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2
易西跳高的時候寧夏想他在某一個瞬間是有點帥的,天天放學后就在操場上很認真很認真的練着跳高,連體育老師也深受感動,每天自動留下來陪練,儘管白韓一直強調說是體育老師盯上了程雪,所以要先討好易西。
“我說你還真認真啊?當自己輕功水上漂啊,一蹦一蹦的。”放學了,白韓和裴諾又跑去開會,只留下自己百無聊賴的在操場邊看易西認真的練習跳高。
“去,我都還沒說你呢,居然上課神遊到連有校運會都不知道,還在這裏阻礙我練習。”休息時,易西氣喘吁吁的說道。
寧夏也不理他,就自顧自的坐下,放學后的學校很是清靜,除了那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們在努力之外基本已經沒人。易西看着場邊有些氣嘟嘟的人,忽的就笑了,“我說你,還真是小孩啊,這樣就生氣了么?”
不甘心的反駁道:“誰生氣了啊?練你的跳高吧,廢話那麼多。”
不可否認是很喜歡和她說話的,即使她是那樣的不愛說話,但是只要看着她,感覺到她在身邊,似乎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跳高的冠軍並不是易西,但是寧夏覺得那已經是個很好的名次了,只是易西標槍的時候就真的讓寧夏很糾結,連續三次連地都沒插中,成績掛了零蛋,虧那人還一直說“失誤啦失誤啦”。明顯感覺到寧夏充滿鄙視的眼神,又不服氣的回道:“總好過某人上課走神沒報任何項目還一直吹噓自己身手多好!”
寧夏想了想,“你可知除夕那夜你是怎麼到醫院的嗎?”
“不是坐車的嗎?”
“我扛你去的,易西你比我想像中輕多了。”
“切。”莫名其妙的挫敗感,“誰瘦了啊?你看我多強壯?”收完還不甘示弱的小秀了“肌肉”。
不理他,寧夏跑去找在主席台拿着獎盃跟裴諾耀武揚威的白韓,裴諾體育很一般,跑四百米看得寧夏都想揍人了,虧那些女生們還那樣認真興奮地為裴諾加油。
兩天的運動會搞得很是熱鬧,寧夏的班拿了不少獎盃,這讓程雪笑得更加傾國傾城,笑容明媚得射殺了不少單身的蠢蠢欲動的人士。閉幕式時寧夏易西和白韓翹了會,反正程雪那樣高興也不會講什麼,最多也就數落幾句。教學樓後面的大草地上,三人並排躺下。
天藍得那樣漂亮,像棉花糖那樣的雲層層疊着,白韓說真是空氣明媚陽光清新啊,其餘兩人也懶得去糾正她的語法錯誤了,畢竟,語文全班最好的人都愛這樣講了誰又管得着呢?
“看,多像一個臭小孩在笑啊!”易西指着頭頂的一片雲,提高了語調。
“可我怎麼看都只是像一道縫了十幾針的傷口啊。”白韓很不屑的應道。
“你是打算以後去當恐怖電影的女主角么?怎麼講出這麼恐怖的話?”
“小西你不記得了嗎?初中的時候我的腳受了傷,縫了十幾針,傷口就像那朵雲一樣啊。那個時候我還以為再也不能跳舞了還哭了幾天呢!”
“我記得啊,那個時候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哄得你不哭和吃飯的呢。”易西記憶猶新,怎麼可能忘得了,那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啊。那個時候的自己像是頭受傷的獅子,攻擊每一個看起來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終於有一天,自己的任性傷到了在乎的人。
那天放學后,自己被堵在一條小巷子裏,一對四,沒有人理會白韓的勸阻,突然,其中一人操起一根帶着鐵釘的舊木桌腿,朝自己腿上砸來,還沒反應過來白韓已經衝過來抱住了自己,一陣混亂之後易西只看得到白韓的小腿已經全部是血了,那些人畢竟也還都是孩子,誰見過這陣仗啊?即刻作鳥獸散。易西記得看到白韓的臉因痛而變得煞白煞白時自己眼淚就奪眶而出了,而白韓躺在自己的懷裏卻還一直問着“小西你有沒有受傷啊”。白韓因此住了一個月的院,最初還一直以為再也跳不了舞,所以飯也不肯吃就一直哭一直哭,那時的自己真的是使勁了渾身解數來逗她笑。現在的白韓從不穿裙子,即使是跳舞也一定會穿上長長的厚厚的襪子,天知道白韓有多愛護她那雙可以實現夢想的腳,所以每次看到白韓看着穿裙子的女生呆時易西總會很自責。
“你真是笨蛋啊,從小到大一直就想當個舞蹈家,那麼用心保護着的雙腿,就那樣直愣愣得衝出來,要是真的不能跳舞了怎麼辦?”
“可現在不是好了么?如果再生一次我也還是會那樣的做啊,誰叫我們是死黨呢,江湖義氣懂不懂?而且,我相信,即使對調過來小西也會那麼做的。”
“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哦?”易西忽的就笑了。
“當然,你如果不救我的話我見閻王的時候也會把你拉下去的,切!”白韓的嘴上功夫是寧夏目前為止見到最厲害的。
安靜的聽着兩個人的鬥嘴,寧夏想,這兩人還真像是兄妹呢,那樣的親密無間。如果不是那些事情的話,自己和裴諾,怕是要比他們還要好吧。只是這個假設,就永遠只能是假設而已。天空,那樣透明的藍着,如此妖嬈,如此動人,就像我們的青春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