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狐狸尾巴

153.狐狸尾巴

前內大臣很快灰溜溜的離開了,水溶冷笑了一聲,說:“已經卸任,還不把朕當回事兒。”

武曌笑了笑,伸手輕輕拂了拂水溶的後背,說:“皇上消消氣兒,跟那種老匹夫,至於生氣么?不值什麼,若是氣壞了,還是我心疼。”

水溶被她這一句話逗笑了,說:“朕愛見你這句話。”

兩個人很快進了寢宮,水溶扶着武曌坐下來,說:“這一路辛苦你了,快歇一歇,沒想到竟然還遇到了這樣兒的事兒。”

賈芸被用/刑,前內大臣供認不諱,而且就用一句喪子心切。

兩個人用了晚膳,水溶本打算讓武曌早點歇下來的,沒成想竟然有人來了,正是馮清軒。

馮清軒大晚上的過來,已經過了門禁,不過還是讓人通報,說是有急事兒陛見。

水溶一聽,覺得可能是探查皇商宅邸的事情,就令馮清軒就進來。

馮清軒恭敬的走進來,跪下來給水溶和武曌請安,說:“皇上,皇後娘娘,卑職剛剛從那皇商的宅邸出來。”

武曌說:“可探看到什麼有用的了么?”

馮清軒說:“那皇商果然不怎麼回家,他的房間已經落了土,家中只有兩個小妾,還有一干奴僕,卑職悄悄的查看了一圈兒皇商的書房,結果發現……”

武曌見他吞吞吐吐,就說:“發現了什麼?”

馮清軒連忙又跪下來,而且行了大禮,水溶眯了眯眼睛,說:“到底是什麼?”

馮清軒立刻將雙手展開,捧着一個物什跪在地上,磕頭說:“發現了這個。”

水溶拿過來看了一眼,是一塊玉佩,看起來不怎麼值錢,很是普通的模樣,不過那玉佩後面竟然刻着兩個小字兒,上/書——清軒。

水溶蹙了蹙眉,說:“這是你的?”

武曌有些納罕,就聽馮清軒說:“正是,這玉佩是卑職的,卑職在……皇商的書房/中發現了此物。”

他這麼一說,水溶和武曌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看向馮清軒。

馮清軒說:“回稟皇上和皇後娘娘,清軒的母親乃是通房丫頭,沒什麼地位,且去的也早,這枚玉佩,乃是母親最貼身兒的物件兒,後來令人雕刻上卑職的名字,留給了卑職。”

武曌說:“那為何/在皇商的書房之中?”

馮清軒說:“卑職在半月之前,不慎丟失了玉佩。”

馮清軒說的很淡然,武曌細細打量了一下馮清軒的表情,隨即說:“你可知道,若是讓人知道,皇商的書房/中有你的貼身玉佩,你會是什麼下場?”

馮清軒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隨即說:“只是清軒知道,清軒忠心耿耿,從未做過貪/贓枉法的事情。”

水溶實在沒想到,他讓馮清軒去探看皇商的宅邸,竟然從宅邸里搜出了馮清軒的玉佩。

先是賈芸被人栽贓陷害,然後皇商畏罪自/殺,如今證據全都被抹殺不說,竟然還牽連到了馮清軒。

水溶眯着眼睛,說:“把玉佩留下來,你先退下。”

馮清軒說:“是,卑職告退。”

馮清軒說著,恭敬行禮,然後就告退了。

武曌等馮清軒離開,這才說:“皇上,您心中相信,是清軒與那皇商裏應外合么?”

水溶搖了搖頭,說:“朕自然是不信的。”

雖然平日裏水溶總是覺得馮清軒和武曌走得太近,而且馮清軒長相太好,又懂得討好人,因此水溶一陣陣吃醋,但是公私他還是分明的,馮清軒這個人,心裏頭跟明/鏡兒似的,他知道,如果跟着水溶和武曌,他的榮華富貴是享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怎麼可能貪圖一個寺/廟修建的小營小利?

馮清軒不會那麼傻。

水溶淡淡的說:“朕只是在想,是誰那麼神通廣大,陷害賈芸,又要牽連馮清軒,這是要將朕的左膀右臂,全都折斷。”

第二天一大早,水溶不需要上朝,武曌有些個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昨天去了牢/房,有些濕寒的問題,水溶趕緊把太醫叫過來看了看,並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風寒入體,要好生將養才是。

那面兒太醫剛走,就有人過來了,說是拜見皇上,有要事相商。

水溶讓武曌好生將養,自己則是去了書房,才去了沒多久,紫鵑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說:“娘娘,大事不好了!”

