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那是到異世界來的槍兵的最初
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淅淅瀝瀝在下着小雨的昏暗天空,雲層之中不見一點明亮的色彩,那些雨水就這樣低落在仰躺在地面上的自己的身上,不遠處,那破舊的長槍早早的就被人打落下來,就連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早在那次戰鬥之中徹底的死去了,當自己從那滿是漩渦的通道之中穿梭出來的時候,普一睜開眼,所看到的場景就是這樣。
不僅僅如此,本來已經49級實力的自己,身體也絕不會如此的虛弱,就連躺在這地面上想要動彈一下,都要忍受相當的疼痛,但是他並不意外,因為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第二次穿越了,第一次去到阿拉德大陸的時候的確會大呼小叫的,但是這第二次所流淌在心中的,只有平淡。
會出現一種感覺,那種無奈的嘆息一聲說著“啊~居然又穿越了,自己還沒有死啊~”的那種感覺。
腦海里還停留在那一次慘絕人寰的大戰之上,真是可笑,自己居然不是死在與異界怪物戰鬥的道路上,到頭來居然會死在同族人類的手中,最後就連重傷垂死的身體都被...
行雲槍術,流星系列,那是自己在魔槍士這條道路上一直行走下去的道路,很可惜的事情就是,自己並沒有獲得魔槍的承認,無法使用不滅戰魂,只能憑藉著自己的技藝使用槍術戰鬥,雖然在戰場上比不過那些征戰者,但是論沖陣速度,可謂是自己這種決戰者最擅長的事情了。
有些難受的捂住胸口,支撐起身體坐起來,環顧周圍一圈,卻在這個擂台上與擂台的周圍再也看不到有人的存在,這具身體的主人臨死之前最後的執念,就是取得擂台的勝利得到那個回元丹嗎?明明不過如此低下的實力,身體裏一縷微小的內氣在流淌着,這點內氣能做什麼?居然不怕死的來到擂台上。人類的堅持,的確是難以讓人忽視的情感。
腦海里閃過一絲片段,那是在一個破舊的小屋子裏躺在木板的床上艱難咳嗽着的少女,是這具身體的妹妹,也正是因為需要那回元丹來救治自己的妹妹,所以才會在明知自己實力弱小的時候還要堅持上去嗎?真是愚蠢的想法,難道不知道奇迹那種東西向來都是需要匹配一定的實力的嗎?這麼弱小的人期待奇迹?只怕喪命以後再死去的那一瞬間才會悔恨吧。
不過...
無奈的嘆息一聲,不過這樣的做法,在理性上的確很衝動,但是出於情感也是正常的事情,能夠感覺到這具身體上海殘留着的執念,明明已經死去了,卻在臨死之前還在執着的想要取得勝利,得到那回元丹嗎?
“既然佔據了你的身體,你的臨終遺言就由我來完成。”說著,從濕滑的地面上站起來將那灰色的破舊長槍撿起來,男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絲的懷戀,雖然並不是魔槍,但是這種手持自己最熟悉的武器到底還是會給自己一點安全感在,只不過現在憑藉這樣的身體,也別想使用那些高階槍術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在這個世界到底算是什麼,但是總歸去試一試才行,再說了,眼睜睜的看着現在這個已經算得上是自己妹妹的少女在病痛中死去,自己怎麼可能辦得到?
