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套話試探

菲菲蹙眉想了想，拉住李莫凡說道:"莫凡，這裏給我的感覺和在妖仙界中進的畫中空間類似，那幅畫是太仙主想金屋藏嬌的理想之處，很祥和溫暖。這裏也是如此，是不是證明這裏是神獸為自己將來所愛修鍊的空間，親密愛人和孩子的住地當然不允許有戾氣出現。我猜多寶上人藏寶的地方應該在這個空間外面，你想多寶上人揀的寶貝不是仙就是妖、魔用過的東西，仙器有些跟隨主人久了會修鍊出自己意識，主人身殞它們成為無主之物，會平靜呆在庫房中嗎？

我的斧頭真無邪，我們收的雙龍首玉玦都有自己意識，這裏存的寶物焉知沒有。我們看準一個方向直直飛，碰到結界就會找到，我猜想那迷蹤仙陣也不見得是多寶上人布的，有可能是神獸在爭鬥中尋到，布在自己空間內保護的。你想，多寶上人在自己的東西內布迷蹤仙陣，他圖什麼？害自己嗎？"

李莫凡狡黠微笑，"我們反正有三十年閉關時間，現在還有八年，迷蹤仙陣已破，後面再進來的人就不會用這麼長時間，我知道多寶上人藏的東西在哪裏？我們不急，在這裏休閑渡過五年再去尋找不遲。"

菲菲看着李莫凡問道:"真不出去？"

李莫凡微笑反問:"你想出去？"

"我聽你的，反正我對仙器、神器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想找大妖王心臟。"菲菲見李莫凡不想出去，想和她在這裏安靜獨處，就由着李莫凡安排。她也想到多寶上人貯藏寶物的地方，那就是在萬寶囊入口附近，布迷蹤仙陣的前方，這裏已經是萬寶囊下半截，是神獸修鍊出來的秘密空間，多寶上人送進來的寶貝隔着迷蹤仙陣過不來。既然知道寶物位置，反正都是在這個萬寶囊內，早一會晚一會取沒有分別。

……

菲菲分身在學院仍然每天刻苦學習，在最近七年中，從大事開函中菲菲發覺仙界高層在重新排隊，悄然發生變化。比如已身殞兩千多年的楚隨風之父楚智遠，高調入主稅閣閣長。已經被閑置的星時索長老任兵閣閣長，負責仙兵後勤保障調配。織閣閣長是原來光耀星君，光耀兒子接任星君職位，本來織閣想請柳夜雨擔任，奈何夜雨堅辭不就，表示此生只願追隨柳菲菲。

夢澄澈任御閣閣長，青峰任丹閣閣長，神目任刑司署總署長，紅鸞星君邱蒙被調到聖殿任婚司閣閣長，平星君任資源閣閣長，就連菲菲都在不覺中成了丹閣長老，李莫凡符閣長老。這些任職不是一次發佈的，而是在這七年中不斷發佈任命通知，菲菲仔細看了看新任職的人員，幾乎都被賀家禍害過，看來都是大聖少主新提拔的人員。

菲菲苦笑，不過短短七年時間，仙界權力中心就開始變化，是什麼原因促使大聖少主開始硬起手腕的，他已經沉默很多年，為什麼呢！難道無憂的腿已經痊癒，可是從沒有發現無憂有變化，難道他一直隱瞞雙腿痊癒的事。否則，大聖少主沒有健康的後代繼承人，追隨他的人就會有顧慮，就連仙主在傳位時也會考慮這一點，他的底氣來自哪裏？看來對無憂的認識還是不夠！

菲菲放下大事開函，暗嘆一口氣，風雨欲來，她卻被蓋總閣主給保護起來，免得在這場暗中爭奪戰中被波及，等再過八年出去，估計大聖少主可用的人已經可以和仙后黨抗衡。

菲菲很擔心，軒戈之父古閣主不會是二殿下的人吧！星時索、邱蒙是大聖少主的人，菲菲很擔心，游師尊三位姐夫不會分成兩派吧！

仙界親戚網太多，菲菲都有些分不清游師尊到底有多少親戚。怪不得師伯不願做回遊霄，游師尊的關係網委實太複雜，菲菲都快被繞暈。

菲菲第二天上課時，開始留心無憂的變化，發現無憂雖然面紗遮住容貌，一雙手卻不似過去蒼白，反而透出健康的顏色。無憂早就看到菲菲觀察的目光，菲菲雖然只掃一眼就轉過目光，他仍然捕捉到菲菲懷疑的目光，心道菲菲果然好騙，七年了才發現不對，真夠遲鈍的。

菲菲被先入為主欺騙，她記得男賀飄平曾說過，只有九轉隨心丹爐才可以煉製出無憂用的解毒丹，所以根本不知道她的萬靈丹可解無憂體內的毒，是她對自己煉製的丹藥認識不足，才會被騙七年沒有發現。