武曌現在最厭煩聽到這句話,一聽到這句話,就知道又要出事兒了,便說:“怎麼了?”

紫鵑連忙說:“方才衛家大/奶奶來了一趟。”

如今衛家的大/奶奶,可不就是史湘雲么?史湘雲是衛若蘭的正妻,自然就是衛家名正言順的大/奶奶,雖然之前衛家夫人對史湘雲多有看不上,但是如今衛家夫人都沒了,自然沒人看不上史湘雲了。

史湘雲方才來了一趟,但是來不及多等,就離開了,讓紫鵑托話給武曌,說是衛若蘭出了事兒!

水溶去書房,就是為了這件事兒,有人來告/狀,告/狀的人和馮清軒一樣,都是護軍統領。

護軍統領一共八個人,馮清軒是其中之一,來告/狀的是護軍統領裏面兒,兵權最大,也是威信最高的一個。

那護軍統領揚言自己壽辰,好心請衛若蘭過去喝酒,結果衛若蘭竟然調/戲了自己的夫人,出言不遜,而且被當場抓到。

武曌一聽,衛若蘭調/戲護軍統領的夫人?

那護軍統領有六十歲了,他的夫人雖然年輕,但是到底也四十好幾,衛若蘭如今二十齣頭,而且年紀輕輕,已經是正一品的武將,還品貌出眾,他去調/戲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

武曌一想,就覺得不可能,再者說了,衛若蘭用情專一,滿腦子都是史湘雲,怎麼可能因着酒醉就失德,還調/戲了旁人家的妻子?

水溶很快回來了,臉色十分難看,進了寢宮,把自己的外套一退,直接扔在地上,然後徑直走了進來。

武曌迎過去,說:“皇上?”

水溶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不過伸手扶住武曌,令她坐下來,溫聲說:“身/子好些了么?”

武曌笑了笑,說:“如今還是讓我關心關心皇上罷?”

水溶無奈的說:“衛若蘭酒醉調/戲曹統領的妻子,被抓了個正着,還有不少人證。”

武曌想了想,說:“不知……人證都是什麼人?”

水溶嘆氣說:“除了馮清軒,其他幾個護軍統領,都是人證,昨夜都在場,一致說衛若蘭失德,放/盪調/戲了曹統領的妻子,朕也沒有辦法,如今只好下令,讓衛若蘭在家思過,相比這個結果,曹統領也不會同意的,還要朕進一步責罰衛若蘭。”

武曌又想了想,眯了眯眼睛,突然說:“皇上,您還記得,您昨天說的話?”

水溶說:“什麼話兒?”

武曌一笑,說:“有人要折斷皇上的左膀右臂,昨日是馮清軒,今日就是衛若蘭了。”

水溶一聽,眯起眼睛,說:“折斷朕的左剛右臂……”

武曌說:“這個人,恐怕不只是想要折斷皇上的左膀右臂,還想要更多,而且這個人人脈很廣泛,護軍統領一共八位,能讓七位護軍統領都聽他的話,皇上您說,這個人是不是神通廣大?您想到了誰?”

水溶蹙着眉,若有所思的說:“虎毒還不食子,這……”

武曌笑了笑,說:“皇上,不如這般,如今我們也沒有什麼可用的證據,您倒是順着他的意思,讓他露/出狐狸尾巴來,怎麼樣?”

水溶看了一眼武曌,武曌那模樣有些狡黠,似乎已經成竹在胸,這表情倒是讓水溶心裏稍微鬆快了一些,最近煩心事兒太多,水溶很是愛見武曌這表情,彷彿只是看了一眼,心情就大好了一般。

水溶忍不住側過去,摟住武曌將人擁在懷裏,笑着說:“聽武兒的。”

武曌笑着說:“那皇上就要笑一笑,別總是愁眉苦臉的,您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招人愛見么?恐怕天下的女子,都想要給皇上做妃子呢。”

水溶捧着武曌的臉頰,讓她抬起頭來看自己,笑着說:“那武兒呢?愛見朕么?”

武曌沒有說話,不過稍微欠身,在水溶的嘴角上親了一下,隨即才說:“皇上這般花容月貌,誰不愛見?”

