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
此為系統防盜,需要購買超過50%的V章,否則會被系統阻攔第十五章
數獨看起來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數字遊戲,但每一個數字的填寫都是在考驗參與者的邏輯性。于歸野數學好,又有很強的邏輯思維,他還在讀大學時,就捧回過兩座全國級別的數獨比賽獎盃。
于歸野主動請纓出戰,本意是怕燕其羽吃虧,想護着她。
可當比賽進行到第五局時,于歸野發現是她在護着他。
不知不覺中,四人比賽的桌旁已經圍滿了客人,當燕其羽再一次在三分鐘之內填滿所有數字、搶先按下桌上的響鈴時,圍觀群眾瞬間發出轟鳴。
于歸野穩住筆,以慢了幾秒的速度填完了自己負責的那組數獨。自願充當裁判的顧客立即翻到答案頁比對,不出意料,兩人的答案無一錯漏。
再看坐在他們對面的宅男二人組,面前的題紙上仍然只有寥寥幾個數,在燕其羽和于歸野的襯托下,他們就像是連十以內加減法都算不好的小學生,腦袋上寫滿了“不自量力”。
其他顧客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這時剛好有了奚落的由頭。
“這是第幾局來着?”“第七局還是第八局?”“甭管第幾局,這倆人組團就是滿級玩家虐殺大白菜啊!”
宅男二人組頂着眾人嘲諷的目光,臉色忽青忽白,這個手抖、那個腳顫。
兩人哪裏受得了這種群嘲折磨,他們就算再傻,這時候也明白自己是中了燕其羽的圈套了,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女僕哪有看上去的那麼靦腆可欺!
其中一個宅男喘的像風箱一樣,忽然把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推到了角落裏。
他大聲說:“哪有來女僕店玩數獨的?咱們打遊戲!”
這明顯是輸不起,惱羞成怒了。
燕其羽不卑不亢,挺直身板,掌心攤開一直伸到了對方的鼻子下面。
只聽她笑盈盈的說:“‘主人’,你想玩別的遊戲可以,請先把剛剛的帳結了吧。”
“什麼帳?”
“‘女僕陪玩遊戲’這個項目是兩百元一局,剛剛一共八局,給您打個七五折——承惠一千二,請問‘主人’你是想現金還是刷卡啊?”
那人臉上一白:“不可能!怎麼這麼貴?”
不等燕其羽回答,一道潑辣的女聲從天而降:“貴?我們店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那麼大的價目表在牆上掛着,自己睜眼瞎還賴太陽不夠亮?”
眾人聞聲看去,原來店裏的正牌老闆娘不知何時從后廚鑽出來了,她插着腰站在桌旁,像只雞媽媽一樣把燕其羽這隻不會吵架的小雞往自己身後扒拉。
可是夏遲個子矮,哪裏擋得住燕其羽這隻高挑的小雞仔。
她眼珠一轉,把燕其羽往于歸野身旁推過去,嘴裏嘰嘰喳喳:“小羽毛,這裏我來處理,你去陪這位‘主人’聊聊天——先聊兩百塊錢的吧。”
燕其羽大窘,眼睛剛和于歸野對上,就趕忙錯開了。
哪想于歸野居然很滿意這個安排,他一手拉住燕其羽的手腕,輕巧一拽就把她帶離了戰場。燕其羽迷迷糊糊的被他拖着走,不知何時手心裏多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男士錢包。
于歸野笑問:“你們這裏消費水平還挺高。我要買你到下班,不知這些錢夠用不夠用?”
燕其羽趕快把錢包扔回到于歸野身上,鼓着腮幫子警告他:“再開這種無聊玩笑,我真的要按規矩收費了!”
兩人回到座位落座,剛才于歸野走的急,杯中的咖啡都沒有來得及喝,原本漂浮在頂層的奶泡漸漸消散,融化進了咖啡當中。于歸野可惜的望着杯中那個逐漸消失的羽毛圖案,好在有另一個小羽毛在陪伴他。
這可是燕其羽第一單“陪聊”業務,不免有些緊張——尤其客人還是幫過她兩次忙的於先生!
于歸野接觸的人多,比較健談,主動開啟了一個話題:“沒想到你數獨這麼好,本來還怕你吃虧。”
數獨可是燕其羽的強項,她得意的亮出漂亮的尾羽:“我媽是出納,我耳濡目染,從小就對數字特別敏感,上大學的時候高數就沒下過年級第二。”
于歸野有些訝異:“美術專業還需要學高數?”
