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 126 章

126.第 126 章

此為防盜章都在一個地方住着,抬頭不見低頭見,王瑞又跟霍柯是朋友,見霍家態度好認錯了,王永德趕緊見好就收,空扶起霍老爺:“算了,小孩子不懂事,領回去好好管教就是了。”

王瑞也過來扶霍老爺,口中道:“伯父,剛才我因為擔心妹妹,情緒有些激動,可能說話沖了點,您別往心裏去。”

霍老爺哪敢往心裏去:“賢侄說哪裏話,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

兩家會面的結果是,霍家將霍桓帶回去嚴加管教,今天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至於結親,想都別再想了。

霍老爺和霍柯推搡着小兒子出門的時候,王瑞追上霍柯,將小鏟子遞給他:“這是你弟弟的作案工具,還給你們。”

霍柯一臉的無奈和抱歉,收起鏟子,拍拍王瑞的肩膀:“對不住你們,改天我請客,咱們再聊。”

王瑞知道今夜霍家父子肯定要對霍桓進行男子雙打了,默默的點頭,送了他們離去。

第二天,王瑞將昨夜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妹妹,包括作案人的底細,青瑗本就不待見霍桓,得知是他挖牆到自己屋內,意圖不軌后,更是對他厭惡不堪,呸呸呸幾聲:“噁心死了,看不出他是這種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他。”

雖然霍家將霍桓抓回去管教了,但王家還是擔心這小子保不齊有別的法寶挖牆進來,於是每晚多安排了巡夜的人,連內院也有壯碩的僕婦巡邏。

王瑞摩拳擦掌的想,要是那小王八羔子再敢來,這一次絕不輕饒,非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霍家將兒子領回去后,嚴格禁足管教了起來,鎖在屋內不許出門,作案的鏟子也沒收了,據霍柯說,鏟子被他爹收去了,不知怎麼處置了。

因為兩家有意壓制消息,所以很快就風平浪靜了,彷彿什麼都發生過一樣。

不過,身為霍家的親戚,朱爾旦家對霍桓突然被禁足多少聽到點風聲,但也沒準信,只知道和王家生罅隙了。

朱老爹心想霍桓身為霍老爺最喜歡的小兒子,因為和王家交惡都被禁足了,自己這兒子嘴笨舌拙會不會也惹到王家公子,自家就經營一間小小的鋪子惹不起王家。

他把兒子叫過來詢問,最近惹沒惹到王瑞?

朱爾旦莫名其妙:“我最近都沒見過他,怎麼惹他?”

朱老爹心想也是,兒子自從得到了蕊雲,在家的時候確實更多了,雖然他以前也不大往外跑。

“沒惹到就好,回去溫書罷。”朱老爹把兒子打發下去了。

朱爾旦回到自己住的東廂,他沒娶妻,蕊雲現在家的名分是婢女,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其實就是朱爾旦的小妾,等朱爾旦娶到正妻后,就讓蕊雲做妾。

見他回來,做針線的蕊雲放下手中的活計給他斟茶:“是不是發現陸判的事情了?”

自從那次在十王殿分別後,陸判竟然時不常的過朱爾旦的房裏做客。蕊雲第一次見到時,嚇得的昏了過去,不過第二次就平靜多了,之後就淡定了,現在見到陸判,就像見到朱爾旦的朋友一樣正常。

只是除了他們倆,朱家的其他人卻不知情,尤其是朱老爹和朱老娘,兩位老人若是知道,非得嚇個好歹。

“不是這件事,他們問我惹沒惹到王瑞,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算了,不去想了。”朱爾旦知道自己腦子不好使,所以一般想不通的情況,他都不會刨根究底的思考,而是選擇暫時擱置一邊,擱着擱着就忘了。

蕊雲苦笑,朱爾旦的確不是個聰明人,腦子說好點是僵化,說不好聽簡直是塊榆木,但榆木也有榆木的好,就是直腸子待人真誠,所以他肯為蕊雲贖身帶她回來,待她是很好的,而朱家二老也不可待她,蕊雲對目前的狀況是滿意的。

只是有一個擔心,就是臉上的黑斑又擴大了,現在有碗口那麼大了。

她真的害怕這麼下去,不管是臉,連身體都長了黑斑。

朱爾旦忽然一拍腦袋:“今天是初五,陸兄可能會來,你去打些酒來備在屋內,萬一他晚上來了,我和他喝一杯。”

蕊雲答應了,當晚準備好了酒菜。

和朱爾旦猜的一樣,晚上一陣風吹開門,穿着大紅官袍,青面猙獰的陸判推開門進來了:“哈哈,我又來蹭酒了。”

“已經準備了酒食,您快坐。”朱爾旦招待的殷勤,親自給陸判斟酒。

兩人和以往一樣喝了一通,席間陸判忽然神秘的道:“被你招待了這麼久,我也沒什麼可回報你的,不如過幾天我送你一顆通竅的心吧。”

朱爾旦不明所以:“心還能送嗎?有多餘的?”

