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番外——林默VS季來茴

第222章:番外——林默VS季來茴

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也是我唯一對不起的女人,只有她,季來茴。

高三那一年,我轉到她的學校,和她同班,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整天纏着我,我早就知道她喜歡我,但是我不會喜歡她,確切的說,我不會喜歡任何女人。

我不是心理有問題,我只是不相信愛情,讓我對愛情失望的人,是我的母親。

在我的童年裏,經常可以聽到母親的抱怨聲,嫌棄父親沒用,嫌棄日子過的寒酸,跟父親吵,跟父親鬧,甚至我是她唯一的兒子,她也時常會因為生活不如意,而對我冷淡有加。

雞飛狗跳的日子在我九歲那一年,徹底的安靜了,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母親跟着村裡來耍馬戲的一個男人私奔了。

從此後,父親成成了全村人的笑話,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父親的精神越來越不正常。

我知道,都是母親逼的。

年幼的我比別的孩子都要早熟敏感,每次看到父親被別人嘲笑,我就會心痛的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歇斯底里的呼喚母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儘管我知道,她再也不會回來很自然的,我討厭女人,反感女人,厭惡女人,我用冷眼看着世界,看着世界上每一個面像天使,心卻比石頭還要堅硬的異性。

十八歲的那一年,我有着讓女生瘋狂的外貌,卻也比任何一個男生都要冷漠,我從來不會正眼看這些女生,更別提會和她們多說一句話。

當時轉學的原因,就是因為被一個女生糾纏的受不了,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驕縱跋扈,喜歡用金錢來體現對一個人的愛,這樣的女生,我從一開始就討厭。

轉到了新的學校,我以為從此後可以太平,卻沒想到,再次被一個女生糾纏。

我以為她和所有的女生一樣,愚蠢的只要吼兩聲就會哭的死去活來,所以我經常會對她吼,可是根本不管用,於是我就對她冷漠,不管她再怎麼主動,都當她作隱形人,我想,時間久了,她總會無趣。

很快的,我不得不感到事態的嚴重,因為這個女生和以前愛慕和迷戀我的女生完全不同,說的好聽點,她比她們熱情,比她們堅韌,比她們扛的住壓力,說難聽點,她比她們任何一個人臉皮都要厚。

吼,不管用,你吼的越厲害,她笑的越開心。

冷漠,不管用,你越是冷漠,她越是熱情。

無視,更不管用,她總是如影隨形,時刻讓你忽略不了她的存在這樣僵硬的局面維持了一個學期,漸漸的,我的心開始有些動搖了,我動搖的原因,是因為她很善解人意,她不會像有錢人家的女生,把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甩在你面前,然後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林默,我愛你。”

她堅韌的像一棵小草,總是默默的關心你,體貼你,卻不會因為你的風言風語就被打倒。

我開始對她有些改變了態度,但關係仍然是模稜兩可的,她說過很多次喜歡我,我卻連一個曖昧的眼神也不曾給過。

心裏始終是對女人排斥的,母親在我十幾年的人生里,已經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形象,所以讓我突然接受一個女孩子,並不是很容易的事。

可以偶爾被感動,但多數都是理智的,很多個夜晚,想起她為我做的那些事,我就會煙頭燙自己的胳膊,然後警告自己:“相信女人的後果,就等於再走一次父親的路……”

我很極端,我承認。

真正讓我對她無法剋制感情是在高三的下學期,準備考大學的第一年。

那一天,父親因為精神病發作,用磚塊砸死了村霸張大同家的狗,而被他們整整毆打了一下午。

我從學校回家的時候,看到村口圍着一群看熱鬧的人,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衝進人群,看到了父親驚恐的趴在地上,頭上臉上到處都是血,我憤怒的一拳砸向張大同,卻因為人單力薄,反被他暴打了一頓。

看熱鬧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我早就對人情看透了冷暖。

做夢也沒有想到,來茴會在那個時候突然出現“你服不服,不服我接着打”張大同手指着我,凶神惡煞。

“你打呀!有種你打死我”年少氣盛,終是不懂忍辱負重。

李大同聞言一拳揮了過來,我被他打倒在了地上,接着他繼續對我拳打腳踢,在我已經痛到麻木的時候“你住手”一聲清脆的制止聲,讓我睜開了麻木的雙眼。

於是我就看到了,季來茴像天使一樣撲向我,替我擋住了狠毒的拳腳。

我從麻木中反應過來,奮力的推開她,沖她吼道:“誰讓你來的你給我走”“我不我就不讓他們打你!”她再次撲過來緊緊的抱住我。

“你是我的誰?誰要你來逞強了?”

