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世修行多風雨(二)

第十三章 入世修行多風雨(二)

站在江口市的車站廣場,三人都有種新生的感慨。過去短短的一個月,三人人生大變模樣。趙一山兩人還有些心裏準備,黃蓉則覺着,這世界在她眼裏已完全不同。看着這車來人往,彷彿過去的一個月就是一個夢,一個奇異的夢。

下山前,三人將礦洞口和洞裏陷坑分叉口用山石封堵,目前他們也沒更好的辦法,留下誰都不合適,小秋和小壞當下也只表現的更有靈性,能力上並沒有更多突顯,只能寄希望沒有人上山發現“陰陽魚”。好在時節已入冬,下山時,正下一場大雪,大雪封山,普通人在這個時節到不了把場一帶。

“你們都準備先回哪?”趙一山問着兩人。

“我得回學校,這次我是真的要退學了,博士不讀了,數學界就讓西瓜太郎們去折騰吧,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趙又山這二貨又開始耍寶,右手斜指天空,那口白牙標準的露出八顆。

“看來小趙師兄重新找回信心,這是要殺回江口大學復仇去了。”黃蓉這時與兩人的關係親密無間,什麼話調侃的話也敢說了。

“對,我胡漢山又回來了!噫,這胡漢山是誰啊?”趙又山打笑着。

“小師妹,你是和我先回警局報道一下呢?還是直接回家?”趙一山轉頭問黃蓉。

“我還是和大師兄一起回警局吧,畢竟我是上面指派看好你們的,呵呵……”黃蓉還是決定和趙一山一道回警局。

趙又山與兩人分道揚鑣,坐上去江口大學的地鐵。趙一山與黃蓉去往警局的路上,兩人還對了對台詞,想好借口回去才好跟局裏的領導一個交待。

寧靜區警局,樓道里人來人往,但明顯氛圍不對,一個個小心謹慎,就怕驚到誰。

趙一山與黃蓉互視一眼,滿是疑問,正要拉個警員來問問,就聽樓上傳來局長的咒罵聲,“付東!我告訴你,如果三天之內你們還找不出那個變態殺手,你就等着脫這身警服!看什麼看!都愣着沒事幹了!”

接着是一陣沉寂,然後又聽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趙一山看着案偵處的小周從樓上下來,拉過一旁,他雙眼通紅,明顯一眼沒睡,問道:“怎麼回事,小周?”

小周看是趙一山,領着兩人進了一個辦公室,關上門,然後輕聲地說:“趙隊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事你可得幫幫我們付隊。如果這個坎過不去,我們付隊可就真的交待在這了。”

“別廢話,快說事。”趙一山知道他是話嘮,沒啃聲,可一旁的黃蓉卻忍不住。

“四周前,也就是你們走的第二天一早,我們接到報警,明湖公園發現一具半裸女屍,經查這女的死前大量飲酒,應該是處於醉酒狀態,有過性行為,脊柱被人擰斷致死的。我們初步判斷,應該是醉酒後,被人性侵后,被殺拋屍。我們從死者身上提取到了指紋,比對后,庫里沒有。”

“後來通過走訪,很快確認死者的身份,是一白領,事發當天晚上,她在步行街邊上的蘭桂坊酒吧喝酒。蘭桂坊門口的視頻顯示,凌晨一點二十,她一人醉倒在酒吧街邊上。凌晨一點半被一身穿黑色運動裝男子背走。從視頻來看,男子身高170左右,身材消瘦,頭戴連體帽,臉上有黑口罩。”

“我們正查着呢,一周后又在明湖公園內發現一全裸女屍,同樣是被人擰斷脊柱,同樣是醉酒後有性行為,也都提取到了體液DNA,屍體上的指紋比對也是同一人所為。”

“通過走訪,這個女子是步行街附近酒吧的陪酒女,事發當晚,監控視頻里顯示也是醉酒,被撿屍,同樣是黑色衣帽口罩,然後被殺。”

