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方晴端着水到了三樓,正準備敲門,卻發現房門並沒有關嚴實。方晴下意識透過門縫往裏面看了一眼,就見康司景此刻正扶着胸肌鍛煉手柄做擴胸運動。
他將上衣脫掉了,就只穿了一條迷彩短褲,他已經做了有一會兒了,身上起了一層汗,此刻天色還沒有暗下來,金秋的夕陽就像被顏料暈染過,熱烈的赤金色潑灑過來,使得那瀰漫汗水的身體在霞光中閃耀着迷人的光彩。
隨着動作,那光彩在他的身上律動,而他上半身的肌肉也一塊塊賁張開,顯得精壯又結實。
方晴的目光完全不受控制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流連,她下意識咽了口唾沫,這是她第一次看康司景的裸-體,沒想到他身材竟然這麼好。
而且這人長得也好看,五官大氣耐看,面部輪廓清晰,從側面看上去更顯得稜角分明。他的眼窩很深邃,這樣一來就越發顯得他的眉形鋒利,他不笑的時候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可是他面容稍微溫和起來的時候,那深邃的一雙眼睛會透出一種誘人的□□,大概是這種反差感讓他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這種魅力會讓很多女人都招架不住。
方晴不免在心頭大呼可惜,前世她一顆心都撲在白旭堯身上,竟然完全無視掉了身邊這個極品,這種有權有勢有顏又有身材的絕版男人在哪裏找?而且這男人還是自己的老公,前一世自己竟然從未對他多看過一眼,簡直白瞎了她撿的這個大便宜。
康司景警覺性很強,很快就感覺到門口不對勁,他停下動作,沉聲道:“誰在外面?”
方晴心頭咯噔一聲,不過她很快收拾好情緒,正了正表情在門上敲了敲。
“進來。”康司景的語氣依然不怎麼好。
一聽到他這語氣方晴就感覺自己似乎將事情搞砸了,她突然有點怯場了,總覺得自己這麼進去會觸大霉頭。
在門口思索了一會兒方晴才推門進去,她臉上堆着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尷尬,“我給你端了水上來。”
看到來人是她,他微微愣了愣,隨即便若無其事道:“放着吧。”
方晴便乖乖將水放在跑步機旁的一張小桌子上,康司景見她放下了還沒走,便問道:“還有事嗎?”
實際上在來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要怎麼用一種很平常的姿態跟他提孩子的問題,這會兒她卻覺得這事情實在不好開口,總感覺話一說出來就會顯得特別不害臊。
“那個……我……”她撓了撓頭髮,努力說服自己還是打退堂鼓吧,可不知道為什麼,支支吾吾一會兒之後她竟然道:“剛剛我媽媽打電話過來,她跟我說康家那邊在催我們,他們說你年紀不小了,嗯……是該有個孩子了。”
這話就像是突然將周圍的空氣都抽幹了一樣,世界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方晴突然發現自己這性格特別有意思,該慫的時候一點都不慫。
康司景沉默了一會兒,起身拿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身體,不同於方晴的窘迫,他整個人都表現得很自然,仿若方晴跟他談論的關於生孩子的問題是多麼稀鬆平常一樣。
做完這些他又走到桌旁將水杯端起來小口小口喝下去。方晴的目光也忍不住隨着他的動作移動,卻見他修長的手指端起水杯,微微仰着頭,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高聳的喉結,隨着喝水的動作,那喉結來回滾動着……
然後她的眼睛就不自覺往下,掃過他結實的胸肌,然後塊塊分明的腹肌,再往下……剛剛他坐着倒是沒看清楚,原來他竟然有着這麼性感的人魚線。
方晴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男人的身體這麼結實,想來那方面也不會差吧。
“你在看什麼?”
就像是幹壞事被人當場抓包,方晴囧得要死,她急忙移開目光,卻還是爭辯道:“你不穿上衣,我眼睛沒地方放。”
康司景沒說話,慢條斯理向她走過來,此刻的他簡直就像一個移動的荷爾蒙,她只覺得一股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刺激的她就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康司景走到她跟前站定,高大的身軀給她一種強勢的壓迫感,她不敢看他的臉,眼睛也不敢往他身上瞟,就只能垂着頭看地上,簡直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等着懲罰的學生一樣。
康司景盯着眼前的腦袋瓜,嘴角微勾,用一種故意壓低的聲音問她:“你想要?”
帶笑的語氣,因為聲線壓低了便透着一種磁性,就像是一種蠱惑一樣,簡直誘惑力十足。
方晴猛地抬頭向他看去,說真的,她被他這話驚呆了。
卻見他雙眸微眯,嘴角似彎非彎,那上揚的眉尾隱約透着一種壞。
他說“你想要?”是在藉此問她想要孩子呢,還是想要那啥?可是不管是哪一種,此刻的他看上去都像是在……調-戲她。
方晴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對她一向客氣,高傲又難接近的康司景竟然會說出這麼直白的話來。
方晴頓時就漲紅了臉,她現在無措又窘迫,可縱使如此,此刻的她竟然還有臉分析,是極力否認自己的想法呢還是順水推舟乾脆承認自己就是想要,再直接將他撲倒。
分析來分析去,她覺得前者太矯情,後者又太不符合她的性格,混亂的想法在腦海中打架,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矜持,康司景這樣的人並不喜歡那種作風孟-浪的女人,所以千萬要管住自己,要管住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她竟然非常腦抽的沖他說了一句,“我要……”她指了指他的肌肉,“摸你的肌肉。”
一說出來她就想自抽嘴巴,這跟直接說我要有什麼區別,說好的矜持呢,這樣一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飢-渴-難-耐了,更別說康司景了。
不過既然話都已經出口了那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她只能硬着頭皮,用着快哭出來的聲音問他:“可以嗎?”
“……”
他沒說話,面色倒是也沒什麼變化,也就是說她這些話並沒有觸怒他。
他沒有回應,周圍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在這樣的氛圍中方晴就更覺得尷尬,方晴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乾笑道:“我只是覺得,作為妻子摸一摸丈夫的肌肉好像也沒什麼的,哈哈哈,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呵呵。”
方晴說完就想咬舌頭,越描越黑了麻蛋。
然而就在方晴打着哈哈打算直接撤的時候就聽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康司景用着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方小姐,我可以誤會你這是在挑-逗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