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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12小時候顯示正文

“挺不錯的。”林歡喜舔舔油膩的嘴巴,“等你哪天不火了,可以考慮賣面為生。”

景易聽后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沉默些許,景易說:“一會兒我去收拾一下客房,我去客房睡。”

林歡喜吸面的動作停下,仰頭望着他:“你不和我睡了?”

景易哼了聲:“你都要和我離婚了,我幹嘛和你睡?”

林歡喜脫口而出:“離婚和想和你睡覺有什麼衝突嗎?”

這種無法反駁的歪理頓時讓二人都沉默了。

此時林歡喜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訕訕低頭:“當我沒說。”

景易唇角向上翹了翹,聲音戲謔:“原來你很想和我一起睡覺?”

林歡喜:“……”

景易繼續補刀:“你這個虛偽的女人果然只愛我的肉體。”

林歡喜:“……”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十七歲的仙女說不過三十多的老油條,安靜吃面,安靜吃面。

他也沒再戲弄,慢條斯理喝着杯中的咖啡。

正在此時,門鈴響起。

林歡喜好奇看向玄關的位置,沒等她動,景易已經起身向門口走去。

門口站着個胖墩墩的少年,少年穿着皺巴巴的白色襯衫和灰色的半腿褲,邋裏邋遢的樣子和氣質優雅的景易形成鮮明對比。

他手上拎着個禮品盒,正瞪着眼睛看着景易,一副愕然的模樣。

“景……景易?”

胖小伙叫出了他的名字。

景易身子不動神色往側邊移了移,好遮擋住裏面林歡喜的身影。

他眼神平靜,神色疏離:“你好。”

小伙兒這才反應過來,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我是隔壁剛搬過來的,今天下午搬家肯定吵到你們了,所以帶了些禮物來,還請您別介意啊。”

不管是說話還是舉止都非常有禮貌,並沒有見到明星的過激行為。

景易沒有接,淡淡說:“情領了,東西就不用了,也沒打擾到我。”

現在要是拿了東西以後還得還回去,一來一往也沒個頭兒。

胖小伙兒撓撓頭,有些尷尬,要不是猜拳輸了,他才不會做這種差事。

二人僵持一會兒,景易抬手接過禮品盒:“東西我收下了。”

他鬆了口氣:“我先回去了,以後要是有做的不對的,還請擔待着。”

說完,一溜煙跑回了隔壁。

同是別墅,他們住的地方堪比狗窩,客廳的箱子堆積成山,中間勉強騰開一片空地,四五台筆記本墊在紙箱上面,幾個少年光着膀子坐在電腦前,邊兒上放着幾瓶啤酒和薯片。

場面非常混亂。

“山子回來了?隔壁住誰啊?”

剛還有禮貌的胖小伙瞬間變成瓜皮少年,一臉激動的和同伴叫嚷着:“卧槽,我們鄰居是大人物啊!”

幾個人都沒抬頭,漫不經心說:“什麼大人物能讓你激動成這樣?”

祝山說:“景易。”

名字一出,眾人齊刷刷看向他:“誰?”

“真的假的?我見識少你別騙我。”

“真的,景易。”

方文文撓撓頭,說:“我記得煜神是他粉絲來着。”

另外一個人接話:“胡說,煜神明明是景易經紀人的粉絲。”

聊到這個,幾人表情統一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其實……我也是那個經紀人的粉絲。”

“不瞞你說,我也是。”

“嘿嘿嘿……”

“山子,來solo。”

正聊得開心,樓上傳來道清清冷冷的少年音。

祝山一抬頭,看到蘇煜在樓梯口面無表情看着他。

在這一群電競少年中,只有蘇煜長了一副好皮相,身高腿長不說,皮膚比女人還要白凈,一雙桃花眼迷人的很,被粉絲稱為電競賈斯丁比伯。

祝山苦着張臉:“我們網線還沒安呢……”

蘇煜:“那打麻將,輸了請未來一個月的午飯。”

“……”

有病啊這個人!