“是不是又發生了?”趙一山問。

“對,上周二,又發生了一起,事發當晚,我們付隊就覺着可能明湖公園還會發生,因為通過兩起案件分析,疑犯做案太囂張,完全不對指紋、體液等,進行掩飾。所以,上周二晚,我們就和轄區警所對明湖進行佈控,一晚上,沒任何發現。早上,又有人報警,在公園邊上,發現了一具全裸女屍,手法特徵一致,指紋、體液一致,死者也是醉酒。”

“是不是還是撿屍?手法上有沒有變化?”趙一山插一句道。

“是的,不過不在步行街這邊,是老街那邊的迪吧。法醫說擰斷脖子的手法進步很多,比第一次利索很多,一招致命,而且屍體也比前兩次乾淨。”小周回答道。

“看來疑犯的做案手法進步很快,明湖公園周邊的監控有什麼發現?”趙一山問。

“明湖公園太大,又是全開放式的公園,沒有圍牆,周邊監控雖然很多,我們一直在看,但沒發現案件有關的線索。更要命的是,昨晚我們隊裏設了個局,讓一女同事扮醉酒女,還真把凶給引出來了,我們警員圍捕,他身上還抗着我們女同事,居然還跑不過他。”

“在追捕中,我們又顧忌我們的同事,不能開槍,眼看要逃了,我們女同事出手,但沒把被對方打到,疑犯反而把女同事給打傷了。”

“怎麼打傷的?”趙一山問。

“我新眼看着他,一支手掐脖子,就這麼一擰,我就看那脖子一歪。好在萬幸,女同事的脖子沒被擰斷。他扔下我們的女同事後,那跑起來的身手,就跟電影裏的跑酷似的。一轉眼就把我們全給甩了。”

“就這麼給跑了?你們外圍就沒置包圍圈?”

“設了,外圍都給圍了,昨晚局裏都申請增援了,在老街那邊,真的是挖地三尺,折騰了一夜,你看看,局裏沒一個人睡過一分鐘,早上八點才收的隊。”

“那小子跑的太快,感覺都不是人了,你知道嗎,我們那同事被送醫院后,脖子差點就給擰斷,手術后,聽說可能要高位癱瘓。一隻手啊,掐脖子還有得說,就這麼擰,得多大的力量啊。”說著,小周也激動起來,“太TMD憋屈了,幾百號人,就被這小子給耍了。我都能看到他回頭時,眼裏的不宵,我們當時開了三槍,都沒打中就給甩了。”

黃蓉聽得感覺很不可思議,但轉轉念一想,現在的自己不一樣能做到嗎?更不用說兩們師兄了。她想到這,不自主的看了看趙一山,只見趙一山皺着眉頭,然後聽他說:“小周,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上去報個道,下午有空,你帶我到現場看。”

“好的,趙隊,你直管叫我就是。”小周精神顯得有點頹廢,但回答地還是很乾脆。

兩人出得辦公室,黃蓉就問道:“大師兄,什麼叫撿屍啊?”

“撿屍嗎?就是酒吧門口守着,看那個單身姑娘醉倒在地,然後帶走,這就叫撿屍。”

“帶走?帶走幹嗎?”

“你說幹嗎?想幹什麼幹什麼,為所欲為,只要不弄出人命來,能怎樣?”

“他們怎麼能這樣?那些女的不會告他們?”黃蓉憤憤不平地道。

“怎麼告?酒醉的什麼都不知道,第二天一醒來,你找誰去?人家開房還是用你的身份證,你的錢,你找誰去?就算找到了,怎麼證明你是不樂意的?什麼叫撿屍?你就是個屍體。”趙一山嘆口氣,“現在的女孩子啊,太不自愛!”

黃蓉跟着背後,一臉的獃滯,她也想不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怎麼會是這樣呢?怎麼就沒辦法了呢?

