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送
秋承銘與杜姍後面還說了什麼,秋晚根本就不想聽,她不想浪費時間在不必要或者不重要的人和事情上。此時,她挺直着脊背,顧不得腳腕生疼,走的極快。
她現在心裏想的就是離開這裏,不想看到秋家任何一個人。
陸司容不悅的看了秋承銘夫婦一眼,又若有所思的盯着秋晚的背影,長腿卻已自發的跟着秋晚的方向離去。扔個秋家一家三口站在那裏錯愕不已。
穿了高跟鞋,自然走得不夠快,但是秋晚沒走多久,就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
她走,那人也走;她停,那人也停。
秋晚本來以為這人是白予笙。結果走了一段時間她發現自己錯了。
又走了一段,她終於忍不住回頭張望。
原來那人是陸司容。
接下來的動作變成了,秋晚動,陸司容動;秋晚停,陸司容停。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秋晚終於忍無可忍地猛地停住,惱怒的轉過身瞪着陸司容,氣急敗壞的吼,“陸總,你一直跟着我幹什麼!?”
陸司容倒是也不躲避,聳了聳肩道:“難道這條路被秋小姐承包了?”
“你……”秋晚直覺得自己的胸口被強大的氣流充得滿滿的,似乎隨時都會爆了一樣。
“既然秋小姐沒有承包這條路,我自然是可以走的。”陸司容嬉皮笑臉的像個流氓,說完就淡定的走到了秋晚的前面。
秋晚不想與他多費口舌,此時的她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一個人獃著。否則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將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可是才走了兩步,她又覺得似乎應該警告陸司容不要再跟着自己。
結果她這樣剎車就有點急,而跟在她身後的人也是沒什麼防備。
一個向後轉后,一個向前行走。
好巧不巧,兩人就這麼撞到了一切。
陸司容長得肩寬體闊,自然是不怕撞。可那個身體纖細瘦弱的秋晚就倒霉了。
她不但整個人硬生生地撞到了陸司容的胸膛上,還整個人彈了回來,順勢跌倒。
陸司容平日裏雖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但是今日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是想盡其所能的保護眼前這個女子。所以在秋晚還沒跌倒之前,他便眼疾手快地撈住了秋晚的腰。
許是摟腰的手用力有點過大,接下來的秋晚不但沒有直接摔倒,反而是被陸司容摟進了懷裏。而且她還極為配合地摟住了陸司容的脖子。
雖然她想解釋是鞋跟太高了,她沒站穩,所以雙手才順勢一抓。
可陸司容可不是給她這個解釋的機會。
他笑着扶正秋晚的身體,突然一副良家少男的清純模樣,“秋小姐,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這樣一言不合就投懷送抱,我很難辦的。”
投懷送抱?
秋晚白了他一眼,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果真是個紈絝子弟!可能平日裏對他投懷送抱的人有點多,所以他也不會是真投懷還是假送抱了,一律認是這樣。
她狠狠瞪了陸司容一眼,看他那眼神就像在看無賴,只差沒在腦門兒貼上“臭不要臉”四個大字。
陸司容的小心臟似乎又被貓抓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他今晚已經是第幾次被抓了,眼前這該死的女人是不是屬貓的,專門挑選心臟里最脆弱的地方去抓,讓人好不舒爽。
該到反擊的時候了!
陸司容突然埋下頭湊近秋晚,兩人之間的距離急速縮短,近到呼吸可聞才停下動作,秋晚嚇得身體後仰,陸司容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
“干..幹什麼?”秋晚一緊張成了結巴。
陸司容輕笑出聲,“主動跑到我懷裏的是你,怎麼秋小姐,你現在問我幹什麼,還有你這小臉紅成這樣,難不成是害羞了?”
說是這樣說,但是秋晚的小臉一紅,看在陸司容眼裏,卻是可愛的緊。剛才還是一隻難成馴養的野貓,如今這般又害羞又乖巧的樣子,真是十足的可愛。
“胡說!”秋晚紅着臉推開陸司容,剛想說什麼,看到陸司容身後不遠處匆匆走過的人影,立馬提起裙擺追了過去。
陸司容眼看着秋晚從他身邊跑過,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一團空氣。
又被無視了!陸總頗受打擊。
陸司容眼眸深邃的盯着秋晚離開的方向,唇角微勾,下一次,你可沒有機會再從我身邊逃走了。
秋晚提着裙擺追到了東皇國際酒店門外,剛剛看到的人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認錯了嗎?
拍賣會結束后,白予笙去接了個電話,至今未返回。秋晚撥打他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秋晚將東皇國際酒店裏裡外外找了個遍,卻連白予笙半點影子都沒找到。他總不至於把自己扔下先走了吧?
今日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確實是倒霉到家了。
秋晚失落的走出東皇國際酒店,一陣涼風迎面襲來,吹得晚禮裙隨風起舞。
臉上有些濕,秋晚伸手摸了摸,下雨了。
雨大點大點滴落下來,秋晚下意識就奔跑起來,跑了幾步,腳腕一陣生疼,她只好停下,彎腰脫掉礙事的鞋子。
“就算再不喜歡,就這樣被丟掉,也有點可憐吧?”身後略帶調笑的聲音阻止了秋晚奔跑的腳步。
秋晚回過頭,就看到陸司容一手撐着傘,一手拎着被她遺棄在路邊的高跟鞋。
“拿回去又有何用,再也不想穿了。”秋晚有些堵氣地站在雨中,看也不看那雙高跟鞋。但是她卻抬頭看了拎着那雙高跟鞋的男人。
一天之內見到同一個人的次數太多,似乎並不是件好事。秋晚皺着眉,有點不耐煩了。
陸司容捕捉到她臉上的倦意,心裏又被貓抓了一下。
他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他沒有被一個女人這樣忽視過了。
自己幾次三翻找機會接近她,她卻一次又一次無視自己的存在。
這該死的女人到底想怎麼樣。
秋晚眼見着陸司容一點點走近,直到黑色的大傘徹底遮住了雨的侵蝕,“陸總,您這又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