“啊……不是啦。”說起這個,燕其羽有些羞赧,“女承母業,我大學讀的財大,會計專業。”
男人意外的看着她:“所以你畫畫是自學成才?你畫的這麼棒,我以為你是科班出身。”
“你、你別誇我啊,我不禁誇的,我很容易驕傲的!”燕其羽捧起滾燙的臉頰,“我哪裏算‘才’啊,畫了這麼多年,一直在門外打轉。”
于歸野想起這段時間的糟心合作者,覺得燕其羽這樣自謙真是難能可貴。
明明于歸野是是“主人”,可談起曾經走過的路,“小女僕”卻情不自禁的對他吐露心聲。
“其實……我當初拋下一切跑去畫漫畫,所有同學老師都不理解。除了我父母以外,其他親戚都說我大學四年的學費白教了。可他們越是對我不看好,我就越要實現自己的夢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我知道我比很多人都起步晚了,但是晚出發總比不出發要好。”
燕其羽畢業之後,獨身選擇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打拚,這其中的寂寞艱辛只有自己知道。
後悔過嗎?自然是後悔過的。
被主筆老師催促着一天畫兩頁漫畫的時候、宿舍漏風而她因為痛經疼得握不住筆的時候、一個人拖着行李在碩大的京城找合租的時候、在屢次投稿不中第一篇連載被腰斬的時候……
她曾經埋怨過自己,為什麼不能像媽媽一樣,在本地做一份穩定的會計工作,踏踏實實的考個證,每個月拿着足夠養活自己的工資,找一個與她同樣出身普通人家的男朋友,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輩子。
可這種後悔、這種埋怨、這種認命,只會在她心裏停留一個晚上。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那些眼淚就如樹梢上的露珠蒸發掉了。
她選擇了夢想,更是夢想選擇了她。
于歸野坐在她對面,可以清楚的捕捉到她眼神中對漫畫的憧憬與渴望,在追夢的這條路上,她走的艱辛,更走的堅定。
他叫她“小畫家”,但她眼中的星光卻在訴說,她的夢想是當個“大畫家”。
燕其羽說了很多很多,直到自己口乾舌燥,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把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全都一股腦的傾訴了出來。她有些慌亂的把碎發攏到耳後,小心翼翼的問他,自己是不是話太多了。
“怎麼會,有夢想是好事。”于歸野由衷的稱讚,“其實我也有接觸一些漫畫家,他們不乏成功人士,但有的漫畫家身上已經找不到像你這樣純粹的追求,我只能看到市儈與俗套。”
他想起前幾天和知不道仙人發生的衝突,越想越嘆息。
燕其羽忙給自己的前輩們說好話:“你不要這麼說!其實很多漫畫家都很好的,我以前跟過的一位主筆老師,他的作品都火到日本去了!好幾家出版社搶着簽他,可他一點都不驕傲,很溫柔很照顧我們這些助手,不僅會合理安排工作量,還教會了我們很多東西!”
“哦?”于歸野饒有興趣的問,“是誰啊?”
燕其羽立即從旁邊的書堆中抽出了一本,興奮的賣安利:“喏,就是這個!獨釣寒老師你一定聽過,他可是國內漫畫界的領軍人物!”
她手裏的這本漫畫書是獨釣寒的最新力作,封面上,一名穿着古裝長裙的貌美少女倚在湖邊亭中,手中團扇半遮面,露出的剪水雙瞳帶着一股靈動。
不知是不是于歸野的錯覺,他依稀覺得,女孩手裏的漫畫封面和她本人有着幾分相似。
提起崇拜的主筆老師,燕其羽像是小迷妹誇愛豆一樣陷入了狂熱中:“老師可是美院寫意人物專業的高材生呢,他把中國人物畫的風格融入了漫畫當中,非常有個人特色!……哎,真羨慕老師,像他那樣科班出身的,功底紮實,比我這種人不知強多少……”
于歸野聽着她對獨釣寒大夸特誇,心中忽然湧起一陣莫名其妙的煩悶,他來不及探究這種想法從何而來,嘴上已經不着痕迹的轉移了話題。
“你不用妄自菲薄,雖然我只見過你畫了三幅畫,但你真的很善於捕捉別人的特點,這是你最大的長處——你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但記住,你的眼睛也很美。”他體貼的補充了一句,“而且現在大多數人,大學學的專業和畢業后的工作不同,沒必要因為這點就感到自卑。比如我,我的工作和本科專業差距非常大,但這並沒有影響我什麼。”
燕其羽果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傻乎乎的被他帶偏了話題,上了鉤。
“於先生,你大學是學什麼的?”
于歸野聳肩:“計算機。”
“你也太厲害了吧!”燕其羽眼裏掛滿了小星星,就差鼓掌表揚了,“你學的是計算機,現在卻在做律師,我聽人說,律師證特別難考呢!”
