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布蘭琪
“你……你不認識我啦?”布蘭琪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應該認識你嗎?”蘇越茫然地問道。
布蘭琪頓時露出了一個被雷劈了的表情,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趙安然頓時高興了,她得意地瞥了一眼布蘭琪:“你聽見沒見,蘇越根本不認識你,你現在可以走了。”
布蘭琪咬了咬牙,大大的眼睛十分認真的看着蘇越:“去年的時候,你來這邊參加技術研討會,我們在會議上見過的。”
技術研討會?
蘇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思索的神情。
布蘭琪一看有戲,趕忙說道:“當時有好多人不服氣sl系統,當場對你發出了挑戰。”
蘇越看了看布蘭琪,突然恍然大悟:“哦,你就是第一個跳出來說要和我比試的那個?”
布蘭琪小臉一紅,然後微微羞澀地點了點頭:“是我。我那時候不知道你在程序上這麼厲害。”
想起了布蘭琪,蘇越便也淡淡地點了點頭:“程序的知識浩瀚如海,我要學的還有很多,談不上厲害。”
這麼厲害,態度還這麼謙遜……布蘭琪眼冒星星:“反正,在你面前,我引以為傲的程序技巧,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蘇越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你的水平,還是菜了點。”
布蘭琪:“……”
你的水平,還是菜了點……
要不要這麼不給她留面子啊!
但布蘭琪還是很快打起了精神;“研討會上,大家都留了郵箱。後來,我遇到不懂的地方,還給你發了幾封詢問郵件,你都十分耐心地回答了我。”
布蘭琪一臉嬌羞地看着蘇越:“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布蘭琪那泛紅的面容,看的趙安然格外緊張。
她整個人都有些緊繃了起來。
這個布蘭琪,應該也是搞程序的,那她和蘇越一定很有共同話題。
再加上蘇越向來冷淡,卻肯回復她的郵件,難道蘇越……
趙安然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起來。
“郵件?”蘇越茫然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的那個郵箱,是公司在大理,我基本不登錄。”
布蘭琪再一次愣住了:“什麼?這不可能。蘇,你沒必要撒這種謊。”
蘇越皺了皺眉頭:“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情撒謊。這是我們公司的運營總監,你可以問他。”
蘇越直接把厲琛拉了出來。
“嗨,美女。”厲琛倒是興緻勃勃地朝着布蘭琪打了一個招呼。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布蘭琪咬着下唇,忍不住問道。
“雖然我很想告訴你不是,但是很遺憾,這的確是真的。蘇越的那個郵箱,一直是公司的人在打理,回復你郵件的人,應該也是公司的其他程式設計師。”厲琛一臉同情地說道。
布蘭琪頓時露出一個如遭重擊的神情。
趙安然卻一下子得意了起來,她就知道!
她努力了這麼久都搞不定蘇越,這個不知道哪裏跳出來的女人,就更不行了。
“總之呢,我們蘇越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現在,你可以走了吧?”趙安然說道。
布蘭琪咬了咬牙,卻說道:“以前不認識不要緊,以後總會認識的。蘇,我絕不會放棄你的。”
說完,她轉身就離開了。
“這女人什麼鬼啊。”趙安然一臉的鬱悶,心中泛起了一陣強烈的危機感來。
今天的事情,給她敲響了警鐘,蘇越這麼優秀,喜歡他的人,肯定只會越來越多。
她守着蘇越這麼久,還沒能搞定這塊木頭。革命尚未成功也就算了,要是臨了了,被人搶走了勝利果實,自己肯定地鬱悶死。
“布蘭琪……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這長相,我好像也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厲琛拍了拍腦袋,卻突然露出了一個有些驚訝的神情:“蘇越,這布蘭琪,好像是米國總統布迪的獨生女啊!”
米國總統的女兒?
