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現實與虛擬的碰撞最終讓遊戲關閉
廉滬市東門大街一處小巷內突然浮現一個漩渦，附近流浪貓狗感到本能的畏懼，紛紛逃竄而走。“卟通”，渾身傷痕的燃小媚從虛空漩渦中掉了出來，漩渦立即消失，燃小媚渾身浴血的倒在垃圾邊。
儘管身體血流不止，但燃小媚並未陷入暈迷，她目光獃滯的站了起來，她的精神是強大的，只是身體太過虛弱，很快再次倒在地上，這次無法再站起來。從燃小媚身體裏流出來的血不是紅色的，而是夾着藍紫之色，仿若是火光般在傷痕里閃爍着。
燃小媚的表情因為疼痛而扭曲，眼睛卻是獃滯無感情色彩，嘴裏發出各種不明意義的語句，“秩序、源術、核……”，但這些語句並不連貫也沒有內容。由於現代源星人的軀體不具備容納靈魂（芯魂）的能力，燃小媚此時屬於大腦受傷自我意識陷入混亂的狀態。
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下去，燃小媚的死亡無可避免，而芯魂尚未有主意識或者說還處於混沌中，但它具有本能的危機感，所以，芯魂受本能危機的驅使，放棄了燃小媚的軀體，再次返回芯網內。
燃小媚的屍體很快就被發現，死因是腦死亡，但解剖屍體後會發現她的血液與骸骨都有異常。腦死亡的屍體按照死亡時間的不同，血液含量都是有標準的，骸骨也必須是完整的，但燃小媚的血液與骸骨都有一定的缺失。
梁作郎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但不要緊，他不知道是可以諮詢芯腦的，芯腦的回答是“芯魂抽取了燃小媚的血脈”。關於血脈，梁作郎倒是了解一些的，他若是沒有血脈也無法擁有諮詢芯腦的權限。
“芯網中存在未知的威脅，這些威脅找到適配的血脈后，通過晶片進入身體，但似乎無法佔據身體，所以，抽取了血脈后再次返回芯網。造成六極與混沌這款熱門虛擬遊戲暫時關閉的原因，顯然就是這個威脅所造成的。”
由於一天只有三次諮詢，梁作郎在諮詢內容方面也是不斷更進的，他提出來的諮詢越精確得到的信息也越多。如今雖然還不能說完全掌握了諮詢技巧，但每次諮詢得到的信息都比上一次要多，梁作郎也因此比較自得。
魏賢的真身仍然在芯網內，他在得知燃小媚死後就準備守株待兔，因為他了解“芯魂”是怎麼一回事。芯魂就是舊體系時代的靈魂，但在還源后，靈魂內的記憶都被抽取走了，是抽取而不是刪除，那抽取走的記憶在哪裏呢？
在舊體系秩72司里有個叫“看經司”，所有往世經歷的記憶都會被封印起來然後送往“看經司”，看是指看守也指“窺探”。舊體系裏的修者要查詢某人前世的話，就會向“看經司”發起祀奉，從而得到相關資料。
源星時代的“看經司”固然不存在，但這些“記憶”卻是仍然存在的，也就是儲存在芯腦內。因此，那個覺醒卻混沌的“芯魂”若是有所進化的話，就必然會尋找自己的“記憶”，也就會去尋找“芯腦”。
芯腦肯定是不會被找到的，魏賢品感覆蓋整個芯網也仍然找不到它在哪裏，區區尚未有自我意識的芯魂又豈能找到？但要說芯魂找不回自己的記憶，那卻是未必，就象魏賢之前始終不知道雍資料庫藏在哪裏，卻也能不斷獲得資料一樣。
芯魂要找的就是不知位置卻可知道接觸到的芯腦資料庫，至於它如何做到這一點，魏賢倒也能猜測出一二。仍然以他自己為例子，他在現實中不是無敵的，源星人的科技武器殺不死他卻能讓他真身受創，又或是直接毀了他的肉/身，那他就只能進入芯網了。
由於源星人的軀體不能容納靈魂，魏賢也就不可能“奪舍”，那他就永遠被困在芯網裏的，而到了那種情況，芯腦會主動請求融合，魏賢就成為永生的芯腦。這些都是寫在“還源”計劃里的，星君們沒有掩飾這些後手，所以，魏賢是很敬業的愛惜自己的肉/身。
