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快滾出來
“總裁，您跟我說一下尺寸！”余少波忍着竊笑，畢恭畢敬地問。
“不知道！”冷少城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余少波沒有談過女朋友，只對顧藍兮的胖瘦有一個大概的估計，可是買東西不同於別的，這下，他真的被難住了！
可是總裁交待的事情，向來都是要求速度的！
半個小時以後，余少波滿頭大汗地拎着大包小包出現在總裁辦公室。他想着給總裁買夫人一定要是名牌，本來想每件衣服都多買幾個號，可無奈現金有限又沒有帶信用卡，只好憑着感覺都買了最小號。
顧藍兮從門縫裏接過衣服，可是過了好久，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各部門主管開會的時間到了，冷少城的耐心也消耗殆盡。
“死了嗎？”冷少城一把推開了浴室的門，說話的聲音近乎嘶吼。
顧藍兮面對着門口站着，牛仔褲穿好了，可是上身赤.裸着，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兩根繩子，低着頭很認真地往紋胸的掛勾上綁着。
大概是她太專註了，冷少城突然闖進去，她嚇了一跳，手裏的東西也啪地掉在了地上。地上濕漉漉的滿是泡沫，這下子，紋胸徹底沒救了。
她雖然身材嬌小纖瘦，可還是很有料的，那對大白兔根本就沒有辦法塞進最小號的紋胸里。她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辦法，加兩根繩子上去，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冷少城徹底毀掉了勞動成果。
“你幹什麼？有病吧？”顧藍兮一隻手擋住胸前的風光，另一隻手撿起地上已經臟掉的紋胸，欲哭無淚。
此時的她，像一隻被惹怒了的小野貓，好像隨時準備伸出爪子抓他個滿臉花。
冷少城眯起促狹的雙眼，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顧藍兮。她雖然個子不高，身體比例卻近乎完美，象牙白的肌膚晶瑩剔透，A4小腰，纖細沒有一絲贅肉的雙腿，再加上出水芙蓉般白裏透紅的精緻五官，處處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慵懶氣息。
他的喉結狠狠地滾動了幾下，小腹處似有一團火出現，而且越燒越旺！
“馬上要開會了，快滾出來！”最終，冷少城還是壓下了那團欲.火，冷冷地說。
“我這件襯衫特別透，如果不穿……那個……內衣的話……”顧藍兮背過身去，羞得滿臉通紅。
冷少城轉身出去，拿着自己的灰色西裝進來。
“穿上！”他用力一甩，西裝不偏不倚罩在了顧藍兮的頭上。
他低頭看了看腕錶，還有五分鐘。今天是顧藍兮被破格提拔以後的第一次公開亮相，多少雙眼睛盯着，他不希望她遲到引起不必要的爭議！現在再讓余少波出去買已經來不及了，大家已經在會議室里等了。
“我穿你的西裝？別人看到了會怎麼想？”顧藍兮把西裝擋在自己的面前，低聲問。
這個蠢笨透頂的女人，真是無藥可救！冷少城嫌惡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大踏步離開了浴室！再不離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餓狼一樣撲過去！她，像極了一顆熟透的草莓，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穿着這個出去，問秘書借一件衣服！”
坐在會議室里的時候，顧藍兮挑了一個離冷少城最遠的位置坐下來，心思還是有點兒飄忽不定。剛才秘書葉琳看她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好像認定了她剛才和總裁發生過什麼一樣，死纏着她問這問那，可她說什麼，她又不信！
老天保佑，公司里最有名的小喇叭，千萬不要把謠言散播出去，否則，她可就徹底完蛋了！
顧藍兮的手機在會議開始前一分鐘響了，她低頭一看，是余少波發來的短訊，大致內容是教她一會兒發言的時候要說什麼。她的晉陞確實是挺突然的，其他的主管也都是滿腹狐疑，至少有一半的人心裏是不服氣的！
的確，顧藍兮坐在一群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之中，畫風確實有點不和諧！再趕上公司突然被新東家收購，這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顧藍兮工作能力普通，在全公司都是出了名的，最核心的銷售部門交到她手上，簡直是開玩笑！
冷少城給足了她準備的時間，最後一個才讓她發言。
“顧主管，銷售部這個月的情況，你說一下吧！”冷少城的右手搭在桌子上，纖細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嚴肅中透着森森的寒氣。
顧藍兮咬牙站起來，拿出小學生髮言的架勢，大腦一片空白的她居然直接拿起手機，對着屏幕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起來！
