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完結
陳浩楓愛極生恨，直接宣佈將不接受小星的音源簽約，因為紀霄霆只把他當代替品，小星是紀霄霆為了別人創作的，他不願意連自己的聲音也要做別人的代替品。
陳浩楓這條消息一發，愛好八卦的人民群眾全都沸騰了。
陳浩楓雖然只個小網紅，但這故事夠戲劇夠勁爆呀，加上熱度太沒退下去的產品問題，紀霄霆現在已經是渣男和黑心商人的代名詞了。
人民群眾的八卦能力是不可限量的，當年紀霄霆和宋小月的事在學校也是鬧的沸沸揚揚，紀二少為了紀霄霆是怎樣的肝腸寸斷大家都沒忘記呢，宋小月的名字很快就被扒了出來。當時的流言那麼多，再加上群眾們的腦補記憶，現在被扒出來的情節已經不知是第多少個版本了。雖然也有少數人弱弱的表示挺萌紀宋CP的，但很快就被大波道德帝的口水給淹沒了。
這種原配成小三，拿無辜的人做替身的事，不管怎麼洗都是渣。
宋小月還不知道網上的風向，紀霄霆卻是為了把宋小月的名字壓下去忙活了一夜，但是這年頭消息傳播的速度根本就無法估算，就算紀霄霆砸了大把錢強行公關，還是有不少吃瓜群眾截了圖。宋小月的名字也開始已各種代號出現在各種轉發評論中。紀霄霆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知道宋小月有多討厭這類的留言，他回國這才多久，就因為自己上了頭條，以前還只是校園頭條，現在直接成了社會熱點，他都不敢想像宋小月知道後會有多生氣。
不過他又弄錯了，宋小月早已不是六年前的宋小月了。
宋小月才到公司就感受到大家各種探究的目光，這種目光中帶着鄙夷帶着厭惡，和剛進公司時大家對空降領導的探究完全不一樣，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只是現在的他不會在軟弱得連還手都被動，他現在對這種惡意的態度都是正面剛。
公司大多人都不敢對他口出惡言，只敢在背後中傷。
“明明和紀霄霆關係那麼好，為什麼要說自己跟他有過節，我看就是故意不想讓公司中標。”
“每天下班就跑，誰不知道是趕着去星空。”
“何必來這兒呢，直接去開夫妻店不就行了……”
“就是，來咱們這肯定有目的，聽說海城的胡老闆私下挖過他，他連海城都不去，留在咱們這裏恐怕是為了技術。”
看，節奏就是這麼容易帶。
網上的節奏更是被帶的飛快，連師兄都把他叫進辦公司委婉的問了下情況。
宋小月根本就不知道網上的情況，上網一看當下就明白屋外面那些人的眼光是怎麼回事了。
“是，我是和紀霄霆在一起過。”宋小月把手撐在師兄的辦公桌上，“但這和工作有關係嗎？星空為什麼選聖亞，師兄你沒仔細想過嗎？”
師兄聞言一滯，面色有些不好，但還是安撫他道：“我是相信你的，就是要給大家個說法才找你了解了解情況。”
宋小月在心裏嗤笑，師兄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軟，耳根子軟還不放權，公司過度內耗是發展的大忌，而現在已經開始。“師兄，我現在的情況恐怕也不適合上班，我申請現在開始休假，當然，是無薪假……我們給彼此一點思考的時間，來決定還有沒比較合作。”
師兄一聽這話就晃了，這公司的技術能手不少，都是名牌大學都高材生，可除了自己能與宋小月一較高下外，其他人都差了一些，宋小月能答應他回國就到自己公司來，也是看在留學時的幾分情誼上，現在宋小月有了離開的心思，對他對公司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損失，於是連忙挽回：“你別衝動，以前跟你說的那些都作數的，你想在專業領域有所發展，師兄這裏肯定是最能適應你的。”
宋小月搖搖頭，“師兄，從單純的工作上來說，這裏確實和我比較適應，但工作並不僅僅是單純的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還需要有團隊的協作，公司的問題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那些都將是公司發展的阻力，這些不能徹底解決，所謂的研究進展也不會順利的……”