魏賢沒有等到自投羅網的覺醒芯魂，但品感卻是反饋回一段信息，念頭一轉之間，魏賢已然到達品感反饋信息中的地點。永恆黑暗的芯腦深網，兩道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力量正在撕殺，若是沒有品感，魏賢自然也是睜眼瞎，但他有品感也就能知道這兩道撕殺的黑暗之影是兩個芯魂。
不計其數的凡人靈魂在還源中被抽走記憶成為“魂器”，也就是容納現代源星在上網的“跳板”。凡人的靈魂在容量上有限的，也就不存在覺醒為“芯魂”的可能性，但修者，特別是等級達到陣階的修者，他們還源為“魂器”后容量就非常龐大了。
星君們已然推演出靈氣復蘇后魂器會覺醒為“芯魂”，而這種情況是屬於“還源”計劃無法杜絕的“隱患”，所以，星君們採取的就是“分割”那些容量龐大的魂器。如此的話，就算魂器覺醒為芯魂，其容量也很小，容量小就跟腦容量小一樣，天生腦殘。
這種情況其實是很眼熟的，源始信碑分裂為七十二個一代信碑，然後又繼續分裂，星君們顯然也是把這種方法用在了“魂器”上。因此，也就出現同屬一脈的芯魂相遇，相遇后的情況自然是戰鬥，贏者通知敗者消失。
“廉貞界”是芯網上的一個社區，數十上百億的廉貞人都在這個社區里擁有帳號，社區以高聳入雲的大廈、街道、商店等等組成。不存在什麼交通工具，只要進行晶片操作，就能前往社區的任何一個地方，而社區人也不是虛擬人物，而是一個個由帳號擬化而成的“卡片”。
當本能感應到危險時，兩個交戰的芯魂立即消失並進入廉貞社區內，魏賢不得不感嘆這些在沒有自我意識下本能的強大。芯魂跟混沌力量有很多共同點，混沌力量的本能也是極其強大的，但它們軀體太過龐大，而芯魂卻是沒有軀體，僅僅就是米粒大小的黑光。
魏賢的品感跟着兩個芯魂進入廉貞虛擬社會，密密麻麻飛翔的卡片並沒有讓魏賢產生什麼不適。兩個芯魂將兩幢大樓做為藏身地，但它們的波動已經被魏賢掌握。若是它們有主意識，此時的應對就是“止動”，從而讓魏賢無法品感到它們的波動。
但它們沒有主意識，魏賢很輕鬆的就鎖定它們，只是魏賢並沒有消滅它們，而是用品感將它們封印起來，然後品感拖着它們回到芯腦深網。魏賢對尋找芯腦的位置是很敬業的，只是敬業律令卻是沒有幫助他找到芯腦，魏賢就想用兩個芯魂做些文章。
在利用兩個芯魂做文章前，魏賢品感了一下芯魂，得到的是殘缺極為嚴重的信息，但再殘缺也存在着一個核心，沒有這個核心信息也是不可能從魂器覺醒為芯魂的。這就象碎片信碑可創建位面，殘片信碑不具備創建位面一樣，兩者差的就是核心信息。
紅包發起者：魏賢。
紅包留言：找回原來的我。
總金額：待定。
紅包個數：1。
當前為：鎖定。
目標：芯腦（無群）。
距離紅包結束時間：待定。
總金額更改：1000萬點靈力。
距離紅包結束時間更改：00：59：59。
紅包結束時間：00：00：00。
消耗：1000萬點靈力。
消耗：芯魂2。
獲得：信息。
信息：來自乾坤秩序正部君，真名：趙致然，真序：火行監兵魔君，等級：5術8部階。其靈魂被分割為20塊魂器，靈魂記憶80%被封存於芯腦，真名、真序、真術、核空間、假名、偽序等等留存在於20個魂器內。
附身燃小媚的芯魂就是藏有假名的魂器，與其相鬥的芯魂則是藏有偽序。從這裏也就能知道“血脈”內的感悟信息，也必然是真名真序、假名偽序、真術、核空間、假名、偽序，一旦符合就會被覺醒的魂器所投附。
真術是指陣階法術，換個意思說，部階法術就不具備成為核心信息的條件。核空間只是泛指，並不是真的核空間還存在，但目前信息太少，魏賢也不清楚核空間究竟是如何方式成為“核心信息”。