大家都微微有些驚訝。
蘇曉更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布迪在慶功宴會上找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果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蘇越也想起了蘇曉轉告他的話,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米國總統的女兒又怎麼樣?總不能強搶別人男人的。”趙安然有些急了。
“別人男人?蘇越是誰男人了?”厲琛一臉壞笑地問道。
趙安然自知失,頓時紅着臉,不肯說話了。
蘇越看了趙安然一眼,沉默不語。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對趙安然進行冷處理,希望她能夠主動放棄,沒想到,他的策略,似乎並沒有任何效果。
“好了,先去機場吧。待會時間來不及了。”林紅打着圓場。
“是啊是吧,先去機場吧。”蘇曉也趕忙說道。
私人飛機已經在機場等待着。
眾人正要上飛機的時候,就看見布蘭琪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等一下!我要也去華國,你們能不能帶一下我。”
“不帶!你少做夢了。”趙安然看見這個布蘭琪就火冒三丈,這會不由毫不客氣地問道。
布蘭琪不理會趙安然,只是看向趙國強;“趙元帥,你覺得呢?”
趙國強正要說話,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趙國強接了下手機,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隨後,他看了一眼布蘭琪,淡淡地說道:“上飛機吧。”
“謝謝。”布蘭琪神情一喜,第一時間擠到了蘇越的旁邊,然後一臉仰慕地看着蘇越。
趙安然差點沒鬱悶死:“爸,這女人……”
“好了安然,布蘭琪是代表米國總統,到華國進行訪問的,不要這麼沒禮貌。”趙國強有些嚴肅地說道。
小女兒的情情愛愛,趙國強懶得管,但事關國家層面的問題,他就不能任由安然任性下去了。
趙安然知曉自己父親的脾氣,她咬着牙,半晌才委委屈屈地應了下來。
“安然。”蘇曉看出安然的情緒不對,她不由拉着安然走到一邊:“你先別著急。這個布蘭琪只是一廂情願,哥哥不會喜歡她的。”
趙安然看了一眼神情冷淡的蘇越,心中更加沮喪了起來:“可是,他也未必喜歡我啊。”
蘇曉也是看不懂自己的哥哥了。
她一直以為,蘇越對安然,應該是喜歡的。
可如果是喜歡的,他能忍着這麼多年,都不給安然一點回應?
蘇曉也只能勸說道:“你的機會,總是比這個布蘭琪大一點,更何況,我們所有人,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恩。”趙安然勉強應了一聲。
“好了,你先別想太多了。我過幾天也回國了,等我回國了,我幫你好好問問我哥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蘇曉說道。
趙安然點了點頭,神情還是有些沮喪。
上了飛機,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布蘭琪會搶着坐到蘇越的身邊,沒想到她竟然笑着拉過安然,非要跟她坐一起。
趙安然是想要拒絕的,可被趙國強的眼神一看,她只能一臉鬱悶地和布蘭琪坐在一起。
飛機起飛。
趙安然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壓低了聲音。
“喂,你也喜歡蘇越吧?”布蘭琪突然問道。
趙安然看了一眼布蘭琪:“那又怎麼樣?”
“我建議你還是早點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布蘭琪朝着安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這是在向我下戰書?”安然冷冷地問道。
“下戰書?怎麼會?”布蘭琪露出一個自信非凡的神情;“戰書,是要雙方勢均力敵才能成立吧。你這樣的,根本就不在我的眼裏,蘇越,遲早是我的。”
布蘭琪的自信徹底惹惱了安然,她不由冷笑了一聲:“期待越高,跌的越慘。你回頭輸慘的時候,記得不要哭鼻子。”
“這句話,我原樣奉還給你。”安然毫不客氣地說道。
布蘭琪哂笑了一聲,突然,她重重地踩了安然一腳。
“你幹什麼?”安然從來不是吃虧的人,她驚怒地就要還手。
“趙小姐,雖然我們都喜歡同一個男人,那我們公平競爭就好了,你也不用這麼惱羞成怒吧?”布蘭琪卻突然大聲說了起來。
飛機上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趙安然舉起來的手,頓時懸在了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有些惱怒地看着布蘭琪:“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先踩了我的腳!”
