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金大戰熊大海
面對着唱台下的熊大海,少恭笑的很忘我,神色痴迷道:“江湖,一個華夏人心中永遠都嚮往的聖地,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我們身在現實,往往也是如此。我喜歡江湖,喜歡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
有道是: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真是道出了江湖人的爭名奪利和看透世事。但是既然入了江湖,那就人間紅塵江湖事,身在江湖怎去回!所以亦有人道: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這便是道出了江湖的殘酷,一入江湖刀斷刃,人斷腸,休想回故鄉。”
說的忘我之時,歐陽少恭長長唏噓一聲,繼續道:“古金兩大武俠大師所描繪出來的江湖,我個人認為古龍的江湖遠比金庸的江湖更殘酷,因為古龍江湖中即便遇到了個絕世美女也很可能是背後狠狠下刀子的那種,還是武功和心計幾乎能殺死主角的那種,而那些屬於龍套的江湖中人遇到了主角通常都是死的很快,小李飛刀刀出人亡,傅紅雪刀出飄紅雪,配角連掙扎一點的機會都少。
所以我喜歡金庸的江湖,因為他的江湖中多了些俠氣,多了些國家情懷在裏面,而在眾多金書中,《笑傲江湖》是我的最愛之一,因為那裏有野心勃勃的左冷禪,獨霸一方的東方不敗,看透世事的劍聖風清揚,被囚禁卻雄心不死的任我行,落落大方的偽君子岳不群,遊戲風塵的令狐沖,痴情江湖女任盈盈,血海深仇卻投錯門的林平之,天真無邪的小師妹,他們的一切恩怨過場,演繹出了笑傲江湖的笑和傲,最後超脫出江湖,獲得了自由。”
感覺到自己說多了,少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歉意道:“抱歉,小子是個編劇,所以一說到跟劇情相關的東西,就話多了,現在有些口渴,想喝些水。”
“給他。”
歐陽克一揮手,手下立刻拿來了一瓶啤酒給了少恭,他接過長長喝了一口。
熊大海看着他道:“繼續,我挺喜歡你說的那些,聽得我還沒聽你唱歌就好像走進了江湖一樣。”
“所以小子的這首歌,是根據笑傲江湖來的,名字叫做:滄海一聲笑,請稍等,我去跟奏樂師商討一下配樂的問題。”
說著,少恭拿着啤酒去到奏樂師們那邊,邊喝邊跟他們講解這曲子的配樂問題,直到幾人紛紛點頭后,他才將手中的吉它讓人拿了回去,走到麥克風前不斷打着拍子,直到他跟奏樂師都互相點了下頭后,琴簫音樂起。
隨着音樂的響起,琴簫合奏的節奏里,一款江湖的大幕緩緩拉開,少恭揉揉嗓子,演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記多嬌。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說實話,這首歌的歌詞雖然簡單,卻曲有古風,詞有江湖,大氣磅礴,暢快淋漓。而且整首歌曲婉轉動聽,聲色悠揚,頗具華夏古曲風韻,順着奏樂師們的旋律和少恭的演唱,歌詞和曲子的完美的拉開了笑傲江湖的大幕,也譜出了江湖爭鬥的勝負無人曉,聽之令人彷彿身在江湖一樣。
尤其是做后的那些啦---,跟配樂融到一起簡直有如神來之筆,就像是江湖兒女在哼調一樣。
隨着少恭演唱完畢,熊大海臉上的肥肉更激動了,不斷的顫抖着,看得人都有些肉疼,眼中也滿是不甘。不過這次倒沒用歐陽克出口,他自動將戒指向著少恭一扔道:“不錯不錯,好詞、好曲、好歌。”一連說了三個好后,他又道:“更是好人才,好歌手。哥說話算數,戒指賞你了。”這下,又加了兩個好字。
“謝熊哥。”
少恭再次向著熊大海一躬身。
“別忙着謝,你說古龍的江湖比金庸更加殘酷,我卻不那樣認為,反倒很喜歡古龍的書。這樣,既然金庸都來了,那就再來個古龍,那兩位要是不湊一對,總感覺江湖缺了半壁江山一樣,你就給我喜歡的多情劍客無情劍原創一首,給小李飛刀李尋歡來一個。”
說著,熊大海露出奸詐的笑容,將手上的金戒指全部摘下來拍到玻璃桌上,目光冰冷道:“若你這次再唱的我心服口服,別人沒有唱出來過,這些全是你的。”指定內容,指定人物,就不信你小子還能現編出來。
他今晚是來兵不血刃拔旗的,可旗沒拔了,卻差點閃了腰,這口氣要是不爭回來,明晚歐陽克這傢伙絕對會去他那裏來這麽一出,他的駐唱雖然能編能寫,可卻不能像這小子一樣首首手拿把掐,給個竹竿就能順着往上爬。
“沒問題,如此出手闊氣打賞的大哥,小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您都說出來了,小子一定滿足您的金貴的聽覺。”少恭伸出手指指了指奏樂師們道:“請稍等五分鐘,五分鐘后便能開始。”
看到少恭如此自信,熊大海真有點萎了,心頭都有些哆嗦。
結果五分鐘過後,少恭跟奏樂師們商量完畢后再次站到了唱台上:“小李飛刀李尋歡,一出場就是絕頂高手,也是重義氣和重感情的典範。曾是殿試第三名的探花郎,故人稱:小李探花,而後他厭倦功名,棄官歸隱;後來更在江胡上闖出了:小李飛刀,例不虛發的名號,百曉生所作《兵器譜》上排名第三,可排第一的天機老人也說看不透他的武功究竟有多厲害。特點是:貪酒如命,嫉惡如仇,愛友如己,揮金如土,出刀如飛,視死如歸,猶如此六個特點,也被人稱為六如公子。跟鐵血公子:鐵中棠;踏月公子:楚留香位列古龍筆下三大公子。”
“能知道的這樣詳細,看來不光是認真看過,你先前還說喜歡金庸而討厭古龍的江湖。”
熊大海臉色陰沉道:“你這兄弟,不實在,大大的不實在呀!”