在樓梯上,黃蓉追問:“怎麼可能就沒一點辦法了呢?”

趙一山停下步子,一臉嚴肅地對黃蓉說:“不是沒辦法,而是有這種經歷的大多數女孩,都沒有去追究,或是沒有勇氣,或是她們根本就沒在意。這也間接地助長了這種行為,我們能怎麼辦?嗨……”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所以,女孩子一定要自愛,一定要有安全意識。”

兩人從管人事的盧副局長辦公室出來,就直接來到二樓案偵處付東的辦公室。只見付東呆坐在有些凌亂的辦公桌后,正愁容滿面地吸着煙,直視窗外。

趙一山說:“付隊。”

付東轉過頭來,滿眼血絲,疲憊地看着趙一山點了點頭說:“剛回來?坐吧。小黃,幫忙倒一下水。”

兩人坐下,趙一山說:“案子的事情我聽說了,我想下午過去現場看看。”

付東說:“看看也好,或許你們能發現一點線索。”

“對方是怎麼跑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是啊,很奇怪,凌晨了,街上又沒什麼人,而且對方是不老街里跑掉的,而是快到明湖公園跑丟的。你也知道,那附近地形並不像老街那麼複雜。”

“他背着人,從老街快跑到明湖公園了?”

“嗨……太憋屈了!外面的包圍圈都最後都合圍了,我當時還想,這小子再能跑,這次也別想跑掉。附近監控我們全找了,能確定那小子就沒出那塊地,但就是找不到,就這麼沒了。”付東雙拳重重地擊在桌子上,發泄着心中的憤怒。

“疑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身手很好,應該練過,不然身手不會那麼好,甚至是比一般人練過的還要強。”付東也再次提到對方的身手。

“有監控視頻嗎?”

“有的,現在技術部門都在找。嗨……我對不起小麗啊!”

“小麗是?”

“接麗,我們從市局借來的女特J,早上剛手術完,手術很成功,但脊柱神經被損傷了,要看運氣了,可能要高位截癱。”付東一臉的愧色。

“我還是先去看看監控視頻吧,我們電話再聯繫。”趙一山說完,就和黃蓉出了付東的辦公室。

在技術科,趙黃兩人看了段跑酷視頻,只見一精瘦黑衣人,肩抗一女人在前跑,後面十來個警員在追,他不時的還越過阻攔的警車,和翻越路邊停車,身手敏捷,跑起來有如獵豹般迅捷。如果把這段視頻放到網上,那一定會引爆網絡。

“失蹤前的最後畫面有嗎?”趙一山問。

“有,不過是個遠鏡頭。”技術科的警員把畫面給調出來。

這是個黑衣男子從一個街口向一個小巷子拐進去。此時肩上已沒人,跑起來更是輕鬆自如。

“看上去,他對周邊很熟悉啊!”黃蓉說。

“嗯,很熟悉啊,你覺着他的身手跟你比怎麼樣?”趙一山問。

“差不多吧,可能我沒他那麼流暢。畢竟我沒練過跑酷。”聽到黃蓉的回答,技術科的幾個警員,眼神里明顯流露極度懷疑。此時如果能聽到他們的心裏,那一定是。

“切,這也太能吹了吧,儘管你很漂亮但也沒聽說過你有這麼強啊。”

“不會吧,人好看,就能吹牛不負責了?”

“真沒看出來,人長的漂亮,吹牛那也是鋼鋼的啊!”

趙一山無心理會他們怎麼想,他在想,從視頻里看,這人是熟悉道路的,是附近人還是說經常到這玩?從第一次做案的蘭桂坊到明湖公園拋屍點都距離這很近,如果嫌疑人就住附近,這不符合第一次做案的犯罪安全心理範圍。

出了技術科,趙一山問黃蓉道:“小師妹,肚子餓了嗎?要不我們吃過午飯再去現場?”