賈芸貪/贓枉法被下獄,已經夠震/驚朝野的了,之後竟然還有兩件事,震動朝野,令人詫異。

第一件事,衛若蘭酒後失德,調/戲曹統領的夫人,被皇上暫時罷職,勒令其在家反省,復職期限未知。

第二件事,林如海在皇商家中查出護軍統領馮清軒,貪/贓枉法,夥同賈芸和皇商的證物,皇上震怒,當著滿朝文武,罷了馮清軒的官,打入天牢。

這兩件事情,可以說是震動朝野,一下子馮家和衛家都人心惶惶,皇上上一刻還愛見的不行,下一刻罷官的罷官,下獄的下獄,可以說是反覆無常,伴君如伴虎了。

這樣一來,水溶還病了一些日子,卧床不起,連早朝都沒辦法來,推了一次早朝,整日流連在寢宮中,據說都是皇後娘娘/親自照顧飲食的。

太後過來看了一次,但是並沒有見到皇上,只是說怕傳染給太后,因此並沒有讓太后/進入寢宮。

朝臣們眾說紛紜,就在這個光景里,又傳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說法,那就是忠順親王府上,已經在重新物色永寧郡主的夫婿人選了。

之前大家都知道,賈芸可是永寧郡主未來的夫婿,雖然忠順親王並不是很看好賈芸,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大家都知道永寧郡主心屬賈芸,而且愛見的不行,非賈芸不嫁。

而如今,忠順親王親自給女兒挑選新的夫婿,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也有好些人陸續上/門求親,誰不知道皇上寵愛永寧郡主,上/門說親的人差點把門檻兒都給踏平了。

皇上的病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不過問賈芸馮清軒的事兒,衛若蘭也在府中軟/禁,並沒有放出來。

皇上這些日子鬱郁,皇後娘娘就提出來,正好是春獵的時候,不如請皇上出門狩獵,散散心才是。

春獵的事情,很快就緊鑼密鼓的準備着,獵場就在京郊附近,因着這次春獵規模很大,所以文武百官也會隨行。

水溶這些日子根本沒有提起衛若蘭等人,最多是和皇後娘娘廝混在一起,要不然就是把太僕寺卿鄭長銘召見過來,說一說狩獵的馬匹問題,還親自去挑選馬匹,似乎有些受了打擊,不想管理朝政似的。

狩獵的事情,很快就準備好了,不日即將出發,隊伍浩浩蕩蕩的。

武曌這日還沒醒過來,畢竟時辰太早了,縮在被子裏,嚴嚴密密的裹/着,那面兒水溶已經起了,把窗帘子拉開,一律光線照進來,春日的陽光和煦溫暖,灑在武曌臉上,武曌厭煩的唔了一聲,像是一個大蠶寶寶一樣,鼓秋了兩下,把被子遮住腦袋。

水溶笑了笑,看着武曌那任性的小模樣兒,實在愛見的不行,走過去,伸手摟住武曌,將被子一起抱起來,武曌使勁鼓秋了兩下,但是抵不過水溶,撩/起眼皮子,說:“幹什麼……”

水溶笑着說:“起了,時辰不早了,一會子就要出發了,上車再睡,好么?”

武曌使勁搖了搖頭,水溶給她逗笑了,說:“春獵也是你提出來的,還不起床,小懶貓兒……況且,你不是說朕這氣色太好了,還要還給我化化妝么?”

武曌聽到這裏,這才勉強眯着眼睛打諒水溶,水溶氣色實在太好了,面如冠玉,臉如春花的,不知道用了武曌多少益母草留顏方,俊美的讓人不能直視,哪有什麼鬱鬱寡歡,不信朝政的憔悴模樣兒?

武曌只好爬起來,水溶親自給她洗漱更/衣,武曌這才稍微醒了一些,拉着水溶在鏡子面前坐下來,武曌端詳了兩眼水溶,就拿起粉來,準備給他臉上撲一點子,臉白一些兒,這才憔悴。

武曌得了趣兒,笑眯眯的給水溶臉上撲粉,這邊來一下,那邊來一下,水溶就見自己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煞白的,好像要登台唱戲似的,武曌覺着好頑兒,還拿筆給他瞄了瞄眼睛,水溶雙眼本就狹長,這一下子愣是描的分外邪魅妖/嬈起來。

武曌“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水溶往鏡子裏一看,這還是進貢來的西洋鏡子,看的十分清晰,頓時十分無奈,一把撈住武曌,說:“消遣朕,嗯?好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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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穿成林妹妹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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