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宇文四老爺上門尋釁
一男一女自院外進來,男的天生飛揚氣勢,讓人不敢輕視。又有着俊秀容貌。是文無憂的父親文天。女的眉眼兒有天姿國色之態,是文無憂的母親顧氏。
文無憂的容貌得到父母的大部分長處,身量兒不足就已是個美人胚子。
還有一個男子跟在文氏夫妻後面,手裏提着雜物,跟隨一家人進京的三個僕從之一。
桃婆婆收拾院子,但有人來鬧事的狼藉還是能看出來。文天把女兒手握住,顧氏也把女兒攬住,夫妻流露出疼愛和關切:“出了什麼事兒?”
在父母面前,文無憂一改面對宇文綠的犀利,而是流露出小姑娘的稚氣。
笑眯眯地說著剛才的事情:“……。就是這樣,春草和桃婆婆沒嚇走她們,還是按爹爹說的,請來順天府把她們帶走。”
文天笑容凝結,慢慢地道:“還是來鬧事了啊?”他的面上有了怒氣,又似乎還有悵然。
隨後,把妻子和女兒握的更緊,低而有力地道:“如果可以選擇,此生我不會帶你們母女進京,不會還到這個家裏來。”
顧氏看出丈夫的不悅,忙道:“無憂和浩然要定親事,親事要雲家的長輩下定。他們家長輩在京里,咱們不到京里可怎麼能行?”
對於獨女的親事,文天重打喜悅,對女兒愛憐不盡地瞥去一眼。
文無憂很想聽的,其實是為什麼住到別人家裏?又正說她的親事,她有害羞,推着父母進房,也正好岔開話題:“爹爹母親想來走累了,咱們坐下來說。是了,爹爹,無憂的故事說完了,請爹爹說說順天府和宇文家有什麼仇,讓他們拿人就拿人?”
一家人房裏坐下,文天也恢復自如,應女兒的要求,緩緩的說起來。
“京里好世家不少,但代代都出人才的不多,宇文家是其中的一個。”
這一句話過,文天出了神,彷彿陷入陳年往事之中。
“每一代都有強橫的人出來,得罪的人也就越來越多。而在本朝這一代里,宇文家的當家人是太師宇文靖。他老於謀算,城府無邊,入朝沒有十年就深得皇帝信任。但很快先皇去世,新皇帝並不信任他,新的對手出來。比如順天府的郭大人,跟他政見不同。”
文天措詞算客氣,文無憂也能聽出來,政見不同,有時候也稱為刀光劍影。
這也就能解釋順天府的人聽說宇文家裏有人報案,跑的飛快。又只憑文無憂不多的話語就拿人走的緣由。
文無憂的疑問就更濃,借這個機會問道:“爹爹,那您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您要是看重宇文家,就不會教我遇事去尋順天府。您要是不看重宇文家,咱們卻住在他家裏?”
文天面上掠過一抹厲色,很快又抹去,漫不經心地道:“盛情難卻,人家一定要請咱們住下。”
盛情難卻?
文無憂覺得這不是假話,看看院子裏的整潔就能知道,也看看房中嶄新的傢具亦能知道。
但有誰會把“盛情難卻”的政敵引來……文無憂還想再問,卻見文天已不肯再說,轉對妻子和女兒春風滿面:“說起來,這院子收拾的真不錯,來,咱們去看看無憂的房間,有缺的東西明兒上街去買。”
文無憂嘟起嘴兒:“您還沒有說完呢,”
耳邊,父親低低的嗓音過來:“咱們一家人說好的,住上幾天就搬走,又不長住他家。這件事兒再說也罷。故事要一點一點的講才有趣。”
文無憂就不再堅持,挽上父母親去看她房裏應該添置的東西。
……
接下來的幾天,通往宅院的那道門別說沒有人敲響,就是經過的腳步聲也沒有一個。
不知春姨娘母女太不得家裏人心,還是讓全家人漠視,據春草往衙門去過幾回,說那對母女還沒有放出來,但這一處小院安然度日。
竟然沒有人過問一聲兒嗎?文無憂覺得宇文家裏的人應該是冷漠。
她還等着有個人出來問問對錯,然後賠禮道歉的上門。現在看來顯然沒有,文無憂繼續看手中的信。
這信足以吸引她全部的視線,是她的青梅竹馬——雲家的浩然所寫。
“無憂,父母親和我昨天過的江,江邊只有一家小客棧,我問了問,說岳父母帶着你是十天前經過,我讓父母親加快趕路,咱們早早在京里相見……”
剛看到這裏,“砰砰砰砰砰”,一陣劇震聲出來。春草兔子似的奔過來,笑的合不攏嘴兒:“姑娘,又有人來鬧事了。”春草又摩拳擦掌,很是期盼。
數日前屢遭踢打的木門,又一次咣當不止。
這一回比前兩次還要嚴重,因為巨響幾聲過後,有尖刃透露進來。可見門外面的人不是刀劈就是斧砍。文無憂揉揉額角:“這家裏的人怎麼了?請我們來住的人是客氣的,只看他準備的器具齊全就能知道。但這客氣的人從不出現。出現的人呢,又個個要和這門過不去。”
略提嗓音:“春草去開門吧,晚一點兒,門讓劈壞了,還是他們家的損失。”
春草還沒有回話,“格嘰,啪啪……”幾塊碎木板飛了起來,這門到底還是破了。
一隻手伸進來,把門閂拉開,然後一行人長驅直入。為首的男子面色鐵青,生得一表人才。
跟着他進來的,是文無憂的熟人。春姨娘包着頭,嘴角依稀能見到青紫。宇文綠包着手,走路一瘸一拐,眼角有一片紅腫。
見到文無憂,母女怒不可遏:“四老爺,就是這個賤人害的我們?”
“父親,女兒在順天府吃多少虧,加倍還給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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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嘻嘻宅斗——好希望喜歡希望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