*

夜半十一點,隔壁的燈依舊明晃晃亮着,洗漱完的林歡喜朝隔壁看了眼,刷的下將窗帘拉好。

她正要上床睡覺,景易卻說:“要不要看你給我寫的情書。”

情書兩字讓林歡喜怔了片刻。

“我給你寫過情書?”

“嗯,非常深情的寫了五百字。”

“我不想……”

看那個字還沒出來,男人就從抽屜的盒子裏拿出張乾乾淨淨的信封。

他上了床,將信封送到林歡喜手上。

信封是可愛的粉紅色,上面畫著卡通圖像,信紙邊緣已有些磨損,顯然保存很長時間。

林歡喜將信封打開,取出信紙。

信紙同樣是粉色,上面印着一朵朵小花兒,她打開一看,那的確是她的字體。

“你怎麼會留這種東西啊?”

景易回:“這麼難看的字已經很少見了,當然要留着。”

“……”

她只是寫的抽象一點,哪裏有很難看嘛!

林歡喜心裏抱怨,低頭默讀着自己多年前寫的信。

[景易哥哥您好:……]

這個景易哥哥讓林歡喜有些齣戲,忽略那微妙的感覺后,繼續看着。

[我是蘇城月牙鎮安豫中學的高三生林歡喜,看過您的《城中少年》后,我鼓起勇氣給您寫了這份信,也許您並不會回信。

我很喜歡嚴秦這個角色,也很喜歡您的表演方式,因為您長得太好看了,好看到我很想馬上和你結婚(劃掉),好看到我很想和你自拍。

事實上我和嚴秦一樣,生活在很落後的地方,最近我很苦惱,我高考落榜,我讓很多人失望,我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是繼續復讀,還是做一些喜歡的事。

如果是您的話,要怎麼辦嗎?

渴求幫助的高三落榜生:林歡喜]

接着還有一封信,林歡喜小心折開,純白的信紙上,黑色的鋼筆字堅韌有力。

[林同學:

首先很感謝你的喜歡,有機會見面的話會和你合照。你可以選擇復讀,也可以去做喜歡的事,你的人生很長,如果你認為那是對的,那就去做,總有人會成為你堅強的後盾。

最後送你一句我很喜歡的話——Tomorrowcomesnever。

景易。]

看完后,林歡喜不自然的撫上腰部紋身的位置。

她獃獃看向景易:“我……我沒考上大學?”

景易挑眉:“不管考上還是沒考上,現在都沒關係了。”

“……”

說的是,都沒關係了。

林歡喜神色落寞,剛放下信紙,又從裏面掉出了第三封。

她拿起只掃了一眼后,動作匆匆將紙張往裏面塞。

“不看了?”

“我困了,不看了。”林歡喜如是說。

景易笑笑,沒等林歡喜塞進去,便奪到自己手裏。

“那我讀給你聽。”

“……”

他折開信紙,不顧林歡喜不情願的表情,低啞的聲音帶着淺淺笑意:“景易哥哥你好,收到你的回信我嚇得吃了三顆鹹鴨蛋。你真是一個好人,我決定放棄復讀,去往你的城市,用自己的本事當個藝人,等我成為和你一樣紅的明星后,我將會追求你,成為你的老婆……”

“你別讀了!”林歡喜羞恥的聽不下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向景易撲去搶奪他手上的信紙。

她動作兇猛的像是個野獸,撲通聲將景易按在身下。

他拿着信紙的手高舉,鳳眼深邃。

二人間距很近,她的手壓在他心臟位置。

林歡喜猛然頓住,不知所措。

他望着她的眼睛,雙唇蠕動:“我會努力變成優秀的人,在這之前,請你盡量保持單身,等着成為我的男人。你的未來老婆林歡喜回,親。”

“……那個表情就不用讀出來了吧。”

“好,不讀。”

說完,景易丟下信紙,反身將她壓在床上,對着林歡喜的雙唇吻了上去。

她有些窒息,抬手便準備推開男人,沒等碰上他的身體,景易先她一步的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空氣猛然變得燥熱起來,景易呼吸急促,滾燙的舌瘋狂入侵着她口齒中的每一寸。

頭暈目眩。

意亂情迷。

林歡喜雙拳緊握,又緩緩舒展。

他的手順着她寬大的睡衣穿過,對於他的觸碰,她的身體反應總是很誠實,當下四肢鬆軟,無力應和。

正要繼續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和咆哮。

“山子你個賤人!打麻將還出老千,滾到花園去睡吧!”

