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京城的風和雪(四)

第二十六章 京城的風和雪(四)

謝家父子的這段對話同時,聞人家也有一段父子對話。

“爸,剛剛是謝老摳給你電話?”聞人成問。

“謝老摳也是你叫的?我看你最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聞人遠教訓着聞人成,“做人要謹慎,幾事不密則失身啊。”

“爸,我知道了。”聞人成很快的就認錯。

“你最近看上一個女人?怎麼回事?剛才謝老三來電話讓你放一馬。”

“居然是說這事,爸,這事我還沒來得及向你細說,這個女人叫李嵐,京城醫大讀博士,本人除了漂亮點也沒什麼,可她有一個媽,有點不得了。”

“怎麼不得了?”聞人遠好奇地問。

“我聽聞,那個女的手段高明,會一些放火之類的特異功能,原本幾個想打她女兒主意的傢伙,被嚇得不敢動手。前幾個月,這個女的死了,我從江口市那邊要來一段視頻,很奇怪的自燃,就把自己當著警員的面,給活活燒死,燒的非常乾淨。我懷疑她還有什麼手段留給他女兒,要不就是背後還有人。今天早上還真來了一個年青人,身手不錯,本來我還是想招攬的,現在看來謝家先下手了。”

聞人遠接話道:“既然謝老三開口了,就這麼點事,算了。”

“好的,我聽爸的,不過可惜了一個絕色。”聞人成微微有些不舍。

“女人多得是,不要對某一個沉迷進去。”聞人遠教訓一句。

“爸教訓的是。”聞人成認錯態度似乎一直很好。嘴上是這麼一說,但聞人成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他在想,總得找個機會,羞辱一下李嵐或是那個男的。

趙一山離開后,不知謝家的這段對話,更不知謝銘一支現在在謝家的局面有些尷尬,更不知聞人成已經打定主意要羞辱他一下。

回去的車上,還是那輛車,還是那個司機,京城的夜,雖不如江口那般燈火輝煌,繁華喧鬧,但也自有一番夜景特色。少了些喧鬧,多了點沉穩與靜溢,少了些南方的精緻,多了點北方的大氣。比之江口,京城是個更宜居的城市,也更適合修真者。

看着窗外的雪夜景色,在光怪陸離的燈光影射下,趙一山又進入了那種與京城同命運共呼吸場景里,那從遠方傳來的跳動,一次次的錘鍊着他的神識,他非但沒有不適感,還沉靜期間,享受着這座城市給他帶來的額外福利。

“趙先生,京城醫大到了。”司機輕聲地提醒着正閉眼養神的趙一山。

趙一山沒想到,這麼快,彷彿剛剛只是一柱香的時間。

“謝謝你的接送,再見。”說完趙一山推門下車。

趙一山回到賓館房間,一打開,聽到衛生間有人,他還以為自己走出房間了,又出來一看房間號,對的啊,然後就看到李嵐從衛生間出來。好在對方衣着整齊,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回來了啊?哦,我讓前台開的門,過來把洗好的衣服給你送過來,你那原來的衣服我也幫你給洗了,不過還晾在我那裏。”李嵐臉頰微微泛紅,臉上的那道疤顯得更加明顯。她媽曾跟她說過,如果有好男人,一定要自己努力去爭取,好男人不能等。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所以就更不能猶豫,不能等。

趙一山看着她,聽她把話說完,這才想起門還沒關,順手把門帶上。門一帶上,李嵐的心裏反而踏實了,但兩人接下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一時無話,空氣中又開始瀰漫一絲曖昧,一絲尷尬。

最後還是趙一山想到了今晚的事,說:“那個,李嵐,你的事,謝家已經給聞人家打過電話了,對方應該不會再糾纏你了。”

李嵐一聽,沒有興奮,反而有一絲失落地嗯一聲。

趙一山不知道李嵐為什麼有些不開心,還是接着道:“但我還是覺着你在京城可能待着也不合適,不知道你的學業如何了?”

