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刀疤十三,借槍
唉。
我現在是後有追兵,前有虎狼,夾在中間,活生生要把我逼死。
但我歷來相信,我是打不死的小強。曾經那麼多的屈辱都受過來了,為什麼現在不能再堅挺下去?
躺在荒郊野林半個多小時,直到XX的麻木疼痛恢復知覺了,酸軟的四肢也是逐漸有了些力氣之後,我才緩緩起身的爬起,擦乾血跡,整理衣裝,一邊走出林地,一邊暗自思索着未來的出路:“如果真要做個比較的話,吳俊強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紙老虎,一捅即破。而安冰燕那幫女生,則是真正的彪悍,真性情,在我上高中這段日子裏,她們的所作所為,我可是歷歷在目,猶如雄獅,走到哪兒,威風到哪兒,幾乎橫掃一切。
如果兩邊真要選擇得罪或者徹底招惹一方,那必然是吳俊強這邊。因此,不管我有沒有強姦瞿欣,不管我與粉風暴是就此結怨還是化干戈為玉帛,恐怕現在我最好的選擇就是,遵從安冰燕的意願,將那段視頻奪回來。如此,既能向安冰燕交差,還能有抱上對方大腿的資本。我真的…真的不想再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高中三年,一學期都還沒結束,我怕如果繼續窩囊,只怕撐不了畢業,我就會被逼成神經病…”
迫切需要一份勢力為我遮風擋雨的願望,從未有過的濃烈。
我已經決定,要聽從安冰燕的安排,到虎口上拔牙,奪回視頻。
只是說著容易,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東西被別人奪走了,唯一的出路無非幾條:
一,是去單槍匹馬的搶回來。但就我這小體格,去了也只是白挨揍,不划算。
二,是找更加牛逼有勢力的人強行弄回來。我不認識這方面的人,更不可能讓爸媽摻和進來,那安冰燕現在對我恨得咬牙切齒,不可能對我有所幫助,所以這顯然是天方夜譚。
三,就是騙。其實我自我感覺智商還是蠻高的,如果能夠用點巧妙手段,興許還有機會。只是時間短促,明天第二節課下課,就是安冰燕給我的最後期限。無法想像,若是沒有拿到視頻,我將會遭受如何非人般的滅頂之災。
各種想法統統在我的心裏翻來覆去的過濾,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直到走到離家不到一里,一處稍顯僻靜,灌木叢生的小野林附近時,我的想法戛然而止,匆匆的腳步,也頓時停留了下來。
我聽到了‘梭梭’的樹叢聲和男女呻吟的嘿咻聲。
很低很壓抑,極力在剋制,卻又難掩興奮的衝動,酣暢淋漓的進行着愛情動作式。
我稍微一皺眉,探頭過去,稀稀疏疏的灌木剝開,看到那全身赤裸着後背還有好幾處刀疤的男子,正雙手掰着一對細嫩修長的雙腳,扭動着臀部,拚命往裏插的場面時,我忽然感到全身熱血沸騰。
這不僅僅是因為此處有一對偷情野戰的赤裸男女,他們赤裸裸的性愛動作與感官,刺激了我的獸性原始慾望,更重要的是,我認識這個後背有刀疤的青年男子,人稱‘刀疤十三’的一個自製槍販。
據我所知,他父母雙亡,從小由體弱多病的奶奶帶大。十四歲奶奶病逝后,他便十五歲輟學,十六歲混黑道,十八歲砍遍一條街,成為街霸。二十歲加入某幫派組織,短短三年更是成為組織中的小頭目,吃喝嫖賭,無惡不作。他這人兇狠,暴躁,常人不敢接近。只是卻有落葉歸根的情結,我們這片是個郊區附近的老街道,街坊鄰居曾經對他幫襯不少,不管他在外面如何亂來,對我們這兒的人都是像親人一樣親。
只要聽說誰招惹了我們這兒的人,他必定是第一個跳出來出頭的。但可惜好景不長,二十五歲那年,他老大惹到了什麼牛逼的富二代,幫人頂雷去坐牢,三年之後出來,幫派早已將他遺忘,而他也就此退出江湖,也沒什麼別的生活技能。就會製作火藥槍,組裝什麼的。所以一直都在私下勾當著販賣與租借槍支的事情。
他做生意的原則就是,錢到貨到,沒有人情可講。哪怕是我們這片兒的人,他也做事分明。你要打架,需要關係擺平,他會出頭,但要做買賣,就得按照他的規矩來。實際上,他如今接近三十歲的年齡,也沒娶妻生子,就是因為太風流,經常左擁右抱,出雙入對的。賺的錢全花在女人身上了,而且他還有個特殊癖好就是不願開房,更喜歡叢林野戰,而且大多數的女人選擇對象就是二婚嫂或者寡婦等風韻猶存的女人,這次,不知道他又勾搭上了哪家媳婦兒了。
“對了,我如果能跟刀疤十三借槍來嚇唬吳俊強將視頻拿回來,那不就成了嗎?”我突然靈機一動。
之前的一些想法都過濾了不現實,對於狠人,就只有以暴制暴。現在是他們把我逼上了絕路,我並不是想盲目的衝動,要開槍打死人什麼的。開玩笑,我可是很惜命的很呢,弄死人還得坐牢,說不定還要償命,傻子才這樣干。基本上,刀劍棍棒的威懾力在現代社會已經很弱了,但是槍…尤其是在我們國家,尋常人家幾乎很少見到,他吳俊強再牛逼,相信也不敢造次了吧?