“……”

曖昧蕩然無存。

他動作停下,喘息幾口平下心情,起身鬆開對她的禁錮。

林歡喜拉緊被子,有些獃滯的轉了個身背過景易:“晚……晚安。”

景易抬起眼瞼看向窗外,二話不說穿鞋出門。

夜裏微冷,景易敲響隔壁房門。

開門的少年乾瘦,他向屋內掃去,雜亂無章,幾個不大點的男孩兒鬧做一團,幾人中,景易一眼看到面容優秀的蘇煜。

景易神情冷淡:“請不要吵,家裏有病人。”

景易氣勢頗強,又充滿不滿,頓時嚇得瓜皮少年說不出話。

屋內的蘇煜突然接話:“抱歉,我會讓他們注意的。”

景易沒在多說,轉身離開。

看,他們煜神又在胡扯了,這小子的鬥地主也很厲害的好嗎!!

蘇煜將視線落在一直充當背景板的林歡喜身上:“歡喜姐一起來?”

“我就算……”

“可以。”景易突然替林歡喜應下,“我們三個來。”

祝山弱弱舉手:“我們當……裁判。”

林歡喜:“……”

她一點都不想來。

吃完后,幾人匆匆收拾好東西來到客廳,為了助興,方文文打開了景易帶來的紅酒,斟了三杯分別放在三人身邊。

看着桌上的撲克牌,林歡喜壓力很大。

以她現在的水平完全玩兒不來這種“用腦”遊戲。

第一把,蘇煜是上家,景易和林歡喜為農民。

林歡喜小心瞄景易一眼,卻見對方胸有成竹,像是預知到自己的勝利一般,只有林歡喜自己知道,景易和她半斤八兩。

開局,蘇煜丟了張最小的4,林歡喜跟上一張7。

景易翻看着手上的撲克牌,直接壓了對子。

“不要。”

林歡喜看看景易又看看蘇煜,也跟着搖搖頭。

景易像是早已預料一樣,打出對子。

“這把我贏了的話,歡喜姐你能和我合照嗎?”蘇煜突然問。

沒等林歡喜開口,景易就替林歡喜說:“你贏不了。”

說著,他將手上的撲克牌平攤在桌上。

雙順。

“……”

第一把,農民贏。

蘇煜放下手上僅剩的四張牌,有些不服氣說:“再來。”

“好。”

三人又開了第二局,這一局林歡喜全程路人,默默看着景易和蘇煜廝殺。

勝負已分,在景易手上只有一張牌的時候,蘇煜贏得勝利。

燈光下,少年笑顏如畫,他洋洋得意笑着,沖景易挑釁說:“我贏了。”

景易:“讓着你。”

林歡喜:“……”

第三局,林歡喜很意外的抽到了地主。

她有些尷尬:“我不會玩兒這個……”

蘇煜靜默,景易垂眸翻着撲克。

祝山在一旁煽風點火說:“林姐姐加油啊,我們相信你。”

相信是一回事兒,實力又是一會兒。

林歡喜玩兒撲克有一個規律,那就是手上有什麼牌就出什麼牌,儘管往大了走,這種不留牌的行為直接導致最後無牌可出……

她眼角餘光小心翼翼瞄了瞄兩人,這次手氣很好,拿到的不是爛牌,就怕他們比她的還好。

林歡喜咬咬下唇,出了連對。

蘇煜搖頭:“不要。”

景易也搖頭:“不要。”

“順子。”

蘇煜又搖頭:“不要。”

景易掀了掀眼皮:“不要。”

“4……”

蘇煜出牌:“7。”

景易緊跟:“8.”

