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眾多情人中一個
她看你的眼神多失望,韓澈莫名其妙的被看出來一種心痛的感覺。
“我給你挨那一刀,你是覺得我想做總秘——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要是放在以前,這兩個人還沒有這一個星期的交情的時候,他真就單純的把這東西看成個秘書,完全的沒有私人感情。可是現在,韓澈是把她當做一個女人來看的:這七天來,他看盡了她的脆弱,她的嬌氣,她的翹氣——他並不覺得厭煩,反而是覺得新鮮。
是了,就是新鮮——原來哪有女人這般的對待過他?她們都是如履薄冰般的,謹小慎微的,他知道她們渴求從他這裏得到些什麼,感情不過就是一場場摻雜了令人厭煩的慾望的交易,好在他從來也很大方,因而身邊從來都不缺少女人。
韓澈心裏,就是這麼瞧不起女人——他熱愛她們,同時也厭棄着她們。
他喜愛她們的柔媚,同時也鄙棄她們的逢迎。
他就是一個如此矛盾的人,可是,人大概都是這樣的。
所以這一刻,這樣的氛圍,她這樣的眼神,叫韓澈突然想起很細很細的那種雨,還有拉出來的很長很長的糖絲——她的視線黏在他的身上,叫他十分的不舒服,不,只是不自在——他從未被人這樣看過的。
是那樣的失望,可是又是那樣的纏綿。
她身邊有一張網她就坐在那張巨大的網狀物中央,開口:
“我就是想留在你身邊。”
韓澈窒息了一下。
這一刻,確實能評得上韓澈同志這一輩子最恥辱的時候了,韓澈每每想到這一刻,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就告個白,自己怎麼就能被撩成那個樣子呢?
可是,真的是告白嗎?
咱們前面已經說過了,這東西不是個正常人,且很容易陰差陽錯的給人以假象,也算個個人特質。
從韓澈跟她說,要給她升職加薪,把她調到總秘的位置上,她就慌了——要知道,若是調到了總秘處,兩人雖然還在一個機關裏面,以後見面的機會可就少了,她再也沒辦法給他倒水,或者說,她再也沒法藉著倒水的契機拉拉他的手,補充補充能量了。
這東西對於韓主任,很尊重,真的沒什麼別的企圖,可是說出來的話怎麼就聽着這麼曖昧的?咳咳,這就是聽的人的問題了,咱們把話拿過來再回放一下:
“我就是想留在你的身邊。”
結合上這東西的內心活動,這話聽着可還曖昧?人家就是正直的說出她心中所想而已。
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韓澈本來對她就有了那麼點好感——嘴邊的肉,誰會不吃?韓澈看着她,忽然的咧嘴笑了。
這東西被他笑的心慌吶,這笑讓她想起來秦烈,秦烈一笑,一準就沒有好事。難道他真的準備把自己調去總秘了?她慌張的從被窩子裏抽出手來,拉住這領導的胳膊。
“韓主任,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去總秘——”
韓澈湊過來,就看着她眼,不知道有多近,嘴角還帶笑,他那薄唇呼出的氣,就在撲在她人中上,這景象,真是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他忽的輕笑一下。
“為什麼非要留在我身邊吶?”
近似於調笑。
他不想錯過這東西的表情,去看她的臉。
這東西現在十足的艷若三月桃李,未施粉黛,可這面上的緋紅卻一直從臉頰綿延到耳朵,這景象看了端的叫人心動不已。
女人害羞容易叫人心動,美女害羞更心動。何況這東西身上,有種純稚的幼態,這自然不是指着東西長得像小孩子,而是一種高度純潔的狀態。
各位看官可能要衝着這東西吐痰了,啊呸——這東西還高度純潔?省省吧,你瞧她這亂的,這來來往往的男人,比公共廁所還臟好不好——咱們指的是這東西的心裏,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簡安的害羞,純粹的因為韓主任湊得太近了撒,她只好伸出手抵住他胸膛,“主任——”
韓澈低頭,親了下她粉紅色的耳垂,“怎麼這害羞?以後可怎麼辦?”
姦情,絕對的姦情——
妹喜玉終於幫着簡安同志,勾搭上的韓主任。
可是這東西直到韓澈親他耳朵那一刻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好端端的,怎麼又突然的扯起來了呢——
姦情!
三月十七號,總參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說它小,不過是一場人事調動。
說它大,是因為它實在是一場充滿了隱秘和曖昧的人事調動。
才剛來了一個月的那個給韓主任端茶送水的小秘書,陞官了——還不是一級,簡直是比蹦極還厲害,可是蹦極是往下跳,人家是直直的往上升。就那麼個糊噠噠的姑娘,做了總秘!