聽趙一山這麼一說,李嵐反而來了興趣,道:“其實現在我也已經沒想再讀下去,學校那邊也早有溝通,可以隨時停了,左右還是能拿到碩士學位的。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

“要不,你就先回江口吧,再考慮下一步。”趙一山提議道。

“嗯,我聽你的。你什麼時候回江口?”李嵐道。

“我本來打算後天支去幫鄒國強,現在看來明天沒事,那明天就過去看看,如果快的話,也就一兩天的事。”趙一山思索一下道。

“嗯,那我明天回學校把手續給辦了,我在學校等你。”李嵐道。

“那行,我從京郊回來就跟你聯繫。”趙一山答應着。

然後,兩人一時又無話了,又是尷尬地沉默。

趙一山這時忽然想上廁所,又不知怎麼開口,兩手戳了又戳,李嵐坐在凳子上,也不知該說什麼,看着趙一山欲言又止,笑着垂下頭去。

“那個,那個什麼來着,我,我上個廁所。”趙一山尷尬地不行,但還是說了出來。說完趕緊進了衛生間,免得自己難堪。

李嵐聽他這麼一說,原來是想上廁所,不由得也被逗樂,輕笑出聲。而這時,趙一山在廁所里方便的聲音清晰傳來,她也不由臉紅耳赤。

這是一個尷尬地開始,似乎很多男女之間的好感,都要經歷這麼一段讓人難忘而尷尬地過程。而這段尷尬后,彼此間的關係就會突飛猛進,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交往的距離,在這種尷尬間被戳破。

當晚,趙李兩人當然什麼也沒發生,只是又說了些無關營養的話,李嵐哼着小曲就回去了。趙一山只能撓撓頭,心裏想,這就掉進去了?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如何如何的?

…………

京郊,一處森林密佈,積雪沒膝的深山裏。

趙一山在山裏轉了一天了,也沒找到什麼可疑地蹤跡,這大雪早把痕迹都給覆蓋了,他又不是趙又山,還可以靠着鼻子一路追尋。現在大雪封山的樣子,獵犬都沒法子,他就更沒撤了。

鄒國強也沒有之所以讓趙一山來,就是想,這幾天那個怪物可能又會出來,有趙一山在,或許還能有機會。這場大雪,京城裏沒怎樣,可這山裡,卻是積雪太厚,獵犬也不好使。

趙一山覺着自己既然已經過來了,總得到山裏轉轉,在看過現場后,他也只能肯定這是又是一個經過靈氣強化的人。所以他也只是給了一個建議,排查一下,附近山民,還有哪些失蹤了,或是有什麼異常。除此之外,他也只能等,等着對方再次出現。

在山下,1101辦公室的人,調集了不少警員和軍人,把守了各個關卡,只出不進,至於把嫌疑人放走,他們不擔心,他們就怕那個嫌疑人不願走出大山。大雪封山,進出的人並不多,所以也讓封鎖省了不少力。1101的人不還湊在一起研究分析,趙一山一人坐着無聊,所以和鄒國強打了聲招呼,要了一個對講機就進山了。

這裏屬北方山系,從北三省,一路向南,到京城一帶就轉而向西,所以,京城城郊的山峰,各種交錯,山溝縱橫,讓這一帶的山脈地形變得由其複雜。

趙一山在山裏,茫無目的的亂走,他在想,如果自己現在築基了,就可以神識外放,只要去感知山裏的靈氣濃度分佈,就能輕易地找到那個怪物,可現在,也只是想想。對趙一山來說,他是盲目亂竄,可如果在外人眼裏,那就完全不同了。

只見他在樹林間,從這個樹頂,跳到那個樹頂,就如一隻山林間的猿猴,輕盈自如,一路盪過去,讓那樹間白雪吹落,讓深山留下一條長長的深色帶。深山裏,雪后寂靜無聲,迎面的冷風,雪落林間的聲音,趙一山這一刻獨自享受其間,感覺這天地由他一人主宰,是那麼的自由,那麼的暢快。

這會兒,他來到一段懸崖前,看着對面的深山林間,仰天長嘯。

“嗚……”

