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我的白月光

59.我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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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冷笑,“沒想到我們家還出了條硬漢,你還是太年輕。”

白硯坦誠自己:“我或許年輕,可從在一起的那一秒開始,我就打算對他負責。”

要對裴摯負責,是白硯跟這個世界對抗的開始。

年輕時候的承諾總是來得太容易,只是,到最後,他們好像誰也沒能做。

真實世界的那一道口子撕開之後,現實就只能以病態的方式呈現骨感美?也不完全是。

第二個發現白硯和裴摯不尋常關係的,是裴摯的母親。

那是白女士發現后的第三天,白硯依然故我地跟裴摯出雙入對,只是,在外邊時收斂了些。

那一晚,他們一起回到一起合住的小家,開門還來不及進屋,遇到了從電梯出來的裴太太。

裴太太給兒子的午休房就在小家隔壁,一梯兩戶。裴摯這樣安排最初只是為了方便應付父母查崗。可誰也沒想到裴太太會在晚上來查崗,還跟他們撞個正着。

女人的直覺不能小視,雖然還有許多理由能解釋當時的狀況,可裴太太站在他們的小家門口,不容分說道:“讓我進去看看。”

他們可以拒絕,但誰都沒有。以裴摯的個性,也沒打算把他們的事瞞一輩子。

進屋看,一切瞭然,各種白硯的照片被裴摯掛了一牆,其中不乏他們倆躺在床上,chi裸上半身露在被子外的合照。

裴太太從驚愕到冷靜只用了一分鐘。隨後問:“你們究竟是對xing好奇,還是互相喜歡?”

裴摯說:“我要只是對這個好奇,什麼樣的人找不到,我哥也一樣。咱倆是正經處對象。”

裴太太又看白硯:“白硯,是嗎?”

白硯沒說話,但握住的裴摯的手,十指緊扣,一點放開的打算都沒有。

他已經表達了自己能表達的所有,而後,像是等着一次審判。

可等來的是感同身受的包容。

裴太太這樣說:“我不認為直男能被掰彎,所以不問你們是誰掰彎了誰。只是,兩個男人,路會比平常人難走,你們得有準備。”

在白硯出聲之前,裴摯說:“還要怎麼準備,我就要我哥,只要我哥。”

裴太太哭笑不得,“你就是仗着我們都縱你。”

然後,這個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對白硯說:“雖然難開口,可我們必須給你媽媽一個說法。事情總是要面對的,阿姨陪着你和裴摯去,你怕嗎?”

她說:“不用擔心太多,你媽媽一直是個懂得體諒的人。”

怕或者不怕,白硯已經沒空思考。

他母親跟裴太太是情同姐妹的摯友,他只是驚訝於兩個女人對彼此的態度如此不同,他媽對裴太太,換成現在的說法,就是塑料花友情。可裴太太對他媽,卻是認真的。

裴太太傻白?並不。她本身是個富家小姐,少時家道中落,但憑着長輩積累的人脈,很年輕時事業就頗有建樹。

她後來嫁給新貴裴明遠,從此吃着股份紅利當起了全職主婦,全心相夫教子。拿得起也放得下,給自己留有退路,人生目標又無比明確。這是個多厲害的女人。

他母親跟裴太太不同。許多年後,究其原因,白硯覺得似乎也不難解。

他母親一直自己支撐全部,在叢林法則里存活。裴太太急流勇退後,在小家庭里得到了分量和方式都最恰當的愛。

得到過最好的愛的人,往往更有愛人的能量。

似乎沒有誰,能脫離環境的影響存在。

所以白硯這次又不長進了,經紀人離開后,他向小老闆表示,自己不需要下一個經紀人。

小老闆一愣,“你確定?”

白硯說:“我現在只需要法務。”

是的,經紀人這個存在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必要,這幾年,大都是資源上門找他,真正他出去爭什麼的情況太少見。以及,他片酬開口不高,也不存在需要誰替他要價。有幾個法務替他看合同就已經足夠。擬表演合同細則,他助理就能做到。

小老闆又戰戰兢兢地說:“我把那誰繼續留在公司,行嗎?”