“不喜歡的是那個江湖,但並不會阻礙我閱讀古龍的書呀!您要知道,我們當編劇的沒有任何界限,只要是對我們有利的資料,就可以拿來看,書中的情節也許用不到,但那些我們認為精彩的描寫手法卻能令我們茅塞頓開,靈感如尿崩。”
面對熊大海的指責,少恭無奈聳了聳肩道:“都說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留的,多虧我看過《多情劍客無情劍》好幾遍,對李尋歡的印象超乎想像的記憶猶新,所以您要我創作李尋歡的歌曲,我才能眨眨眼的時間便有了靈感,很快就創作出來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有這種自信,那我的戒指看來又保不住了。”
熊大海無奈的揮着手,有氣無力的道:“創作出來就快唱吧!看見你我就肉疼。”
“好咧,您瞧好吧!!”
少恭打了個指向:“音樂起。”隨即,奏樂師們立刻精神了起來,開始演奏。而少恭更是激情開唱,神情就像開萬人演唱會一樣專註:“難得一身好本領,情關始終闖不過,闖不過柔情蜜意,亂揮刀劍無結果,流水滔滔斬不斷,情絲百結沖不破,刀鋒冷熱情未冷,心底更是難過,無情刀永不知錯,無緣份只嘆奈何,面對死不會驚怕,離別心凄楚,人生幾許失意,何必偏偏選中我,揮刀劍斷盟約,相識註定成大錯。”隨着少恭的演唱,他歌詞和作曲中的意境也展現得淋漓致敬,完全譜寫出了刀光劍影和俠骨柔情的一面,亦能跟隨着歌曲聯想到李尋歡返回中原后和兄弟阿飛因梅花盜一案所引出的一系列恩怨情仇。
聽完這一曲后,熊大海是徹底沒了脾氣,他看向歐陽少恭道:“不錯,的確唱出了李尋歡的意境,戒指是你的了,哥喜歡李尋歡,亦喜歡他的六如。所以哥就是李尋歡的翻版。你是個人才,更是個好歌手,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呀!!”隨即他起身看向歐陽克,見對方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由頓覺渾身一冷道:“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這次老海認栽領教了。”隨即一揮手道:“走啦!!”然後,領着手下揚長而去。
見對方走了,歐陽可冷冷哼道:“明晚見。”
“呼,好險,多虧了金庸和古龍,這可真是古金大戰熊大海呀!”
歐陽少恭長長呼出口氣,握着麥克風的手心都捏出了汗,也許別人看他贏得很輕鬆。但不在唱台上是感受不到他的壓力的。那熊大海可是一方豪強,跟他對招,腦子差點都不好用。這個好時候少恭還感覺腦子一片混亂,煎熬的難受呢!