“嗚……”山林間,迴音回蕩着。

忽然,趙一山豎耳細聽,不對,這不單單是迴音,還有一段是另一個聲音傳來。

他又對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再次長嘯。

“嗚……”

聲音過後,一會兒,另一段長嘯傳來,越來越近。

很快,趙一山看到對面林間有一個動物從遠處很快的飛奔過來,讓他意外的是,他看到了一隻體型壯碩的白狼,從林間出來。

那頭白狼,與趙一山隔着山澗斷崖對望。趙一山不知該如何與這白狼交流,但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眼神里靈性十足。於是,他又仰天長嘯,那白狼也一樣長嘯一聲。從這兩聲的長嘯里,彼此都聽出了互相沒有敵意。

趙一山想了想,一個縱身,向斷崖下跳下,時不時的在崖間突出處借力,很快的就下到崖低。放之以前,他或許也能下得去,但得徒攀岩,而現在,他僅用一分鐘的時間就從兩三百米高的斷崖下來。

這種能力,就是修行后帶來的,而現在還只是鍊氣期,如果是築基金丹呢?那又該是如何的快意人生。所以,一個人一旦開始修行了,那就真的再也拉不回來了。對於世間來說,還有什麼比這種自身強大所帶來的體驗更具自信和快感,哪怕是俗世間的權力,也是完全不能相比擬的。

站在白狼面前,趙一山才感覺到對方的壯碩,它完全可以比肩一匹世間最高大的聖教盟大馬。趙一山望着對方,慢慢靠近,釋放着自己的善意。白狼一直警惕地望着趙一山,也沒有任何動作。

當趙一山走近它時,緩緩伸手,在它背上撫摸一下,白狼的背上的長毛有如鋼針般豎起。但趙一山有着對小秋小壞的經驗,在手上慢慢輸出一點點靈力,白狼對靈力很敏感,那鋼針般的長毛,立即在靈力輕撫下,變成無比的柔軟。

靈力對動物們的誘惑,就如修行對人類的誘惑,無法抵擋。白狼很就快變成了,趙一山的寵物,而且它比小壞更具靈性和野性。趙一山能從它大口裏,看到它的尖牙利齒,絕非小壞這種食草動物所能比的,更何況白狼這體型,真的可以把小壞分分鐘秒殺。

趙一山與白狼建立起互信后,他問白狼,這山裡最近是不是出了一隻人型怪物?可是白狼聽不懂,他只好連說帶比劃,白狼半懂不懂,然後趙一山靈機一動,說,你最強的敵人。這一下,白狼就懂了。

在趙一山看來,白狼雖然很強,強到就算是現在的自己也未必一定能打敗它。但是,白狼畢竟只是有靈性,智慧還是不足,而那強化人,在這山裡還能活着,說明白狼也沒能把他打敗。

白狼在前方領路,而趙一山則在後面跟隨,但這白狼的速度很快,趙一山在地面上還真不能追得上,好在他還有林間飛盪的技術。於是這樣,一狼一人,在山裏深處奔行,慢慢地,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白狼很壯碩,有人問為什麼趙一山沒有爬到它的背上去。實則這是人們一個固有一觀念在做怪,在趙一山看來,人與動物是平等的,就如你和一個很壯碩的人一起走,你是想法子走得更快,還是讓他背着你?

天空漸暗,1101的人已經注意到趙一山沒有從林間返回,及時向鄒國強這個現場總指揮彙報了。

鄒國強問:“對講機和手機都不能聯繫到嗎?”

下面的人員回答說:“對講機聯繫不上,手機處在無服務區。”

鄒國強皺了一下眉頭,對下面人員命令道:“繼續聯繫。”但他心裏還是安慰自己道,對方不是普通人,應該不會有事的。

而在此事,趙一山和白狼已經來到一個山洞前,站在山洞口,趙一山就能明顯感受到山洞裏溢出的靈氣。這裏的靈氣濃度比不得把場山,但也相當高了,如果把場山是10,那這裏就有6。

白狼來到洞前,對着山洞裏一聲嚎叫,洞裏頓時傳來一個暴躁而粗礦地聲音,“噢……你這畜生,又來煩我,看我出來不把你的白毛給燒光。”

