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整頓王府
凌嘉傲啟程是在卯時,帶着兩列皇上親賜的御前侍衛,浩浩蕩蕩的離開。
江如鳶其實沒有醉倒只是腦袋有點暈,凌嘉傲放下自己玉佩的時候,她就清醒了,只是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等他離開之後,江如鳶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認得那玉佩,那是太子出生之後皇上賞賜的雙龍佩,玉是羊脂白玉,月光之下晶瑩如凝結的羊脂,雖觸手生涼,可拿着玉佩的人,卻往往感覺不到。
那是太子貼身之物,太子不在時,見玉佩如見太子。凌嘉傲很少將玉佩留給他人,這一次居然將它留給了自己。
江如鳶仔細打量着玉佩,總覺得心裏悶悶的。
卯時,侍女來叫她起來,預備着送別太子,她都懶得去。只是搬出了另一壇酒,自斟自酌。
王府中,人人都傳說正妃因為太子出征一事傷心過度,恐怕太子一走,她就要倒下了。
誰知道,江如鳶只是在屋子裏睡了整整一天之後,就滿血復活了。
她將凌嘉傲的玉佩掛在腰間,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正廳。
“去把內院管家張氏,李氏,還有管廚房的劉二叫來。”
江如鳶說著,還不忘記端着茶碗,有一搭沒一搭撇着已經沉底的茶葉。
她都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既然凌嘉傲說不用擔心,她就不擔心。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王府好好整頓一下,將原主迷離的死因找出來。
昨天她在房間裏,回憶了整整一天。
原主的記憶,她差不多也梳理了一遍。不去想的時候還沒有察覺,仔細一想才發現,這王府里的人,還真是該好好整治一下。
從前江如鳶面貌醜陋也不得太子喜歡,雖然是太子正妃,可在王府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個侍女。
府中管家有總管家,與各院管家,共四人。
總管家還算好,平日都跟着凌嘉傲,對江如鳶還肯稱呼一聲正妃娘娘。
可管內院的張氏和李氏就不一樣了,平時剋扣原主的用度就不說,還教唆其他人,日日欺負原主,讓她沒一日安生,久而久之,原主就神經衰弱時常出現幻覺,他們更是藉機詆毀她,說她瘋了。
要不是這些人在背後高貴,只怕原主也沒那麼容易死。
江如鳶想着,眼神狠厲起來。她不是殘暴的人,但是對於惡人,她也不會留情。
不一會,張氏和李氏就到了。
那是兩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她們穿得都是綾羅綢緞,比小官家裏官夫人還要好上許多。
張氏為人刻薄,愛說是非,李氏倒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平時少言寡語,最愛在背後條弄是非。
兩個人垂手站在門邊,都低着頭:“見過正妃。”
“張管家,李管家,知道我這一次叫你們來是為了什麼嗎?”江如鳶低着頭對着茶碗吹了吹,抬眼看着兩人,學着記憶中張玉秀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
張氏和李氏這都還是第一次在江如鳶恢復容貌后見她,一開始她們只覺得,府中的傳言不過誇大,這時候抬頭,看見那傾國容貌也不禁傻了。
“咳,你們是不想回答了是嗎?”見那兩個人呆住了,江如鳶有些不滿。
聽見這話,兩人才回過神來。
口齒伶俐的張氏,先說道:“正妃叫奴婢們過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她還覺得自己是從前那個三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內管家,說話語氣也就如平常一樣,甚至因為問話的是江如鳶,她語氣中還帶上了一絲輕蔑。
江如鳶聽見這話,冷笑一聲。
突然,她“啪”的一下,把手中的茶碗一下摔在張氏的面前。
“既然知道是有要事,為何姍姍來遲!且本妃乃是太子正妃,這王府的主人,你見了本妃,為何不跪!”
江如鳶突然發難,張氏一下傻了眼,張開嘴盯着她,不知該說什麼。
反倒是李氏,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見張氏呆在那裏,江如鳶只是冷哼一聲,她看了外面的侍衛一眼,侍衛立刻走了進來。
“張氏有違府規,且以下犯上,屢教不改。拖下去,杖責二十,趕出王府,永不錄用。”
那些侍衛都是凌嘉傲身邊的,也見識過江如鳶先前做的一些事情,她如今又有太子的玉佩在手,侍衛們更不敢怠慢,連忙上來,將張氏拖了出去。
張氏被拖出正廳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開始求饒。
江如鳶只是微微皺眉,朝外面揮了揮手:“張氏聒噪,你們去堵住她的嘴。”
果然,片刻之後外面就聽不見聲音了。
江如鳶轉過頭,再看李氏。李氏已經臉色慘白,跪伏在地上,渾身發抖。
“現在知道害怕了?”江如鳶冷笑。
李氏不敢再說話,只是跪在地上。她以為這樣就能先躲過一劫,不想,江如鳶見她這樣,直接以她居功自傲,拒不回話為理由,也讓人將她拖了下去。
這一出殺雞儆猴,把府中曾欺凌過江如鳶之人,嚇得魂飛魄散。
不過三日,府中病了十七人,辭了二十人。
這些都是小事,江如鳶大大方方的就把如此幾十人等都打發了。
這下可把的總管家凌才急壞了,他圍着江如鳶的直打轉:“正妃娘娘,這可不行啊,您這樣趕下去,府中可就沒人了……”
江如鳶滿不在乎的輕哼一聲:“沒人就沒人了,出去找回來頂上就是了,你着什麼急。”
“可,可府中人丁買賣,都得問過太子爺……”總管家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江如鳶將玉佩往桌上一拍:“太子爺在這兒了,你現在就去找人回來,出什麼事,我擔著!”
……
“哼?她擔著?”明籬茵聽說了正廳發生的事情,氣的直拍桌子:“她有什麼資格擔著!”
“可,可她是太子正妃,而且手上還有太子的雙龍佩……”明籬茵身邊的侍女小聲說著,她抬頭看了明籬茵一眼:“您還是……還是跟正妃服個軟吧,不然咱們院裏得人,可就……”
“服軟!憑什麼要我服軟!”明籬茵一聽便火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開了她的院門:“對,就是要這個脾氣,明侍妾身份高貴,怎麼能讓她一個醜八怪踩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