“你不知道,有罪人到了陰間,若是受了挖心掏肺之刑,那些心肝肺就丟在一旁,別說多餘一兩顆,簡直堆成小山了。我算到過幾天有個兩榜進士要受這刑,我將他的心臟拿來給你換上,至此之後,你想不作錦繡文章都難啊。”陸判道:“你的文章不好,是心竅不通,按理說應該洗心革面,但你堵的實在厲害,不如直接換一個。”

哪有讀書人不想才思敏捷呢,朱爾旦當即給陸判跪下:“若是真的,受學生一拜。”

陸判慢悠悠喝了一口酒,笑道:“本官從不說假話,你就等着吧,我一得到進士的心,便過來給你換上!”

蕊雲在裏屋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愁眉緊皺,哪能聽鬼神的話呢,心臟能隨便換嗎?!真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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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年底,沒幾天就要過年了,王瑞等秀才們攜帶禮物去探望書院的山長,雖然今年鄉試全軍覆沒,但大家都知道這不怪山長,崔山長作為書院的授業者,不管是儒學造詣,還是人品都是過得去的,只是學生們自己不爭氣。

崔山長喜歡清靜,不授業的時候住在遠離縣城的山谷附近,養了幾個奴僕,過着質樸的古雅日子。

在王瑞看來,自耕自種自給自足的陶淵明生活,偶爾來了閒情逸緻看看來行,真讓他過來住十天半個月非得瘋了不可。

其他人沒說,但想法跟王瑞差不多,所以探望完山長,大家都不想過夜,嫌棄這裏清苦,紛紛告辭。

王瑞和韋興賢還有霍柯一路返回城裏,因為出了霍桓那檔子事,霍柯見到王瑞十分不自信,不停得說已經將弟弟打了個半死,再不會出來為禍了,而且霍家商量着,等明年開春了,就把他送到金陵的書院去讀書,不讓他在陽信縣待着了。

王瑞的馬車與霍柯的並列走,兩人對着說話,王瑞很“大度”的道:“哎呀,何必呢,他就是年紀小不懂事,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你想啊,咱們那個年紀不也是做事不過腦子么。”

這敢情好,把這個小禍害送走是最好的。

霍柯搖頭:“唉,不說他了,總之罷,希望金陵的書院能讓他長長品性。”

這時候就聽前面韋興賢的馬車車夫道:“前面有個小酒店,咱們先歇歇腳,吃頓熱乎的再趕路罷。”

這時候已近傍晚,吃頓飯,然後一口氣趕回城裏,正好能在城門關閉前進去,其實有韋興賢在,就算城門關閉了也能叫開,所以眾人當然不願意餓肚子趕路,正好到了飯時,便停下來吃飯。

這家所謂的酒店,不過是一間房,推門進去,幾張桌子,有個矮胖的老闆在櫃枱後面打瞌睡。

韋家的家丁一拍櫃枱:“店家,上酒菜!”

老闆一下子醒了,喊道:“渾家,出來,來客人了。”

這是一件夫妻店,夫妻倆人既是夥計又是廚子,諒這間小店也沒什麼吃的,眾人就叫他們上熱乎暖身的就行了。於是老闆推薦:“不如嘗嘗豬肉手擀麵,好吃得很哪,這雪天正好,吃得熱熱乎乎也好趕路。”

大家也不挑剔,都點頭同意,叫老闆和老闆娘去做了。

這對夫妻轉身進了后廚,留下眾人在堂內等着吃飯。

不過酒店雖破,但卻很整潔,這點倒是不錯,像王瑞這種人,在不幹凈的地方絕對不會吃東西的。

其實吃什麼無所謂,這些人人肚子裏又不缺油水,最關鍵的是寒風天有個地方暫時吃口熱的歇歇腳。

“你們看,這店雖然破舊,但這壁畫水平卻頗高,簡直是惟妙惟肖。”韋興賢指着兩邊牆上的壁畫道:“堪稱精妙,想不到這深山破廟能有這樣的繪畫造詣。”

壁畫佔滿了兩邊的牆壁,內容龐雜,上面有貴族男子宴客、女子舂米、少女賞花等幾組畫面。

王瑞歪着頭品賞道:“的確不錯,不過雖然精妙卻很雜亂,瞧不出來是什麼主題,而且在一個酒店內居然有這樣的壁畫,不覺得有點詭異嗎?”