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去跟刀疤十三借槍去。
心動便行動。
我小心翼翼,匍匐着的步步上前,隱約的看到,他們似乎在這叢林裏大戰了許久,刀疤十三後背的疤痕扭扭曲曲得猶如一條條蚯蚓蜈蚣,上面流淌着濕漉漉的汗水,雙手死命的捏着女人的奶子,賣力的抽插,而那風騷女人,則是在無盡的嗚咽之中開始放肆的大聲呻吟。
“啊,噢,哦…掉了,掉了,快掉了…”她情不自禁的雙手抓住了刀疤十三的臂膀,長長的指甲划進了皮肉里去,腦袋拚命的左右擺動,同時臀部跟着配合十三一前一後,還在大聲的叫喊:“快,快,再快點,再快點…”
以前沒少看島國大片的我,心裏清楚。這所謂的掉了,就是高潮即將到來。而一般情況下,女人能達到性愛的極致,那麼預示着這男人也要射出來了。我心揪緊着看着這一幕,沒有敢出聲,準備等對方完事兒了再去打擾。因為一旦男人在這種時候終止,對小老弟將會有着嚴重的損傷,甚至陽痿都有可能。
接着又過去了兩三分鐘,那刀疤十三最後才將臀部奮力一挺,然後最終長舒着氣的嘆了聲:“啊…好爽啊…你這騷婆娘,水竟然這麼多,媽的,老子還小看你了…”
“呃呃呃…”而這時候的那風騷女人顯然是沒力氣說話了,嬌軀連連顫抖,因為刀疤十三的體內液體在源源不斷得猶如潺潺流水的流進她的桃園聖地里,乳白色的液體粘乎乎的,分流在黑森林四周,徹底癱軟了。
“咕嚕…”
哪怕剛剛我才辦完事兒,第一次嘗試禁果子果。
但那一方面是在被逼情況下不能放開手腳的酣暢淋漓的開干,另一方面是對方的姿勢擺了好多,看着真是讓人慾火燃燒,欲罷不能啊。
或許是我情不自已的原因,導致我吞口水的聲音大了些,腳下也不經意的踩到了飄落的樹葉,發出‘咯吱咯吱’的細碎聲音,讓得那向來警覺,對於任何事情都相當敏感的刀疤十三身軀一怔,下意識的回頭大喝道:“誰?!”
“糟糕!”
哪怕我是想要去找刀疤十三借槍的。
但是他畢竟這麼多年來風裏來雨里去的,渾身上下積累了不少殺戮之氣,我也從來沒有接觸過社會上的什麼人,骨子裏就很恐懼,撒丫子的轉身就想跑。
但是還沒跑出兩步遠,一隻強健有力的手腕便抓住了我,猛然一扯,我的身子頓時如同風中的飄絮,一道波瀾的圓弧在半空轉動之後,便是結實的落在了地面,‘噗通’一聲,疼得我齜牙咧嘴的,難受死了。
“媽逼的,哪個小王八蛋,不想活了?竟然躲在後面偷看老子日婆娘,老子弄死…”
說著說著的,這刀疤十三便是一腳抬起,眼看着將要朝我的臉部打來。
“別,別打臉!”
我下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很傻逼的話。
那刀疤十三倒是停頓了,皺眉的狐疑道:“嗯?這聲音…”
“十,十三哥…我,我是易東啊。”我怯生生的低聲道。
“易東?”
刀疤十三一怔,之後彎腰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拽起來,拿起手機電筒,衝著我的臉一照,這才碎了口的罵道:“是你這小崽子啊,你他媽有毛病啊,來這裏看我日婆娘幹什麼?真要有火氣了,回去看黃片兒去,還尼瑪的玩現場直播是不是?”