菲菲沒有被無憂欺騙的憤怒，亦沒有無憂解毒得到新生的欣喜，她知道無憂解毒後會佈局，拉攏一批人為他所用，成為他以後執政的班底。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放過追隨無謂的人，他們雖是堂兄弟，卻是兩個陣營中的人。

無謂、無憂、奇峰、清波菲菲全不了解，因為她的目標就是學習，學習，再學習。根本沒有打算和他們任何一人深交，更不想成為他們朋友，淡如水的交情是菲菲追求的君子之交。可惜，事情總是不如人願，下課後，無憂派侍墨等在院內結界處，他直接傳音:"飛柳，你來一趟。"

菲菲走進無憂宸苑書房，發現無憂的書房很大，無憂坐在書房檯子上淡淡招呼菲菲，"飛柳，隨便坐。"

菲菲行禮后坐在無憂右手一排最靠後位子，無憂冷淡開口:"飛柳，你怕我吃了你嗎？我如果想吃你，這個距離不夠遠。"

菲菲無言向前挪到第一個位子坐下，面情平靜無波，她在等無憂說話。無憂站起來走到菲菲面前不語，伸手直接拉起沒有任何吃驚反應的菲菲走向高台就坐。

無憂看着菲菲小心問道:"飛柳，你氣我雙腿恢復卻瞞着不告訴你，是嗎？"

菲菲搖頭誠懇說道:"我不會這麼無聊，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不需要對外人交待。你的雙腿能恢復，是你自己不放棄，才會經過八千多年疼痛換來今天的行走。"

無憂看着菲菲問道:"你不想知道我的腿是誰治好的嗎？"

菲菲搖頭，她不想知道，誰治好的和她沒有關係。

無憂卻直接給出答案:"飛柳，是你送我的萬靈丹和絡塵丹之功，還有石紋節草，我的腿才會恢復正常。"

菲菲仍然聲色不動，淡淡回應，"是你幸運，我並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會救我嗎？"無憂對菲菲談漠語氣不滿，仍然不放過菲菲，他不甘心提出疑問。

菲菲給出肯定回答:"會救。"

"那怕知道我可能會對你不利，也會救對嗎？"

"對，我不能為未發生的事，連舉手之勞都不做，這是道義。"

無憂用平淡語氣說道:"如果我殺了你親人，你會後悔救我嗎？"

菲菲面無表情看向無憂，半晌才道:"無憂公子，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不知道。"無憂搖頭。

菲菲轉開視線說道:"未發生的事，我也不知道。"

無憂還是不放心，他繼續追問:"我要殺無謂，你如何做？"

菲菲心中警惕，淡淡回答:"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我不是救世主，更沒有影響你決定的能力，你想如何做是你自己的事，不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承擔後果。"

無憂終於問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我如果要殺李莫凡呢？你會如何做？這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菲菲傲然一笑，一瞬時英姿勃發，她自豪說道:"我不會給你機會的，在你羽翼未豐時，我會成長到不容被人欺負，我會帶李莫凡辭官歸隱，也許會進古荒去解救天不厭，太仙主眼中的元悟。總之不會給你有殺他的借口和機會。"

無憂輕笑:"你現在告訴我，不怕我阻止你，讓你辭不了職，去不了古荒嗎？"

菲菲反問:"你能阻止住嗎？"

菲菲這邊被逼主動提出去古荒，那邊原身還享受在仙界生活，堅持認為自己不會去古荒。

無憂鄭重承諾，"我不會阻止你，飛柳，不管你信不信，我元無憂是你一生的朋友。我會憑我所能護你周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你信我嗎？"

菲菲保持沉默不語，無憂再次輕笑，"我不會殺無謂的，無謂是二叔庶子根本不受寵，不然二叔豈肯讓自己嫡長子放進我父親辦的學院內。我只是讓你知道，無論我做何事選擇相信我好嗎？如果這世上還有溫暖，你是除了我父母、外公外唯一一個對我無所求，毫無保留願意幫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感覺到溫暖的人，我怕你會拋棄我，我羨慕嫉妒李莫凡和你願意護着的所有人，你會護我嗎？在我雙腿不殘時。"

"你很強，我的力量太小，不足以護到你。"

"不，你可以的，只要你願意。那天我們第一次去摘星台上課，你明知道我腿殘支持不了多久，你故意倒下不起來，幫我抵禦在他們面前難堪。我那時就知道，只要你想，你會護我的，在不着痕迹時。"無憂幸虧有面紗遮面，不然菲菲早就該被無憂眼神打敗，可惜隔着面紗那無辜萌萌大眼睛發揮不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