霍柯盯着少女賞花的部分,有個拈花微笑的少女,櫻桃小口微微翹着,彷彿在朝他微笑。他只覺得這少女長得十分像沒有毀容前的蕊雲,不覺得愣怔出神,神思漸漸出竅。

韋興賢沒注意到霍柯的表現,聽完王瑞的話,也認同他的看法:“確實亂,不過這種小店,哪有道理可講,想怎麼畫就怎麼畫。”一邊吃東西一邊瞄這些壁畫,忽然間,他竟覺得壁畫上的貴族賓客們動了起來,朝他招手。

韋興賢揉了揉眼睛,可這一揉,不僅沒將幻覺揉走,反而看得更清楚了,那畫上的賓客的確朝他招手。

他膽子大,咧嘴一笑,也朝他們招手,這一招手不要緊,只覺得身子沒了重量,駕着一陣風就鑽進了壁畫中。

王瑞鼻子發癢,低頭側臉打了個噴嚏,對身旁的朋友道:“天兒還真冷。”不見回應,不經意的一瞅,愣了,人呢?

韋興賢和霍柯不見了!

剛才還明明在他身邊的,他回頭問其他人:“霍公子和韋公子呢?你們誰看見了?”

眾家丁本在聊天,沒太留意自家的少爺,再說都在一個屋子坐着,能有什麼事兒,心想還能丟了不成,也就沒把眼睛黏在這兩人身上。

結果就這麼青天白日的,兩個大活人,還是成年男子,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沒了。

這也太特么的詭異了吧?!

這個時候,就是眾人再遲鈍也發出了驚呼:“這個店有古怪!”

王瑞和文順立即奔向後廚,掀開廚房的帘子一瞧,可哪有那對夫妻的影子。

這店沒有後門,他們進去人就沒了,只能說他們不可能是人類。

“少、少爺這也太詭異了,鬧鬼啊。”文順抖聲道。

王瑞狠拍了文順一巴掌:“不許說那個字!”

“您怕啊?”文順拽着王瑞的衣袖:“小的也怕。”

他們不敢再廚房逗留,轉身回到大堂,結果,一瞧大堂的情況,差點摔一跤。

大堂內竟然也一個人都沒有了!

“少爺,您看,跟畫裏面的人吃飯的人,長得像不像韋公子?”文順指着其中貴族大宴賓客的那組壁畫喊道。

王瑞眯起眼睛仔細一瞧,可不是么,不知什麼時候畫面上多了一個人,那長相那穿着分明就是韋興賢,正跟畫中人對飲,看錶情喝的正酣。

而另一邊,一個與霍柯一模一樣的男子也出現了圖畫中,正跟着一個賞花女子身後,表情親昵的說著什麼。那模樣,一臉的獻媚,看得人想打他幾拳。

而三家的家丁也都能在畫面上找到,或者三三兩兩一臉懵懂的杵在畫面角落,或者正糾纏畫中的婦人和少女。

就在王瑞思考這怎麼辦的時候,就聽文順感慨道:“那舂米的婦人還真是豐腴啊……”

等王瑞朝着他聲音方向看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而壁畫中,一個舂米的婦人旁,多了個跪地給人家抻裙角的小廝。

大堂中,空落落的,只剩王瑞一個人。

“好多了,最近幾天還念叨你,說你估計快回來了,盼着你來探望他呢。”韋知縣笑道。

“我休整一下,一定登門。”

韋知縣返回了官轎內,王家這波人目送知縣一行人離去,選了另一條路走了。

王瑞騎在馬上和王瓚表走邊聊,將發生的種種事情說了一遍,王瓚聽得后怕:“這要是任何一個地方出了閃失,你就回不來了。”

“可不是,要不然這會得給我招魂了。”

“你這次回家,你爹准叫娶一房媳婦,收幾房小妾,生上幾個兒子不可。”王瓚不無羨慕的道:“嬌妻美妾,你就能享齊人之福了。”

這堂哥哪裏都好,就是好色,在家裏有河東獅的情況下,持續的好色挨打再繼續好色。

他們到達王家大宅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回去報信了,所以王瑞的老爹王永德和一干僕人已經等在門口了,王瑞才在衚衕口露頭,就聽前方爆發出一陣歡呼,彷彿迎接凱旋的將軍。

王瑞才下馬,他老爹王永德就迎了上來,雙眼噙滿淚水:“我的兒,幸好你平安無事。”

他母親趙氏在一旁攬着女兒跟着抹淚。

趙氏的娘家是臨縣的大財主,嫁進王家后,先生了一個兒子是王瑞,三年又有得了一個女兒,取名叫青瑗,如今也快及笄了。

除了王永德一家,還有王家的旁支若干人都出來接王瑞,其中就有王瓚一家子。

接到了王瑞,眾人一個心放下,不在門口吹冷風了,擁着王瑞往宅內走去。

進了堂屋,王永德吩咐下去傳菜,給寶貝兒子接風壓驚。

“瑞兒,你可嚇死我們了,船翻了,怎麼不在當地找家客棧住下,來封信給家裏,讓家裏派人去接你。你只帶一個書童往家趕,多危險啊。”

