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遭變故,慘遭滅門變孤兒
“爹、娘,我回來啦!”
一聲嬌俏的女孩兒聲音從小院兒門口傳了過來。
卞小小今年十歲,原本一般人家裏頭都沒有把姑娘家送到私塾裏頭讓先生教文識字的,不過小小家的娘親和爹爹素來都是寵她的,在她看着身邊幾個同齡小夥伴都不再一起玩遊戲、而是按時按點的每日到先生那兒讀書去了,也吵着要去念書。
家裏兩人商量了一陣也就都依了她去,雖然家裏沒有什麼富餘的,不過爹爹若是多去山裏打些野物賣到鎮子裏去也能換來她的束脩。
今天下學的有些早,先生家裏有事提前放了一幫小崽子回家。卞小小在路口跟小夥伴揮手分別之後一蹦一跳的就往家裏回,今日是有些回來的早些,不過怎麼自己這麼大聲的說話也沒來個答應的啊?
卞小小有些不解的糾起了眉頭,爹爹可能是去了後山,可是娘這幾日不是身子不爽利應該在家休息的嗎?怎麼這半天了也沒聽到一點兒動靜?
“娘親?”
小小跨進小院子,推開房門徑直走到娘他們的卧室里去找,結果也沒看到人,覺得有些奇怪的她又跳到自己的小卧房裏去看,還是沒有啊!娘親能去哪兒啊?
‘可能是去附近誰家裏聊天去了吧?’小小也就糾結了一小會兒,摸了摸有些發癟的肚子,覺得還是先解決了自身溫飽問題再去找那個不怎麼靠譜的娘親吧。
結果,推開廚房的木門,進去看到的一幅場景是她卞小小未來十年的夢魘——七竅流血、面色鐵青的爹爹和娘親都倒在地上,身上衣衫不整似跟人打鬥揪扯過,廚房裏的鍋碗瓢盆兒也都散落一地。
小小哆哆嗦嗦的走過去跪到娘親他們身邊,伸出手顫巍巍的摸向他們的口鼻處,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的流動。小小‘唰’的一下,眼淚奪眶而出,撲到娘親的身上就嚎啕大哭起來。
“娘啊!爹啊!”
慘叫聲驚動了遠處居住的人家,熱心腸的鄰居男主人拎着斧頭菜刀就趕了過來,這個有些偏僻的小山村依山而建,時常會有山裏的老虎熊瞎子什麼的跑到山下人家裏作孽,聽聲音就知道怕是小小家裏遭了難。
“小小,出什麼事兒了?”
鄰居老趙叔急沖沖的循聲而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兩個大人還是嚇了一大跳。
頗有些經驗的老趙叔先在小小的爹卞一刀心口處仔細聽了聽,確實沒有跳動之後又趕忙拿起她娘的手把起了脈搏,都認定已經沒救了才扶起旁邊哭的傷心欲絕的小小,擁在懷裏一陣安慰。
人死不能復生,經過老趙叔和附近其他人家的大人過來幫爹娘收殮之後,已經是月上柳梢頭的半夜時分。
卞小小謝絕了老趙嬸子的收留,也推辭了她們幾個婦人提出的陪夜,小小送走了過來看望的一群人,默默的關上了院子門,一個人坐到如今擺設成靈堂的堂屋裏頭,跪到已經刻好的靈牌下首。
“爹、娘......”昏暗的燭光下,小小抬頭看着刻着父母二人名字的靈牌,那上面還簇新的有些毛刺,剛漆上去的黑墨也還沒幹透,在燈光下泛着陰沉的光亮。
小小埋頭啜泣,往常雖然調皮會惹得父親呵斥、母親一頓細條子抽,不過他們始終對自己是關懷備至,冬暖夏涼的總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雖然家裏說的上是貧寒,可是但凡有點油星兒的都被娘偷着留給自己吃,身上穿的比村裏的其他男娃都要規整......可如今,如今他們就這麼去了,獨留自己一個人在這個世上,要怎麼辦啊?
“篤篤”
“篤篤”
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巧的敲門聲兒,小小擦了擦眼淚,好不容易止住抽泣,心裏想着這時候過來的,是不是去鎮上衙門裏頭報案的老趙叔回來了?先前在屋外聽到他們幾個大人在商量着,說是父母死的不明不白,七孔流血的說不定是被毒殺了去,這樣算是枉死的案子光是村長辦不下來,怎麼也得上報衙門,讓他們派人過來查探查探。
“老趙叔......”
小小弱弱的邊打着招呼邊開了院門兒,誰知門外卻一個人影兒也沒。仔細往左右好好看看,還是沒人?小小雖覺得有些蹊蹺也沒放在心上,覺莫着是不是自己傷心過度聽錯了聲兒,失魂落魄的又將院門掩上,轉身回了堂屋。
重新跪到蒲團上面還沒一會兒,一陣風吹了過來,將靈牌前點着的兩根白蠟都給吹滅了,小小趕緊掏出懷裏的火摺子,湊到嘴前吹燃了去點。老人都說了,守靈的時候白蠟不能滅,不然故去的人找不到投胎的路,會成為孤魂野鬼。
就在小小將火摺子接上燭芯兒的時候,又是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過來,靈堂上垂着的兩條布幔也舞了起來,一條直接攀上了小小的臉,將火摺子打到了地上。
“菩薩保佑.......彌勒佛保佑......大羅金仙保佑......十八羅漢顯顯靈......”
想到以前聽過的許多鬼故事,半夜時分最是那些東西出來抓小孩兒的飯點兒,莫不是今天諸路神佛通通翹班,竟連監管的都沒一個,放出這些鬼怪出來嚇人。
小小哆哆嗦嗦的重新撿起了火摺子,兩眼咕嚕嚕四處邊張望着、邊拿到嘴邊一口氣吹出些火星兒,用手趕緊圍攏護着,生怕妖風再起把亮又給滅了。
好在這次比較順利,小小點亮了靈牌前頭的蠟燭,又把桌子上的桐油燈都給點了,一個人被驚嚇一番倒是有些怕了,還是讓屋裏亮堂些壯壯膽。
待得屋裏能供亮的燭台、油燈都給點燃之後,收拾情緒、回身準備重新跪到蒲團上的小小一聲尖叫,呼聲還將將出口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口鼻。
驚恐之下被控住不能呼救,小小隻來得及看清那是個成年男人的身形,他的手乾燥而溫暖,哪是什麼鬼怪,分明是個歹人!
心下急急思慮,莫不是謀害了爹爹娘親的人一直躲在附近,等到鄰人都走盡了才現身想要取了自己小命?腦海里瞬間只剩下‘我命休矣’的感慨,小小倒是停下掙扎,盤算着臨死前瞧瞧清楚究竟誰與她一家有深仇大恨,竟然下得了滅門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