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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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真沒辦法,當場拖了他的手,沒好氣地朝助理小純推過去,“給他買張票。”

就這樣,小鎮來的少年跟着花枝招展的女明星來到了京城。

吳真回來后忙得就跟花蝴蝶一樣,塞了一些錢給慕閑,把家裏的鑰匙扔給他就沒管了。

她下鄉拍了半年電影,京城局面風雲詭譎,小花咖位掙得你死我活,一時不察,就有可能被一咕嚕踢下去。

回到京城,吳真不敢休息,按照經紀人金哥接的case,一刻不停地連軸轉起來。

短短一個月,參加了三個綜藝、兩個站台,五個封面拍攝,還有一個電視劇接洽。

那天吳真剛剛參加完一個外地的站台活動,晚上酒會上喝得有點高了,恰巧陪伴她喝酒的男士長得又特別可口,她一進車門就跟人家吻上了。

礙於明星身份,兩個人都克制着。直到樓道里掏鑰匙之時,混合燥熱空氣與酒氣,那股子勁兒再也憋不住了。

“唔唔……”吳真與那男人唇舌糾纏,一邊摸出鑰匙開門。

“咔擦。”鎖孔轉開。

她把男人摁到鞋柜上,美腿鎖上去。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陣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擊打聲。

吳真與男人皆是瞪大了眼,兩人快速分開,氣喘吁吁。

“卧槽,你家裏有人?”男人驚訝。

“卧槽,我家裏竟然有人?!”吳真比他更驚訝。

兩個人一個哆嗦,聯想一下子就飄逸了起來。

“啪噠。”天花板的燈打開,開關旁邊站了一個少年。

高高個子,瘦削身材,穿了T恤接短褲。一雙長腿結實有力,少年微薄的上半身,肩頸線條流暢而優雅,還有少年人獨有的性感鎖骨。

少年的臉冷冷淡淡地,看向偷吃未遂的女人,“你還知道回來啊?”

一副教導主任的口氣。

吳真拍拍腦袋,用醉得跟泥糊的這東西思考了起來,她實在想不起,家裏這尊長得這麼漂亮的大佛是從哪點搬來的。

“不是說不會找固定伴侶么?”她身邊的foronenight對象勾起嘴角,似乎明白了什麼,頗為嘆息地搖了搖頭,“想不到你也有定下來的一天。“

“欸喂!“吳真有點驚慌,”你什麼意思啊。“

“你啊,你別玩腎了,好好對人家吧。“男人叉起腰,自戀地以手將前發往後一梳,一搭自己的外套,”人家小男孩都哭了,快去安慰安慰。“

吳真才注意到,眼前的少年眼瞼紅完了,整個人像是憋了一口氣似的,握着拳頭瞪着她。

“嘖,原來你好這口,口味真重。”男人說完,門一關,瀟洒走了。

少年的眼淚,好似喚回了吳真的理智與記憶。

她終於記起眼前這人是誰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知道不?”吳真走過去,別了別頭,見不得少年這樣。

少年沒出聲,抽了兩口氣。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該把你帶來了,又丟下不管。”

少年還是沒說話,空氣里只剩下兩個人呼吸的聲音。

吳真憋不住,很沒儀態地撓撓亂髮,“你不是才十六歲么,我明天帶你去看學校,送你去上學好了吧?”

老半天,少年垂下頭,低低地說,“我不是得寸進尺的人。”

吳真腦殼痛,“那就拜託你別哭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滿意?”

小綿羊兮兮的,煩都煩死了。

“以後別帶男人回來。”小綿羊一字一句地說。

“哈?”吳真

“別帶男人回來。”小綿羊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多回家。”

這小屁孩子,怎麼還管起她來了。

吳真繼續在自己鳥巢一樣的頭頂做了一會兒亂,嘆了口氣,“知道了,知道了,滿意了吧。”

“嗯。”

“啊,你還真回答啊。”吳真翻了個白眼。

她累極了,說完癱倒在沙發上躺屍。

恍惚間,一個人影覆蓋了下來,冰冰涼涼的手臂,很舒服的樣子。

他扶起了她,端了一個白瓷碗,裏面汁液紅得那樣澄亮,“喝點紅糖姜水,醒酒。”

少年的聲音清亮又舒服,尾音孺孺的,聽起來很纏綿。

吳真不耐煩地心安頓下來,她小雞啄米似的啄了一口。

真好喝,特地涼了的,甘甜清冽。

不一會兒,她便啄完了。靠着一個並不多厚實的肩膀,甜甜睡去。

第二日吳真果真履行了前一天的話,叫了助理帶他去就近的高中諮詢註冊。

“小純,你帶慕閑把那個班報了啊,刷我卡就夠了。”吳真早上起來,一邊很不要臉嚼着慕閑給做的早餐,一邊給助理小純打電話。

等小純篤篤篤跑到,嚇都嚇呆了,“小祖宗,吃幾個糰子了?”

