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即將浮出水面
從醫院出來,我的心情格外沉重,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車,直奔學校,坐在教室里,內心波濤洶湧一般,始終久久無法平靜。
韓樹義作為我最好的兄弟,又是我最最得力的助手,如果沒有他幫我打理照看,我根本無法撐起江東的這一片天,正是他和薛磊還有孫毅他們給我強有力的支持,我才在瀛洲城有這麼一席之地,如果沒有他們,我或許連個屁都不是。
如今,我不得不放棄他,畢竟韓爸韓媽對我那麼的好,如果我還一意孤行讓韓樹義跟着我廝混下去,那無疑是對韓爸韓媽的恩將仇報,所以我必須在這兩難中做出選擇,而且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是忍痛割愛,成全韓爸韓媽,還他們一個優秀的乖兒子。
坐在教室里,我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我太了解韓樹義的脾氣了,如果只是單純的跟他做思想工作,以他倔驢一樣的脾氣,自然不會答應,畢竟他對義氣兩個字的解讀,比命還重要,所以暗自下定決心,必須採取果斷措施,在以後的日子,不再讓他參與我們任何不好的事情。
好不容易撐到放學,我無精打採的收拾好東西,慢悠悠的走出教室,朝着學校大門外走去,結果剛到大門口,一輛悍馬越野車在我身前戛然停下。
車門打開,一襲黑色風衣的冷凌從後座跳了下來,清泠的臉蛋上戴着一副墨鏡,風衣衣擺隨風飄起,夕陽餘暉照射下,頗有幾分颯爽英姿,很有影視劇中那種大姐大的風範。
冷凌徑直走到我面前,然後摘下墨鏡,凜冽的目光掃了我一眼,臉上寒意凸顯,可見她對我上次用刀劈開她衣襟的事情依然懷恨在心。
我摳了摳頭皮,略顯尷尬的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冷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義父要見你。”
“你義父?”我吸溜了一下鼻子,一頭霧水的說道:“你義父又不是我義父,他見我幹嘛?”
“你去了就知道了,你不是天天嚷着要見他嗎?”冷凌冷哼一聲,嗤之以鼻的說道。
聽冷凌這麼一說,我心裏頓時明白了,原來他說的乾爹就是我千辛萬苦尋找的幕後大-BOSS,既然人家主動現身,省去了我不少力氣,我想都沒想,立刻欣然點頭答應。
冷凌見我答應了,立馬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一隻眼罩丟給了我,還一臉篤定的說道:“你把這個戴上。”
我拿起眼罩瞧了瞧,一臉懵逼的說道:“你讓我戴胸-罩,哦不,叫我戴眼罩幹嘛,難不成你那位乾爹見不得人啊。”
“放肆!”冷凌一聽,立馬狠狠瞪了我一眼怒道,看來這個乾爹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舉足輕重,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着維護形象。
“放肆?”我咧嘴嘿嘿一笑,道:“我在你身上做放肆的事還少嗎?也不怕再多放肆一回了。”
說著,我故意用邪惡的目光上下打量起冷凌,從她的胸口瞄到腰部,再從腰部又瞄回胸-部,時不時的還吞了兩口口水,一臉猥瑣的樣子。
“你看什麼?”冷凌被我瞄的渾身不自在,不由得裹緊風衣。
“沒看什麼?”我抹了抹嘴角,看似一臉漫不經心的說道:“就是覺着你身材太好了,上回把外套給切開了,我一眼沒看夠,所以……。”
“秦川,你……。”冷凌一聽,氣的臉色煞白,下意識的沖我逼近一步,像是要動手的意思。
我見狀,慌忙後撤一步,然後嬉皮笑臉的說道:“你別動怒啊,我這不是跟你開開玩笑嘛,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連玩笑都開不起。”
這時,一些不了解事情原委的路人從旁邊經過,一瞧我這猥瑣的模樣,不由得投來鄙視的眼光,還以為老子是在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呢。
見我認慫了,冷凌才氣鼓鼓的說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犢子才不願意去。”我趕緊點了點頭,忽然又話鋒一轉道:“不過這玩意不戴可以嗎?”說完,我晃了晃手中的眼罩。
“不行。”冷凌想都沒想,隨口否決道,沒有半點迴旋的餘地。
“為什麼不行?”我抽了抽鼻子,不解的問道。
“我義父身份特殊,不能輕易暴露行蹤,所以你想見的話,只能按我們的規矩來,否則你就休想見到。”冷凌毫不避諱的說道。
身份特殊?我一聽這話,不由得想笑,心說你這義父有什麼好特殊的,弄不好就一個見不得光的通緝犯,所以才不敢暴露行蹤。
“我說美女,要是我戴上了這眼罩之後,你們把我拉到什麼荒山野嶺,然後把我給活埋了怎麼辦啊?”我摳了摳頭皮問道。
冷凌一聽,冷哼一聲,冷笑道:“真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東川哥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在唐英傑面前,你不是什麼都不怕嗎?”