說的自然是白硯的前經紀人。

白硯說:“你自己看着辦。”

意料之中的事,小老闆心軟。

白硯真切地覺得,他跟小老闆都入錯了行,他倆混什麼娛樂圈啊,去開難民收容所更合適。

不過,留下經紀人是對的,草台班子已經有一群耿直角色,總得留個有心思看風向的。只要,做事全看風向的這位,別做他的主就行。

就在當天下午,白硯跟經紀人分道揚鑣的消息不脛而走,藝人跟經紀人分手不算什麼,可這卸任的經紀人還繼續留在公司,其內/幕就值得深思了。

白硯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居然來自孟姝背後的東家張總。

對,被他和瘋狗王子放過鴿子、得罪到底了的張總,這次親自來電對他噓寒問暖。

張總說:“白硯啊,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這兩年的資源跟你本人不匹配,不管以前有什麼不愉快,明珠蒙塵是我們這種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怎麼做明珠才能不蒙塵?很簡單,你要是跟你公司有不愉快,我這兒的大門對你敞開。

真商人!恩怨情仇都很好解。

白影帝的身價是能夠隨便估量的嗎?當然不能。

白硯身上可以掘出的商業價值無可限量,那麼,可能已經跟原公司產生嫌隙的白硯,自然成了圈內大佬眼中的香餑餑。

僅是這天下午,白硯就接了十個電話,沒有第十一個是因為他乾脆關了機。

什麼是人生贏家,這就是人生贏家。

別人打破頭給自己找勢大的莊家,他是莊家找他。

白硯默默站在窗邊眺望陰沉天空下喧囂繁華的城市,他現在要是跟誰說,他一年四季有365天不痛快,人家真得說他用耍流氓的姿態灌毒雞湯。

次日,人生贏家出席電影《探玄珠》路演,身高190盤靚條順大長腿公狗腰的零號天菜貴公子裴少爺全程貼身護送,真是,贏家當得很徹底。

自昨天強吻事件之後,白硯已經半天沒跟裴摯說話。這是應該有的姿態,強吻,開玩笑,這是能隨便揭過去的?

但是冷戰也沒能持續多久。

這天,白硯先到了片方安排的休息室,沒一會兒,酒店老闆娘親自來探望。

這老闆娘算是跟他們相熟的長輩,本來是裴太太的朋友,後來經由裴太太介紹,又成了白女士的朋友。

人家也是來客套捧場的,可白硯看見這女人就想躲。果不其然,一起寒暄沒幾句,女人衝著白硯心疼地嘆息道:“哎,轉眼你媽都去六年了,你現在跟你爸爸還常聯繫嗎?”

白硯簡單地回答,“偶爾聯繫。”

女人說:“算了,我都知道,他現在肯定只顧着自己的新家,可憐的孩子,父母緣薄啊。”

白硯無端被可憐了一通,不太想說話。

很快,他看見裴摯進了屋。

裴摯也沒看他,特別認真地對女人說:“周姨,聽說您兒子打定主意丁克,這以後不是連個孫輩都沒有,您和叔叔這該多鬧心。”

女人神色一滯,沒說幾句就果斷走了。

白硯站在鏡前整理袖口和領子,眼睛朝裴摯斜瞥過去,“跟她說這些幹嘛?不用太刻薄,她也不是壞人。”

裴摯的樣子看起來不太高興,“她還真不是壞人,她是特別讓人膈應的那種好人。”

白硯被強吻的氣立刻消下去了,唇角微動,“就你話多。”

裴摯這瘋狗王子,粗暴起來嚇破人膽,可要論心思細微處也毫不輸人。

就剛才那位阿姨。白硯小時候每次在裴摯家遇見她,要是沒其他大人在,她總會一臉同情地問單親的白硯,“你媽媽最近工作挺忙,你爸爸經常來看你嗎?”臨了總有一句,可憐的孩子。

白硯從來沒覺得生活在單親家庭有什麼不好,可每次碰見這人都要被同情一遭。說翻臉吧,人家是好意。

可每次裴摯都替他翻臉,說辭大概是這樣,“周姨,聽說您兒子最近在學校又鬧了點事兒?挺糟心的吧。”

那時候,裴摯也才十歲。

等成功看着長輩變了臉,裴摯拉着他瘋跑到沒人的去處,邊笑邊說:“我哥這麼好,需要誰可憐,誰搞不清楚狀況我就弄誰。”

像一個真正的小騎士。

而此時,裴摯在他后側方站定,目光透過鏡子凝視他,兩條英挺的濃眉微蹙,眼睛卻格外亮:“這種話不嫌多,我哥這麼好,需要誰可憐?”