“5個,慕閑從老家帶的老臘肉和糯米包的,好好吃,香死啦。”吳真嘴邊還有米粒,看起來就像任君採擷的誘惑。

慕閑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嘴,“慢點吃,蒸籠里還有呢。“

“嘭!“小純一拍桌子,一聲謝遜獅吼,“吳真你給我住嘴,下個星期就進組了,你吃胖了我怎麼給金哥負責啊!”

吳真愣是給嚇住了,裝模作樣放下糰子,乖巧地揩了揩嘴角,“純啊,今兒帶閑閑把手續辦了,順便辦個住校。”

聽到住校兩個字,身邊原本含着笑的慕閑,瞬間僵硬原地。

原來她壓根就不想他在她家裏多待。

趁小純沒注意,吳真又打算偷偷吃一小糯米糰子。手還沒伸過去,那盤糰子被人倏然抽走。

“喂!”吳真小小聲怪嗔,盯着慕閑做表情。

慕閑看也不看她,面癱地收走糰子,留下一行冷冽空氣。

小純用吳真家裏的台式機查了查,附近有兩所還不錯的中學,當即取得了兩家的基本資料。

她把資料遞給吳真,“吳真,你真的不自己去一趟,替慕閑挑一下嗎?”

吳真長腿翹在沙發上發懶,指了指自己鼻子,“我這麼一大明星,走那兒被人認出來多不好。”

“你之前在火車站,被慕閑那麼大嗓門嚎了幾嗓子,不是也沒被人認出來么?”小純本意是不要她太自戀了。

“那是閑閑他鄉音太重。”

慕閑:“……”他普通話很好。

助理小純幫慕閑挑了離吳真家最近的一所中學,不好不壞,正如慕閑彼時的成績。

他欠了一年功課,學起來總有點吃力。

他一至周五住校,周六周末回吳真家。

他勤勞肯干又手藝了得,連她家鐘點工也不再上門了,少年把家捯飭得乾乾淨淨頗有人情味。做的飯也家常好吃,吳真常常能吃下一兩碗。

作為一個正值上升期的女明星,平日裏只能吃三根青菜的她,咽下半碗米飯已經是罪大惡極了。

吳真幾個月來,體重快破百了,“閑閑,你又不是家政人員,下次不要東忙西忙了。“

意思是不要給她做好吃的了,吳真自己剋制不住,只能從根源上着手。

慕閑像沒聽懂似的,從書包里掏出一張小便條,“期中考試成績。”

吳真接過,小小的一行,分別寫着語文、數學、理綜的分數,與總排名。

“哇,年級前五十,行啊小子。”吳真豪氣干雲地拍拍他肩膀,“以前我連前五百都進不了。”

“想要什麼,給姐說,姐一定滿足你!”

慕閑:“讓我繼續給你做飯吧。”

吳真:“……”這次長胖真不怪她了。

少年慕閑就像潺潺的細流,溫柔地入侵吳真的生活。或許獨自在帝都打拚已久,每當回家看到那盞為她亮起的燈的時候,她心裏的某片荒漠驀然沁潤。

她會跟他吐槽圈子裏哪只碧池搶了她的戲,哪個花旦又做了臉部提拉,臉腫得跟豬剛鬣似的。

講到興奮處,她一雙玉腿翹起,敞開肚皮哈哈大笑。

慕閑也是滿臉黑線地小綿羊狀聽,吳真好歹走的是清純花旦路線,誰能想到她豪放做派,在家只穿一件短T和超短棉褲。

小包子一樣的胸脯因她的笑上下起伏,又長又細的腿在沙發上蹬跳,踹進他懷裏,“閑閑,給我拿薯片,我這一期演的綜藝開播了,快點開電視。”

那一腳踹進了慕閑心窩,那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快極了,他埋下頭,默默給她拿了事先採買好的薯片,打開電視,又把空調調到最適宜的溫度。

“閑閑真好,以後誰嫁給你真是有福了。”吳真大大咧咧地說。

慕閑臉紅到耳根,任吳真把腳揣進他懷裏取暖。

“要是不這麼好哭就好了,跟只小綿羊似的。”

吳真還沒反應過來,慕閑把她腳一擱,“周末作業還沒寫完。”

轉身回了卧室,順帶把門一帶。

“嘖嘖,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情緒來得太快,就像暴風雨。”吳真餵了自己一口薯片,小尖牙叼着啃啄,一個人玩地不亦樂乎。

那一天,跟平常的很多很多的一天一樣。

慕閑放學,回家勤勤懇懇地做清潔。爸爸說過,做人最不能做的事就是欠人恩情。

他家欠了吳真的情,他便跋山涉水從老家來這裏還。

可不知為何,總覺得越欠越多了,好似一輩子也還不清。

他雞毛撣子一掃吳真卧室最頂的櫃頂,感覺掃到了什麼東西。

一個盒子撲朔朔被掃了出來。

小小的檀木盒。

慕閑拾起,打開。

是一張老舊的彩色照片,上面穿着足球服的男孩子齜牙咧嘴地傻笑。

清秀又俊朗。

穿衣鏡前,目前瞄了一眼自己的長相。

很像,特別是那兩道瘦金眉。

照片翻過來,上面用圓珠筆寫了兩個字:閑閑。

慕閑有點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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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命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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