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李嵐奇想陣法初現
趙一山與父親在農業方面真沒什麼交流，不明白靈氣是通過什麼方式來改變物種的，他只用一個詞來總結，那就是“強化”。在他看來，因為動物是無意識的，那就只能在肉體上的強化，至於未來會不會有動物出現意識，成妖成怪的，他不知道。
當晚，趙母就領着李嵐到村裏的各家各戶去竄門嘮嗑，也算是把自己這未來的兒媳介紹給村裡人。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趙父趙希賢就領着一家子上山了，因為對這片林子的蟲害，趙家除了趙一山，其他三人都是專家，各有己見。所以，一說上山研究蟲子，趙家都是積極地很。
說是後山，卻距村莊有兩里地遠，一家子五個人，騎着四匹馬延着被踩出來的雪道向山裡進發，李嵐與趙一山共騎一匹馬。
來到山邊雪松林邊，只那片雪松並沒有什麼不同，但走近一看，不時的能看到個頭大一號的黑色松毛蟲在枝頭白雪上爬過。
趙父皺着眉，上前看了看，然後嘆道：“這冬天，鳥兒都飛南方去了，這蟲子成災也太快了，原來還只是北邊的林子有，現在西邊也有了，看來用不了多久，南邊也會有，只是可惜了北邊那片原始林子，怕是保不住。好在這年也過了，只要鳥兒回來了，靠南的林子問題就不大了。”
“我不這樣認為，你說解決問題得靠鳥兒回來，我看未必。從去年一整年來看，這現象不是個例，應該就是大自然自己的變化引起的，那麼按照平衡理論來說，就該有相對應的天敵進化了。所以，我推測，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塊根本不用擔心蟲子會把林子吃光。如果誰有辦法，可以去那北方的林子看看，那邊林子可能受了蟲災，但一定還活得好好的。”趙母的觀點，比趙父樂觀很多。
“你們兩人說的都是推測的事，我們還是考慮考慮自家的林子吧，別沒等蟲災過去，自家林子先被吃光了。就算不吃光，來年影響樹下松參生長那是一定的。”趙慧不像父母那樣，關注更多的是自家利益。
“怎麼咱家還種松參啊？”趙一山問。
“種，五年前就種，這可是小慧的畢業課題，這幾年就能有收成，可緊張她的成果了。”趙母笑道。
“這蟲子也吃松參葉嗎？”趙一問不懂，問道。
“不吃，但蟲子把樹葉給吃了，來年落地下的少了，再加上陽光照射的改變，地面溫度，降水這不多有影響，可不就影響到松參了。”趙母解釋道。
“好，我們一起去自家林子看看，多少得想點法子不是。”趙希賢道。
一群五人四馬，沿着山腳又向北進發。行了五里多地，這邊的蟲災比之剛才更加嚴重，雪松的松針都開始變得稀稀落落的。
趙慧急馳幾步，來到林子前，仔細查看林子裏的蟲災情況。
“似乎更嚴重了，比起上次來，松針明顯少了。”趙父道。
“當然少了，現在松針又沒開長，吃多少少多少，不過在我看來，蟲子也沒有增加。不然，這邊的情況應該更加嚴重才是。”趙母反駁道。
“我們還沒對單位面積的蟲子進行過統計比較過，所以目前還不能證明蟲子的數量沒有增加。”在專業上，趙父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你們學術上有什麼可爭的？我們現在是來解決問題的，入冬以來，我們都爭了又爭，也沒爭出個頭緒來，還是先解決一下問題，怎麼保住自家的林子。”趙慧道。
“農藥沒試過嗎？”趙一山問。
“使用農藥有三個問題需要考慮，第一是農藥的污染問題；就算我們最後不去考慮污染，那第二就是，冬季施藥的效果問題，因為有積雪，藥物到不了樹葉上；第三就是藥效問題，我們用了幾種葯，做了藥效實驗，要想得到效果，用得葯都可以淹死一隻蟲子了。”趙父解釋道。
“你講那麼書面做啥，又不是學術彙報，就一句話，用藥沒效果不就得了。”趙母看來是與趙父抬上杠了。
“我考慮，還是用煙熏，殺不死蟲子，至少可以一定程度上起到驅趕的作用。”趙慧提議道。
“煙熏對林子沒事，但對你的松參影響可能更大，得不償失。”趙父搖搖頭道。
李嵐看着這一家子認真的勁，覺着頗為有趣，順便也走到樹下，看看那枝頭上吃得圓鼓鼓的蟲子。當她聽到煙熏這個詞時，忽然心中有一個靈感閃過。
於是她對着枝頭上的一條松毛蟲，做起小實驗來，很快，她就找出了一種驅趕蟲子的靈氣波動，她高興的叫道：“我找到了法子了。”