“我虔誠祈求您的回應”。
“嗯？”
魏賢突然收到了祀奉留言，這讓他很懵逼，不是說不存在祀奉傳統了嗎？於是，品感順着這個祀奉留言而去，反饋回來的先是一幢高聳入雲卻風格奇特的建築，魏賢一愣，這不是廉貞芯腦中心大樓嗎？
“嗚嗚嗚”，在魏賢品感降臨時，廉貞芯腦中心大樓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聲，中心主任梁作郎拔出防身的槍衝出辦公室。敬報不僅僅只有聲音，還將威脅也指了出來，威脅就是梁作郎辦室約二十米的地方，那裏是一間辦公室，是副主任“蒙克”的辦公室。
緊閉的門被保安猛力撞開，辦公室面積頗大，蒙克副主任此時正站在一個奇怪的“圈”里，其餘人不知道那個奇怪的“圈”代表着什麼，後面進來的梁作郎卻是一眼認出這個圈是“祭壇”。
如今雖然很多人不知道“祭壇”如何擺，但“祭壇”本身卻不是什麼違法之物，很多人在無聊時也會擺個祭壇做些問仙求佛之事。全世界也存在着大量自稱有非凡能力的人，大至可分為“神打、魔術、巫盅、妖陣（風水）、仙相、佛謁”，這些職業的人統稱為“老千”。
祭壇是所有老千通用的手段，如果哪個老千不擺祭壇就幹活的話，那他們的客戶會毫不客氣的罵一聲“騙子”。但祭壇的形式卻是有很多的，蒙克此時擺的祭壇，梁作郎是知道的，此祭壇叫“神祈祭壇”，屬於神打的一個分支。
如果是在中心大樓外看到蒙克擺祭壇，梁作郎會以好友方式嘲笑蒙克，但此時，梁作郎神情嚴肅，中心大樓的警報跟外面的妖艷貨色是不一樣的，中心大樓是跟芯腦直接勾聯的，所以，中心大樓發出警報也就意味着是芯腦發出警報。
當然，梁作郎也知道這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芯腦是永遠不會發出直接警報的，只有諮詢才能得到芯腦的警報，但中心大樓的警報系統卻真的與眾不同。
“蒙克，你知道中心發出警報意味着什麼”，梁作郎將蒙克帶進自己的辦公室，關閉門並做好隔音后，嚴肅的說道。
蒙克仍然處於驚喜與恐懼的情緒當中，他象木偶一樣被梁作郎帶到這裏，然後獃滯的站着，對於梁作郎的嚴肅詢問卻是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直到梁作郎一杯水潑在他臉上后，蒙克才清醒過來。
“我是對的，我是對的，我是對的，哈哈哈”，清醒過來的蒙克卻又陷入了顛狂，這讓梁作郎不得不再次潑水，讓蒙克再清醒一次。
“你都做了什麼？”梁作郎吼道。
蒙克抹了抹臉，眼睛亮的讓梁作郎感到刺目，“作郎，你不是說芯腦是造物主嗎？你是對的，我也是對的，造物主，我得到祂的回應了”。
梁作郎愣了愣后咆哮道，“芯腦若是造物主，祂會因為回應你而做出對自己的威脅警報嗎？”
“不，我說的是造物主確實存在，但不是指芯腦，我的意思是，芯腦也是造物主創造出來的”。蒙克說道。
“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如果芯腦是造物主創造出來的，造物主降臨的話，中心大樓又豈會發出警報？”
蒙克反問，“中心大樓的警報系統是廉貞安保公司的產品，這些凡俗產品又豈能代表芯腦的意志？”
梁作郎捂着額頭，他是知道中心大樓的秘密，秘密就在中心大樓的位置上，而中心大樓存在兩種警報系統。一種就是蒙克所說的廉貞安保公司產品，主要是預防外力，另一種卻是屬於神秘類的系統，也就是大樓所建的地底存在着神秘力量，這股神秘力量主要是預防對芯腦有危險的。
