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他死還是你死，挑一個
柳湘華的手放在腿上，慢慢的攥成了拳頭。
面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此時此刻她的心裏除了恨意再無其他，如果可以，她當真不願意再見到她了。
可是，那憋着的一口氣是怎麼都想要發泄出來。
所以然，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面無表情的瞅着她。
“你我好歹姐妹一場，過去你搶我丈夫也就算了，如今這又算是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惡毒的詛咒我的孩子？”
對面，柳湘蘭神色悠閑的喝着茶，對於她的話，她是連一點詫異都沒有，似是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麼說。
將她的怒火看在眼裏，半晌以後，她才放下手裏的杯子，抬眸望向了她。
“我的一番好心勸說你沒聽進去，讓我來猜猜到底是因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你那個寶貝兒子親口對你說了，然後你就選擇相信他吧？”
“我憑什麼相信你？”
柳湘華冷哼一聲，“我對你的信任，早就在十幾年前就被你耗盡了，你現在跟我說什麼信任，你覺得我會像以前那麼傻的去無條件的相信你？”
就是相信她，她才會把她帶進霍家，就是相信她，所以從來都不曾懷疑她和霍建國之間會有所糾纏。
而她最後換來的是什麼？是相依為命的妹妹與深愛的丈夫的背叛。
“柳湘蘭，我不管你那日對我說那番話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反正，我告訴你，你別來想欺騙我，還有，你被趕出霍家那也是你該受的，怨不了別人。”
當真是同胞姐妹，有一些事即便她沒有說出來，作為姐姐還是清楚幾分的。
似是被戳穿了什麼，柳湘蘭的臉乍青乍白，許久了，她才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什麼叫作怨不了人？我在霍家十幾年了無名無分，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有，我為霍建國付出了一切，包括我的青春，可是，那老東西是怎麼對待我的？他有了我還不夠，非要在外面亂搞亂搞，那為什麼我不能？”
這個世界真是可笑極了，男人在外頭三妻四妾的也不會有人多說些什麼，而女人若是在外面有了人，就被各種唾棄歧視。
這，到底憑什麼？
霍建國能夠在外面有女人，她柳湘蘭也能夠在外面有男人。
“還有你！”
她抬起手，指着對面的她，化着濃濃妝容的五官開始逐漸扭曲得猙獰。
“從小到大，你就佔盡了各種的優勢，爸媽生前最疼愛的人是你，上學成績最好的也是你，最後還讓你找到了霍建國這顆大樹靠着！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什麼好的事情都是你的？我呢？有誰想過我？哪怕我再怎麼努力，也沒人看得上我的好，他們嘴上說的都是你，通通都是你！”
這是埋藏在她心底許久的心聲，如今，也總算是全部吐出口來了。
柳湘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從未想過原來她是這麼想的。
誰說她佔了所有的好運？她為了她的學費忙碌到流鼻血的時候她可知道？她為了生活開銷壓縮睡眠時間只為了多掙一點前的時候她可知道？
柳湘蘭無疑是自私的，她只願意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些事，而忽略了她為她做出的那些付出。
白眼狼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吧？
柳湘華也不想解釋太多，現在的她已經懶得對她解釋了，反正，她都不可能會聽進耳。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似乎，她唯一能說的，便只有這麼一句了。
然而，這聽在柳湘蘭的耳里，卻成了另一個意思。
“怎麼？不解釋么？是不想解釋，還是根本沒法解釋？柳湘華，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虧錢我最多的，不是霍建國，也不是你的那個寶貝兒子，反倒是你！”
她稍稍眯眼，那雙眼眸溢出了絲絲的狠意。
“本來，我是想要親自報復你的，可是我想了想，就如同你剛才所說的那般，你跟我是姐妹，姐妹情深，不該自相殘殺，那麼，我就該換一個人，一個能讓你痛苦萬分的人。”
她頓了頓，隨後站起身來。
“事到如今，有一些事我是不可能會繼續欺騙你，因為我只想讓你痛苦！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那個寶貝兒子對你說的話都是假的！他只不過是不想讓你擔心罷了！本來，我還想看着他慢慢死去，現在想想，那也太便宜他了……”
柳湘華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忙不迭攥住了她的手。
“你想要對向南做些什麼？你不是恨我嗎？你有什麼就衝著我來！不要對我兒子……”
“怎麼？心疼了？害怕了？”
柳湘蘭嘴角的笑無疑是得意的，這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她再了解不過了，自然也知道她的軟肋到底是什麼。
“我告訴你，現在唯一能讓我放過你兒子的命的，就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她下意識的問了出口，柳湘蘭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見到她這副模樣，她的心瞬間往下沉。
瞥見她煞白的臉色，柳湘蘭滿意的一笑，說出來的話讓人冷徹心扉。
“他死還是你死，挑一個。”
聞言，柳湘華往後蹌踉了幾步，雙腿一軟，整個人禁不住軟癱在了地上。
柳湘蘭走過來，以俯視的姿態看着她，那嘴角的笑是那樣的刺眼。
“你在這慢慢想吧，反正條件我已經給出來了，剩下的，就到你選擇的時候了。”
丟下這話，她就抬步往門口走去，徒留下她一個人坐在那，神色獃滯。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要她去死。
這麼多年的姐妹情分，到底是從哪裏開始變了質？或許，從一開始，那些所謂的姐妹情深不過是她一個人的幻想。
至今，也該清醒了。
柳湘華闔了闔眼，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去死的，哪怕，那一個結局會如她所言的那般不會有所改變，可是，讓她就此捨棄好不容易得來的相處時光，她又滿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