于歸野:“……”
他怎麼忘了,這個笨笨的小羽毛可一直以為他是個律師呢。
“穿女僕裝恁么能不化妝呢?”夏遲一邊說著,一邊把鼓鼓囊囊的化妝包打開攤在了桌上。
燕其羽想要反抗,夏遲眼睛一瞪,讓她在“在後廚攤煎餅”和“在前廳招呼客人”之間選一個。
燕其羽巴不得在後廚窩着不出去呢,自告奮勇的選了攤煎餅。路邊攤的煎餅她吃過那麼多次,不就是澆一勺稠稠的麵糊,再拿小推子攤開再翻面嘛,這有什麼難的!
……結果五分鐘后她創作出了一團碎麵皮。
燕其羽深刻的意識到攤煎餅也是一門深奧的學科,只能乖乖的坐到椅子上,緊張的等待夏遲在她臉上“作畫”。
燕其羽拿慣了畫筆,可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化妝筆。毛茸茸的刷頭在她臉上打圈蹭過,夏遲先給她打了一層淡淡的粉底,然後是眼影、腮紅、唇彩……
細細的墨色眼線一筆勾勒出她那雙圓溜溜的貓兒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像是太陽花般盛開,卷翹的甚至能夠戳到上眼皮,水紅色的唇膏滋潤了雙唇,唇珠圓潤,猶如一顆等待採擷的朱果。
待夏遲最後一筆落下,面前的女孩彷彿被施了魔法,明明五官沒變,可整個人卻變得越發明媚動人。
夏遲驚嘆道:“……嚯,敢情是個‘灰閨女’啊!”
燕其羽被她的誇張表現弄得麵皮發紅。她上次化妝還是拍畢業照的那天,只是學校請來的化妝師耐心不足、手藝也不好,把她畫的怪模怪樣。等她進入逐夢堂后,每天一睜眼就趕稿,更沒心思梳妝打扮了。
夏遲說什麼都不肯給她照鏡子,硬是把她推出后廚,催促她趕快上工。
春晚的鞋子尺碼和燕其羽差了一號,所以她腳上穿的仍然是她自己的黑色vans板鞋。蓬蓬的女僕裙和休閑風格的板鞋完全是兩種風格,燕其羽心裏直打鼓,暗暗祈禱不會被宅男們挑刺。
可誰想到,當她剛一出現在前廳,所有顧客的目光幾乎在瞬間就匯聚到了她的身上,嗆水的、咳嗽的、心跳暫停的、倒吸一口冷氣的……甚至還有一位在啃煎餅的客人,傻乎乎的把餜箅兒灑了一腿。
燕其羽被這些猶如實質的目光刺激的抬不起頭來,她都快急哭了,覺得自己腳上的休閑鞋一定讓客人特別嫌棄。
算了……還是速戰速決,點完單趕快回后廚吧。
她定了定神,加快步子衝到窗邊獨坐的男人身旁。
這位客人面朝窗外,安坐於沙發上,與其他穿着“痛裝”的宅男們不同,這位客人穿衣打扮很有品位,駝色風衣搭在身旁的椅背上,卡其色的休閑褲包裹住筆直修長的雙腿。他面前的桌上堆了不少國產漫畫,而他正在翻閱的作品是燕其羽非常欣賞的一位老師畫的。
這是燕其羽第一次當“女僕”,她右手壓住左手手腕,伴着砰砰亂跳的脈搏聲,對着客人的頭頂小聲開口:“主、主人,請問您要喝點什麼嗎?”
她的聲音還沒有蚊子聲大,她甚至懷疑這位“主人”有沒有聽到她說什麼。
……幸運的是,“主人”聽到了。
……不幸的是,“主人”居然是於先生!!!
于歸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故人,這位與他有着不淺緣分的姑娘,每次見面都會給他帶來驚喜。
于歸野看出了她的窘迫,很紳士的沒有詢問她為何在女僕店工作,轉而稱讚她:“化妝了?很漂亮。”
小女僕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結結巴巴的說:“真的?……是老闆幫忙畫的,我還以為會很誇張。”
“怎麼會,”于歸野抬眼看進她的雙眸中,他在那雙水潤的眸子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笑着打趣,“你難道沒注意,其他客人都在看你?”
“啊?”燕其羽偷偷用餘光觀察了周圍的客人,小聲回答,“你誤會了,他們是在看我的腳。”
于歸野側頭看去,只見燕其羽腳踩一雙純黑色的板鞋,那雙鞋與裙子格格不入,卻又出奇的和諧。她細白的足踝包裹在層疊的堆堆襪里,一顆淺黑色的圓痣點綴在腳腕上。
“腳?”于歸野真心實意的稱讚,“腳看不到,不過腿很漂亮。”
……燕其羽感覺自己又需要找只畫筆,給自己的頭頂添加煙霧特效了。
見女孩的腦袋都要埋進胸口裏了,于歸野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許失禮。
奇怪,他並不是個自來熟的人,為什麼會對一個僅見過三面的姑娘,說出這樣曖昧的玩笑呢?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不是要點單嗎,有菜單嗎?”
