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入世即修行
趙一山一燙成名，當天，康復中心發生的事就在江口市醫學界傳揚開來。而之前接麗的事，也被有板有眼的挖出來附帶上了。有些傳說的就很離奇，一針下去，病人下床就能走，這大多出自病人家屬之口。醫界的則大多在問，那病人的治療效果。這個說法就比較客觀，那位癱瘓三年的病人，針灸后居然就有了膝跳反應，當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實則上，劉燁也是沒辦法，他們在康復中心再待下去就尷尬了，趙一山再到康復中心去治療也太打臉了，而自己丈夫很明顯有了反應，屬性就接回家去。
於是，趙一山的問題來了，接下來應該會有不少人找上門來，他該在哪給病人治病呢。在一番尋思之後，他想到了李嵐家的別墅。
繞了一圈，趙一山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起點，自己跟這幢別墅可真不是一般的有緣啊！
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這別墅里曾經發生過什麼，真的不重要。你想想那些古堡皇宮，那一處不是血腥故事的起點。當然，對於普通者，或是體弱者而言，沒有經過處理的這些地方，常年居住還有很有影響的。
趙一山在與李嵐溝通后，再一次來到這幢別墅，別墅里空蕩蕩的，原本的傢具都被清理一空，除了窗帘，什麼都沒剩下。趙一山又對別墅里的每一個房間，用火焰術全部高溫查殺一遍，又用水球術給清洗一遍，原本那股纏繞不去的血腥味被洗去后，又更換了新的窗帘，於是別墅從內到外，給人以煥然一新的感覺。
為了收拾這幢別墅，趙一山忙了三天，還是在接媽的幫助下才完成的。他用劉燁先付的十萬元，進行一番大採購，重新買了各色大商國古式傢具，還購置了一些醫療器械和藥材，讓這裏不僅可以住宿，看着也像一處看病的地方。
而接媽也如願的成了李嵐這幢別墅的管家、保姆兼前台接待。
“張大姐，今天就先到這裏吧，你先回，小麗可能還在家等着你呢，明天也就劉總過來，還不會那麼忙。”趙一山崔着還在忙碌的接媽快回家。
“我說小趙，再過十天就過年了，你要不要買點什麼年貨，我家附近就有一個市場，明早我給你帶點過來，再說，要是客人來了，不也給點點心什麼吃的？”接媽還沒想走的意思，又轉了話題。
“哦，這快過年了啊，我都給忙完了，那就麻煩張姐了。”趙一山一拍腦袋，這可真是一點都沒想起來，這又過年了。
接媽走後，趙一山就給遠在草原省的家人去了個電話。
“媽，你們身體可還好？嗯，我身體挺好，今年過年，我可能回不去了，年後吧，年後回草原省去。小妹呢？是不是又出去瘋了？好，我都好，今年還調市局去了，算是升了一點，嗯，你放心，我不貪那些個錢，夠花就可以。等年後，我回去給你們帶禮物。女朋友？我明年一定給你帶回去，哈哈……你也不看看，你兒子帥氣啊！嗯，好，好，你幫我跟爸和小妹問聲好，我年後儘早回。”
掛了電話，趙一山感覺自己對親情更依戀，並沒有那種動不動就斬斷七情六慾的念頭。修真，真的和傳說相差很大。
…………
秦省把場山。
這兩天江雪發現趙又山話少了，時不時的一個人呆立，剛開始她還是有些擔心，黃蓉提醒她說，是不是他要築基了？一說到築基，三個女人的表現各自不同，黃蓉羨慕地看着趙又山，想想自己跟兩位師兄的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江雪即緊張又興奮，心裏又替趙又山擔心。李嵐第一時間想的卻是給趙一山電話。
趙一山驚訝地問“又山師弟要築基了？這是不是太快了點？這才幾天功夫啊？”
李嵐說：“這個好像跟他的功法有關，大前天，他說自己的五行功法已經推演完了，然後這我們就明顯感覺他不同了，就是有點那種頓悟似的。”
趙一山想了想說：“或許還真的跟功法有關，上次電話里他跟我提到了一個五行環的問題，說在推演是不是可以讓五行功法形成一個閉環，自由流轉，達到一個五行圓滿。如果這幾天就築基了，我也回不去，你們三人就多留意點。對了，快過年了，你回江口過年不？”
李嵐臉露甜蜜，故意問：“那你說我要不要回江口？”
趙一山略做思索道：“我覺着嗎？嗯……修行還是很重要的。哈哈……”說完就自己先笑開了。
李嵐剛一聽，很失望，聽到趙一山笑開了，聽出是開玩笑的。
“年後我要回一趟草原省，我想帶你一起去。”趙一山道。
李嵐心裏一驚一喜，有些臉紅着道：“你這是問我意見嗎？那我的意見是，草原省沒去過，年後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趙一山一聽，這姑娘家的，還真是臉皮薄。兩人在電話里又是一通沒營養的話，修行對於談戀愛，並沒有多少改變。
