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查出拘魂人
話分兩頭說，送走了張孝文，土紅軍（為了方便，以後簡稱老土）把土石頭叫到身邊，把拘魂人的事情告訴了土石頭。
這土石頭其實並非老土親生的兒子，而是收養的，老土沒結過婚，無兒無女，就收養了土石頭當作徒弟，一是有個養老送終的人，二是不能讓土仙一門斷送在自己手裏。所以，在外人面前，這是一對父子，在沒人的時候，這是一對師徒。
“師傅，您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了？”土石頭問。
“有啥計劃？今天別上班了，白天在家睡覺，養足了精神，晚上去街上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對於師傅的計劃，土石頭很無奈，師傅是個粗人，做事憑着自己的性子走，可在這麼大的BA縣裏找一個人，得找到什麼時候？可他還不能直接反駁，要不然肯定又是一頓臭罵。
“師傅，這拘魂術需要什麼條件啊？”土石頭小心翼翼的問
“我哪知道，我只是見過，我又不會！”說起法術，老土心中就有所不忿。自己是個孤兒，從小跟着師傅長大，可惜師傅說自己資質不佳，不是學法術的料，所以只教武術，從來沒教過法術。還好自己比較爭氣，年輕的時候，武術就小有所成，之後又出去歷練了一番，與不少身懷異術的能人交過手，為了戰勝各路高手，自己對各個對手以及他們的法術都有所研究。因此自己雖然了解很多法術，但一點也不會。
“那至少也得需要被害人的生辰八字或者毛髮、物品之類的吧？”土石頭又問道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施術人需要對被害人下引，所以這個施術人肯定見過兩個死者。”老土終於想明白了土石頭的意思。
“那這就好辦了，拘留所里的年輕人我來打聽，巡防隊的那個人您來打聽如何？”
“行，咱們打聽好了在家裏碰面，兩個死者接觸的人裏面要是有相同的，那可能就是拘魂人。咱們這就出發，別讓那拘魂人再害人性命。”說完老土就進屋換衣服，準備出發。
老土到了晚上才回到家，土石頭已經在家等他了，兩人開始交流打聽到的信息。
“拘留所里死去的年輕人是個混混，社會背景複雜，接觸的人很多，不過有一條很有意思的線索，年輕人被抓進看守所以後，罵過一名獄警，罵的很難聽，獄警當時就要打他，結果被其他同事攔住了，這也是混混的父母為什麼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在拘留所里被人害死的原因。”土石頭把自己打聽到的混混的相關信息都說了出來。
“那個獄警叫什麼名？打聽到了嗎？”老土突然想到，這劉躍進以前在刑警隊呆過一段時間，會不會也認識這個獄警
“程廣，怎麼樣？劉躍進認識嗎？”土石頭問
“沒查到這個人，劉躍進死的時候正是春節，四處喝酒，不好打聽。”
“師傅，那個張孝文不是巡防隊的嗎？讓他查會不會方便些？”
“不，不能讓他牽扯進來。通常這些會法術的都有師傅，要是咱們打得過還好，萬一打不過，還連累了別人，就違背初衷了。”老土很堅定，他看了看土石頭繼續說：“還是你去查吧，我知道你在社會上有些朋友，雖然我不同意你跟他們來往，但不得不說，有些事，他們幹起來效果更好。”
土石頭點點頭，心裏有些發虛。師傅教他武術時，就跟他說，習武者當鋤強扶弱，可現在自己用師傅教的武術在街上跟混混打架，着實對不起師傅。可土石頭心裏也苦，師傅沒什麼錢，自己上完初中就開始在社會上混，又不想像師傅那樣做個賣力氣的，很自然就跟小混混們走到了一起。
老土看着土石頭，心裏也覺得對不起他，老土小的時候社會情況比較複雜，老土和師傅被當作封建迷信批鬥，連住的四合院都被分給了窮苦大眾。好不容易熬到了好時候，老土的師傅又駕鶴西去，臨走時唯一的願望就是把四合院買回來，老土為了買回四合院，拚命的掙錢，以至於把終身大事都耽誤了。老土為了土仙一派不至於斷送在自己手裏，才收養了土石頭，可除了教他練功，其他什麼也給不了。
師徒二人各懷心事，結束了這場對話。
不得不說，社會上的朋友，就是有門路，很快就查出程廣的情況，他不但跟劉躍進喝過酒，還打過架，於是程廣就被師徒二人當作了重要嫌疑人。二人對程廣展開了跟蹤調查，果然出事了。