燕其羽如夢初醒的“噢”了一聲:“沒有菜單,不過一般咖啡館能做的這裏都有。”
“一般咖啡館可沒有煎餅果子。”于歸野無奈的說,“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配咖啡?”
“呃……”燕其羽回憶着后廚有的東西,“還有大蘿北、果仁兒、炸糕和麻花兒。”
于歸野:“……”
“對了!”燕其羽腦袋上的小燈泡亮了,“還有‘糖堆兒’!”
“什麼是‘糖堆兒’?”
“就是糖葫蘆,天津人叫糖堆兒,是現做的!”
糖葫蘆配咖啡,這搭配真是絕了。
于歸野饒有興趣的問:“是你做的?”
“我可沒有做糖葫蘆的手藝,那是老闆做的。”燕其羽緊張的四下看看,往于歸野耳邊又湊近了一些,小聲說,“不過如果你點的話,我可以用蜜汁給你畫個糖畫兒,免費的。”
于歸野發現,自己每次和這個俏生生的姑娘說話,都會被她逗笑。
“那好,我就要個糖堆兒。小畫家,別忘了,要用蜜畫一個我啊。”
于歸野苦笑着向瑞秋老師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他喜歡的人是同班的一個胖胖的小姑娘,還鼓勵他勇敢表達不出來,沒想到會給你的工作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胖胖的小姑娘?”
“對,昨天我看到她和你吻別了。梳着丸子頭,穿着粉裙子。”
瑞秋老師皺眉回憶起來:“……啊,你是說辛迪吧?”
于歸野分不清這些小孩子的英文名,旁邊的丹尼爾先叫喚開了。
“什麼辛迪?!舅舅,我才不喜歡辛迪,她太胖了!”
於驚鴻瞬間炸鍋:“胖?蛋蛋,你還好意思說辛迪胖?你看看你自己肚子上那一圈是什麼,全是你吃的雞腿漢堡薯條!”
丹尼爾被親媽打擊的體無完膚,心裏拔拔涼,哭哭啼啼要找于歸野撐腰。
結果于歸野也不理他了。
丹尼爾哭的鼻涕都滴到脖子上的小領結上了,紅着眼睛說:“舅舅,怎麼你也背叛我了啊。昨天你還說我和瑞秋很般配呢……還帶我去找那個小姐姐畫肖像畫。”
他哭的這麼傷心這麼委屈,于歸野堅持了幾分鐘就敗下陣來。
少年情懷總是詩,不少孩子都會對成年人產生“長大后要娶/嫁ta”的想法,童言童語稚氣可愛。若不是丹尼爾出人意料的拿走了媽媽的婚戒,瑞秋老師也不會特地把家長請來。
于歸野蹲下來,伸手把這個小傷心漢摟進懷裏,拍拍他的頭:“好了好了。舅舅不是背叛你,也不是笑話你。只是戀愛要各方面匹配相當才好,你和瑞秋老師距離太遠了。”
“哪裏遠?”
……當然是年齡差太遠了啊!
可當著女老師的面,于歸野這個紳士肯定不能說“老師年紀太大”,只能找了個其他借口。
“你看,瑞秋老師這麼漂亮,一定有很多人像你一樣追求她。她肯定已經有男朋友了。”
說著,于歸野給瑞秋老師遞了個眼神。她心領神會,不着痕迹的點點頭,立即接上:“是啊丹尼爾,老師已經有男朋友了,快要結婚了。”
可誰能琢磨透孩子的心裏呢?
丹尼爾瞬間從小哭變成了大哭,聲嘶力竭的撲進了舅舅懷裏:“老師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要老師和別人結婚!她,她結婚的話,我就……我就……我就絕食抗議!”
小朋友哭的太着急,一口氣沒喘上來,居然憋出了一個響亮的哭嗝!
中午幼兒園給小朋友們吃的韭菜三鮮餡的餃子,丹尼爾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量,結果一打嗝,整個辦公室里瞬間瀰漫起了濃郁的韭菜味。
于歸野的好舅舅人設瞬間崩塌,沒憋住,笑了。
……
丹尼爾情傷過重,只要一聽到上學、老師等詞語就哭鬧不止,他媽媽哄也哄了、勸也勸了,軟硬兼施,可丹尼爾就是不合作。
無奈之下,於驚鴻只能給兒子請假,帶他回去“療傷”。
臨走前,於驚鴻塗著亮紅色指甲油的食指隔空點了點于歸野的腦袋,又拋給他一個“你看着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