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驚喜
等到阿房一碗餛飩吃完時,已經快凌晨3點,店裏的客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程小花擦了擦手,從后廚里走出來坐在阿房旁邊閑聊了幾句。因常小白也基本是天天來餛飩鋪報到的,今晚沒見到人,程小花便順口問道:“今天小白沒和你一起來?”
阿房嚼完了最後一顆餛飩,瞄了眼牆上的掛鐘,“開工前,她和我提過在餛飩鋪里碰面。怎麼都這個點了,還沒到?我發個消息問問。”
抽出紙巾擦了擦嘴,阿房摸出手機發了個消息過去。
[小白小白,再不來餛飩鋪就要關門了,你就得餓肚子了!]
幾分鐘后,消息回過來了:
[我是常青,小白有點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了。]
阿房看到消息,好看的秀眉不禁皺了皺:“小白不舒服,被她哥帶回冥界去了。”
程小花衝口便說:“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阿房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小白是個鬼修,好幾百年都沒生過病了。你以為她真是王萌萌那種普通小孩?”
笑了一半,又覺得有些奇怪:“又不是生病怎麼會不舒服呢?小花,我還是去看看小白吧。常青又懶又木,哪裏會照顧小孩?”
看着阿房匆匆離去的背影,程小花忍不住搖了搖頭。雖然阿房一直說小白不是一般的小孩,甚至還經常諷刺她是個幾百歲高齡的老童,可是心裏也還是把她當孩子看的。
最後一位客人都離開時,店鋪也該打烊了。程小花、孫名揚、山貓分別擦桌、掃地、洗碗,人手多,活結束得也快。
等到景殊把一天的帳都算完了,他們的活也幹得差不多了。
程小花說了句:“大家都辛苦了。該修練的修鍊、該睡覺的睡覺,晚安。”而後便上樓去了。
景殊緊隨其後,一疊聲地喊着:“花花,花花,花花……”
喊得程小花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問道:“怎麼了?”
景殊搓了搓手,笑眯眯地說:“今天已經周三了。”
程小花笑着揉了揉景殊的帥臉,“約會的事,我當然記得。我們去哪玩?看電影,還是爬山?要不去動物園?”
景殊說:“成天就那幾個地方,太沒創意了吧!”
程小花:“這麼說你已經有好主意了?去哪?”
景殊剛要開口,眼角餘光就瞥見樓梯口那鬼鬼祟祟正在偷聽的一妖一鬼。
景殊眼眸一冷,故意放大了聲音說:“這次約會,要是還有電燈泡,本君就一巴掌拍碎他!”
話音將落,只聽樓梯口便傳來噔噔下樓的聲音,不多時,聲音消失不見,估計都嚇跑了。
程小花輕輕地推了景殊一把:“你這脾氣,就不能跟人好好說嗎?非要用威脅、嚇唬的?”
景殊輕哼一聲:“簡單粗暴,且效果最好,有什麼問題嗎?”
程小花說:“行行,你這脾氣我也不指望你改了。還是說說約會準備去哪裏吧。”
景殊飛快地在程小花臉上吻了下,“我為你準備了個驚喜,花花你趕緊換個衣服,咱們約會去!”
“現在?凌晨三點多?”
“反正你睡不睡也沒區別,趕緊換衣服去!”景殊把程小花往房裏一推,自己也樂呵呵地回房去換了一身新衣服。
衣服是上個星期逛街,程小花給他挑的。灰藍色的短袖襯衫,休閑風格,在家在外都適合穿,下身配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就帥得沒邊了。
景殊換好了衣服,特別在鏡子前又把頭髮梳了梳,左瞅右瞅,覺得滿意後方才出來。
程小花也剛換好了衣服。她穿了身灰藍色的收腰、A字形連衣裙,上身款式簡潔大方,裙擺下有鏤空的花紋,穿在程小花身上即清純,又透着幾分名媛的氣質。
景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笑說:“都是藍色系,情侶裝呀,真是有默契。”
程小花俏皮地一笑:“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穿新買的這件灰藍襯衫,所以就配合一下閻君殿下嘍。”
半夜三更的約會,在別人身上可能會有點奇怪。但是景殊和程小花這一對,白天還是黑夜,真的就很無所謂了。
出了鋪子,景殊從兜里掏出了條絲巾,遞給程小花,“戴上。”
程小花細一看便認出這是自己的絲巾,遂道:“你又偷我圍巾?現在是夏天,戴這個有點熱吧?”
景殊說:“戴眼睛上就不會熱了。”
蒙眼?這玩的又是什麼?