王瑞也說不清楚,考生的心理總是很奇怪的,反正當時一門心思往家趕:“是啊,留在當地好了,着急趕回來遇到屍變。”

青瑗偎在母親懷裏,瑟縮着:“聽着就好可怕。”

“見到更可怕,指甲像鋼鉤一樣,兩三寸長!”王瑞張牙舞爪的朝青瑗比劃,嚇的青瑗捂住眼睛抱住母親。

趙氏責怪的瞅了兒子一眼:“老大不小了,還嚇唬你妹妹。”

見妹妹害怕了,王瑞變得正經起來,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王永德氣道:“最可恨的是蘭若寺的那幫禿驢,見死不救,以後別想從咱們這裏要到一個銅板的香火錢。”

趙氏蹙眉:“可不是,本來還想下個月去做場法式,算了。”

說話間,菜都傳了上來,王瑞看着滿桌子的佳肴和周圍伺候的奴僕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他急着回家的原因啊,錦衣玉食,試問誰在被鄉試折磨后,不想趕緊回到這個溫暖的金窩呢。

王瑞最近幾日“風餐露宿”,此時一見滿桌的美食,頓時口中生津,大快朵頤。

見兒子吃得生猛,王永德含淚道:“慢點慢點,真是的,把我兒子折磨成什麼樣子了,考試就是折磨人的營生。”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的鄉試考的怎麼樣?有信心的登榜嗎?”

王瑞差點把嘴裏的紅燒獅子頭吐出來,但考慮到衛生,他生生咽了下去,一伸脖:“我儘力了。”

“儘力就好,儘力就好。”王永德放出豪言:“就算考得不好又如何,只要兒子你平平安安,這次你大難不死,好好放鬆一下,爹明天給你千八百兩銀子,儘管出去玩!”

拿着銀子出去浪,正是王瑞憧憬的生活,但表面上平靜的道:“我得先好好休息。”

“沒錯,一定要身體養好了,我兒子真是太不容易了。”王永德給兒子夾菜,滿眼的慈愛:“這次考不中也沒關係,兒子你還年輕,慢慢考慢慢考。”他讀了一輩子書,還是個童生,兒子年紀輕輕就是秀才,被人尊稱一聲秀才相公,已屬於不容易了,至於中舉人那種祖墳冒青煙的事兒,不敢奢求。

王瑞見老爹沒有急着逼他,徹底放心了。

用完飯,王瑞叫丫鬟打來水,洗了個澡,美滋滋的蒙頭大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被餓醒才起床。

他伸了個懶腰:“舒服的日子又回來了——”

不考慮這個世界本身的危險的話,王瑞的生活一直比較愜意,平常在縣學混日子,跟狐朋狗友吃喝玩樂,但凡縣裏有的,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啊,跟知縣公子是好友,他又有錢傍身,基本上在信陽縣橫着走。

在家,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比如現在,王瑞剛醒,伺候他的丫鬟就端來茶水和痰盂,讓他漱口,再端來溫水給他洗臉,之後根據當日的天氣給他穿衣裳。衣裳自然是綾羅綢緞,富貴人家么,衣裳做一堆,穿都穿不完,每日不帶重樣的。不是他浪費,而是衣裳的料子金貴,不禁洗也不能洗,穿髒了只能扔。

吃完午飯,王瑞精神抖擻,摺扇一拿,去花園散步透氣。

一路上碰到數個做工的小丫鬟,她們都認得王瑞,紛紛跟他打招呼,一路過去,活像是檢閱士兵。閑步到了花園,王瑞深吸了幾口氣,暢快的道:“空氣不錯,清新——”

花園靜謐,雖然入秋,花朵凋謝,但勝在樹木錯落有致,氛圍清新宜人。

突然一陣吵嚷聲,打破了這靜謐的局面。

“你還敢睜眼說瞎話?!剛才我明明看到你那賊眼珠子盯着人家小丫鬟看!呦呵?還說你沒看,還說你沒看?!”是女子低聲尖銳的罵聲。

“哎呀,你別胡說了,我根本沒看,有人有人,你別嚷嚷了。”一個男子道。

男子的聲音頗為耳熟,王瑞一皺眉,這不是堂哥王瓚的聲音么,果然就見王瓚和一個女子互相指責着打遠處走來,那女子,王瑞認得,是王瓚的妻子陳氏,性子潑辣的醋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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