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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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見賈政說,此人乃是今科狀元。近來傳得滿城風雨,說是年少便得今上委以重任的人,便是他。
兩人又覺一陣暈眩。
寶玉不愛讀書,薛蟠更是整日裏鬥雞走馬,沒個正形,身邊常伴着玩兒的,要麼便是京中紈絝,要麼便是那些個風月場裏的。
他們哪裏這樣近地見過和珅這般人!
因而此時不僅未曾覺得煩悶厭憎,反倒還升起了些拜服之情。
兩人便朝着和珅躬了躬腰,算作見了禮。
賈政便也就趁機,命人去將給寶玉瞧病的大夫找來。
寶玉忙笑了笑,多嘴問:“這個哥哥病了么?”
賈政皺眉:“沒規矩。該喚‘侍郎’。”
寶玉便忙又改了口,問了句:“侍郎生得什麼病?”他口吻透着股本能的親近,倒是半點沒有剛見面的生疏。
和珅早知曉寶玉的這等脾性,淡淡道:“心中有疾,睡不安好。”
如此強大的人物,原也有難以入睡的時刻。
寶玉二人瞧着和珅,反倒更覺拉近了一些。總覺從這了不得的人物身上,也尋得了一點同他們無二的地方。
這頭賈政也心底暗暗念叨。
如此年輕,便已有如此成就,若是再有強悍的一顆心,那豈不是妖孽?
這樣倒還顯得正常了許多。
不多時,大夫至。
和珅自然是沒有病症的,那大夫瞧不出毛病來,但又不敢得罪貴人,便隨意開了些安神的葯,和珅笑着應了。
賈政有話要同和珅說,便先將大夫打發走了,遂又將寶玉二人打發走了,這才與和珅歡喜地一同飲起茶來。
和珅有上輩子的閱歷,這輩子的閱歷更是也不淺,兩世加起來,要同賈政聊得賓主皆歡,實在再容易不過。
但和珅並未久留,一個時辰后,他便告了辭。
這個時候,劉全也已經歸來了。
一主一仆出了榮國府,待上了轎子,背後都還有不少打量好奇或驚嘆的目光。
“如何了?”
“問過了,有些不大好。”劉全皺着眉道。
“什麼不大好?”和珅登時便坐直了:“可是身子不大好?”
“我問了雪雁,她面上藏不住心思。一說起進府那日,便有些不大痛快。”
和珅心底立刻便明了了。
原著中,賈家荒唐,讓表兄妹住在了一處碧紗櫥,只以裡外隔斷隔開。
如今雖不至如此荒唐,但想來,為黛玉安排住處,也不至如何上心,恐怕還是隨意安了個地方,先讓黛玉將就着了。黛玉從前過的甚麼日子,如今自然難免委屈。
和珅心中便也有氣不順了。
若非在這個時代背景之下,男女大防實在不得輕忽,封建禮教更不容人踐踏,倒是不如他直接代林如海來照顧黛玉了。
“可還有其它不大好的事?”
“說是榮國府又來了個寶姑娘,慣會來事,平日裏更討長輩歡心些,在下人間也是個受歡迎的。”說著,劉全笑了笑:“雪雁還是個孩子心性,連這樣的事也為她家姑娘鳴不平。”
和原著沒甚麼不同。
不過這時賈母對黛玉尚有幾分疼愛的,一些事上倒不會冷落了黛玉去。
只是,和珅始終難以想像,黛玉孤身一人,雪雁當不得事,身邊婆子也沒甚用處。更有個寶釵正同齡,在賈府中更吃得開些。黛玉該會覺得何等孤寂?
等賈寶玉同寶釵走得近些,黛玉怕是更要覺得難過。
和珅擰了下眉,低聲道:“那些話,你可同雪雁說了?”
“說了。”
“嗯。”
見和珅沉默下來,劉全也不好再說什麼。
轎子往前行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和珅突然道:“雪雁可說了如今林姑娘身邊伺候的人都有誰?”
“說了。”劉全一一道來。
“嗯。”和珅又低低地應了聲,閉上眼像是在沉思,手指時不時地敲打在膝頭。
待到轎子停下時,和珅已經睜開了眼,而這時,他的眼底清明一片,顯然已經是有了打算。
“明日你送些東西到賈府去。”
“是。”
“先……不回了。”和珅頓了頓,道:“去買些女孩喜歡的玩意兒。”
劉全忙點頭,只是心中忍不住暗暗嘀咕。
那位林姑娘少說也有十來歲了吧?主子莫不是瞧上了人家?
不然,怎的花這樣多的心思在上頭呢?