“何況現在就算我願意在公司，其他人也不會服我……”
這些問題都是師兄不願意麵對的，一直拖着就是想要拖到不了了之，可是他沒想到脾氣一向都很好是小師弟在這個問題上會這麼堅決，只好答應他暫時休假，再想辦法彌補。
紀霄霆的事在網上爆了一整天，連帶着上市計劃又受了很大的影響，那邊新產品又曝出爆炸，熱門前十里與紀霄霆相關的就佔了五六條，簡直是人人喊打，紀霄霆也算是嘗到當年宋小月被各種黑的滋味了。
他有專業的公關團隊，有比較雄厚的財力都沒辦法與輿論對抗，當年的宋小月該是有多痛苦多無助，而他卻頻頻把宋小月捲入輿論漩渦，如今兩人都分手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在度假村遇到，他們現在可能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可是自己卻還是害他再次站在了眾人都口水中。
紀霄霆越想越低落，從前他保護不了他，現在他還是保護不了他，這樣的自己，憑什麼說愛他。
紀霄霆到休息室洗了把臉，還要再傷春悲秋就被助理的電話給打斷了。
助理都火急火燎了，因為產品漏洞公司需要召回所有已賣出的產品，這筆費用直接關係到新的項目的開發，後續處理也是個大窟窿。工廠和零件的問題相對好解決，可技術問題卻是急也急不成的。就在這種時候，星空的兩大投資商都提出要撤資。
紀霄霆急忙給投資人打電話說要親自去拜訪，卻被人找了各種理由搪塞。。
兩大投資方一起撤資，等同於星空掉了一半的血量，能不能撐過去實在不好說。
有太多公司就死在一個小環節上，何況他這邊出了這麼多紕漏，一件件補救起來都需要耗費很大的財力和精力。
紀霄霆都想着要去拿回放在紀霄昀那裏的宸豐股份了，可想到當初信誓旦旦的話，現在就打不下去電話。
不過這次他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出了這麼大的事，紀家除了奶奶打電話來安慰他外，再也沒有其他人打電話來問過他是怎麼回事，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還沒下定決定給紀霄昀打電話，又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因為客戶舉報，星空所有產品線上的產品都需要接受檢查，正在研究的項目也需要做詳細的報告。
如果到這時候紀霄霆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黑了，那他也就白活了這二十多年了。
這次的黑來勢洶洶，基本上就上是衝著要幹掉他來的，紀家現在無聲無息，要不就是抽不出手來幫他，要不就是已經確定放棄他了。
紀霄霆趕緊給紀霄昀打了個電話，果然紀霄昀那邊也是焦頭爛額的，只是紀家的事不僅僅是商場上的事，斗的已是天翻地覆了卻也沒鬧到明面上來，現在基本上和對方屬於兩敗俱傷的樣子，之後少不得有人會出面調停，然後各自讓步，紀霄霆這把無論無何也是拉不了了。不過對於這種大家族來說，暫時放棄一兩個項目甚至一兩個子弟都不奇怪，等事態平息緩回元氣來，自然就能把被迫犧牲掉的再拉起來。
可紀霄霆卻覺得很好笑，先不說他現在和紀家到底是什麼狀態，憑什麼自己一手創辦起來的公司就要無緣無故做犧牲品，他是還有被家族扶着重新站起來的機會，可是他的員工呢，他的員工怎麼辦，產業鏈上的其他工作者怎麼辦。
紀霄霆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還一直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即使宋小月早就看透他就是個傻逼離開了他，他在想證明離了紀家他一樣可以。是的，離了紀家他可能真有能力站着，可他永遠都擺脫不了紀家的枷鎖。
可是，他不想認命，這是他為宋小月創辦的公司，不論宋小月在不在，他都不會讓它倒下。