“我聽大師兄的,要不叫上小周?”黃蓉道。

“讓他再睡會兒,吃完了我們給他帶外賣。”趙一山道。

…………

下午,趙一山三人來到昨晚疑犯失蹤的現場,附近還有不少警車警員在。

因為臨近明湖公園,這是一塊除了街道,就是幾棟高大的辦公樓外,都是花壇隔離帶。偶爾還有些街邊小報亭,公共廁所等低矮用房,地勢開闊,道路平直,幾輛警車守着路口,就能看到的疑犯逃跑路線。

他們三人延着疑犯逃跑的路線,一路過來,黃蓉看着趙一山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對着他說:“要不要把小趙師兄叫來?”

“小趙師兄?”小周問道?

“就是我那個助手,哈哈……”

聽趙一山這麼一說,小周也不多問了,更沒當回事。

最後轉入疑犯失蹤前最後拐進的小巷子,也是附近惟一剛建起來,但還沒開業的小吃一條街。這裏都是新建的二層小樓,因為新建的,所以除了街頭有監控外,裏面都還沒有監控。

“這裏都搜過了?”趙一山指着兩旁的二層小樓說。

“搜過了,這裏還沒有商戶入駐,都是空房子,搜了二十幾個人,過了三邊。”小周回道。

黃蓉忽然說:“疑犯身手很好,這種房子很好爬,不會是從屋頂上跑的吧。”

“嗯,有可能,屋頂上還沒有監控,不過從這裏出去后呢?外面的人不可能也沒看到啊。”趙一山道,“我們四周再看看。”

三人轉到房屋的後面,是一塊三米寬空地,空地後面就是近三米高的圍牆。這塊應該是給商戶預留用的空間,小吃店一般廚房後面都有這麼塊空地,用着方便。

趙一山看着這長長的空地,忽然心裏有所感,蹲到一個窨井蓋前,仔細觀看,然後又向前找了幾個,終於在一個窨井蓋前停下。

黃蓉兩人一看趙一山的動作,就明白應該有什麼發現了,趕緊跟了過去。

“趙隊,有什麼發現嗎?”小周問。

“我懷疑這傢伙是下水道跑的。”趙一山回道,“你看這蓋子周邊,有翻動過的痕迹。”

小周和黃蓉都有些吃驚,這都可以,窨井蓋在沒有工具下,可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然後就看趙一山脫了上衣外套,交給黃蓉,兩手指插進窨井蓋的兩個小孔,就這麼輕易的把蓋子給提了起來。小周伸手想幫忙,趙一山搖了搖頭,看着很輕鬆的把窨井蓋放在一旁。

只見窨井中有一米多深,因為是新建的,裏面很乾凈,也沒有什麼氣味,下水管道也很粗,一個成年完全可以爬進去。窨井壁上,有不少痕迹,在管道口上方,還有半個很明顯的手印。

小周和黃蓉完全驚呆了,很明顯,疑犯還真的是從下水道跑的。

“總算是找到原因了,小周,聯繫你們付隊。”趙一山道。

黃蓉一臉的崇拜地看着趙一山,然後說:“大師兄,你真是神了,你是怎麼想到的?”

“只是一種感覺,你是知道的,我在這方面有專長,到了這片房子就有感覺了,應該在附近有線索,然後看到這窨井蓋時,心裏一動,就該是這裏了。然後就是留意窨井蓋周邊就可以,很多事就是這樣,打到了切入點,就容易了,這個案子,有了這個點,不難破了。”

“大師兄,你真棒,可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點找到了,疑犯就能找到了?”黃蓉對破案還是很感興趣的,追問道。

“你說,知道這附近有這麼個地的,又知道下水道走向的,再加上其他零零總總的,就能有個大的方向,再去排查,這個人就不難找了。”趙一山很有耐心地解說著,一旁的小周不停的打着電話,遠處已經能聽到警車鳴叫的聲音,原本就在附近的警員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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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拓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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