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中傳道

“師弟---”純陽上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可見受傷不輕。岳千山握住師兄的手腕，掏出一粒白色的丹藥遞了過去，純陽上人接過丹丸，驚喜的說：“純陽丹，師弟你居然練成了純陽丹。”

純陽丹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在修仙界可是一等一的上品靈丹，此種丹藥極難煉製，不曾想岳千山隨隨便便就掏出一粒。純陽上人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接過丹丸服下，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包裹在一股清新濃郁的氣息中。純陽上人當即盤膝坐下，真氣運轉周天後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透着清爽，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復原如初了。

“多謝師弟靈丹。”純陽上人只覺得這顆丹藥的效用遠不止此，想必對修為也有好處，饒是修為精深，純陽上人也不免有些喜形於色。

“剛才要不是師弟出手，只怕九陽門的臉都丟盡了，不過，師弟出手是否太重了些，路不凡畢竟也是青靈派的執法長老。”純陽上人沒想到岳千山說殺就殺，不由得有些擔心，畢竟秦破天最近的氣焰太盛，只怕惹來什麼麻煩。

“無妨！”岳千山鼻子重重的“哼”了聲道：“青靈派近年勢力大增，掌教長春真人秦破天早有整合七大派的野心，路不凡不過是他手下的一條狗。這次不給秦破天一個教訓，他還會得寸進尺。”

岳千山沒有使用傳音，他的話清楚的傳到九陽門弟子的耳中，讓人熱血沸騰。孟君魂看着岳千山的背影感嘆道：“路不凡可是大乘後期的高手，卻非岳師叔一合之敵，看來岳師叔的修為深不可測，很可能已經突破了元嬰期。”

“元嬰期？”鳳菲菲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要知道自從紫霞真人仙去后，東離大6近千年來元嬰期的修士可是寥寥無幾，據說只有當今七大派的掌門或許能有這般境界。岳千山修行不過三百多年，就有這般修為？

孟君魂沒有理會鳳菲菲的驚訝，他轉過頭對凌子凡嘆道：“凌師弟有岳師叔這樣的名師指點，前途無量啊---”

“哪裏哪裏，小弟資質愚鈍，現在還停留在洗髓中期，慚愧慚愧！”凌子凡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攀扯，他陪着孟君魂聊了幾句，借故告辭了。

跟了師父三年多，從來沒見他動手，今天算是開了眼界。師父的劍法如同天馬行空，毫無蹤跡可尋，看來他的劍法已經到了“道”的境界。凌子凡思忖着這下得找到師父好好的學幾手，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像師父那樣露一回臉多好，那種仗劍大殺四方的感覺實在是酷斃了。

跑回千山小築，師父又在蒙頭大睡，凌子凡鬱悶的坐在旁邊等。直到半夜，岳千山才悠悠的醒轉過來：“你怎麼在這裏？”

“弟子是想來答---”凌子凡本想說答疑，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修仙界可沒有這個說法，於是他趕緊換了個單詞：“弟子想向師尊求道！”

“求道？”岳千山霍然站起，兩眼炯炯有神，他從頭到腳把凌子凡打量了一番，沉聲問道：“子凡，我且問你，何為道？”

什麼是道，這可把凌子凡難住了，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口中蹦出一句話：“道可道，非常道！”

這本是道德經上的一句話，凌子凡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管這個答案對不對先用了再說。

岳千山聽了，卻興奮的雙眼放光，他捻着鬍鬚，繞着凌子凡走了一圈，一掌拍在他的肩頭道：“小子，果然慧根深種，當初我真沒有看走眼。”

老子的道德經是道家圭臬，雖然凌子凡所處的這個世界是修仙者大6，但一些道理卻可以通用。誤打誤撞的一句話竟然讓師父激動不已，凌子凡心裏暗暗好笑。

“小子，我再問你，修道何為？”

這個問題可就有點難度了，凌子凡總不可能說我想長生，我想無敵之類的牛B話，他撓着腦袋模稜兩可的說：“證道！”

“好一句證道！”岳千山像是現了新大6般把凌子凡看了又看，似乎他也意識到自己過於失態了，定住神語氣凝重的說：“子凡，你入門三年以來我都沒有給過你太多的指教，今夜你有心問道，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說完，岳千山腳下一晃，現出一個青色的雲台，他招手示意凌子凡過去。難道這就是師尊的法器？凌子凡疑惑的剛站了上去，岳千山不知道使了個什麼法術，青雲颱風馳電掣般往遠方飛去。

