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出席葬禮
秦振時斜睨了她一眼，這個女兒，有時候真是折騰得很，她折騰別人也就算了，她還盡折騰自己。
其實很多的事情都是她不願意放開，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到今天這地步？
“那麼，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見他么？在這俞城之中？”
秦桑張了張嘴，她自然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的。
“爸，我……我……”
她沒法反駁他的話，最後，唯有撇過臉不再說話，他長嘆了一口氣，看着那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線。
“桑桑，有一些事是你一直以來都緊緊攥在手裏不願意放開，若像水一樣，燙手了會縮退，你可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怎麼可能沒有想過。
只是很多的事，曾經她也以為只要自己努力的，就能放下。
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原來有一些事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刻在了骨子裏，甚至深入進了骨髓，若想忘記，除非剔骨錐心。
車子不斷的往前。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到了墓園，她沒有再逃，無言的跟在他的後頭一起下了車。
柳湘華的葬禮並沒有對外開放，只邀請了一些親近的人，所以，來的人不算太多，唯有那寥寥可數的幾個。
秦桑抬起頭，僅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她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發現每一次見他，似乎，他都比上一次消瘦一些。
是因為柳湘華的死嗎？讓他受了很大的打擊？
她沒有繼續想下去，垂下眼帘就站在了秦振時的身旁。
沒過多久，葬禮便開始了。
霍向南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他的薄唇直接抿成了一條直線，獨自一人杵在那的身影略帶一絲的孤寂。
也難怪，畢竟在這之後，就剩他一個人了。
過去的前半生，他費盡所有才把自己的親生母親從那樣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救出來，然而，沒過一年，人便去了，換着是其他人，大概也無法接受吧？
秦桑不由得想起了四年前，她初知秦振時去世時。
霍向南彼時的心情，應該跟她當時差不多吧？
這一場葬禮很簡單，沒有過多繁瑣的步驟，因此，沒過多久，就結束了。
她看着那墓碑上黑白的照片，柳湘華的笑靨就此定格，成了永久的一個記憶。
旁邊，秦振時倚着拐杖走了過去，男人抬眸，稍稍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你節哀，不要想太多，多照顧一下自己。”
霍向南應了句，問起了他的情況，秦振時如實說了出來，最近他從他給他準備的療養院中搬出，住到了臨湖小區那邊的房子，日子算是過得舒心，身體也沒什麼大礙。
秦桑靜默的在邊上聽着，相比秦振時的關切，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好像把自己完全當成了一個擺設一樣，半途的時候，秦振時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是不太贊同，但也沒有說些什麼。
他們也沒有待太久，不一會兒便離開了。
回程的車上，秦振時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過頭來看着她。
“我聽說，老夫人去的時候你是在現場的？”
她“嗯”了一聲，他聽到她的話后，眉頭禁不住蹙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今個兒向南看上去怪怪的，按照他的脾性不應該如此才是……該不會，他打算親自去找柳湘蘭吧……”
秦桑一怔。
“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天的向南過分的平靜了，簡直平靜得不像話，越是這樣，便越是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夕。”
她張了張嘴，本想說這兩者之間沒什麼關聯，可是仔細一想，如果她是霍向南，他會輕易放過那個撞死自己母親的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她很快就斂去了思緒。
這是霍向南的事，與她無關，她也不願意插手。
“爸，等下你要回去是不是？要不，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秦振時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他抿唇看了她半晌，直至看得她頭皮發麻了，才總算是頷首，答應了下來。
這事她很快就拋之腦後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她都在忙碌着提案的事。
據她打聽，那個夏市長似乎以前是本市的人，只是年幼時便舉家出國了，近幾年的時候才回來俞城，再多的，便也無從得知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跟這夏市長似乎很有緣，好幾次她去吃飯或者去逛街，都會偶遇到他，對此，夏市長滿臉笑意沒說些什麼，她卻總覺得哪裏乖乖的。
有一次跟蔣衾衾提起的時候，蔣衾衾一拍桌子，滿臉的八卦。
“桑桑，你該不會是為了得到那提案跟蹤他吧？我告訴你，跟蹤人這種事是犯法的，咱們是守法的好市民，不應該做這種事！”
聽見她的話，秦桑一個拳頭掄起就敲在了她的頭上。
“你才跟蹤，你全家都跟蹤。”
跟蹤人這種事她是絕對不可能會去做的，雖然她也道不清為什麼每次都那麼湊巧，可是，她總覺得這夏市長有些說不清的熟悉，就好像曾經何時見過一樣。
蔣衾衾摸着自己被敲痛的腦袋，眨巴眨巴眼睛。
“不是你跟蹤人家，難不成是人家跟蹤你么？”
這種事是更不可能的，她實在想不出來那個夏市長到底有什麼理由要跟蹤她。
無疑和蔣衾衾聊天是無法得到任何好的結果的，最後的最後，蔣衾衾感嘆了一句。
“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招惹男人？之前跟霍向南和簡珩糾纏不休，如今還來一個市長大人，要不，你試一試？說不定那市長大人看中了你，才會日日跟蹤你想要知道你的一切。”
秦桑自然不可能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會自認為自己多有魅力。
提案那邊還沒有結果，但是，另一邊卻已經有了結果。
當許雷給她打來電話邀約她出去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應承了下來，兩人約好了見面的地點，隨後，她叮囑了樊輕舟幾句，就逕自離開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