趙家四口，都驚訝地看着李嵐，李嵐這時才發現，這靈氣的事趙一山還沒有跟家人說呢，於是她連忙給趙一山使眼色。
趙一山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道：“找到什麼法子了，跟我說說看。”
說完就來到她的身旁，兩人一邊嘀咕一邊商討着怎麼解釋。而趙父似乎也明白了兩人的方法可能與修真有關。拉着想探頭問究竟的趙母，算是替趙一山解圍。
“嵐嵐，你想到什麼好法子了？”趙一山問道。
“我實驗了一種氣波動，可以驅趕這些蟲子，只是我忽然想到，這個林子範圍得多大？我的靈力可能不夠，另外就是持續時間問題。”李嵐說了自己的辦法和問題。
“你的這種方法，施用的範圍多大？消耗靈力又是多少？”趙一山問。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實驗，什麼都沒底呢，只是有一樣是沒問題的，那就是靈氣的穿透性不會影響施放的問題。”李嵐道。
“我看這樣，我們先跟家人問問，林子的面積，然後我們倆今天就在這現場實驗，看看能不能解決掉這些問題，可以不？”趙一山提議道。
“我聽你的。”李嵐欣然答應道，她覺着能為趙家解決問題，就特別開心。
趙一山拉着李嵐來到父母面前，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對母親說這事，不過他還是想慢慢來，不然光解釋，就得半天。
“爸，媽，是這樣的，李嵐呢，原來就是個古醫博士，剛剛想到一個古醫上的治療法子，對驅趕蟲子是有效的，但怎麼用，消耗多大都還不得而知，我們就想問問，我家的林子面積多大，界限在哪？然後我們就想在這裏做做實驗。”趙一山想起李嵐專業，也算是勉強找到一個借口。
“你們古醫專業的，還真有可能，古醫書不乏治蟲的方子，只是你們現在沒有藥材，你們今天怎麼實驗？”趙母問道。
“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這個林子的事，就由我陪着他倆做，你和小慧先回去，這外面也夠冷的，如果我沒猜錯，還得在山上吃，你得給我們送飯啊！”趙希賢連忙說道，順便還找好了借口，把趙母給打發回去。
趙母與趙希賢相處多年，哪裏會不明白這裏頭有什麼隱情，她也不擔心回去后問不出內情來，現在也不好當著兒媳婦的面發作。
趙母拉着不情不願的女兒，騎馬下山去了。
李嵐看着趙希賢，猜出趙一山昨晚應該跟他父親溝通過了。她也不迴避，直接道：“叔叔，是這樣的，我這有個小法術，我釋放一下給你看看效果，如果可以，我們再考慮是不是可以適用。”
在趙一山的眼神鼓勵下，李嵐雙手一展，對着面前的林子，釋放出一個小法術，只見李嵐雙手舞動的空中，有薄薄的綠氣生成，那綠氣向林子散去，只見綠氣過處，林子上的松毛蟲紛紛落地，在雪地上拚命地蠕動着肥胖身子向綠氣外面逃去。
李嵐也沒想到，這個法術對松毛蟲的效果如此明顯，綠氣還在飄散開來，範圍也越來越大，慢慢的覆蓋了幾十棵雪松，才漸漸消散，變得不可見。
“好！立桿見影，這效果太好了！”趙希賢拍手大讚道。
“嵐嵐，這樣的施術，靈力消耗大不？”趙一山問道？
“這需要的靈力很少，我想一天我至少可以施展百來次，而且這個法術範圍還可以更大的。”李嵐道。
“要不我也試試？”趙一山問道。
但讓趙一山失望地是，這個法術他可以釋放，但沒什麼效果，他頓時明白，這一定和李嵐體內的那棵“小樹苗”有關。
兩人再琢磨一會兒也就放棄了。
“怎麼一山你的沒有效果？”趙希賢問道。
“這個和李嵐體質有關，我只能做個樣子，卻沒藥效啊。”趙一山解釋一下，又問，“爸，我們這林子的面積多大啊？”
“種了松參的林子不多，也就一千畝左右。”趙希賢無所謂地道。
“一千畝？”趙一山驚道，一千畝山林，李嵐沒有概念，可趙一山知道啊，那得四、五萬棵樹啊！就目前他們這樣的施法，算上靈石應該問題不大，可就李嵐一個人，那得十天時間才能覆蓋所有的林子，可等到那時，最開始的地方可能蟲子又回來了。
等於李嵐在山上不停的施法，那還不得累死？
趙一山把一千畝多少棵樹的概念，告知了李嵐，又對父親說了李嵐一天施術的範圍和次數，然後開始皺眉想解決辦法。
趙希賢聽后，也沒更好的法子，在他看來，這片林子能保住就保，保不住也就算了，左右也是松參晚兩年再收。