很快,山洞裏出來一個大漢,氣息暴虐,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想來在山洞裏正生食着什麼。

他一出來,看來了白狼身邊還有一個趙一山,看着趙一山身穿運動衣顯得單薄,很蔑視地掃了一眼,道:“畜生居然還想到找幫手,不過你找得可真是個弱雞。哈哈……”

那大漢,還沒笑完就忽然沖向趙一山,原來也會搞偷襲,趙一山向後一躍,輕鬆地避開。但在那大漢看來,卻是軟弱地逃跑。不管不顧的雙手張開向趙一山撲來,而此時,白狼看大漢沖向趙一山,也從一旁向大漢撲去。

趙一山迎着大漢的雙手,就是兩拳,那大漢甚是了得,居然硬接下來,身子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又回手與白狼扭打在一起。趙一山也沒想到,這大漢的身體素質這麼強悍,居然能硬接自己的兩拳。雖然自己也只是出了六成力,但現在的自己,比與吳得貴對戰時候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趙一山估計,這個大漢比當時的自己,可能不相上下了。

看着白狼在與大漢的扭打中,它上下撲騰,靈活敏捷,大漢根本不是對手,但這大漢的身體得到靈氣強化,雖然白狼的爪子能斷鐵裂石,但也只在他身上留下點血痕。

趙一山從原先那大漢的話中明白,白狼輸給對方,只是因為怕火,而且很可能不是普通的火,這大漢真可能釋放火系術法。他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他在等,等這個大漢的火系術法。

白狼與大漢的搏鬥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時只見那大漢,滿臉通紅,忽然張口,對着白狼噴出一火焰來,就如蜀劇里的噴火表演。白狼立即躲避,但還是尾部有些毛被燒着。

趙一山時刻準備了術法,一看大漢釋放出來,立即個水球術過去。這也算是他第一次用術法對敵,這個水球在白狼與大漢間爆開,立即澆滅了那大漢嘴裏與白狼尾巴上的火焰。看到這個效果,趙一山頓時心裏鬆了一口氣。他是真不知道術法水球對大漢的火焰是不是真的有效,至少在這之前,他們一直沒有用術法對戰的練習。

大漢看着被澆滅的火焰,居然愣住了,一旁的白狼沒有放過機會,一個飛撲,就把大漢壓在爪下。眼見大漢就要喪於白狼口下,趙一山急呼,“白兄,嘴下留情。”

結果,當然是大漢被白狼咬斷脖子,那大漢臨死前的心情一定是,我說你在這麼危急的時刻,你賣弄什麼文采,古文都出來了,你讓人家白狼怎麼能聽得懂!

趙一山看着那橫死的大漢,吹噓不已。而白狼咬死大漢后,滿臉嘴角都是血,看着很是猙獰,它看了看趙一山,輕聲吼叫一聲,轉身向那山洞行去。

趙一山跟着白狼進了山洞,山洞並不深,裏面還有那大漢燃燒的火堆,只聞裏面惺氣十足,被血惺味混雜的靈氣,變得更加狂爆。

到了山洞最裏面,看到火堆周邊,散落着一些人體殘肢,趙一山也沒想,這個大漢居然暴虐到以人為食。不由得對於他的死,心裏原本的愧疚蕩然無存。

白狼在山洞裏,開始把那些血惺殘肢叨出山洞,趙一山一看,也幫忙收拾,在山洞外很快的挖了一個坑,把那些殘肢都給填埋進去。又進到洞裏,施了一個大大的火球術,將洞裏的血跡都用火給燒盡,又施了幾個大水球,將山洞沖洗一番。之後,趙一山又把那大漢的屍體用一些樹枝給蓋上,明天,他還得把這個大漢屍體帶出山去。

白狼一看趙一山施展法術,本能的向外邊躲去。當明白趙一山的本意,居然表現出親妮討好的表情來,這讓趙一山也是相當意外。相處半天了,這白狼可是一直表現得很高傲,但在法術面前低下了高貴的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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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拓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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