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念之間
莫縝霆從醫院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莫念苼去查，一定要把這件事徹徹底底的查清楚。
看着父親激動的神情，莫念苼抿了抿唇后，說：“爸，這件事我已經查過了。瑤瑤她，的確是咱們家的孩子，她才是小十。而莫之七，她是假冒的。”
“不！這絕對不可能！”莫縝霆激動的說：“她怎麼可能是小十，我們明明已經……”
“爸，難道把事實擺在你面前，你還是不認嗎？你覺得七七像莫家的人嗎？”
一句話，把莫縝霆肚子的話都堵了回去。
是啊，莫之七像莫家的孩子嗎？
莫之七長相古靈精怪的，十分的討人喜歡。可是莫縝霆卻不得不承認，她的長相是一點都不像他和妻子。
莫家人遺傳的酒窩她並沒有，而且性子也不像。
莫縝霆有時候要給自己洗/腦，這樣才覺得好受一些。
“可是……”
“您該承認了，她那些手段……”莫念苼冷笑一聲：“那麼狠毒的手段，莫家人可做不出來。她對瑤瑤做出的事，哪一樁您不知道嗎？我不相信，當年的事情您一點兒懷疑都沒有。”
“我……”莫縝霆詞窮了。
“她狡詐又記仇，心思狠毒不說，而且睚眥必較。雖然咱們莫家人絕對不會讓人欺負到頭上，可她有些過了。爸，這不是一個在外面待了多年，就能解釋的了的。我和瑤瑤一起長大……”
說到這兒，莫念苼詭異的沉默了下。
如果他當初沒有離開，是不是會和自己的親妹妹談戀愛，甚至是……結婚？
想到這兒，莫念苼竟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莫之七明明知道，卻從來沒有阻止過。
“我知道她是什麼性格，她是一個堅強又善良的女孩兒。這一點，就很像媽媽。”
提到母親，莫念苼的眼中又一絲懷念。
“爸，而且你不覺得她的眼睛很熟悉嗎？”
莫縝霆的眼前出現了一雙熟悉的眼睛，那是屬於亡妻的眼睛。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她們的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臉色又漲紅。
莫念苼嚇了一跳，忙叫醫生。
剎那間，病房裏忙作一團。
好不容易等莫縝霆穩定下來，他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緊緊抓住莫念苼的手，一字一句的叮囑：“讓她回家，我要讓她回來。”
莫念苼苦笑連連。
要讓瑤瑤回家，這比登天還難。她要是沒有恢復記憶也就算了，要是等到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天，她肯定會把莫家當成是她的仇敵，頭也不回的離開。
莫家給她的從來都只有傷害。他們從未向她釋放過善意，又怎麼能期待她會同意他們的請求？
所有的這些，都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
“記住……記住……”
莫縝霆執拗的盯着莫念苼的雙眼，他的眼球快要爆出來一樣，手背青筋暴起，好像下一步血管就會爆裂一樣。
看着父親這樣，莫念苼只能把要說的話都吞了下去。這是老人家的心愿，他這個當兒子的沒理由不去幫他完成。
只是瑤瑤……
莫念苼的眸光閃躲，輕輕拍着父親的手背：“爸，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帶她回來的。”
聽到莫念苼的這句回答，莫縝霆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他慢慢放開手臂，眼皮一點點的垂下，很快就睡著了。
莫念苼給父親拉了拉被子，才走出房間。
迎面就是焦急的管家：“少爺，老爺怎麼樣了？”
“爸他……沒什麼大事兒。”
管家抹了抹頭上的汗滴，嘆着氣說：“老爺心裏有事兒，我都知道的。其實關於七七小姐，我……”
他搖了搖頭，到底是不好說主家的壞話。
莫念苼抿了抿唇角后，說：“我爸那兒就麻煩您多看着點兒了，他身體不好。”
管家笑着點頭，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少爺您放心去忙吧。”
莫念苼看眼緊閉的病房的門，轉身離開。
他的父親這一輩子……過的糊塗啊。
……
莫縝霆住院的消息白芷瑤很快就知道了。
她輕勾嘴角，輕聲道：“這才是第一步呢……”
這些人給她的傷害，真以為一句輕描淡寫的抱歉就可以解釋了？
呵，她可不是聖母，會對這些傷害過她的人，說一句：我原諒你。
她不會原諒這些人的，絕不。
以她簡短的對莫縝霆的理解，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讓她回到莫家，認祖歸宗。而莫之七，莫家曾經的大小姐，只有被拋棄的份兒。
落差一定很大吧。
曾經的大小姐，如今卻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這樣的生活，她該如何去忍受？她真的很期待啊。
只是莫之七人現在並不在莫家，看來又躲起來了。
她可真會藏，每次都把髒水潑到她身上。
“莫之七，我就讓你看看，當你失去了莫家小姐的身份，誰會同情你。你犯下的那些惡，不過是因為你身份高貴，才會被人抹掉。”而她？一個毫無身份的孤女，就只能落個被欺負的份兒。
白芷瑤一直記得那間審訊室，那些冷淡的表情，還有質疑的眼神。
殺人？呵，他們覺得她居然會這麼做。他們居然覺得，她會殺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可笑。
白芷瑤走到窗口，此時陸霆川剛剛從車上下來，正朝別墅走來。
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陸霆川……”
白芷瑤咀嚼着這個名字，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她愛陸霆川嗎？當然是愛的。這個男人有着太多太多值得她愛的地方了。可這個男人，也是給予她迎頭痛擊的人。
愛人太辛苦了，她寧願不愛。
不愛則無敵。
她白芷瑤不要被任何人傷害，誰也別想左右她的選擇。
即便是陸霆川，也休想。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樓梯上，白芷瑤納悶的看着他。
陸霆川挑眉：“你這幾天都沒出去？”
白芷瑤擺了擺手，一臉無趣的說：“最近的天氣不太好，我出去幹什麼。”
“工作也不做了？”他笑問。
“休息一下，讓自己的大腦休息一下，才有利於更多，好的設計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