因此，大樓內的員工聽到警報聲以為是安全公司的，但只有梁作郎知道，警報聲固然相同，但卻是由神秘系統發出來的。只是這些屬於機密，只有下一任主任才有資格知道，而且也不是梁作郎告訴下一任主任，所有前往芯腦中心大樓擔任主任的人，都必然知道大量秘密。
若是不知道，也只能證明這個中心主任屬於傀儡，先佔個位，畢竟中心主任的位置可都是各家博弈的籌碼之一。梁作郎不可能透露這些機密，一旦透露，七位議長每天都會諮詢芯腦，“有誰泄密嗎？”芯腦必然會回答某某某泄密，然後，那個某某某就會永遠失蹤。
“蒙克，對不起”，梁作郎在心中對好友說了聲抱歉后，下令將蒙克逮捕。
蒙克卻很冷靜的任由警衛戴上手銬，經過梁作郎身邊時，他輕聲說道“我以為我們是一致的，但現在我知道，我們一直是相對的。”
梁作郎皺了皺眉頭，蒙克說以前是一致的，是指他們都對“芯腦”持有狂熱崇拜，也認為芯腦是造物主，造物主無感情不是很正常的嗎？但蒙克被帶走前說的卻是認為芯腦是芯腦，造物主是造物主，蒙克崇拜的不是芯腦，而是他認為的創造出芯腦的存在。
魏賢得感謝源星如今提“虛擬資訊時代”又或者是“晶片時代”，手銬是電子手銬，這對於罪犯來說是不可能破解的，暴力破的壞的話會啟動電子手銬內的爆炸程序。但對於能夠竊取芯腦權限的魏賢來說，物質手銬是沒辦法的，電子手銬卻是隨便“解鎖”的。
魏賢並沒有品感到蒙克之前的“祭壇”，也就對於蒙克能給自己祀奉留言很疑惑，所以，他先解開了蒙克的電子手銬。魏賢並不能真正看到物質世界的一切，他是通過品感的，品感代替了魏賢的五官，所以，魏賢也能看到、聽到、嗅到等等，只是這些都會化為“信息”。
信息並不一定就是文字的，品感反饋回來的信息是直接“印”在魏賢大腦里的。
因此，魏賢看到蒙克在發現電子手銬解開后居然不是疑惑而是微笑時，魏賢就有些蛋疼，源星人在沒有靈魂后神經被加強了嗎？但此時也不是疑惑的時候，魏賢又一一打開牢門的門，只要不是古老的鎖，越科技的門，就越容易被破解。
蒙克一臉興奮且理所當然的離開了牢門，他此時並未被扔進監獄，畢竟中心大樓也是要進行決定的，要嘛起訴蒙克關他個天荒地老，要嘛直接被失蹤。因此，蒙克此時是暫時被關押在中心大樓底層的牢門，中心大樓都設了牢門，說明也是經歷過很多犯罪事件的。
魏賢知道中心大樓此時沒有發出警報，是因為他已經將品感牢牢的附在蒙克身上，一旦品感脫離了蒙克，想要再次俯瞰中心大樓是不可能的，只要稍稍有品感的跡象，中心大樓就會發出警報。
而他的臣屬們中同也無法靠近中心大樓1公里以內的範圍，否則，中心大樓照樣發出尖叫聲。
“陣獸固然厲害，但終究還是可以欺騙的，否則，舊休系時代也不會那麼多人找到陣獸后就能很高几率的融合陣獸”，魏賢暗想着，他是知道中心大樓底下是什麼秘密的，就是陣獸的存在嘛！
當然，究竟有幾頭陣獸，魏賢就無法確定了，他可不敢將品感從蒙克身上擴散開，不說會引發中心大樓的警報。就說他如今只能品感100米範圍，也決定了他的品感一旦降臨在物質主世界，就不可能再擴張一丁點。
能附在蒙克身上，也是因為蒙克進行了祀奉留言，而魏賢此時則是在芯腦深處，兩個條件具備，才使得魏賢的品感能在物質界裏不斷延伸。但不能脫離蒙克，蒙克才是品感能在物質世界不斷延伸的關鍵。
蒙克被關起來顯然只是小範圍的事情，倒不是沒有人看守，但蒙克身手蠻犀利的，電子設備被破解后，他就直接擊倒兩個守衛，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再加上消息沒有擴散，蒙克也就順順利利離開了中心大樓，又在魏賢幫助下得到一輛車，開車離開了廉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