李嵐很想幫忙，也想到了法子，可這範圍受限，她不能真如傻子般每天在山施展這個法術。想了想，如果真不成，也只能放棄一些面積，保一部分就是。
趙一山一邊苦思着辦法，一邊無意識從口袋拿出一小塊拇指大小的靈石把玩。趙希賢看着兩人都皺着眉，勸道：“沒事，我們可以保一部分就可以了，讓小慧在用這個單位面積里計算產量就是。一山，你手上是玉嗎？”
“哦，這啊，是靈石，裏面都是靈氣，供我們修行用。”趙一山答道。
趙一山正要把靈石扔給趙希賢，李嵐忽然打斷道：“一山，你說我們是不是可用靈石一次性激活所有靈氣，然後我利用這些靈氣施法，那面積不就一下子就擴大了嗎？”
趙一山一想，不管可不可行，先試試啊，左右他們現在帶回來的靈石足有上百塊。
想到就做，兩人一開始還是考慮讓李嵐吸取靈氣再釋放，可這明顯不能放大李嵐體內本身靈力的容量，然後就是考慮如何利用趙一山的靈力，可又明顯不行。
“為什麼不能把這石頭中的靈氣先釋放在空氣中，然後把李嵐的那種法術融合進去，就像濃縮液加水一樣呢？”趙希賢建議道。
趙一山兩對望一眼，是啊，角度不同，考慮問題總是有更多解決問題的辦法。之後，考慮到趙希賢與馬匹保暖，三人就在雪地上燃起一堆火堆，開始了對施術範圍的研究。
你一句我一句，碰到不少問題，但總能在趙希賢不同角度下，找到破解辦法。
最後，一番推演后，趙一山道：“那我們就用這個法子，我來激活靈石的靈氣，用神識裹着，然後嵐嵐你再把你的……”正說著，忽然趙一山停住了，“我又想到了一個主意，說不定可以解決靈石靈氣外泄的問題。”
於是，趙一山就把在江口市節點與把場山兩處，發現的同樣紋路的事說給兩人聽，李嵐當然能明白，趙希賢也就真的只是聽聽了。
趙一山一揮手，就掃出一塊平地來，一旁看着的趙希賢瞪大的眼睛，這種日常能力的動用，比之昨天的展示，對他的衝擊更大。
趙一山並沒過多關注父親的驚異，他專註的用靈力在地面上把腦海里記着的紋路地面上一一畫下，因為是第一次這畫，他畫的很小心，足足畫了十分鐘，中間一點停頓都沒有。如果換成是李嵐，她可能也是做不到靈力如此長時間的穩定輸出。
當紋路在地面上完成最後一筆后，忽然整個地面的紋路亮光一閃，紋路的印跡全然變淡，就如那兩個節點一樣，印跡變得很淡，不細看，是不容易發現的。
“成了！”趙一山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紋路畫成后，還有最後這麼一下。
“這紋路怎麼消失了？”趙希賢問道。
“沒有啊，只是變淡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的。”趙一山解釋道。
趙希賢湊近了再看看，還是沒看到，這時趙一山才知道，這紋路畫成后，沒有修行過的人，居然看不到。原來是這樣，這就難怪了，有修真的傳說，卻一直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應該就是這樣，古代修行痕迹應該一直都存在，但普通人卻什麼都看不見。
“爸，這紋路一畫成，沒修行過的人，應該看不到，我也是第一次畫，沒想到會是這樣。”趙一山對父親解釋着。
趙希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起碼剛才是親眼看着自己兒子一筆下的，畫成后還發出了一道亮光，這就可以了，至於能不能看到，他並不在意。
趙一山把小塊靈石放在紋路中間，他正想激活靈石里的靈氣，沒成想靈石內的靈氣就自動激活，聚集在紋路上方，趙一山一臉驚奇地看向李嵐，李嵐笑笑道：“看來這個紋路就是一個陣法，還有聚集靈氣的作用，就叫聚靈陣吧。”
“哈哈，叫什麼名，你說了算，聚靈陣，這個名字很不錯，那現在我們就來試試你的法術注入會如何？”趙一山道。
李嵐對着聚靈陣，釋放了一個綠氣小法術，只見綠氣一入聚靈陣，那團靈氣很快與綠氣融合，綠氣並沒有相像中的那樣被淡化，而是把那團靈氣都給變成了綠色。
“成了！”趙希賢高興拍手道。
三人歡呼擊掌慶祝，這時李嵐又提出，是不是把靈石不斷放入，綠氣就能不斷增加呢？或是拿出一部分，再放靈石，是不是又恢復到原來量？
三人提出各種意見，而實驗得出的結果也讓三人相當吃驚，這個小小的聚靈陣，作用巨大。
趙一山感嘆道：“原來陣法如此奇妙，用得好，真的是以一擋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