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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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知道,湯姆,我一個人過了那麼多年。”
湯姆對於托尼的話只是挑挑眉，是啊,過了那麼多年依舊隨便。
“我完全可以自己照顧我自己,你真的沒必要為了省時間而在家裏安一個煙囪的。”
托尼對於那個造型怎麼樣都和極其現代化的別墅不相符的煙囪相當看不順眼，在他看來那簡直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我就願意。”
湯姆差點就沒有把千金難買我高興說出來了，托尼也只能歪歪頭，徹底放棄拆掉這東西的想法。
“旅行順利。”兩周的時間，確實只能算是旅遊,頂多是中長期旅遊。
湯姆只是點點頭，今天他換回了和最初來到這裏穿的差不多黑色長袍，看起來着實不好相處——如果忽略掉他最近越來越茂盛的一茬茬頭髮的話,畢竟毛茸茸的一片看着實在是太喜感。
托尼沒怎麼聽清楚湯姆說的那個地名,彷彿只是一瞬間,那些看起來沒什麼不同的粉末就帶走了一個大活人，不知道的話，還真以為是手段高超的大變活人呢。
怎麼想怎麼覺得不繼續研究魔法實在是太虧了。
英國巫師界已經在幾天之內從原本的和平安詳再次恢復到戰前狀態，二十年過去了，那個名字依舊讓人恐懼,不是沒有人質疑是假消息,但那個萬一就足夠他們全部變成死人。
麥格教授已經準備從霍格沃茨校長的位置上退休,昔日救世主如今在魔法部任職，赫敏是他的上司，心態完全足夠光棍的羅恩和他的哥哥倒騰一些“小發明”，並以此開了一家小店，至於馬爾福家，說實話，民眾一直覺得那家還是食死徒。
雖然最後時刻馬爾福家叛變了黑魔王，這使得盧修斯夫婦免除了牢獄之災，但民眾對於從來都高高在上的家族並沒有多少好感，即使這位馬爾福的新任家主和哈利·波特是同事也並沒有挽留住他可憐的好感度。
當然，這裏並不算那些愛慕德拉科容貌和金錢的女子。
時間足夠讓所有東西物是人非，沒人能夠保證那些昔日的英雄們還能夠再次成功，雖然他們除了這麼期望之外好像也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湯姆抵達的地點應該說在英國巫師界尚算有名了，對於他來說，應該也是個熟悉的地方。
窗外大氣的建築，裝修華麗的室內，精緻名貴的裝飾品隨處可見，幾乎是踏足這裏的瞬間，他的記憶就在叫囂着，無數的零碎片段快速劃過，裏面包含着無數人物，竟然隱約組成了分離開來的連貫情節。
德拉科那時候還在魔法部里聽着他的同事、再也不能叫傻波特的某救世主講着應對方法。
民眾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他們這些拿着工資的人到底上班的時候都在幹些什麼，在他看來有時候確實在做一些很無畏的事情。
對於黑魔王，德拉科並不如其他人認為的那樣只想着反抗，相反，這次黑魔王的回歸不可能再像是上次那樣失敗了。
可能對方確實是已經沒有了魂器，但鄧布利多也死了，而且他們沒有準備，措手不及之下可不像上次那樣每個年級都和闖關一樣，他們首先要直接面對的，可能就是全盛時期的黑魔王。
所以其實德拉科並不想反抗、或者稱之為掙扎更恰當一點，如果順從可以得到好結局的話，再次成為食死徒並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但事情永遠不可能有想像的那麼美好，黑魔王回來之後第一個要收拾的估計就是他們這些當初的叛徒。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現在必須在這裏聽什麼該死的戰前動員和總結。
然而意外總是來臨的那麼突然。
哈利注意到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突然冒出來，趴在德拉科耳邊說了什麼又快速的消失了，彷彿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着它似的。
“嘿，魔法部不允許家養小精靈進出，馬爾福。”羅恩雖然不在魔法部工作，但因為赫敏常年位居高位，他倒是懂一些規章制度，反正能夠嗆馬爾福的機會他從來不會放過。
然而德拉科就像是沒聽到，臉上的表情就和剛才消失的家養小精靈一樣，莫名的訝異和驚恐。