“在下易冷,從阿拉德而來。”將這臉槍尖都有些銹跡的長槍從地面撿起來單手負在背後,在將長槍拿在手上的那一剎那,易今渾身的氣質與之前完全不同,如果說之前還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頹廢的人的話,現在他周身環繞着的那股一直在波動着的風,就完全不會被人忽視了。
這就是魔槍士之中的決戰者,不依靠魔槍的力量,而是靠自己的技藝修鍊槍術,挑戰阿拉德大陸上的強者們戰鬥,與征戰者戰鬥起來瘋魔一般的氣質不同,決戰者從來都是在冷靜之中尋找敵人的弱點,然後以雷霆槍術施以絕強的打擊。不僅快速,而且動作宛如行雲流水一般。(說了這麼多也掩蓋不了你是個下水道的事實)
雨水,依然濺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在那漆黑的短髮被完全黏在臉上之時,黑色的瞳孔里映照着在另一邊的街道,腳下開始抬起朝前走,目標就在那裏,眼睛就這樣看着那裏,朝着目標前進,一如手中所持之槍一樣,筆直而不知道後退。
沒想到穿越第一天,就要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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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得到了回元丹,這下我看那個女人還有什麼資格拒絕我,這可是門票!我早就想進去看看那個女人長的到底什麼樣了,如果真的和傳聞中的那般漂亮,那我就...嘿嘿嘿~”說著,雙手不斷的搓弄着,臉上滿是貪婪的神色,男人坐在這間酒樓之中看着高台之上被薄紗圍住的琴台,滿是迷醉:“嗯~以前想要來這裏可真不容易呢~”
“那可不,我說老哥,得到一枚回元丹,再怎麼說也要給兄弟們分點利啊~”跟着他後面的一個穿着灰麻衣的男人,在那滿是麻子的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頗有些猥瑣氣質的說道。
“我們的運氣也很好啊,這可是石小姐第一次出來賣藝,據說從東國那邊過來以後,石小姐就由在我們這休息休息落腳的意味了~”將小巧的酒杯捏在手中,將鼻子湊在了酒杯上好似滿足一般的聞了一下,坐在前排衣着華麗的公子哥一手緩緩的扇動着自己的扇子說道:“也不知道這西國的都城裏,有多少公子哥翹首以盼,就希望在這裏將這位不假顏色的石小姐給拿下了。”
“石小姐再怎麼說也是那裏的人,再怎麼也不敢太過火吧~”臉上的高傲還未消失,但是卻也收斂了很多,明顯在這個公子哥的面前他還不敢放肆,尤其是這個公子哥還帶着一群趾高氣揚的手下的時候:“在下元邵,是西城武家的記名弟子,不知這位公子?”
“我們公子的大名,怎麼可以給你們這種人知道?”公子哥還未說話,他身後的一個手下就臉色冰冷的出聲說道,話語裏不見一點的客氣。
“是我們唐突了...”就算手下傲氣,那也要有傲氣的本錢,元邵知道在這西國的京城之中,手下如此傲氣的人會有什麼樣的身份,這可是天子腳下,外來的人是龍也得給人盤着,是虎也得伏着。由不得人撒野,而在西國京城之中,名氣最大的當然當今皇族,其次才是跟隨着當年開國皇帝建功立業流傳下來的三大家族,這些人在京城裏,傲氣是由本錢的,其他的?哪有這個資格?
“無妨,我今天心情不錯,爾等退下。”揮手擺動了下,公子哥的臉上洋溢着笑容:“手下有些傲氣,唐突了幾位,恕罪了。”
“不敢~不敢!”有些惶恐的擺着手,這種相當的素養與公子哥,他的身份必定不會平凡!
元邵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和這樣一個身份不明但是絕對得罪不起的人在一起,這份壓力不可謂外人道也~
“石小姐出來了!出來了!”就在此時,這慶春樓的大堂之中一陣的喧鬧,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隔着那薄紗後面一道妙曼的身姿若隱若現,雖並不能一窺全貌,但是正是這種若隱若現的誘惑,才將這大堂之中的所有人勾動的心弦不能自己,渾厚粗重的喘息聲在這大堂之上比比皆是。
“我們石大家的規矩,諸位能夠有資格來到這裏應該也清楚的很,我們石大家從東國一路而來,東南西北四國風光,這是第三站,之前倆國的風光與人民石大家都很滿意,而在西國之中,石大家希望在座諸位也能夠將西國的美好,保留在石大家的心中。”雖然正主還未出來,但是這個先出來的婢女也着實讓人眼前一亮,不由的感嘆道不愧是石小姐,就連身邊的婢女的姿色也不低於一般的美人了。
“能夠來到這裏,在這裏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家族子孫,石大家也很明白平民的苦衷,特地宣佈可以容納有限的平民能夠進入,一堵石大家風采,現在看來...”說著,婢女環顧周圍一圈,嘴角帶着嘲弄般的笑意:“石大家的心意,怕不是已經讓人感激涕零了呢~”
話中有話如何讓人聽不懂?現在在這大廳里的那有什麼真正的平民,全都是家族子弟與武館門派的弟子還差不多,平民?不存在的。
“西國桌席既然已滿,慶春樓自當關門謝客,接下來...”話語甫落,隨即,大門緩緩的閉上,正當婢女滿意的點點頭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差一點兒完全關閉的大門卻在此刻,被一隻突然伸進來的手掌卡住了門角,無論推動大門的小廝再怎麼用力,也無法推動這大門一分了。
“在下,唐突了。”隨即,手掌爆發威力,將大門徹底推開的同時,門外滿目的風雨也隨之進入了這慶春樓之中,這個男人,攜帶着風雨而來,在滿目大堂的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一身風雨,天地變動。
“轟隆!”本來微小的雨勢在此刻突兀的變大,急急的雨水低落在屋頂上,大地上,一滴滴的敲打出屬於天地自然的音節。天空的雲層閃過一絲電弧,在轟隆的悶響聲之中,慶春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