“必須戴!”景殊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絲巾往程小花眼睛上一蒙,程小花的前眼驟然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可是手卻被景殊的大手被緊緊地握住了,他那略帶磁性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笑意:“相信我,跟我走。”
因為眼睛被蒙上了,聽覺相應的要靈敏了起來。走在凌晨的馬路上,周圍很是安靜。偶而有過路的車輛駛過,呼嘯之聲一閃而過。
大約走了一刻鐘后,程小花在景殊的牽引下,跨上了幾級樓梯,好像是進入了室內。又站着等了一會兒,只聽“叮咚”一聲,好像是電梯到了的聲音。果然,進去之後很快就感覺腳下踩的地方在飛快地上升。
出了電梯后,腳下的地就變得非常的綿軟,好像是踩在了地毯上。又走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旁邊的景殊似乎在兜里摸了幾下,緊跟着就聽“滴!”的一聲,像是刷卡的聲音。
程小花忍不住開口說:“你不會帶我來酒房開房了吧?”
剛剛推開門的景殊動作一滯,“你怎麼知道?”
程小花說:“廢話,又上電梯又刷卡進門的,不是酒店是什麼?”
說話間,她便要扯下眼睛上的絲巾,卻被景殊搶先按了下去,又不管不顧地將她打橫一抱:“等下再看,等下,別著急!”
程小花一邊掙扎着,一邊說:“你所謂的驚喜就是帶我來開房?你能不能有點創意?”
景殊將程小花抱進了房間,後腳跟一勾帶上了門,而後才將程小花放下,語帶嗔怪地說:“你這女人怎麼動起來跟個泥鰍似的,差點沒掉下去!”
程小花一獲了自由,急忙將蒙在眼睛上的絲巾給摘了下來。本來還想嘀咕幾句的,卻是被眼睛的景象給驚得合不攏嘴。
房是的走廊上、地板上、桌上全是火紅的玫瑰花。而且一看就是精心設計過,擺放的造型很是講究。最漂亮的是床上,床中央是用玫瑰花拼成的大大的愛心。
程小花驚過之後,故意開玩笑地說:“好漂亮。是不是人家在這酒店裏擺酒,特意擺好的婚房被你給偷了房卡,拿來借花獻佛?”
景殊“切!”了一聲,又忽地一本正經地說:“這裏的每一朵花都是我親自去玫瑰種植基地採的。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代表本君對你的愛如這世間的玫瑰花一般,永不滅絕。”
程小花一陣狂汗,說情話就不能說點正常的嗎?還永不滅絕……不過為什麼心裏會覺得那麼甜?那麼想笑呢?
不止是心裏想笑,嘴上也不由控制的笑個不停。女孩子,有幾個不愛浪漫,不吃這套呢?何況還是自己心儀之人。
而這個時候景殊又在摸口袋了,程小花心想着,他是不是要掏出戒指跟我求婚了?哎呀,我該怎麼辦?是一口答應呢,還是先推辭一下子再答應?畢竟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下才好。嗯,沒錯,就說先考慮兩天,然後再答應!
正在程小花想得得心花怒放的時候,景殊的手從褲兜里伸出了,手掌在程小花面前攤開,露出一個小盒子,粉色的,還印着杜杜的logo。
這是……程小花瞅了足有好幾秒種終於認出這東西,臉上的期待瞬間落空。
偏偏景殊還樂呵呵地說:“花花我跟你說呀,我研究了好幾天了,現在的套套安全度很高,正常情況下不會破的。雖然上面寫了不能百分百保證,但以我估計就是商家的免責申明,怕被消費者訛詐。這盒是我挑了好幾久的,網上評價很高。而且還是草莓味的,據說女生都喜歡……花花,你為什麼瞪着我?”
程小花完全不顧形象地插起了腰,氣哼哼地道:“我就知道,你拉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那種事情!色狼!流氓!呸!”
景殊說:“不對呀,我剛才可是注意觀察過了,看你心情好我才提出這要求的。好端端的,你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
程小花衝口就說:“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掏出來的是戒指,是要跟我求婚的!結果你就把這玩意拿出來給我看?”
景殊哈哈地笑了起來:“你想要戒指啊?那還不容易!等下我們就去買,鴿子蛋怎麼樣?據說女生最喜歡那樣的。”
程小花說:“還鴿子蛋呢,你知道那有多貴嗎?再說了,一般的首飾店肯定沒有。”
景殊說:“那有什麼難的?明天本君去一趟南非,給你挖一個鴕鳥蛋那麼大的!”
程小花被他逗笑了,剛才的不爽也隨之煙消雲散,“要那麼大哪裏戴得了?你就去給我買個普通點的就行,畢竟求婚還是要有點儀式感的。”
景殊見程小花臉色緩和了,嘴唇湊在程小花的耳畔邊上低低地說:“天還沒亮,手飾店還沒開門,要不先做個運動,不能浪費這麼好的氛圍是不是?”
程小花雖然有些保守,但這種時候也有些半推半就了。反正談戀愛的時間也不短了,殿下現在也勉強算是個靠譜的男人。重要的是心裏就真的只裝了她一個人,只對她一個好。也不太憋着他吧?不是說男人憋壞了,也會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