林歡喜:“大王。”

這是林歡喜手上最後一張牌。

蘇煜有些遺憾:“真可惜,輸了。”

景易很是沒臉沒皮:“是我老婆厲害。”

林歡喜靜默幾秒,說:“你們當我是傻,看不出你們在放水嗎?”

蘇煜:“……”

景易:“……”

她抬頭看了眼時鐘,時候也不早了,再在人家家待下去也沒意思,景易的想法顯然和林歡喜一樣,他放下手中的撲克,離開座位:“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別呀,再玩兒一會兒唄,易哥玩兒LOL嗎?我帶你飛呀!”

男人的友誼來的較為迅速,只過了幾個小時,他們就把稱呼改成了“易哥”,叫得無比熟練熱切。

景易心裏挺喜歡這幾個小孩兒的,雖然鬧騰,但也有着他所沒有的熱情活力,更有着為夢想奉獻一切的精神。

“不了,明天還有工作,等下次有機會吧。”說著,景易拉起林歡喜的手,“走吧。”

“那我們走了,晚安。”

“晚安,林姐姐。”

目送二人離開的背影,方文文不由低聲感嘆一句:“這麼一看也挺般配的啊,到底誰說人家兩人是最不可能情侶的啊。”

聲音雖小,卻被蘇煜聽個真切,他放下手上撲克,默不作聲起身上樓。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祝山忍不住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又說,“的確挺般配的。”

“……”

玄月懸挂天邊,清冷的光輝如薄紗般將城市籠罩。

這棟小區安靜,到了夜裏更是分外寂靜。

二人並肩而行,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至一起。

林歡喜突然想起自己的手還被景易拉着,當下掙扎,卻被他握地更緊。

“你怎麼突然會鬥地主了?”

“學的。”

“……什麼時候學的?”

“在我每個思念失憶妻子的不眠夜裏,學的。”

林歡喜:“那些前綴就沒必要了吧……”

景易腳步頓下,很認真的看向她:“很重要。”

“可你每天晚上睡得很好啊,我有時候醒來上廁所你都沒動靜。”

“……”

被拆穿的景易權當沒聽見。

已經到了家門口,林歡喜凝望着景易修長的身影,他的背影幾乎要融與夜色,漸漸地,這個影子與腦海深處的記憶重疊……

林歡喜正要想起什麼時,大腦似是抗拒般傳來一陣刺痛。

她秀氣的眉頭頓時皺起,不由伸手揉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景易扭頭看她:“頭又疼了?”

“我剛才好像想起你了。”

景易挑眉:“想起什麼了?”

“你好像走在很亮的地方,我卻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看着你。”林歡喜比了一個距離,“很遠。”

他眸光頓時深邃,望着眼前眼神乾淨的林歡喜,景易不可抑制的心疼起來。

以前林歡喜追求他時,總說他在她觸不可及的位置,總說他是她用盡一生追逐的陽光,後來在一起了,儘管林歡喜不說,景易也能察覺出她內心的不安……

她總是那般小心翼翼隱藏着自己的卑微,怕他看見,怕他因此離開。

也許這段感情來的不夠真實,又或者是景易給她的感覺不夠真實,所以林歡喜怕失去,所以才選擇性忘記這段讓她很沉重的愛情。

景易走到她身邊,突然彎腰:“上來。”

“哎?都到了。”

“我背你上樓。”

“不用啦,都到了,你幹嘛要背我。”

“快點上來。”

林歡喜拗不過,不情不願趴在了他的後背上。

景易後背寬厚,讓人無比有安全感。

她發出滿足的嘆息:“景先生……”

“嗯?”

