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失去女兒的二姨娘
眾人回到盛京，莫良辰首先回到了宮中，馬上有幾人匆匆進入荼蘼閣，秘密向莫良辰稟告了一些事情。
莫良辰擺弄着手上的茶杯說道：“看來這些日子這個容貴妃倒是十分的不安分啊！”
下面的公公馬上說道：“可不是，這容貴妃幾次想要擅闖青瓷宮，都被人擋下去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跟皇上嚼了什麼舌根子，如今皇上已經開始對媚貴妃的肚子生疑了，奴才看着……這下咱們該如何是好？”
莫良辰喝了一口茶，低聲說道：“沒事，既然本督回來了，那聽話的就繼續當條狗；不聽話的……呵呵，我留着她又有什麼用？”
旨意下，皇上因九皇子打了勝仗，大赦天下；而論功行賞之人之中，卻完全看不到秦羽鋒，羽蜜聞聽，只是淡然的笑笑，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秦然卻氣得哇哇大叫，喊道：“鋒兒，這次明明就是你派軍救下了九皇子，為何皇上沒有褒獎你？”
秦羽鋒挑挑眉頭說道：“爹，他是皇上，要賞誰，要罰誰，全在他一念之間，這並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你，你這個窩囊廢，你怎麼不知道爭取？”
“爭取？秦大人，你到說說看，咱們家與蕭山王本就是姻親關係；這次皇上沒有降罪就已經是皇恩浩蕩，你還想讓我大哥去爭取什麼？難道你是想讓皇上砍了大哥的腦袋不成？”
秦然聽到羽蜜的話語，最後僵着嘴角，再也說不下去，恨恨的跺腳說道：“都怪秦羽璇那個掃把星，若不是當年她不顧廉恥……”
“爹，你要說她的什麼話，請去西院，這裏不想聽到！”
羽鋒皺眉，有些煩躁不安的吆喝了一聲；秦然氣得抖抖身子說道：“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是省心的東西，你們……哼……”
看着秦然離去，大夫人嘆口氣說道：“西院的也夠可憐了，咱們以後不要落井下石！”
“娘，你放心，咱們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羽蜜看着四周，倒是有些意外的挑眉問道：“娘，秦然這幾個月就這麼消停？我還以為他會再找幾個通房的丫頭！”
卓嬤嬤撇嘴說道：“小姐，如今這盛京誰不知道咱們家老爺是個廢柴，他就是再找女人，那還能折騰出什麼？想來他自己也覺得無趣，便也不再繼續折騰了。”
羽蜜點着頭，而後又抬頭看了幾眼大夫人，低聲說道：“娘，其實，我也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蜜兒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娘，這趟出征，我跟着莫良辰，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我們兩個人的事，想必整個靖國都已經家喻戶曉，既然如此，我想，跟他……完婚！”
大夫人一直沉默不語，卻終於睜開那雙滿是憂傷的眼眸，低聲說道：“蜜兒，你可想好了，一旦走出這一步，你就再沒有回頭路了；你可要知道，若是跟了他，你這輩子與子嗣之間的緣分就此斷了！”
“娘，這些我早已想過；但我……不後悔！”
大夫人嘴角一抖，險些落下眼淚，最後卻還是逞強的擦擦眼角說道：“蜜兒，你一向有主見，娘知道，若是你自己想好的事情，別人是不可能讓你反悔的，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秦羽鋒卻在一旁捶足頓胸的說道：“蜜兒，都怪大哥，都是大哥窩囊，才會讓你受人欺凌，才會讓你嫁給他這樣的人……”
“大哥，我不是早就說過，這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事情，與任何人都無關！”
眼見着再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幾人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幾日宮中似乎都在忙着張羅一件事，那自然是九皇子大勝而歸，皇上要封賞的事情。
如今的凌墨蕭可謂是春風得意，成為了眼下最炙手可熱的太子儲君有利候選人；一時間，盛京各家達官貴人都想與他攀上一枝末節……
而凌墨蕭此時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如今自己勢頭正盛，急需一個靠山，本來以為的晉國公府卻在容貴妃回宮之後，似乎再無重振輝煌的可能；所以他首先就是棄掉晉國公府，轉而投向其他。
