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男人
“哎呀呀，本來是要他參加軍訓來培養組織紀律精神的，這一針提前打下去，按他的基因強度來看，起碼得睡一個月，軍訓肯定是要錯過了。”
“還不是你弄成這個樣子的？以後少看小說可以吧，你是小學副校長，不是待業老宅男。”
“唐明你這個老王八蛋，把我兒子怎麼著了！”
“別動手！冷靜、冷靜，池姨，他沒事兒，真沒事兒，剛打了基因強化針，死不了。”
“你給我閉嘴，你就是這麼照看我兒子的？下次你出任務的時候，我一定把你的裝備全部鎖死！”
“可別啊，都是我爸的錯，他就是欠打，您快發泄出來吧！可別鎖我裝備，那我不是死定了嘛......”
“哼！唐明，你給老娘出來！”
”額......啊！“
好吵啊，是誰一直在說話啊，暑假啊——能不能讓人好好睡一覺！
蘇小明猛然睜開雙眼，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眼前出現一片遼闊而，漫無邊際的大湖，湖面在陽光下泛着粼粼水光，幾條小魚躍出水面，落回時發出悅耳的水聲。
這裏是哪裏？蘇小明心中感到無比的疑惑，我是怎麼到這裏的？
誒——
我原來在哪裏......
蘇小明驚異地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了，記憶里一片模糊，就連剛剛腦海中那個詞彙：暑假，是什麼——也想不清楚了。
光潔的玻璃，表面上莫名地蒙上一層霧氣，知道它存在，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晰。
蘇小明此時大約就是這樣的感覺，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蘇小明茫然地站起身，這片大湖讓他感覺無比的熟悉，似乎曾經來過一樣，不——是一定曾經來過。
不知為何，他沒有大聲呼喊，他似乎知道自己應該朝哪個方向移動。
蘇小明朝湖裏望了一眼。
他的腦海中忽然迸現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有魚了？看來那條蛇已經沒了，唉，早告訴過它，我不在的時候應該老實一點......
我在想什麼！蘇小明心中一驚，他開始有些害怕，這個地方雖然讓他熟悉，卻也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他有一種離開這裏的慾望，但是潛意識不斷告訴他：你必須去一個地方，如果不去的話就沒辦法離開。
在這裏，蘇小明變得麻木，沒有疲憊也沒有饑渴，他一直走啊走，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裏，只是堅持着移動着，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
是什麼呢？
再走幾天就到了。蘇小明腦子裏又開始說話了。
這幾天蘇小明發現，自己腦子裏好像住着另一個人，時不時地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從來不回答蘇小明的問題。
再走幾天的意思是——我已經走了很多天了嗎？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太陽從不落山，而我也不會感到飢餓和勞累......
不知從何時開始，一股誘人的香氣從前方傳來。
蘇小明很開心，他覺得自己也許就能出去了。
是有人在做飯嗎？好香。蘇小明心中想道。
蘇小明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一步跨出，一座小小的木屋突兀地憑空出現在不遠處的平地，木屋前坐着一個人，他面前是一堆火焰，火焰上駕着半條蛇，腳下是它的另一半。
可怕的是，這蛇的兩半各自有一顆猙獰的蛇頭——都在張合著！
即使它已經被劈成兩段，甚至有一段還被架在火上烤。它還是活着。
令人疑惑的是，蛇似乎沒有絲毫想要反抗的樣子，似乎已經認命了。
蘇小明看到那人對他揮動手臂，似乎是要他過去。
蘇小明提不起一點防備地向他走了過去，全身的肌肉都很放鬆。
走到近前，蘇小明發現火堆的另一邊——這個男人的對面，有一張小木板凳。
他十分自然地坐了上去，一切都沒什麼不對勁，似乎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蘇小明仔細端詳他對面的這個神秘的男人。
黑鞋、黑袍、黑眼、以及遮住半邊臉的拖地黑髮，黃色皮膚。
看着有點眼熟，但絕不是蘇小明自己。
“嘿，要嘗嘗嗎？”這個人笑着問道，“你翻一下身，烤的均勻。”
后一句話是對蛇說的，蛇聽話地扭動了起來。
蘇小明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麼。
”哦，不要嘛，那就算了，你不吃我吃，我餓了。“對面這個人搶在他開口前說了話。
蘇小明挑眉，這個人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誒，別這麼小氣好不好，我就吃一半，過不了多久它又會長好的。“這個人說道。
大約過了數秒——
”還能有什麼事，就是這個傢伙又想越獄，結果被我抓住了唄，還說什麼吃掉守獄人是你同意的。“
蘇小明獃獃地看着這個人，心想：他到底在和誰說話？
”哦，我就說嘛，你再怎麼仁慈也不會同意它吃掉守獄人的，不過話說你當時為什麼不問清楚？“
“嘿嘿，你怎麼還是這麼逗，它能悔改？我看，你還不如說——我能出去呢！”
“誒，你真是越來越不地道了，但你這次還真就別這麼肯定，萬一，我說萬一，萬一我出去了呢？”
“你忘了？鑰匙已經不在你手裏了……”
“行啦行啦，閉嘴吧，這裏就你最煩。小子，他不吃，你吃不吃？”男人眼睛直勾勾看着蘇小明。
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男人半晌一直保持着一個表情，這次蘇小明感覺他可能是在和自己說話。
“不了，我不想吃。”蘇小明擺手拒絕道。
“嫌我手藝不好，還是嫌它肉質差？”
蘇小明看了一眼在火上扭動的蛇：“它還活着，我吃不下去。”
“覺得殘忍？中國那麼多活吃動物的菜式，你一個都沒吃過真是太可惜了。”男人一臉遺憾地搖頭，“吃活的其實特別帶感，尤其是看它掙扎的樣子，有機會一定要嘗試一下。”
“謝謝，我想我永遠也不會這樣做的。”蘇小明聲音發顫地回答道。
“你這小子，和他待時間長了也變成這個樣子，被限制了思維，活着不就是為了享受在痛苦中起伏的快感嗎，吃活物的時候，能讓它在臨死前體驗到最極致的痛苦，這是恩賜，不是殘忍。”男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蘇小明害怕地沉默不語。
“奶奶滴，雙頭蛇，被我活吃開心不，開心就把自己的另一半也跳上火架！”男人頗有幾分要證明自己的意思。
啪嗒——雙頭蛇十分配合，身體落到架子上發出碰撞聲。
“你看，是吧！”男人唾沫橫飛，幾乎噴到蘇小明的臉上。
蘇小明不知該如何應對。
“哎呀，才陪我聊幾句話啊你就要走！行了，什麼時間有限，不想聊就快走吧，眼不見心不煩。”
男人不像是自言自語，蘇小明的身體忽然被大團的黑霧弄弄包裹，隨後消失在這片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