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就讓她死好了
第3章那就讓她死好了
小優高燒不退，林月緊張又小心的守着她照顧她。再加上腹痛的折磨，她半刻都沒能合眼。
她心裏也始終惦記着喝了那麼多酒的凌錦年，可她打了好幾次電話他都沒接，讓她格外擔心他的安全……
就這樣被重重煎熬耗了一整夜，林月的頭都要疼的裂開。
可天蒙蒙亮的時候，不管身體有多不舒服，她還是匆忙趕去了廚房。
從嫁給凌錦年的第一天起，姚素虹就給她立下規矩，作為凌家的媳婦，她必須負責每天的早餐，而且種類必須豐盛。
對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林月來說，起早做飯並不是什麼難事，再加上她一心想要討好姚素虹，所以就連她生完小優還在坐月子的時候，也都咬牙撐着起早做飯，沒有一日懈怠。
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小優病了，林月一顆心煎熬異常。
急匆匆的做好飯，給姚素虹盛好放在眼前，她恭恭敬敬的說道，“媽，您慢用，我盛點小米粥上樓去喂小優，她發燒呢。”
姚素虹冷冷的看着她，“吃飯就要在餐廳，這是規矩。你不懂？”
林月吸了口氣，“對不起，媽，可是小優燒的很厲害，她昨天夜裏在門外不知凍了多久，我……”
“怎麼，你在怪我沒把她看好，讓她受凍了？”
姚素虹“啪”的放下筷子，目光狠狠的剜着林月。
“媽，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小優燒的起不來床。”林月為難的擰着雙手。
“要麼別吃，要麼下來吃！”
姚素虹一聲怒斥。
林月不敢再說什麼，只好低頭快步上了樓。
她給小優餵了退燒藥，胃裏不能空着。毫無辦法的林月只能把渾身發燙的小優抱起來，走向了餐廳。
看着小優難受的模樣，林月心神不寧的抖着手，一不小心把餐桌上的一個勺子碰到了地上。
她彎身去撿，卻因一陣眩暈險些從椅子上栽下去，情急之下扶住了姚素虹的椅背。而她這個動作讓正喝粥的姚素虹灑了些湯汁到衣服上，她憤怒之極，抬手就給了林月一個耳光。
“蠢貨！不長眼睛嗎！”
林月捂着臉，艱難的剋制着滿心的委屈，“對不起，媽，我錯了。”
“你少叫我媽！我才不是你媽！你媽就是個人見人上的賤人，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要不然怎麼生出你這樣沒教養的東西！”姚素虹拍着桌子，厲聲怒吼。
她怎麼罵她她都能忍，誰讓她林月要死要活的愛着凌錦年……
可是她為什麼要侮辱她那命苦的媽媽……
“您說出這樣的字眼，不覺得有失身份嗎？我媽媽不過是沒有丈夫，可我媽媽沒有做過半點不好的事。請您，尊重別人，也是尊重自己。”
林月胸口劇烈起伏。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大不敬”的口吻和姚素虹說話。
因為，媽媽是她的底線，她不允許任何人污衊她的媽媽！
姚素虹意外的揚起眉，而後伴着一聲冷笑，揮手便又給了林月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更重，打的林月耳朵一陣轟鳴，有那麼幾秒都聽不見聲音，只看見姚素虹的嘴唇在動……
突然間，坐在一旁的小優猛的跳下椅子，抓起姚素虹的手便是狠狠一口……姚素虹一聲慘叫，用力的甩着小優，一下子就把孱弱的小優給甩出了好幾米。
林月慌忙跑過去把孩子抱起來，還不等查看小優有沒有受傷，姚素虹已經瘋了一樣的去扯小優的頭髮，狠狠罵道，“你個傻子，你個小孽種！看我打不死你！”
林月彎身緊緊護住小優的身體，頭上背上便立刻落下姚素虹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
“怎麼回事？”
門口忽然傳來凌錦年冰冷的低斥。
姚素虹立刻哭着向他跑去。
“兒子，你看看！林月拿粥燙我，還慫恿那個傻子咬我。我就不明白你爺爺為什麼非要你把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娶進門，這是讓我折壽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凌錦年看着她手腕上的齒痕，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的輕拍了兩下，便大步走向了林月和小優。
“不是那樣的，錦年，小優她……”
她話音未落，一身寒氣的凌錦年已經把小優拎了起來，黑眸里滿是厭惡。
他的大掌毫不客氣的落在小優的屁股上，重重打了兩下，然後又狠狠把她往姚素虹身前一推，“去下跪，道歉！”
小優單薄的小身子，被他一搡，脆弱的像片羽毛。
“不要！”
林月衝上去，卻還是晚了。
小優摔得不輕，一時沒能爬起來。
看着她小小身體在地上掙扎抖動的樣子，林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夠了！你們夠了！”
她撲上前把小優抱起……
小優軟軟的斜在林月的懷裏，小臉漲到紫紅，雙唇在不停的顫抖……她那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凌錦年，瞳仁四圍，血紅一片。
林月知道，小優委屈極了，她想哭，甚至，她已經在哭……可是她卻沒有一滴眼淚。
因為早產的她，生下來就患有先天發育不全的無淚症，以及因產程過長產道內窒息導致的自閉症。
已經兩歲半的她，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說話。她漂亮的小臉上，永遠是一副木然的表情……
可她今天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當初生她時，姚素虹和凌錦年不允許難產的林月進行剖宮產才導致！為什麼他們反過來要這樣嫌棄和傷害這個可憐的孩子……重度窒息的她，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個奇迹了……
林月緊緊抱住全身發抖的小優，心疼到生生的裂開……
“道歉！不然就給我滾出這個家，永遠別回來！”
凌錦年無視林月的痛苦，赫然怒吼，大步向兩人逼近。
小優被嚇得不輕，狠狠打了個冷顫，小手下意識抓緊了林月的衣服。
林月顫聲說道，“錦年，小優生病了，你再這樣嚇她，會出事的！”
凌錦年目光陰冷，“那就讓她死好了，活着也是多餘！”
猶如一盆冰水潑下，林月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只覺得從頭涼到腳……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嬌美的娃娃音。
“虹姨，錦年，大清早的，這是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