我抽了抽鼻子,嘿嘿一笑道:“其實你也用不着激我,我也是人,是人就會害怕,不像你們,活生生一幫不講道義的畜生,還企圖……。”
“秦川,你罵誰畜生呢?”冷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怒斥道,俏麗的臉蛋不由得浮現起一層怒意,卻給人一種別樣的味道。
面對冷凌的咄咄逼人,我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這幫犢子哪一個講江湖道義,只會在背地裏偷偷摸摸干一些下三濫的勾當,真要明面上死磕,老子早把你們剿滅的一乾二淨了,還有你那個什麼衣服,這更不用說了,只會躲在背後暗箭傷人,真要是有膽量的話,就叫他滾出來,跟老子明刀明槍的干,看看誰才是瀛洲成的王。”
“秦川,你別以為我怕你,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好看。”冷凌怒道。
“怎麼,想在這裏跟我動手。”我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
冷凌一聽我的話,想動手但又不敢亂來,畢竟這裏是大街上,何況還是我們學校的大門口,就算心裏有氣,也只能憋屈在心裏。
“你要是怕死的話,就別去,反正義父也不想見你,是你非死乞白賴的想見他。”冷凌撇了撇嘴說道,說著,轉身朝車上走去。
我見狀,趕緊喊話道:“去去去,我跟你去還不行嗎?”
“那你就必須把眼罩戴上。”冷凌這才轉過身,眼神灼灼的看着我,不容分說的道。
“戴就戴唄,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什麼刀山火海沒走過。”我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
說著,我便拿起眼罩就要往臉上扣,這時,我忽然又對冷凌說道:“等會,我先給媳婦打個電話。”
“一個男人還這麼多事。”冷凌不屑瞥了我一眼挖苦道。
“我這人很怕老婆的,她規定我放學之後,必須按時回家,要不然回去會跪搓衣板的,何況還跟你這麼漂亮的美女一起,不提前通知一聲,說不定就得玩完。”我一臉幽怨的說道。
說完,我還腆着臉沖冷凌傻呵呵的笑了笑,冷凌一瞧,不由得狂翻白眼,一臉厭惡表情。
我掏出手機,給陳芷涵打去了電話,撒謊說是要跟朋友一起去吃飯,可能會晚一點回家,我還故意當著冷凌的面,說了一些很肉麻露骨的話,冷凌聽了后,立刻把頭扭到另一邊,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樣子。
在得到陳芷涵同意后,我才悻悻然掛斷電話,然而,當我把手機放回口袋的時候,我趁冷凌不注意,偷偷打開了GPS的軌跡,以備不時之需。
做完一系列工作,我才乖乖的戴上眼鏡,然後在冷凌的引領下爬上了越野車,我們坐好之後,司機立刻急踩油門,絕塵而去。
其實我的心裏很發虛,甚至有點發怵,畢竟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尤其此刻還帶着眼罩,根本看不清周邊的事物。
任何一人在黑暗的環境中行動時,因為無法預測即將到來的危險,往往會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使得心裏會局促不安,我現在就是身處這樣一個環境,根本不知道周邊的人在做什麼,如果此刻,有人揮着刀朝我脖子砍來,我都無法預知,這樣往往會增加人的心理負擔。
但我已經下定決心,哪怕這次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須走上這一遭,無論如何我要把幕後黑手給挖出來,否則的話,真會死的不明不白。
現在敵人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真要交手,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話,也太特么憋屈了,而這也是我唯一的機會,要是對方始終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暗地裏放冷箭,到時候別說替韓樹義報仇,連自己說不定就會不明不白給滅了。
我極力讓我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努力去感受周圍的一切,車子在平緩的路上行駛了很長一段時間后,開始變得顛簸搖晃,我暗自猜測,可能是車子已經出了市區。
又顛簸了好一陣,車子開始傾斜着往上爬坡,我判斷車子應該是在某處的盤山公路上行走,因為我明顯能夠聞到窗外的空氣特別清晰,裏面夾着山野里特有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