“你身上有爸爸的味道,很可靠。”

“……”

有那麼一瞬間,景易想將自己的媳婦丟下去。

*

景易背着林歡喜進門不久,隔壁二樓的窗帘被人輕輕拉上。

蘇煜抬頭凝視掛在牆壁上的海報,他緊緊拳頭,脫鞋上床將海報小心翼翼撕扯下來,接着,一點一點將海報卷好。

他的手在抖,慢慢地,動作停下。

海報里的女人眉如遠山含黛,眼眸宛如星辰,笑看他。

“煜神,我能進來嗎?”

祝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蘇煜猛然回神,動作利落將海報卷好放在柜子裏,隨後開門。

祝山盯着他的臉看了會兒,不由分說擠進房間,他一眼發現原本掛在床頭的海報消失不見,祝山皺皺眉:“煜神,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準備睡了。”

“你開什麼玩笑?電子競技沒有早睡!”

祝山拉過椅子坐下,指了指牆壁:“拿……拿下去了?”

“嗯。”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努力維持着滿不在乎的樣子。

祝山撓撓頭,突然不知道怎麼安慰。

當初祝山和蘇煜一起進入的青訓隊,二人被分在一個宿舍,當初蘇煜還不是打野,玩兒的ADC,祝山全程輔助。得知蘇煜是富家少爺后,祝山多少有些看不起,他認為這是大少爺心血來潮來體驗電競生活,畢竟誰家放在上億資產不繼承,跑來打遊戲?漸漸相處下來,祝山卻發現這沉默內斂,不善言辭的小子有着滿腔熱血,有着對電競最熱忱的愛。

也就是那個時候,祝山發現蘇煜是林歡喜的腦殘粉。

別人也許不清楚,但祝山最清楚蘇煜對林歡喜有多喜歡,多迷戀。

“煜神……”祝山小心翼翼問,“你對林姐姐的喜歡是單純的喜歡,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祝山有些摸不清楚,有時候他覺得蘇煜是林歡喜的小迷弟,有時候又覺得他真的暗戀人家。

“她笑起來很好看。”蘇煜給出了很沒頭腦的回答,“很真摯,很動人。”

“……啊?”

蘇煜彎彎嘴角,頰邊露出很深的酒窩:“有一次酒會上,我在很遠的地方偷偷看她,然後歡喜姐對我笑了,很少有人對我笑……”

祝山挺直腰桿:“胡說,我們天天對你笑……”

接下來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里。

他獃獃看着蘇煜,此刻,這個就算天塌下來也紋絲不動的少年竟紅了眼眶。

“您是嫂子的媽媽吧?”庄楓換好拖鞋,“沒想到您這麼年輕漂亮。”

被愛豆這麼誇讚的汪露青美的差點找不到北,嘴上依舊謙虛:“哪有哪有,我都快五十的人了。”

庄楓抿唇笑笑,將手上帶來的禮物放在桌上,四處環視沒見景易和林歡喜的身影,倒是正吃早餐的小傢伙對他虎視眈眈。

庄楓很少見這麼漂亮的男孩子,他又剛好喜歡小孩兒,當下笑眯眯蹭了過去:“你是歡喜姐的弟弟吧?我是庄楓。”

宗宗晃着小腿兒,低頭喝粥不搭理他。

“大哥哥和你說話呢,不能沒有禮貌。”

聽到母親訓他,宗宗嘟嘟嘴,依舊是不開心的樣子:“你好,我是林茗宗。”

庄楓輕輕摸了摸宗宗的髮絲,微微抬眸,對上了景易看過來的陰沉視線。

面對男人不歡迎的眼神,庄楓依舊笑臉相迎:“早上好呀,易哥。嫂子呢?”

話音剛落,披頭散髮的林歡喜打着哈欠出現在樓梯口,她原本迷茫的雙眸在看到庄楓時瞬間清醒。林歡喜硬生生將哈欠憋了回去,尖叫聲后,手忙腳亂向樓上跑去。

“嫂子怎麼了?”

“你嚇到她了。”景易說,“沒事兒就回去吧,你今天不是要參加綜藝節目?”

庄楓一臉傻白甜:“為了過來看你和嫂子,我特意把通告推了,是不是很感動?”