紀霄霆決定聽取秦牧的建議，毫不保留的對公眾坦白，遮遮掩掩在危機公關里從來都是下下計，自己先前就怎麼沒明白呢？
紀霄霆連忙讓秘書去通知各部門召開緊急會議，會議開了半天，到了飯點，紀霄霆讓秘書通知行政給全公司定飯，自己也從會議室出去透透氣，這一出門就看到對面小會客室里的宋小月了。
紀霄霆大吃一驚，差點都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傻愣愣的問：“你怎麼來了？”他以為再次被自己帶進八卦的宋小月，不會再想見他了。
宋小月卻只是笑了笑，“我休假了，閑着無聊，來你這裏看看。”他看看周圍那些忙得暈頭轉向還偷偷看向他倆的人，也覺得有些無奈，又問：“吃飯了嗎？”
紀霄霆搖搖頭，宋小月說：“那介意和我一起去吃頓飯嗎？”
紀霄霆那有拒絕的道理，想回辦公司拿衣服，又怕宋小月改變了注意，正準備隨便叫個人去自己辦公室拿外套，就被宋小月拉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想去看看你的辦公室。”
紀霄霆又點鬧不明白這是什麼劇情了，趁宋小月不注意，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宋小月對紀霄霆的佈置似乎還挺喜歡的，頻頻微笑點頭，最後他來到桌前，摸着桌沿走了半圈，指着紀霄霆的老闆椅問，“問能坐那個位置試試嗎？”
紀霄霆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能傻愣愣的點頭，宋小月也不介意，笑了下就坐到了桌前。
桌子下方的玻璃格子裏放着一個電子相框，宋小月歪頭看了看，紀霄霆心中一驚，想要叫他別看，宋小月卻已經伸手將它那了出來。
那裏面全是他的照片，都不知道是紀霄霆什麼時候拍的，看着看着就覺得，從前的自己真的已經離開好久好久了，久到他都快不記得自己原本是什麼樣了。
可紀霄霆還記得。
宋小月摸着相框，眼睛莫名奇妙就濕了，原本迷迷糊糊的紀霄霆迅速被他這雙含淚的眼睛驚醒了，忍不住喊了聲：“小月。”
宋小月卻突然笑了起來，“你以前說過，你要開一個人工智能的公司，你負責市場，為負責技術，你還記得嗎？”
不等紀霄霆回答，宋小月又說：“這話還算數嗎？”
紀霄霆楞了下，正準備點頭說算數，可馬上又想到星空和自己現在的狀況，便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宋小月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也不敢去想自己和宋小月會不會有以後，但他卻無比堅信，只要他現在點了頭，宋小月就會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投到星空來。
宋小月能有多少資產，他就算不清楚也能猜得差不多，就算算上小風的錢，對星空也只是杯水車薪，他不能讓宋小月冒險。
宋小月卻忽然站到他面前，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我來之前師兄公司的材料被泄露了，師兄雖然說相信我，但我知道我在那邊是做不下去了，所有我跟他提了離職，明天就會去遞交辭職信，接下來我可能要接受一段時間的調查，估計暫時不好找工作了。紀老闆願意給口飯吃嗎？”
被宋小月捧着臉，雙眼相對的看着，紀霄霆還能保持冷靜就有鬼了。理智告訴他要拒絕，可身體卻抑制不住的將人抱進了懷裏，“我說過，會給你留老闆娘的職務，不管多少年都不會變，你不來，就一直空着，你來了，就是你的。”
宋小月沒推開他，只是笑着：“這可不行，我要做就做老闆。”
“以前你總以保護者自居，我受着你的恩，心裏卻總不能領情。作為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保護不是什麼好的體驗。紀霄霆，好不容易有機會，這次換我來讓你嘗嘗被保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