他的粗狂舉止,狂暴的言語呼喝,讓我的腦海里無時不刻的回想着之前在荒郊野林所面對的吳俊強與安冰燕一干人等,無盡的恐懼至今還籠罩在我的身心內外,我身軀顫抖着,音量也同樣發顫的道:“不,不是,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來找你有點兒事…”
“有事?”刀疤十三上下打量着我,他可是這打架行當里的一把好手,什麼細微傷口都逃不過他的銳利眼神,哪怕我用衣服遮蓋,但是絲絲血跡以及嫩肉新生出來的脆弱,都讓他發現得面面俱到,喝道:“怎麼的,你這是被人打了?”
“我,我…”
“還我你媽個頭啊,老子問你話呢。”
刀疤十三家就在我家隔壁,以前我爸媽沒少照顧他,所以他對我的情感要比起其他的街坊鄰居要更好些,自然對我也是有種大哥哥的照顧,跟我說話,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什麼都張口就來。他看着我唯唯諾諾的,似乎是發現了端倪,瞥眼看着地面那還正忙乎着穿戴衣服的女人,喝道:“你先走人,我過後再找你。”
“哎呀,這算什麼嘛,剛剛跟人家辦完,發泄完了,就不想要人家啦?我可不幹,我…”
“咚。”
那女人尚未發嗲完,暴躁的十三竟然一腳踹過去,打在她的腹部,頓時酸痛的大叫了一聲,這下子知道他的厲害了,女人也不敢有絲毫造次,屁顛屁顛的趕緊跑開。
“給臉不要臉的傻逼女人,操!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刀疤十三就是這樣的人,可能上一秒和你稱兄道弟,下一秒就能將你當作殺父仇人,要你的命。
看着他此刻罵罵咧咧,臉龐抽搐的恐怕模樣,我心裏不由咯噔一跳,下意識的退步,卻被他一手拽住,喝道:“跑什麼跑?老子又不會這樣對你。說,你這身上的傷,是誰搞的?我十三以前說過,誰要敢動我們‘高石街’的人,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這麼說,你會幫我出頭?”
聽到這裏,我頓時喜出望外。
如果十三能出面,那我還借槍幹什麼?直接搬他去擺平啊。
“當然…不是。”刀疤十三拉着我坐下來,拍着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生於世間,就我個人而言,就是要活得瀟洒,活得自在,不被任何事物束縛。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懦弱膽小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傷,肯定是學校的學生乾的吧?那可不行,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會幫你。因為我幫了你,你只會存在依賴的想法。男人就得頂天立地,自己的事情自己扛,如果這點事情都解決不好,那枉自你褲襠下夾了根球…”
“可是,他們好凶好厲害的樣子,我弄不過啊。”我不知道刀疤十三為什麼會這樣說,以前的他不是什麼都敢打敢沖的么?怎麼現在遇見麻煩,就躲躲閃閃了?或者是他本身都畏懼了?
他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竟然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下我的腦袋,怒道:“操你大爺!竟然敢鄙視我?我十三是這樣的人?我十三是害怕畏懼的人嗎?行了,廢話不多說,如果你是來找我幫忙的,那你可以滾蛋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了去,只要死不了,還剩下一口氣,你就算是咬也要給我咬回骨氣來。我看你讀書成績不行,性格又懦弱膽小,也成不了什麼大事兒。你現在兩個選擇,要麼逆來順受的繼續挨打受欺負,你又不是我兒子,關我鳥事。要麼直起脊樑,挺起胸膛,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跟他們鬥爭。只要不讓我去幫你打架什麼的,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
“那,你,你能借我槍嗎?”
我鼓足勇氣的說出我的最終目的。
眼下情況,刀疤十三是鐵定不會幫我出頭的。估摸着人老了,年輕人的世界他跟不上潮流了。哼,還什麼冠冕堂皇的希望我做個男人。尼瑪,我要不是男人,剛剛怎麼強姦的瞿欣?虛偽!
算了,不幫就不幫吧。從小到大被欺負,不也沒人幫我么?現在為了生存,為了討好安冰燕,我決定豁出去了,必需要跟吳俊強鬥爭到底,拿不到視頻,誓不罷休!
“啥?借槍?”
本來還慵慵懶懶的刀疤十三,聽到我這人驚人的話語,立刻就驚駭的看着我,眼珠子瞪大得似乎都要滾動出來了:“老子沒聽錯吧?你個臭屁慫小子,竟然要借槍?你知道槍是什麼不?你知道威力有多大不?你知道後果…”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每次想起曾經所受到的那些屈辱,以及這件事情擺不平我將要面臨的各種可怕後果,我都受不了的要發瘋。孤注一擲,是對我現在的心境最好的詮釋,所以哪怕此刻面對的是曾經黑道一B的刀疤十三,我都是大聲的咆哮了出來:“你就說,能不能借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