“你們別不服,她對韓澈是真的忠心,多少雙眼睛看見了她為韓主任擋的那一刀子,人家這位子是拿命換來的,你們誰也別羨慕。”
“這世上還有誰像你那麼天真,你說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拿命去救另一個人?肯定有原因吶,你還有沒有聽說,她住院的那些日子,韓主任就陪在身邊,一步都沒離開,要我說,這兩個人得蠻久以前就扯上了——”
“我見未必吧,韓主任前些日子的女朋友可是沒有斷過的,還有,有那麼多鶯鶯燕燕,他能看上身邊一個秘書——這就像是大魚大肉慣了,誰還吃得上清粥小菜吶。”
“你說的沒錯,咱們也別想太複雜了,人家姑娘見義勇為也挺值得欽佩的,咱們就別詆毀人家——誒誒,人來了,咱們快問問她傷怎麼樣了——”
“簡秘書——傷口好些了沒有?”王姐是總參的老前輩了,簡安對她一直很尊重,現在見了面也是恭恭敬敬的。她這一點很討人喜歡,無論多麼得勢,得看不出來她有多得意,還是和以前一樣——說實話,她突然升了這莫多級,大家不僅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來一點喜悅,反而見她整日間悶悶的,臉上也多了愁緒。
她這升職是怎麼得來的呢?這還是得追去溯到她還在住院的時候。
“韓澈,我真不想去總秘。”去總秘哪能整天見到領導——她怎麼養她脖子上的這塊妹喜玉吶,總秘處全是女的,沒有半點的陽氣,這怎麼辦?
韓澈摟住她哄勸,實話說,韓澈是真的為了她好,說的話也在理,“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沒有一點事業心,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想要在總參呆的久,就是得往上爬,這就好比逆水行舟一樣——你得有點上進心撒。”
瞧人家韓澈這話說的多麼中肯,他是真的為這東西的未來考慮。他也清楚自己對這東西是一時的新鮮,別怪韓主任渣,他對所有女人都是如此。可對這東西還是出現了個比較特別的情緒,那就是憐惜,所以他就想着,趁着自己還對這東西新鮮的時候,多給她做點事情——韓澈這心,已經是他能拿出來的極限了。
你讓一個混蛋怎麼對你一心一意,海誓山盟撒?這樣就已經很不錯很不錯鳥。
當然,最後韓澈能讓這東西不情不願的點頭,還是因着最後那句承諾,他摸摸她臉,哄到,“下班了,你還是可以見我的嘛。”
簡安同志的眼睛亮了下,看了眼韓澈。
終於乖乖的點了頭。
簡安同志升了總秘。
也終於成了韓澈眾多情人中的一個。
“其中一個”是蠻複雜的詞。當然,簡安同志看到韓澈與一位電影明星在劇場門口深吻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很意外,她甚至還掏出韓澈給她新換的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片。她覺得他們親的確實蠻好看,特別是韓澈那張嘴,比任何一個電影明星都好看。
比女人都他媽好看。這東西有點嫉妒的想。
她大約知道韓澈對於她那種有點獵奇的感情,像是收藏古玩,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一款的,就收在手裏。可是收進來,看一看,也就罷了。韓澈並不碰她,至多親親她,兩人的關係發乎情止乎禮。
還有,韓澈特別愛和她聊天。她也不煩和他聊,韓澈相較於大多數男人來說,絕對算的上是有趣。況且她(妹喜玉)真的很愛和他呆在一塊。
不過有一點,韓澈總算還是做到了,他說下班了一定叫她見到她。
他下班的時候,會把車子停在臨街的那個十字路口那裏,簡安走到十字路口,能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那就是他的車。
至於為什麼不在單位門口等着她,這原因很明顯,兩人這關係,還是算見不得光的,韓澈自然是第一不想讓單位里人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這東西更不想讓單位里的人知道她和領導的這檔子破事——傳出去對她名聲多不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這東西沒有辦法撒!你以為她想和韓澈在這兒扯吶,談戀愛不像是談戀愛,約炮不像是約炮的——她就是得借他身上那股子氣。
韓澈以為這東西喜歡他呢,殊不知,他的可替代性太強了,只要是領導,這東西都蠻喜歡——誰叫他就剛好在她身邊呢!
韓澈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說話。
“今天晚上吃什麼,去吃茶餐廳好不好?”
簡安這東西最近迷上了個港式茶餐廳,特愛喝裏面的奶茶,韓澈不嗜甜,但還是由着她。他也不知道對這東西沒來由的縱與寵是怎麼回事,好像不這麼做就難受,做了就渾身舒暢了似的。
自從她和韓澈有了這段曖昧關係之後,韓澈下班就自己開車了,沒有外人在,和這東西相處的也更自在一些。
兩人去了茶餐廳,奶茶還沒來得及上來,就聽到一個清亮的女聲——眼前是一抹綠色。
軍裝綠。
“哥——在這兒見到你,好巧,這是在陪女朋友?”
“嗯。”韓澈笑着點點頭。
他很寵這韓濁,畢竟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但是兄妹兩人的生活都很獨立,韓濁不干預她哥哥的感情生活,自然,韓澈也不會過多的干預她的私人生活。但是一旦有什麼不利的事情發生,第一時間自然還是為了對方考慮,這既是親人嘛。
韓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簡安的方向看過去,既然被韓濁看見了,就沒什麼好遮掩的,不如就介紹一下——“小濁,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單位里的簡安——”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見這東西低着頭,捂着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邊咳嗽還一邊起身,“我去趟廁所!”
她這咳嗽裝的可不高明,韓澈無奈的笑了笑,這東西還不好意思?
簡安同志當然不是不好意思,她臉皮沒那薄。主要是她沒有想到——韓澈和那自己嫉妒了好久的軍裝美女,居然是這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