還不等哈利詢問什麼，這位平時有點高冷的同事已經飛一樣的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迅速奔跑着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
羅恩目瞪口呆的注視了出口一會兒，之後才把頭轉回會議桌的方向，“他……怎麼了”
還真是活久見啊，什麼事情是能讓一個馬爾福如此失態的
而哈利從心底直覺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出了魔法部的大門德拉科就啟動了門鑰匙，坐標當然是他的家，那棟勉強算得上是祖傳的、與家族榮耀一起聞名於所有英國巫師的宅子。
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麼突然，就像是這次毫無徵兆的回歸傳聞一樣，毫無預兆的就到了他家裏。
無論是那本傳記還是之後他所看到的些許資料，所有人都說黑魔王做出那些事的原因是為了純血，是那些貴族的偏執和其本身的瘋狂殘暴。
但托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魔怔了，他就覺得不是這樣，那些被一筆帶過誰也無法詳細描述的湯姆的童年生活以及那些所謂正義與邪惡的戰爭，誰又知道是不是事實？
贏了的人總是有資格書寫歷史。
當然就算不完全是那些書籍寫的那樣，也不會偏離事實太多，難以想像會有那樣一手遮天的人顛倒事實到完全相反的程度，所以其實，他之前那些不好的預感確實是有道理的。
不過所幸，湯姆答應過他的，他們不會成為敵人，所以他應該還可以期待一下讓人高興的結局。
皮特興緻勃勃的捧着那本傳記看的不亦樂乎，眼睛亮晶晶的，“湯姆叔叔，如果你回去英國的話，我可不可以一起轉去霍格沃茨？”
從范德薩家回來一直沒說話縮在他慣常坐的長沙發上的湯姆聞言只是挑挑眉然後轉頭看向那個看起來格外興奮的小鬼。
“那樣我就可以隨便欺負別人了對嗎？”
湯姆：“……”他發現對於皮特的這句話他居然無法回答，如果是以結果來說的話……是這樣沒錯……
“回去準備你的行李，別想些有的沒的，男孩。”就因為皮特的這句話，托尼沒收了他看那本和磚頭一樣厚的傳記的權利，然後把他趕回了房間。
當客廳再一次靜下來，托尼看了看手上的書，他猶豫着要不要打斷貌似在思考的湯姆，說實話對於湯姆接下來的打算他是很想知道的，他上次問的時候事情還沒有發展成這樣，湯姆自己對未來都很模糊，自然談不上什麼準確的回答，但現在不一樣了。
湯姆從來都是一個很冷靜的人，設計挑起他的怒火不容易，當然要熄滅就更不容易了，他對於自己的狀況和情緒以及環境都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從范德薩家回來已經三四個鐘頭，太陽都要下山了，托尼相信對於以後的打算，湯姆已經有了決斷。
儘管湯姆聽了那位大叔的敘述之後甚至沒有看一眼那本關於他曾經的傳記。
或許是心裏不安，他有一種很強烈的，他們馬上就要離別的預感。
人終有一別，就算是父母，就算是同在復聯的同事，大家也都不住一起，再加上現在的科技發達，就算是世界的那頭也可以短時間到達，但如果套在湯姆身上，離別這個詞好像就有了不同的含義。
雖然不論是非當事人的口述還是傳記都有太多藝術加工的成分，但托尼對於湯姆過往的複雜性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一個快要一百歲的老頭子，經歷的多些是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這種複雜的過往，就算是有那句承諾，就算他自我安慰前景還很樂觀，也實在不敢保證這一去，再見的時候大家還敢不敢稱一句朋友。
托尼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在得知自己的過往之後的第一反應，湯姆就是想要回去找麻煩。
巫師嚴格來說算不上復聯需要庇護的普通人類，那些大部分高傲的巫師估計也不需要非族類的保護，但要真的動靜大了，現在又不是幾十年前科技不發達的時候，巫師界的整個曝光根本不是沒可能。
到兩個世界融為一體的時候，很難說和他做對的是那些自詡正義的巫師還是轉換成其他什麼人了。
他可還記得很清楚自己向托尼承諾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