景易:“……”

扒拉完最後一口粥,宗宗大眼睛咕嚕咕嚕轉着,他先是看了看景易,又看了看庄楓,臉上掛了抹壞笑。

宗宗從椅子上跳下,一改先前冷淡,親熱無比拉起庄楓手指:“楓哥哥別走,陪宗宗玩兒。”

撒起嬌來的宗宗活生生就是個小天使,庄楓彎腰將他抱起:“好呀,楓哥哥今天陪你玩兒。”

見他應下,宗宗回頭對景易扮了個鬼臉。

景易冷笑聲:“呵,楓哥哥。”

庄楓撓撓頭,隱約覺得景易對他抱有敵意。

“庄楓吃過早餐了嗎?”

庄楓不好意思說:“早上走得急,還沒有呢。”

汪露青頓時露出心疼的表情:“那怎麼行,不吃早餐很傷身體的,過來和我們一起吃。”

“那我就不客氣啦。”庄楓放下宗宗,自個兒找了個位置坐下。

於是林聞昌一下樓,就看到家裏多了個人,這人面相還有些熟。林聞昌定神細細一看,立馬認出這是妻子粉了一年多的什麼歌手,瞬間,林聞昌表情沉了下去。

再汪露青沒粉上庄楓的時候,汪露青每天和林聞昌出去溜溜彎,下下棋,聊聊家國大事;粉上庄楓后,彎不遛了,棋不下了,聊天的內容變成了庄楓出了什麼什麼新專輯,庄楓怎麼怎麼樣。最過分的是,他新聞聯播也不能看了,汪露青到點兒就切到娛樂頻道。

林聞昌對庄楓只有一個印象——搶他老婆的人。

“你怎麼才下來呀,我剛喊了你好幾聲。”

林聞昌黑着臉入座:“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汪露青斜睨庄楓一眼,抿唇笑笑,拿起碗為他盛着飯,說:“哪有,在我心裏你永遠是二十歲小夥子!”

林聞昌嘴上不作聲,心裏卻舒坦不少。

宗宗早就習慣這對中年男女每天膩味的樣子,一個人安安靜靜在邊兒上玩兒着遊戲。

又過一會兒,林歡喜自樓上款款下來。

她換了條碎花裙子,長發盤起,露出的脖頸纖長優美,顯然是一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

林歡喜抬起眼瞼瞥向庄楓,又匆匆收回,她低垂着頭,神態羞澀像個小姑娘,林歡喜繞過景易,扭扭捏捏坐在庄楓身旁的位置。

景易皺禁眉頭,心裏擰巴成一團。

“那是媽的位置。”

“沒事兒,我在這兒擠一擠。”說著,汪露青搬了把椅子到庄楓旁邊。

庄楓一左一右挨着林歡喜和汪露青,景易身旁空空如也,林聞昌原本被安撫好的情緒再次歸於低沉。

“你不嫌擠得慌啊!”林聞昌說出了景易心聲,“把小夥子擠壞怎麼辦。”

庄楓:“叔叔沒事兒,我不擠,很有安全感。”

林聞昌:“……”

景易:“……”

就算心裏不滿意,景易也不能當著林歡喜父母的面做些什麼,他垂着眸,安安靜靜喝着粥,桌下的腳狠狠踹了踹庄楓的小腿肚子。

庄楓不明所以看向景易:“易哥,你踢我幹嘛?好疼呀。”

說完,景易接受了兩個女人的視線。

“景先生,你踢庄楓幹嘛?”

景易低沉着聲音:“不小心踢到了。”

庄楓好脾氣笑笑:“沒事兒,易哥下次小心點。”

景易握緊勺子,比先前還用力的踢向庄楓,面對庄楓疼的扭曲的表情,景易沒有絲毫愧疚說:“對不起,我又不小心踢到了。”

庄楓委屈巴巴,眼裏含着淚,嘴裏喝着粥。

“沒事兒,易哥你又不是故意的……”

鬼呀!

明顯就是故意的!