凌子凡站在雲台上感覺很平穩，可當他看見腳下的景物極變幻時，不由得有些目眩神迷。岳千山推了他一把道：“你修為較淺，還不能御空飛行，你只需把持住心境，運紫霞真氣意守丹田，自然神氣清爽。”

凌子凡當下照着師父的話住了，內視丹田，果然不再感到眩暈。飛了約半個時辰，凌子凡來到一個奇怪的大湖。這大湖中間有一座大山直刺蒼穹，山腰雲霧繚繞，看不清此山究竟有多大。山兩邊卻是兩個大湖，東邊的湖水白茫茫的一片，還未接近就感到寒氣刺骨。西邊的湖水卻不停的翻滾撲騰，炙熱難耐。

岳千山收了青雲台，在山腳旁落下，從袖子裏掏出一粒火紅的丹丸道：“子凡，你將此物服下，然後到東邊的湖中去。”

凌子凡不知道師父的用意，他照師父的話將丹丸吞下，然後走到了湖邊。東邊的大湖完全是個冰湖，湖岸上結了層厚厚的霜，越往湖邊走寒氣越重，到了最後，凌子凡呼出的氣體竟然結成了寒冰。

還沒有進入湖中就這麼冷，要是跳進水裏不凍成冰棍才怪，凌子凡在湖邊躊躇着不敢下去。岳千山微微一笑，袍袖一揮，凌子凡撲通一聲跌進了湖裏。頓時，刺骨的寒意上涌，凌子凡騰地一下想跳上岸，卻不知師父到底使了什麼法術，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死死釘住了，無法動彈。

“這冰湖裏的水可不是凡間的水，是修仙界有名的九轉凝冰。此冰寒性極重，能將人的五臟六腑凍成碎片，但其中也蘊含著豐富的靈氣。我已經用洗髓丹將你的肺腑護住，現在你試着運轉紫霞真氣與九轉凝冰抗衡，直到你能將九轉凝冰中的真氣化為已用為止。”

岳千山講完一大通話就找了塊青石，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不一會兒就鼾聲大作。凌子凡氣得七竅生煙，卻無可奈何，寒氣不斷的往心頭涌，凌子凡只有靜氣凝神，將紫霞真氣周身流轉，試圖抵禦那絲入侵的寒氣。沒想到，紫霞真氣和那寒氣一接觸，居然也被凍住了，成了一團團的冰塊，而這些冰塊兒又這麼堵在了經絡中，漲得凌子凡肌膚疼痛欲裂。

“好邪門兒的寒氣，這個雜毛老道，不知道從哪裏找出這麼個法子折磨自己---”凌子凡在心裏把岳千山咒罵了無數遍，竭盡全力運轉真氣，卻沒有任何反應。寒意一點點的侵入肌膚、經絡、直至肺腑，凌子凡感到自己已經快休克了，只有五臟還有一點暖意，想必也是洗髓丹的功勞。

凌子凡可不甘心就這麼窩囊的死去，在上個世界他已經很窩囊的死過一回了，信奉哲學的他相信自己不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的。儘管看不到希望，凌子凡還是一刻不停的運轉真氣，期望奇迹出現。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凌子凡竟然清醒過來，他驚訝的現自己處在一個巨大的冰塊中。凌子凡當即斂息內視，肺腑被一團暖氣護着安然無恙，經絡里的寒冰也在逐漸融化。凌子凡心中一喜，加緊運功，這一動不要緊，渾身的經絡像要爆裂開來。凌子凡現，被紫霞真氣融化的寒冰都化作寒氣四處衝撞，脆弱的經絡在這巨力撞擊之下，自然無法承受。同時，凌子凡也現一個驚人的變化，經絡在衝撞下竟然慢慢的拓寬了。

如果說修仙界的靈氣是水，那名修仙者的身體就是一個容器，每個修仙者夢寐以求的就是能夠讓自身容納更多的靈氣，經絡拓寬給修仙者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看來師父並沒有騙自己。已經看見了效果，凌子凡頓時精神煥，一刻不停的運功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