“好好好,是我先踩的你的腳。”布蘭琪一臉無奈的樣子。
她一口承認,可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訴大家,趙安然在撒謊。
趙安然一向是一個一根筋的人,被布蘭琪這麼陷害,她徹底怒了:“你竟然惡人先告狀,你……”
“安然!”趙國強有些威嚴地阻止了趙安然的話:“不要鬧了。”
“爸,明明是她……”趙安然急着解釋。
“好了,布蘭琪是訪華的客人,你不要胡鬧。”趙國強的眼中已經帶上幾分警告。
趙安然心中委屈地不行,可顧及到布蘭琪的身份,她只能忍氣吞聲地應了下來。
蘇越看着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冰寒的光芒。
厲琛嘖嘖稱奇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蘇越,這布蘭琪好像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安然的性格我們都知道,她明顯是被坑了一把嘛。”
蘇越不由眯了眯眼睛。
“不過么,這布蘭琪,雖然性格上有點缺陷,但是,人家是米國總統的女兒,胸又這麼大,你還是可以好好考慮考慮的。”厲琛笑呵呵地說道。
蘇越看了他一眼,然後冷淡地說道:“閉嘴!”
“嘁。不說就不說。”厲琛翻了個白眼,碎碎念道;“沒天理啊沒天理,蘇越這種木頭都有人搶着要。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都沒人執着地追我三四年呢?哎,別說三四年了,就是追我個一年兩天,我也早從了啊……”
厲琛不停地碎碎念了起來。
蘇越直接塞上了耳塞,聽起了音樂。
沒人傾聽了,厲琛這才依依不捨地停下了碎碎念。
蘇越閉上眼睛養神,嘴角卻不由微抿。
他又如何不知道,安然之前,是被布蘭琪陷害了。
他又如何不知道,厲琛其實是在變相地替安然講話。
安然……
這個執着地如同火焰一般的女子,她追在自己身後,已經四年了。
這四年時光,正是安然最美好的青春時光。
以她的身世樣貌,很容易,就可以獲得諸多男子的追捧。
可她卻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沒有動心嗎?
只有蘇越自己知道,他早就已經動了心。
可是,他努力地壓抑着這份心情,努力地控制着自己遠離安然。
安然的歸宿,應該是一個更好的男人,而不應該是自己。
蘇越的嘴角,泛起一個自嘲的笑容。
其他人可能都已經忘記,或者下意識地忽略了。可他自己,要如何忘記,如何忽略?
他的身體裏,可是一直潛藏着潛伏性心臟病的基因啊。
這種可怕的病,他是熬過去了,可他未來的孩子,也熬得過去嗎?
所以,蘇越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要孩子。
而安然,蘇越知道,她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就比如之前在寧城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那個叫丁丁的孩子,後來,她不僅出了費用幫這個孩子治好了病,直到現在,她也還時不時地跟那個孩子聯繫。
又比如,她每個星期,都會固定去一次孤兒院。每次跟孩子們呆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笑容都會格外燦爛。
甚至於,這幾年,安然還專門考取了幼師的資格證,她說,她打算應聘去當一個幼兒園的老師。
一個這麼喜歡孩子的人,自己讓她為了自己,失去當母親的權力。這對她,真的好嗎?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有些感情,既然註定是糾結的結果,那不如,從來就不要開始。
他會讓安然放棄的,越快越好。
做出了這個決定,蘇越發現,他健康地已經和正常人一樣的心臟,突然刺痛地如同刀子劃過。
他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臟。
但他的眼神,卻格外堅定。
安然現在對他如此執着,是因為她還沒有得到。
等她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她終究是會後悔的。
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動手,斬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