這一頓早餐最殷勤的要屬林歡喜和汪露青,兩人每隔個一分鐘就問問庄楓需要什麼,再往他碗裏添添飯。

庄楓孤兒出生,從沒享受過這種家人般的待遇,心裏也不覺得煩,對汪露青的照顧很是樂的享受,倒是林歡喜熱切的眼神讓他吃不消。

前幾日醫院的時候,失憶的林歡喜總是用這種小迷妹般的眼神看他,要知道曾經林歡喜很不待見庄楓,按她的話說,庄楓就是個“男小三”,過來和她搶老公的,雖然他是景易的迷弟,有過和景易住在一起的想法,但絕不會當第三者!也不會和林歡喜搶人!

如今反差太大,庄楓很難消化。

“嫂子,我給你帶了禮物。”

吃飽喝足的庄楓放下碗筷,自茶几拿過帶來的東西。

“禮物?”林歡喜眼睛頓時亮了,“給我的?”

“嗯。”庄楓從袋子裏掏出個黑色小方盒送過去,“打開看看。”

林歡喜激動接過,小心翼翼拆開包裝,打開蓋子,一台粉紅色的手機進入眼帘。

“這是最新款iPhone,前兩天我讓助理搶到的,你的手機不是在車禍的時候撞壞了嘛。”

“啊呀,謝謝你。”林歡喜捧着手機,臉上露出了這幾日最燦爛的笑容。

景易靜靜看着她,雙眸愈發深邃。

心裏正開心的林歡喜哪顧得上景易的眼神,她迫不及待將手機開機,然而複雜的使用過程讓她無從下手。庄楓見此,湊過去一步一步教着林歡喜。

景易放下碗筷,精緻的瓷碗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響動。

林歡喜猛然意識到什麼,抬頭看向他,她眨眨眼,微微抿唇,將手機推了過去,言語間帶着歉意:“我還是不要了……”

“哎?”庄楓瞪大好看的眼眸,“不喜歡嗎?這款機子很難買的。”

“你也說難買了……”她輕輕說,“肯定很貴,我不要了,你拿着用吧。再說了,這樣收別人禮物不太好。”

有人送她東西她是開心,但也要分禮物輕重,她什麼都沒做,就這樣收別人東西未免不合適。

庄楓皺皺眉,看着手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僵持間,耳邊傳來男人清清冷冷的聲線:“拿着吧,上次幫這小子談成一個合約,就當是回報。”

庄楓聽后表情僵了僵,很快恢復自然:“是啊,易哥幫了我不少忙,一部手機而已,不用在意的。”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林歡喜要是再不答應就矯情了。

她低頭搗鼓着手機,很快弄清應用程式后,打開商店下了昨晚上那款叫做奇迹暖暖的遊戲。

“手機卡在樓上的抽屜里,一會兒換上。”

“嗯。”林歡喜顧不上和景易說話,點頭應和。

吃過早餐,景易收羅着碗筷。

庄楓跟着景易走進廚房,他朝後看了眼,見林歡喜沒注意后,低聲說:“我怎麼不記得你給我簽下一個合約啊?”

將碗筷放進洗碗機,景易擰開水龍頭沖洗着修長的手骨,他垂着眸,長睫隨着眨眼輕輕顫動:“你不是一直想要成為sun的專用封面模特嗎,我可以幫你爭取到這個機會。”

庄楓被他的話驚地不輕。

sun是國際服裝品牌,庄楓心心念念想要成為sun的專用封面模特,可以他現在這個人氣是完全不可能拿到機會的。

景易抬眸,說:“我只有一個要求。”

庄楓已樂得找不到北:“你說你說!說什麼我都答應!”

景易:“多在你嫂子面前誇誇我,還有……”微微停頓,“以後少來我家。”

庄楓:“……”

??????

景易聽后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沉默些許,景易說:“一會兒我去收拾一下客房,我去客房睡。”

林歡喜吸面的動作停下,仰頭望着他:“你不和我睡了?”

景易哼了聲:“你都要和我離婚了,我幹嘛和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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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是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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