…………
第二天一早，劉燁和她老公一起來到別墅，趙一山給她老公進行了第二次針灸。這次針灸的效果很明顯，病人腰部有了酸漲感。趙一山估計，再有兩次，就能把壞死的神經給接回去。
劉燁出手也是相當豪爽，這次又給了十萬元支票。劉燁兩口子剛走不久，接媽接了一個電話，原來又有一位病人想上門了。
進來的明顯是一家三口，父母用輪椅推着一位十五六歲，長相秀麗的清瘦小姑娘。
“趙醫生好，我們也是在康復中心聽說了你的事，想讓您幫我們家媛媛看看這腿。”中年婦女有些哽咽地說。
“你們怎麼稱呼？小姑娘又是怎麼傷的。”趙一山問。
“我叫伍國，這是我女兒伍秀，今年十六了。兩個月前從三樓摔下來，就癱了。江口市各大醫院都去過了，醫生都說沒有什麼辦法了。孩子還小，不能這輩子都坐椅子上了。”中年男子接口說。
“摔的，是吧？”趙一山聽着這裏面有不少事給瞞着呢，但這是人家家裏的私隱，他也不好多問。
檢查很快，就是與劉燁的丈夫是一個毛病，也是脊柱神經受損，而這小姑娘時間短，一兩次針灸就應該可以了。
針灸的效果很好，小姑娘也如當初的接麗一般，最先感覺到的還是尿意，這讓小姑娘鬧了個大臉紅。小姑娘的父母高興地淚流滿面，對着趙一山就要拜在地上。
一番推讓之後，趙一山囑咐小姑娘三天後還得再來針灸一次，就送一家三口出門了。剛到門口，就見門外又有一家人推着輪椅過來。這讓趙一山很是高興，這麼快就打出名號，說不好，年前就能收入百萬啊。
趙一山想像的很好，但現實情況總與願望相背。早上就接待了三個病人，下午就有衛生局和工商的人找上門來了。很簡單，沒有齊全的手續，沒有醫師執照，就連健康證他也沒有。
“就你們這樣，也敢在江口寧靜區開門招攬生意？即沒拜碼頭，又得罪人，還，還沒一張手續證照，你們這腦子是給驢踢了？如果讓你們這樣的都開下去，那就是我這工商所所長腦子被驢踢了？”一個穿制服瘦的有些病態的公務人員手舞足蹈很誇張地說，“先把門給封了，再罰款吧，小劉，給開張罰款通知書，讓他三個工作日內去辦事中心交罰款。”
一個年輕的工商人員很利索地開出一張罰款通知書，遞給趙一山。
趙一山也沒想到，人家的動作這麼快，自己這還是第一天，都還沒想好找誰去辦手續，工商與衛生局的人就已經上門了。很明顯，一直在等着呢，你這早上接過幾個病人，人家肯定都記錄在案了。
趙一山沒有接罰款通知書，拿起電話正想着，要給誰打電話才合適。
“喲呵，這時候想起來找人了？”那瘦猴所長，一付刻薄樣嘲諷着，“你儘管找人，今天我們沒事，等你。”
接媽看着眼裏，急在心裏，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忙，只管給這幾位祖宗倒茶，送小點心。
趙一山猶豫了半天，覺着還是給鄒國強電話最合適，至少鄒國強還欠他一個人情，而且職位上說也正好合適。
電話撥通后，鄒國強很是客氣，待趙一山把事情講明后，鄒國強也不明白，什麼時候趙一山又會醫術了，不過以他對趙一山的了解，也不是不可能，現在還有什麼是趙一山做不到的？
那瘦猴所長坐在客廳里，看趙一山掛了電話，邊吃着小點心，邊二世祖的樣子說：“打完了？我們呢，也是講究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內沒人給我打電話，那咱們就照章辦事。”
趙一山看着這活寶，也是無語了。
那邊的電話並沒有讓人等足半小時，十五分鐘后，瘦猴所長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瘦猴一看來電的人，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是恭敬地接起電話。
“喂，局長，您老有什麼指示的？嗯……嗯……是，是，……好的，好的，一定照顧到位！……”
周邊的幾個工商局的，並沒有聽到自己局長在電話里說什麼，但就從瘦猴所長那回應的幾句來看，底下的幾個也是心裏有數了，都是人精啊。那邊電話還沒掛下，這邊的幾個已經從桌子邊站了起來，原本大爺模樣瞬間收斂起來，換成了口露八牙的可親笑臉。
瘦猴一掛電話，立馬雙手伸出來，笑臉向趙一山迎去，“哈哈，大水沖了龍王廟啊，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趙一山被握手，很被動的晃着，但又不能對着這位瘦猴所長的笑臉說什麼過分的話。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更何況這位見風使舵的本事，哪怕自己不喜，但也不能太過不是。