畫面,似乎又跟好多年前重合。

只是,白硯長大了,騎士也長大了。

竹馬情人真是一種很難解的情懷。

難解到能在某一刻被往昔的美好觸動,瞬間忘記他們之間能稱之為隔閡的種種。

白硯心情不錯,轉身,看了裴摯一會兒,突然抬手去拍裴摯的額頭。

可他這次沒拍着,手腕被裴摯攥住了。

他掙了下,沒掙動。

裴摯略微傾身,嘴湊到他頰邊,皺眉眯眼露出一個十分難解的表情,“雖然說打是親罵是愛,可你每次捶完了不愛,不好吧?”

白硯本來想說,那你先讓我捶一個再說。可倏忽間臉頰一熱。

再回神時,裴摯帶着一臉得逞的笑,眼神直勾勾望着他,“挺香。”

行,貓飛狗跳,現在要變成真打了。

不過也沒真打起來,這畢竟是路演之前,在酒店。外邊有人敲門,白硯一秒放下胳膊恢復成人前的冰山美男狀。

路演這種事,白硯應付起來駕輕就熟,雖然這次賀玉軒也在,但CP已經拆了,也不用有太多顧忌。

演出完畢,回休息室,白硯在走廊碰見了賀玉軒一行人。

有裴摯在,賀玉軒停下來跟他打了個招呼,“白硯老師,辛苦了。”上次首映式上倨傲的嘲諷姿態半點不存。

白硯很明白,這人對他本身無所畏懼。但是畏懼有裴摯在身邊、還不肯對自己低頭的白硯。

本就是個點頭招呼過去的事,可是,白硯突然感覺似乎有兩束冰冷的目光一直釘在他身上,轉眸一瞧,是跟在賀玉軒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穿着西裝,很瘦,看起來蒼白羸弱。雖然正衝著他笑,可看他的眼神足以讓人想到冰冷的蛇。

完全是個陌生人,白硯跟賀玉軒在劇組合作過幾個月,也從沒見過這人在賀玉軒身邊出現,他以為這種突如其來的不適感是自己的錯覺。

可瘋狗王子的嗅覺似乎跟他到了同一個維度。

門打開,裴摯卻突然停下了腳,在那一行人進隔壁休息室之前,盯着男人問:“你是哪位?”

本來,這陣子一直把精神耗在戲裏,白硯過得還算愜意,但到這個中午,一切突然就不美妙了。

這感覺就像是,猝不及防地被誰從火星打回地球。

裴少爺不在,不表示他不知道後續情節。

家犬一時沒上繩,活動範圍簡直一切皆有可能。

裴摯為他哥操碎心,繼而為他哥的節目操碎心,打電話給郝總,“這姓賀的什麼來頭?連媒體都敢得罪。”

郝總說:“那也要看是哪家媒體,跟他家利益牽扯大的,那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是他逼jian不成,他扯個由頭問自己人要說法,人家還能不給他?節目組還在僵持,也就是要個面子。”

到此,結果會如何,大家都明白了。

命令經紀人別再亂嚼的白硯,卻趁着裴摯沒回,自打臉地又問了一句,“你覺得最後會怎麼解決?”

