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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自動防盜。微紅的眼眶濕潤潤的,眼底深處透出幾許茫然,精緻的臉龐皆是無辜而又悲戚的情緒。
有人看不下去了,伸手遞給安藝一張紙巾,然後低聲安慰道,“安藝,你別哭了,明年還有機會,反正你還小。”
安藝:“……”哭?!根本不存在的!!敢叫她哭的,她能揍得對方跪地叫爸爸。
可下一秒,手指觸及眼眶,濕潤的觸感襲遍全身,安藝渾身僵硬。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她還……真哭了啊。
喜聞樂見的系統嘖嘖稱奇,“宿主梨花帶雨的模樣不要太美麗哦。要是適時再落下兩滴眼淚,保管能收錄進教科書。”
安藝:“……”她幻聽了嗎?竟然又聽到了統哥的聲音??
一時間,安藝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她木楞地接過面前小姐姐遞給她的紙巾,禮貌地道謝。可直至擦完了眼淚也沒能想明白。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她不是重生到最遺憾的時候嗎?可怎麼看怎麼不像。
抱着極大熱忱參加《夢想新歌聲》的選手,皆是為了自己的夢想而來,安藝落選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並不耽誤他們對節目的關注。
很快,包括遞紙巾小姐姐也離開了,他們不約而同繼續等着下一位選手的消息。
走廊頓時空了,只剩下失落的安藝。
同樣,安藝也覺得全世界都清凈了。
正當安藝想弄明白所處之境時,系統彷彿知道她的想法,殷勤地解釋,“宿主你忘記了嗎?這是你十八歲參加《夢想新歌聲》、落選的現場啊。”
“沒想到宿主竟然也有哭的時候,辣眼睛啊。”
與宿主呆在一起那麼久了,它還真的沒見過宿主哭的樣子,嘖,還挺美的。
安藝忍無可忍,“你閉嘴。”
她想起來了,的確有一段哭的黑歷史。
《夢想新歌聲》在全國各賽區選拔選手,自持人美歌甜的安藝偷偷地報了名,沒想到過了海選與複試。
系統不怕死的挑釁,“這一幕要是被位面觀眾們看見了,鐵定激起一片浪花啊,嘖嘖,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安藝終於反應過來,“統……統哥?你怎麼還在?”
這不科學啊,既然她已經重生了,回到以前,以前可不就是還沒綁定系統的時候?
系統為什麼還在?!
系統呵呵冷笑,“我就知道你說捨不得是騙人的。”
這目瞪口呆巴不得再也不見面的樣子,和陳世美有什麼分別,好歹他們也合作了一百多年,“別裝模作樣了。”
它早看清了。
安藝:“……”
想起自己雖然被系統支配了一百六十多年,但得到的好處也是無與倫比的,最後更是重生了,安藝突然覺得有些心虛,正想要說話時,系統又說話了。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你的德行我還不知道嗎?”臨了,系統也覺得委屈了,“負心漢。”
負心漢能是這麼用的嗎?
安藝和系統互懟那麼多年,還沒見它示弱過,當即嗅出了不對勁,能不讓他開口就不讓他開口,當即強行轉移話題。
“辣雞重生丸,說好要重生到我最遺憾的時候,也忒不靠譜了。回頭我一定要給個差評。”
到了這時間節點,她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花了整整一百億金幣啊。
想想心都在滴血。
就為了這重生丸,她平日裏在系統商城遇見特別心水的東西都忍着不買,安藝越想越心塞,忍不住吐槽起來,“《夢想新歌聲》落選也就算了,你知道我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嗎?”
其實《夢想新歌聲》落選也挺遺憾的。
但想想語數外物化她腦子更炸/裂,什麼《離騷》、《滕王閣序》她只能記得一個名,函數方程式也是一竅不通,更別提英語、物理化學了,太糟心。
都是淚。
系統愣,突然哈哈大笑,“我還從來沒見過宿主這麼畏懼一樣東西。”
安藝微笑,“12年義務教育制,你去試試,保證生不如死,再也不想體驗第二回。”
要說國內的教育,一個地區賽一個地區的厲害。小學生的奧數題大學生都解不出來。
大佬也怕考試。
系統不懂應試教育的苦,它也不想知道,感覺自己的話題被帶偏了,忍不住想要撥亂反正。
這時候就聽見安藝低聲的喟嘆。
“雖然重生丸不靠譜,但好歹也讓我回來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系統:“得了便宜還賣乖。”
安藝忍不住懟,“我靠自己努力攢下的金幣買的東西,為什麼不能吐槽。”這年頭賣家的東西與描述不符,還不允許人抱怨,哪門子的道理?
系統想到背後的原因,識趣地不答話。
“剛剛看了宿主的記憶,沒覺得宿主有什麼遺憾的事情啊,何必那麼執着。”
安藝的表情微斂,既然一時間與系統撇不開干係,她倒也沒計較系統的自作主張。
眯了眯眼,冷冽稍縱即逝,只冷漠道,“你看到我是怎麼死的嗎?”
系統:“出車禍。”
安藝的神情更冷,“街道空曠無垠,我走在最安全的行人路上,還能出車禍,你不覺得很古怪嗎?”
系統被故事吸引住,忍不住開口,“謀殺?”
怪不得宿主願意奮鬥一百六十年重生回來,一時間覺得宿主有些可憐。
安藝冷笑,卻並不答話。
起初有些事情她不懂,可人死了,就會忍不住一遍遍回想生前發生過的事情。
次數多了,自然而然就能夠發現其中的貓膩。
她從小就接受爸爸的教導,被引入玄學一脈,活到二十五歲,有二十年都在研究玄學。
剛開始懵懵懂懂、一無所知,以為爸爸是在逗着她玩,可越接觸玄學,才越能感受到爸爸的深不可測。
可爸爸在外人眼裏的形象,可以媲美天橋底下不靠譜的算命瞎子。
就算是想要藏拙,也太誇張了。
還有,爸媽在她四歲的時候因為感情破裂而離婚,但安藝卻發現,私下裏,爸媽仍有聯繫,只不過偷偷摸摸的,似乎怕被人發現。
她回來,就是想把這一切弄清楚。
就算死,也得當個糊塗鬼,不是嗎?
系統只能夠提取安藝的記憶,並不能時時刻刻掌握她的想法,見安藝大佬冷若冰霜的,他悻悻附和,“反正回來的時間也不差。”
該懟的時候就得懟,但該慫的時候也得慫。
不過,始終都在被安藝帶着節奏,系統想起來自己的正事還沒說。
“安藝。”
安藝面龐上的冷意散去,幽幽道,“你這麼一本正經叫我名字,我還真有點不適應。”頓了頓,她又道,“如果你有什麼過分的要求,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系統:“……”日哦,這天已經被聊死了。
“能不能有點愛?”
安藝呵呵,“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