思來想去，如今唯一能拉攏人心，並不費吹灰之力獲得後盾的辦法就是將他身邊的九皇子妃這個幌子拋出去，到時候他只要好好挑選，靜待收網，想必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很快的，從九皇子府中傳出的九皇子欲納妃的消息在盛京傳得沸沸揚揚，各家皇親貴胄、達官貴人莫不是擠破了頭，想將自己的女兒送進九皇子的府中……
羽蜜一直坐在家中，聽到這消息之後，陰測測的笑出了聲。
這一日，秦然有些垂頭喪氣的回到府上，無精打採的說道：“來人，準備一下，明日讓東院雖本官入宮參加朝廷的封賞宴會。”
管家點頭離去……
一大清早就聽見吵吵鬧鬧的聲音，羽蜜揉着睡眼輕聲叫道：“漱翠，怎麼回事？”
“小姐，是西院那邊，聽說是二姨娘也要跟老爺進宮，但是老爺不答應；如今大姨娘正在前院鬧騰呢！”
羽蜜朦朧的點着頭，又是一陣洗漱，這才走到了前院……
如今的二姨娘不再是當初那個風華正茂的得意模樣，竟然落魄的已經兩鬢灰白，臉上也是黯淡無光，扯着秦然的袖子叫道：“你帶我進宮，你帶我進宮；我要問問皇上，當年是他逼着我璇兒嫁過去的，為何如今要對我璇兒如此狠心……我的女兒，我可憐的璇兒……”
“放開，你這個瘋婆子，來人，來人，快將她管道柴房去……別讓她掃了老爺的興緻……。”秦然厲聲吼道。
二姨娘撲騰着吼道：“不要，我沒瘋，我沒有……把璇兒還給我，還給我……”
大夫人隨後而來，搖着頭說道：“來人，將二姨娘請回西院吧！”
“卓秀文，你別以為你打敗我了，我告訴你，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爹如今是廢人一個，你女兒要要嫁給一個閹人，咱們兩個人是五十步笑百步……”
“呵呵，是啊！二姨娘說得對，蜜兒是要嫁給一個閹人；但是蜜兒要嫁之人，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不會像你一樣，明明女兒嫁了個天閹，卻不知道跟誰生了個孩子……這才是荒天下之大稽！”
二姨娘聞聽，轉身吼道：“沒有，我璇兒沒有偷人，沒有……那孩子就是蕭山王的，就是他的……”
“二姨娘，話可不能這麼說；蕭玉祁是天閹這件事，整個靖國想必所有人都已知曉；甚至隨軍出征的那些士兵都是親眼所見，難道蜜兒還會騙你？”
“不，不是……不是的……那孩子……”
羽蜜看着二姨娘的模樣，將身子湊過去，低聲說道：“其實，那孩子是誰的……我大姐可是一早就心知肚明，她想矇混過關，只可惜……這天底下還沒有願意自己做王八的男人……”
“是誰？你告訴我，是誰？”
“怎麼？二姨娘難道不知道我大姐一直跟誰暗通款曲嗎？”
二姨娘嘴角抽搐，一臉遲疑的看着羽蜜，叫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是……”
“噓噓……二姨娘，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不可說，不可說啊！”
說完這些話，羽蜜不再理會站在原地發獃的二姨娘，攙扶起母親的手，向府門外的馬車走去……
到了宮門口，秦然走了下來，似乎正打算舔着臉與各位同僚打招呼，但每個見到他的人都好像看到了牛鬼蛇神一般，避恐為之不急。
秦然氣得咬咬牙，低聲說道：“都是秦羽璇那個賤人的錯！”
“呵呵，爹，別忘了，是你把她生出來的！”羽蜜在身後一再刺痛秦然的心肺，而後瀟洒的牽着大夫人的手離開了。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叩倒在地，可上面的人卻是半晌才反應過來，遲鈍的說道：“都起來吧！”
羽蜜抬眼看着眼眶已經有些烏黑之色的文帝，看着他遲緩的眼神，花白的髮髻，本來還算壯碩的身子如今已經破敗的像一團柳絮一般，迎風飄擺。
羽蜜嘲諷的勾起嘴角：這就是你將晉國公府毀掉之後的報應。
文帝還未說話，他身側右邊的女子已然說話：“皇上，臣妾看既然大家都已經到齊了，不如就開宴吧！”
耳旁轟鳴，最後才聽清楚，文帝獃滯的點點頭，老邁蒼蒼的說道：“那就聽容貴妃的話，大家都開始吧！”
“皇上……您似乎忘記了要封賞各位將士了！”
一人站在文底深厚，低啞的媚音響起；文帝這才又強打起精神說道：“忘了，差點忘了，小辰子，你說朕這記性，怎麼最近越來越不好了呢？”
“皇上，奴才想着一定是你在替九皇子憂心，所以才會傷了身子，這不，奴才如今也回來了，您就好好調養身體便是！”
“對，對對……小辰子說的極是，你回來了，你回來朕就放心了！”聽到文帝的話語，堂下眾人都是感嘆的垂下了頭，看來這文帝已經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