經紀人說:“事情被賀玉軒鬧到這個份上,他那種咖位和背景的藝人不能變成逼jian婦女未遂的混蛋,小接待就必須是不稱職的接待。藝人的名聲就是錢,這台黃金檔正播着他的戲,能讓他現在落黑料?放心,待會兒的節目誤不了,節目組現在就是強要面子。”

是的,都鬧到這個份上了,黑白什麼的都不要緊,利益說話。

一個素不相識的小接待受了委屈,其實也跟他沒關係。這個世界本來就只問強弱,不分黑白。

白硯望着鏡子裏頭自己冷靜到麻木的臉,這情形,跟幾年前真像。

能冷靜圍觀,才是適應娛樂圈生存法則的成年人。

可節目組這次好像還真有些放不下面子,明明是板上釘釘的結局,拖到中午還沒辦成。

倒是導演組找上了白硯,拿着台本說:“白硯哥,這兒待會可能要做點改動,您看看成不成。”

白硯木着一張臉,沒說話。

此時,放風歸來的裴少爺正叼着根棒棒糖靠窗口吹風,瞧着他哥眉心一動,胳膊垂下去,趁沒人看他,弔兒郎當地晃出了門。

裴少爺一直晃到賀玉軒化妝室附近,瞧見倆妹子在說話,好像是另一藝人帶的助理。他上前扎堆,拿眼瞟了下化妝間的門,十分八卦地問:“裏邊怎麼樣了?”

一妹子說:“接待進去道歉了唄,要是這次還道歉不成,換個工作也好。”

另一個妹子嘆氣:“唉,她挺好一人,可惜了。”

話音落,裴摯把棒棒糖扔一邊垃圾桶里,轉身幾步到門口,一下推開化妝間的門。

很多年前,他哥是怎麼說的?

“你不許恃強凌弱,欺負好人。”

“遇見恃強凌弱欺負好人的,一定要站出來說話。”

裴少爺的世界沒那麼多道理,他的一貫準則:看誰不順眼就弄誰。誰仗勢欺人,他仗勢欺誰。

他進屋時,賀玉軒正對小接待說:“是你自己給臉不要臉,”轉頭瞧見他,“你誰啊?進來幹嘛?”

他揚起下巴,扯了下嘴角,“進來請你出去排演。”

賀玉軒說:“你是誰?”

老子是惡少中的翹楚,今兒就讓你看清楚。

惡少說話挺直接,說請人去排演,那就是字面意思,把人從化妝間“請”到演播廳。

裴摯拽起賀玉軒的領子就把人往外扯。姓賀的還在掙?簡單,一腳硬踹腿上,把人踹跪了再拖死人一樣地拖。

賀玉軒的經紀人上來拉架,也挨了一腳,摔在地上。

殺豬般的嚎叫聲開始在化妝間裏,不一會兒又到了走廊。有人顏面喪盡,斯文掃地。

白硯聽說時,愣了好半天才站起來。

回過神匆匆出門追過去瞧,裴摯已經把賀玉軒拖到了演播廳走廊門前。

瘋狗王子的氣勢真不是吹的,被一堆人架着勸,走不動了,還能戾氣十足地踹地上屁滾尿流的yin棍。

白硯腳頓了一步,經紀人推了下他的肩,小聲說:“還愣着幹什麼?你快去勸架,讓賀玉軒記咱們一個情面,最主要在這事上把你跟裴摯撇清。”

他突然轉頭望着經紀人,這可真是公司唯一的明白人了。

不遠處,賀玉軒的經紀人接了個電話,過去對着裴摯點頭哈腰,像是在賠禮。

裴摯這才把腿收住。

白硯過去的時候,節目主持人也出來了。

主持人接完個電話,看似歉意、又帶着幾分笑意地扶起賀玉軒說:“小賀,走吧,是時候上台了。”

