經讓卓嬤嬤給你燉了雞湯，一會兒你暖暖身子再睡！”
“好！”羽蜜說完便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似乎對於眼前的秦然就好像陌路殊途一般。
回到房中，漱玉兩個丫頭無不咂舌的說道：“小姐，這莫公公的手筆也太大了，奴婢看着好像比那些王公貴族都要氣派……”
羽蜜微微一笑說道：“不過都是身外之物……”
“小姐，其實奴婢覺得莫公公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都比九皇子強，小姐嫁給他，倒也是……”漱翠馬上懟了一下漱玉，而後二人兀自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