縱然那位林御史再如何囑咐,主子年紀到底也不大,也不至於真拿了世叔的架子。
轎子臨時掉了個頭,便又朝着街市上去了。
這一逛,卻是兩個時辰也沒能消停。
和珅走後,榮國府便難免議起了他。
正當好的年紀,又是個出色人物。
“也不知議親了沒有。”賈母斜斜地靠在榻上,笑着道。
邢夫人、王夫人等陪在下首。
此時正巧賈政來見母親。
“沒有。他父母早亡,如今又坐在高位上,誰人有這樣大的頭臉,去給他議親?”賈政道。
賈母聽聞后,嘆了一聲:“父母早亡有些可惜。”
“有甚可惜?”賈政搖頭:“他出身鈕鈷祿氏,鈕鈷祿乃是大姓,光有此作憑靠,便也比旁人家世高出一些了。”賈政此時正欣賞和珅得很,自然開口說的,儘是好話。
賈母點了點頭:“這樣好的人物,咱家裏頭,可惜了,卻沒幾個適齡的姑娘。”
邢夫人性愚,平日裏瞧不來臉色,不懂得逢迎,但這會兒卻是聽明白了。今日由二老爺相邀上門來的那位公子,是了不得的人物,連老太太都動了同他結親的心思。
邢夫人搶着便道:“如何沒有適齡的姑娘?迎春不正好呢么?”
賈母卻是微微合上眼,懶得與她搭話。
王夫人瞧着她的目光,也透着一絲譏諷。
邢夫人有些訕訕,但又有些不大甘心。
迎春不是她所出,但卻是大房的姑娘,她無所出,若是拿迎春當自己女兒,也無不可。王夫人有個女兒在宮裏頭,她也該膝下有個女孩兒,入個好人家,還能叫她在王夫人跟前,氣也足些。
見邢夫人張了張口,還欲說話,賈母這才冷聲道:“說的甚麼胡話?人家乃是官宦家的嫡子,又有大本事。迎春如何配得了?”
拿妾生子去配人家,那不是結親,是結仇。
邢夫人被賈母毫不留情一番訓斥,這便低下了頭,瞧着又木訥極了。
王熙鳳忙在一旁打了圓場,說了幾句話哄賈母開心,還笑着道:“咱們家不正來了兩個好姑娘么?”
賈母便也想到了黛玉和寶釵的身上。
但她卻只是笑笑,並不再說話。
除開這頭不說。
賈寶玉自那日見了和珅后,之後同府中姐妹說話時,便也難免提起了和珅。
閨中女孩,除卻親近的兄弟外,哪裏見過外男?這會兒提起來,都只羞紅了臉,沒一人敢往下接話的。
但就算是如此,也借了賈寶玉那張嘴,讓和珅的名頭在榮國府中得以擴開來。
誰料,這第二日,便有些禮物送到了榮國府上。
一些是送給賈政的。
另一些,卻是和珅借了長輩的名頭,送給黛玉的。
榮國府中這才一驚,知曉林如海原與人家交好呢。其他閨閣女孩兒,早從賈寶玉這裏聽得了大名,這會兒實在好奇得緊,偏生又不能打聽,只整日望着黛玉那方居所,心頭想着,這位了不得的狀元郎,究竟是個甚麼模樣呢。
……
碧紗櫥。
掀起簾籠,鸚哥帶着幾個小丫頭,小丫頭手裏都捧着些碩大的盒子,跨進了門來。
“姑娘,這是前頭送來的。”
賈政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身後跟了不少僕從,瞧着竟是大陣仗。
賈政這樣好哄,倒是個意外之喜了。
和珅將賈政的神情收入眼底,走上前,那張淡漠的面孔上這才見了點笑意。
“存周兄。”和珅如此喚道。
賈政果然半點不見被冒犯的意思,反倒同和珅親切地笑了起來,一邊驚喜道:“致齋兄今日也休沐?我還怕請不來致齋兄。”
“近日生了些小病,皇上體恤,令我在家中休息。昨日我往道觀去,便是去問那道長求葯的。”
賈政一邊恍然大悟,一邊卻又道:“我往那道觀中去,也不過是瞧那處清靜。但若真要求葯,那道長怕是沒甚麼本事。”
說到這裏,賈政便有些欲言又止。
“存周兄有甚麼話,只管說便是,何故吞吐不言?”和珅的口吻明明是不冷不熱的,但卻總叫人生出一種親近的錯覺來,止不住地想要與和珅湊得更近些。
“府中有常來的大夫,倒不至妙手回春,但微末本事是有的。致齋兄若不嫌棄,我這便叫人去將他請來……”
和珅哪裏會缺了大夫呢?
且不說他本人便是個大夫。
縱算是真生了病,以他如今的地位權勢,想要尋個好的大夫來,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