“這個，所長同志，那我們儘快找時間去和貴局辦理相關手續。”趙一山面色平靜，很客氣地說。
“看趙先生你說的，我們當然是上門服務，這不衛生局的同志今天也在，你把你的身份證明給我們抄錄複印一下，我們給你辦齊了，後天，不，明天就給你送過來。”瘦猴所長拍着胸口保證說。
趙一山有點意外，這位所長還真是個妙人，做事那是一套一套的。這班公務人員，很快把相關手續所需的材料都收集齊了，與趙一山告別離去，離開時，這瘦猴所長甚至還熱情地與接媽握了握手，謝謝她的招待。
趙一山看着那群人的離去，一時心緒難平啊，這世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方式，就比如這群公務人員，就如一群合作精密的機器，每個人在不同時刻，都配合著各自不同的神情動作，如果不是他築基，哪裏能體味到如此深刻，哪裏能觀察地如此細緻，入世即修行啊！
夜幕降臨，趙一山對白天的感觸頗深，正在別墅里打坐修行。忽然發現神識開始凝聚成水，從霧狀彙集成水，向乾涸的識海匯聚。儘管凝聚的水，只是佔據識海中的一點點，有如一個小水塘，但就是這個小水塘里的神識，卻是本質不同。原來神識修行可以是對人世的領悟，而且這種領悟，往往帶來意想不到的突破。
趙一山運起凝聚成水的神識，發現原來只能離體一米的神識，現在離休遠到十米外，而更讓他意外的是，居然發現了靈氣，很淡很淡在這別墅里飄浮。原本他以為是自己帶的靈石散出來的，可後來神識探出別墅，發現後院比別墅里更濃郁。
如果說原來的神識是20倍的顯微鏡，那麼現在就是200倍的，對靈氣的感知更敏銳。他是真的沒想到靈氣真的開始出現在江口市了，之前他多次來到這個後院，都沒能找到靈氣節點，他都已經放棄了，認為熊曉嵐的靈氣，可能來自別處，一個隱秘的地方。
但今晚，他找到了，就是後院的水塘下，一個帶着隱藏收聚靈氣功能神秘洞穴。這處靈氣節點，就如沙漠中的一處湧泉，只要靈氣不斷湧出，附近很快不會成為一個綠洲。
水塘底下，有一個洞穴入口，入口處有一個由靈氣凝聚的小法術，可以阻擋水的進入。洞穴不大，僅十幾個平方，但整個洞穴內靈氣如霧，瀰漫著整個洞穴，彷彿可以隨時凝聚成水。
靈氣原本有着極強地穿透性，可不知為何，這裏的靈氣，一直沒能溢出，或許是這個洞穴真的快裝不下了，這才有部分靈氣跑出，讓他在今晚神識感知到。
趙一山發現這個靈氣節點很高興，這代表着以後在江口市，自己無需攜帶大量的靈石，以供修行之用。更無需，有點什麼大的功法推演，離了把場山就做不了。
他也不急着修鍊，在洞穴四周尋找，為何這個洞穴里的靈氣會被困住，甚至是水也流不進來。對，水進不來，那洞口上一定也有什麼。在洞口，他很快找到了一些奇怪的紋路，看着眼熟，總覺着那裏見過。
想了很久，他也沒想起來。正當他放棄洞口時，忽然靈光一閃，把場山“陰陽魚”的底座。那裏剛發現時，他和趙又山就是一點點清理底座，那兩條魚的周邊，就有一些相似的紋路，很淡，不仔細就會錯過。
那這些紋路就該是關鍵，“陰陽魚”其實就有聚集靈氣的作用，現在把場山，和京郊深山是他們所知的兩個節點。現在江口市又發現了一個，那大商國其他地方應該也有不少，而探索這些靈氣節點，就顯得很重要。誰先掌握，誰就掌握更多資源，比如那棵靈參，更何況一個在沙漠行走的旅人，如果能有一份綠洲分佈圖，這個重要性可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趙一山覺着年後，他們需要全國各地的去遊走尋找，越快把這些資源掌握，就越有利今後的修行。以熊曉嵐事件推斷，靈氣最早復蘇的時間應該是五年前的事，按這速度來看這種沙漠綠洲情況，可能還要維持好多年，靈氣復蘇不可能一下就瀰漫的全球都是。
想到此處，他覺着很有必要幾個人分分片，全國各地走走，先把這個靈氣節點的分佈圖搞明白。這樣也就無需，靈氣用完了，靈石來補，這實在是太浪費了，修行速度也起不來。
之後，趙一山又研究了一個晚上的紋路，可以推斷，這些紋路應該就是聚集靈氣的作用，他想找個機會試試。找到這個洞穴后，他也沒多想其他，可之後幾天時間裏，他才想到，這中間還有太多的問題，比如為什麼這裏會形成一個洞穴，洞壁上的紋路是熊曉嵐刻上的？顯然不太可能。這裏的靈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熊曉嵐為何對火靈力的掌握那麼好？當初的吳得貴又是在哪吸收的靈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