冷少城的臉色像潑了墨一樣黑，他恨不得大手伸過去，一把掐死她！她曾經跟張嫂說過，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銷售部的主管。現在，他給了她這個機會，她卻這麼令她失望。
坐在她旁邊的倉儲部主管高翔欠起身子，瞄了一眼顧藍兮的手機屏幕，發信人一欄顯示的是，余少波！
黑幕！果然是有黑幕！
他瞭然地翹了翹唇角，目光淡淡地落到了余少波的身上。
議論聲四起，冷少城坐不住了。
“啪——”他的大掌落在桌子上，會議室里立刻鴉雀無聲，半絲動靜也沒了。
“我事先跟顧主管溝通過，讓她準備一下發言的內容！她有一點兒緊張，也可以理解！誰再議論，立刻滾出莎曼絲！我不留當面嚼舌根的人！”
冷少城暴怒，手裏握着的鋼筆應聲斷作兩截，黑色的墨水鄙薄而出，桌子的文件也變得面目全非。
冷少城可是N城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自己經營的TC公司也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可卻突然收購了連中型企業都算不上的莎曼絲，怎麼能不讓人生疑呢？加上名不見經轉的顧藍兮被破格提拔，公司上下都為之一震！
站在冷少城身邊的余小波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目光隔着極遠的距離瞄向高翔。高翔輕咳一聲，立刻心領神會。剛才手機屏幕上的秘密，他是斷然不能說出去的，不然，他在莎曼絲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顧藍兮縮了縮脖子，本來就不流暢的發言變得更加前言不達后語。
冷少城的臉耷拉下來，牙齒也咬得咯吱作響。顧藍兮啊顧藍兮，怎麼就這麼不爭氣！簡直是扶不起的阿斗。除了他，誰會給她這麼好的機會？野心那麼大，卻連應付這麼個小場面都這麼吃力。
也許，他真的幫錯了人！
丟棄了所有的原則推她一把，可她，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看來，你並不適合這個職位！”
打臉就打臉吧，冷少城咬牙認了。
顧藍兮的臉上又出現了無辜的表情，和之前的許多年一樣。這次，他沒有強迫她！原本，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她卻還了他一個驚嚇！
“不，我很適合！”顧藍兮朦朧的眼睛亮了亮，語氣突然變得堅定。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打算燒它個四把五把的。咱們公司現有的銷售模式實在太落後了，本來就是二三線產品，還偏要學着國際大牌去做大面積的地面宣傳。勞民傷財不說，原本的老客戶也因為受不到重視漸漸流失。現在傳媒手段這麼多，微信、微博、微電影，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平台，我們為什麼不試試呢？”
長長的一段話，顧藍兮字正腔圓，有理有據。可見，對於銷售部的未來，她一直都有很多想法。剛才，余少波的短訊讓她一時有些手忙腳亂，越怕出醜越出醜！沒想到，冷少城的刺激，讓她放下所有的包袱，作了最為酣暢淋漓的表達。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很性感，此時的顧藍兮，妖嬈，迷人得令人心動！
冷少城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啪——啪——啪——”他率先鼓起了掌。緊接着，掌起響成一片。
“就這樣，散會！”冷少城的嘴角很難得地挽起一絲笑意。
顧藍兮第一個飛奔出門，她不想再和冷少城呆在一個空間裏，壓力太大了！
冷少城給她安排的新辦公室寬敞明亮，透過窗戶可以俯瞰多半個城市。
小腹處隱隱的有點兒疼，可能是昨天晚上吃太多雪糕，中午又在冷少城那裏吃了牛肉和蟹黃。她小跑着去了衛生間，蹲了大號以後感覺舒服多了。正打算起身的時候，下身不受控制地流出來了一點兒什麼。
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例假，牛仔褲是淺藍色的，她每次來的量又比較大！
好在她帶了手機，挨個給原來銷售部的女同事打電話，居然齊刷刷地沒有一個接。她猛地一拍腦袋，今天莎蔓絲搞促銷，業務員們早被派到各大賣場去了。最近的，離這裏也有幾千米。難道讓人家打車過來給她送衛生棉？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她坐在馬桶上，兩隻腳都麻了。
大拇指在通訊錄上划來划去，猶豫着停到了洛小米的名字上。
“喂，小米，你現在有空嗎？”
洛小米很爽利地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倒是安靜得很，看來，她沒有在工作，那麼，說不定她會義氣地跑一趟呢。一想這兒，顧藍兮懸着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