他腦海中有中華小曲庫沒錯,可那裏面的歌曲多得都數不過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挑出最適合的歌曲,那可是極費腦細胞的。
可是這場局應付過去之後,他忽聽腦海傳來一個提示音道:狡猾如狐化危局,機智猶如韋小寶,談笑間強敵氣焰灰飛煙滅,獎勵身體屬性1.5,請選擇添加。
“全部添加到開發腦域上。”
這樣也行,歐陽少恭楞了一下,然後發佈指令,結果腦子又是清泉灌頂,令他整個靈魂都跟着一陣歡呼雀躍,只覺腦子又清明了不少,先前耗損的腦細胞全部滿血復活了一樣。
“好樣的。”
看着少恭從唱台上跳下來,歐陽克從酒吧的吧枱中拿出一萬塊錢塞到他的懷中,道:“今晚你替哥保住了面子,哥也是個喜歡有功重賞的人。雖然你為我得罪了熊大海,但有哥罩着你,我保你沒有人身危險。從今以後,在這三元里,你就是我自家兄弟,有事跟哥說話,哪怕我辦不了的,找人也會給你擺平,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文娛酒吧的主唱,我給你開月工資三千。”
“多謝克哥。”
少恭將錢收進懷中,兩千年這個時候,一個駐唱能有月工資三千那可是很高的了。他可是知道,有些駐唱一晚上下來能掙個五六十就已經燒高香了,還有些只為吃一頓飯,又或者賺名氣而免費演唱的呢!
“今晚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晚上給你放假,等着瞧哥去老熊那裏威風的消息吧!”
說著,歐陽克讓幾個兄弟護送少恭回了住所。他今晚表現優異,提前下班那是應該的。而且有熊大海他們那群人在哪裏鬧了一場后,剩下的時間再開也沒客人來了。
熊大海沒拔了歐陽克的旗,歐陽克也決不會跟他客氣,肯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然,那就是他們之間的事了。只是對於道上的人來說,命可丟、面子不能丟,這點連歐陽克都看得比命還重,那熊大海豈非也是如此。今晚他幫着歐陽克削了熊大海的面子,那熊大海雖然可能不會要他的命,但是后賬卻一定會找他的。
至於如何找、怎樣找,歐陽少恭並不擔心。路上,少恭握了握拳,他這副身體可不是軟柿子,既然事惹下了,那就不能怕,管你怎樣來,老子等着便是。
望着少恭離去,文娛酒吧的二樓包間內,一個穿着旗袍的婦人放下窗帘,看着歐陽克開門進來,端莊的坐回沙發上,拿起紅酒飲了一小口道:“阿克,你這小兄弟挺有意思的呀!人機靈,也很有才氣,姐很喜歡這小兄弟,今晚他給你挽回了面子,你可要好好照顧人家。咱們東北人最重義氣和臉面,人家幫過咱們,可不能虧待了人家。”
“是,金姐。”
歐陽克坐在這位的對面,陪笑道:“今晚的事讓您見笑了,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嗯,我遷居上海后一直忙工作,在上海大劇院公演現代舞《海上風》和《卡爾米娜·布拉娜》,你可不知道我忙的呀!哎吆,真是昏天黑地的,要不是這次本山大哥的事才回來,還不知什麼時候來你這裏坐坐呢!”
那位金姐談到工作,忍不住扶住額頭,一臉的疲憊,忽然她放下扶着額頭的手愣了一會,向歐陽克問道:“剛才那孩子,他在唱台上除了唱歌之外,還嘰里咕嚕說了半天,他好像說自己是什麼編劇,你跟我說說,他真的是編劇嗎?”
“那個,他好像還真的是個編劇,不過是業餘的,這小子寫過幾個本子,也曾給影視公司投過,但大都沒了音訊。”
歐陽克道:“昨天他還請假去北影大門外等陳有德了呢!說是讓人家給他新寫的本子一些指點。不過看他樣子,多半是沒等到。”
“哼,那陳有德傲氣的很,以為得個獎尾巴就翹上天了呢!”
金姐思考了一下道:“既然這小兄弟是個編劇,又幫過咱們,咱們就該有恩必報。你這樣,因為姐跟文化人多有交情,尤其是那些寫本子的,所以本山大哥托我找一個擅長寫鄉村故事的編劇,他想要一個鄉村老農,通過努力讓鄉親們富起來的故事。我這裏有一些本山大哥對那劇本的要求,你找人給他送去,我大概還會在京城呆上七天左右,若他五天時間寫出來后我看了滿意的話,就拿給本山大哥看看。”
“知道了金姐,我會拿給他的。”
歐陽克叫一個手下拿了那些劇本要求,就飛快去追少恭一夥了。
想到那個歐陽少恭,金姐笑道:“真是個有趣的小兄弟,阿克呀!這小兄弟的才華是我這麽多年見得最好的一個,今晚的演唱,少恭那種才華橫溢、真是驚到我了。他很有潛力,你若想進我們這個圈子,光想找人談心交朋友可不行,關鍵時候還得有人幫你一把你才能進得來。依我看,你進圈子的鑰匙,就在那個小兄弟的手裏。所以,你要把握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金姐起身道:“晚了,姐走了,你就別護送我了,我自己開車回酒店。”
“是,金姐。”
歐陽克點了點頭,將這位貴客送下了酒吧,目送她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