程廣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家，很快就到了夜裏。老土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凌晨5點了，估計這小子不會出來了，老土從馬路牙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突然感覺一陣陰氣逼來，老土快速轉過身：“誰？”
一個穿着破爛的老叫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聽到老土的叫聲，抬眼看了看，“你又是誰？速速退下，別礙着老叫花的事。”
“閣下渾身散發著陰氣，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吧？”老土的聲音變的渾厚起來，已顯示出自己多年的功力。
老叫花嘆了口氣“我就煩你們這些練武的，最愛管閑事，你等了我一天了吧？”
老土心想，我等你可不止一天了，不過這怎麼跟預想的不一樣？
老叫花見老土不說話，又問到：“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對這小子下了引？具我觀察，你就是個武夫而已。”
老土本來有些尷尬，他是來抓程廣的，結果現在程廣也是受害者。但老叫花的話明顯看不起自己，老土心中有氣，於是也想氣一氣老叫花子：“跟你說句實話，我沒發現你下的什麼引，我只是碰巧路過而已。不過既然撞見了，那我這武夫只好壞了你的好事。”
“碰巧路過嗎？你都等了大半個晚上了，要不是今天天亮之前必須收回我下的引，我也不想跟你動手。”說完，老叫花嘆了口氣，好像是在替老土不值得。
就在老叫花嘆氣的時候，老土一個箭步穿了上來，一拳直奔老叫花的面門。根據老土的經驗，這些異術者施術都需要時間，所以突然襲擊是最好的攻擊方式，剛才說話只是為了分散老叫花的注意力。
而老叫花確實沒想到對手居然這麼沒風度，但也沒有慌張，拔開腰間的葫蘆，一個小鬼飛了出來直撲老土的而去。
可老叫花的速度終究是慢了些，雖然放出了小鬼，可臉上還是挨了一拳，這一拳着實不好受，老叫花在地上滾了半天，才緩過來。這時老土站在原處一動不動，顯然，小鬼起作用了，老叫花擦了擦嘴角的血“幾十年沒挨過打了，沒想到被個後生打了一拳，這小鬼我養了幾十年了，厲害吧？現在我就給你下個引，順便收了你的魂”老叫花自顧自的說話，老土依然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原來，小鬼撲向老土，就要強佔老土的身體，俗稱鬼上身。雖然老土不會法術，可老土的師傅說過，鬼都是怕人的，經過馴化的鬼雖然可以攻擊人類，但只要意志剛強，鬼物會不攻自破。而且老土是什麼人，老土自幼習武不說，還是個幾十年的老光棍，陽氣十足，老土之所以站着不動，是因為要集中精神對抗小鬼。
老叫花已經開始下引，想要拘走老土的魂，突然一陣陰風襲來，原來自己養的小鬼已經從老土身上退了回來，已經虛弱不堪，怕是不行了。老土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鬼物對我無效，不知道拳頭對閣下是否有效？”
沒了鬼物的老叫花顯然不是老土的對手，所以老叫花並沒有反抗的意思：“活了100多歲，沒想到居然栽在你的手裏，我一向小心，哎~是我大意了，一個一點法術都不會的武夫，沒點本事怎麼可能敢來抓拘魂人。年輕人我用一個秘密，換我一條命不知可否？”
老土皺了皺眉頭，心裏確實沒想好該如何處理這老頭。現在是法制社會，突然死個人，還是被拳頭打死的，警察怎麼可能不管？所以老土原本就沒打算打死老叫花。現在看來，只好收了他的引器，讓他以後幹不成拘魂的勾當便可，於是說道：“說說看，看值不值你的命。”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活100多歲的？”
“不想，不過你那葫蘆我到時挺感興趣的。”老土看的出來，這葫蘆不是凡物，應該就是老叫花的引器了。
“看來你這是想斷了我的門路呀，這葫蘆是我的術引，沒了葫蘆還怎麼拘魂？你放了我，我告訴你長壽的秘密。”
聽到老叫花這麼說，老土毫不猶豫的把葫蘆搶了過來，對老叫花說：“你可以走了，以後少幹些殘害無辜的勾當，否則下次覺不輕饒。”
“無辜的人又怎會中我的引？”老叫花笑了笑：“後生，這葫蘆送你了。”說完，老叫花慢慢的走了。
老土看着老叫花的背影，還是陰氣濃濃，老土突然想，自己會不會上當了？可即便上當了，自己又能如何？老土搖搖頭，向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