臨走,對凶神惡煞的裴少爺微笑頷首,很有些大快人心的意思。

看來,兩個電話,大家都知道眼前的瘋狗是瘋狗王子。

瘋狗王子目光越過人群,朝白硯笑出一口白牙,又像是個得勝歸來的孤膽英雄。

離觀眾進場還剩最後一個小時,白硯回到化妝間,做最後修整。

不一會兒,單挑混賬yin棍大獲全勝的瘋狗王子欣然歸來。

白硯坐在窗邊,聽見腳步聲也沒回頭,只是朝窗外看着。

隔着落地窗的有色玻璃,城市的天空好像是永遠也不能被陽光浸透的陰沉。

更沉的影子籠在他的頭頂,是裴摯到了他身前。

影子落下去,裴摯在他面前蹲下,胳膊伏在他的腿,仰着脖子巴巴望向他。

裴摯前額頭髮濕着,整張臉都有被汗水熏蒸的濕氣,眼睛晶亮,且黑白分明。神色也再不是剛才的狠厲,微笑的樣子清爽無害,還帶着些許飛揚的少年氣。

清爽無害?這就是個闖進成人世界,強迫一幫子大人按自己規則遊戲的小魔星。

小魔星說出的話更是簡單粗暴,“世界安靜了,你安心錄節目。”

白硯眼神在這張熟悉的俊朗面容滯留許久,許久后才聽到自己清冷的聲音,“你想過後果沒?”

裴摯眉頭微微一沉,“有什麼可想的?我又沒踢他臉,又沒真踹傷他,待會兒他能照常上台。”

白硯沒說話。

裴摯眼珠朝邊上溜一圈,又盯着他:“哦,那小接待,我給了她一張名片,她要是在這兒待不下去,去找我朋友就成。”

真是,足夠周道。

白硯腦子嗡嗡的,好半天才從各種雜音中分辨出裴摯的聲音。

裴摯像是直勾勾地用懇切眼神對他投遞全部忠誠,“哥你放心,我知道你看不過去這樣的事兒,有我在,再沒誰能臟你的眼。我以後哪也不去,專守着你。”

事情的結局是現實魔幻的大快人心。

節目在激蕩的音樂聲中開場時,吃了一頓拳腳的yin棍賀玉軒乖乖上台強顏歡笑,用極好的表現配合大家圓滿地完成了錄製。

白硯回程飛機就在當晚。

去機場的路上他一直在閉目養神,這次不是為了躲誰,更不是跟誰發火的冷戰,他現在沒有跟裴摯發火的心氣。

他是真累,上頭像是虧了一口氣,下邊肚子裏梗着什麼東西,渾身乏力,元氣盡失。

腦子裏晃來晃去都是事發后經紀人說的話。

經紀人說:“以前我是覺得裴摯能給你帶來好處,你要是能借他提升自己,咱們也不怕路上得罪其他人。可是眼下,你打定主意不要他的好處,為什麼還要放他在跟前,帶着你一起得罪人?”

“要是知道他是這個脾氣,我就不會當著他的面提那接待的事兒,這是個什麼脾氣,人家死活關他什麼事兒?當自己是超人……”

白硯當時一聲喝斷:“他管的是他兜得住的事!你閉嘴。”

經紀人空口婆心道:“他兜得住,你能兜住嗎?你沒說你們是什麼關係,我也能猜個大概,這種公子哥能跟你長久?他惹的事兒,他在,人家不能把你怎麼樣,改天他要是跟你分了呢?沒了他,賀玉軒背後的人是咱們得罪得起的?”

而後就罵出了聲,“傻逼節目組,早點把那女的炒了不就結了,拖到最後給別人惹事兒。”

看,不罵罪魁禍首,罵起了不肯輕易屈服的受害者。圍觀時義憤填膺誰都會,可這才是自己利益被反抗行為觸及時的直接反應。

這才是活生生的混在娛樂圈的人。隨時跟着利弊說話,才是能在這個圈子混下去的活法。

有那麼一秒,白硯想吐。

可他還得留着經紀人,畢竟,這是草台班子唯一的明白人,至少,這人能隨時提醒他,什麼才是成熟男人應該具備的圓融姿態。

白硯一直混沌到機場的VIP候機廳。

落座,他又仰靠在靠背養神,裴摯在他耳邊問:“哥,你不舒服?”

他不太想說話,可還是擠出一句話,“可能是受涼了。”大概是因為,這聲音他也聽不了幾天了。

窸窸窣窣……

片刻后,他身上多了個柔軟的覆蓋物。白硯睜開眼睛,對上的是裴摯關切的眼神。

裴摯雖然睜大了眼,依然有故意賣萌的嫌疑,但關切也是真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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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白月光的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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