“難道因為愛而維護自己所愛的人也有錯嗎?”她倔強的咆哮。

我愣住了,一時間啞口無言“你小子挺有女人緣嗎?年紀輕輕倒有姑娘護着你了,哼,今天看在這姑娘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再敢嘴硬,有你好受的”

李大同丟下狠話轉身走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疼嗎?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來茴一邊抹眼淚,一邊輕觸我臉上的傷。

那一刻,在我心裏最孤獨陰暗的時候,她的出現無疑成了我灰暗人生里唯一的一束陽光。

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她狠狠的摟進了懷裏,過了多久之後,才鄭重的說:“季來茴,是你硬要闖入我的人生,將來你可不要後悔!”

就是從那一天,我從心裏接受了她,接受了她熱情似火的愛。

她是一個很讓人感到輕鬆的女孩,不會無理取鬧,也不會胡攪蠻纏,像一本永遠也讀不完的書,越到最後越是精彩。

四年,我們愛的真真切切,我承諾過她所有戀人都有的諾言,卻終究輸給了一個“負”。

永遠有多遠?我蹲在鐵窗里問了無數遍,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到達。

這一生,我沒有機會再對別人承諾什麼,也不會再對別人承諾什麼,許下的諾言就是欠下的債,一個季來茴,已經讓我欠太多。

從踏入監獄的那一天開始,我對人生不再有任何的期望,直到有一天,我再次見到了她,我三十歲以前,唯一愛過的女人。

距離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兩年。

她還是那麼美麗,一如她十八歲的模樣,有着玫瑰花一樣的笑容。

“林默,你好嗎?”

我直視着她:“是江銘晟把我弄出來的?”就在昨天傍晚,我突然被宣佈,可以釋放了。

如我猜想的一樣,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我壓抑的問:“你求他的?”

她立馬解釋:“沒有求,這是他自己的意思。”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她把我對江銘晟的誤會解釋了一遍,待她說完后,我站起身,平靜的說:“這些話在監獄裏一樣可以和我說,沒必要為了讓我原諒他,特地把我放出來。”

我毅然決然的走了出去,心裏難掩傷痛,導致我父親死的那個人不管是誰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死了,這是不可改變也無法挽回的事實來茴追了出來,她在身後大聲的吶喊:“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江銘晟嗎?”

我停下了腳步,這個問題我雖然從來都沒有問過,但其實,我一直想知道。

“因為,他會因為愛我,而包容我的一切,即使他十分十分的不開心。”

“你的意思我愛你,就沒有包容你的一切是嗎?”我轉過身,輕聲質問。

“難道不是嗎?”她痛心的直視我:“江銘晟因為愛我,所以他知道我心裏始終對你的下場耿耿於懷,為了讓我安心,他把你弄了出來,可是你呢?你會因為愛我,而原諒江銘晟過去對你造成的傷害,從而讓我安心嗎?”

我沉默了,也同時明白,為什麼她會放棄我,而選擇了別人。

這一段感情早已經結束,可我卻連一句祝福的話也不曾對她說,她已經是江銘晟的妻子,並且已經有了孩子,我再執迷下去,又能改變什麼?

與其為愛沉淪,不如放愛一條生路“來茴。”我攬住她的雙肩,強忍着眼裏的酸楚感:“我愛你,卻也對不起你,所以……”眼淚終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請允許我說一句,對不起我愛你……”

這將是我有生之年最後一次說愛她,如果我的愛只會給她帶來困擾,那麼從此後,愛這個字我將絕口不再提。

“林默,忘記季來茴,重新開始你的人生好嗎?”

她的雙眸漸漸潮濕,如果我不答應,或許她永遠都不會安心,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自己幸福了卻也見不得別人不幸福。

她的善良,早在十年前,就不曾變過。

“好,我答應你。”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我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我們長達數十年的愛恨糾纏,終於要在這一天這一刻永遠的畫上句號,是時候徹底退出她的人生,也是時候徹底和過去說再見了“以後照顧好自己,不管我在哪裏,我都會祝福你。”轉身走出幾步,我回頭沖她笑了笑。

她重重的點頭,眼裏閃着欣慰的淚光。

我真的放棄了,因為愛她,所以成全步行兩小時回到了以前獨住的公寓,剛走到門外,便看到一個身影,即熟悉又陌生。

“林默……”

背對着我的身影緩緩轉身,我終於看清了,竟然是金津。

“你怎麼在這?”我有些吃驚。

“是來茴告訴我的。”她落寞的笑笑:“你終於出來了。”

我開了門,淡淡的說:“進來吧。”

已經兩年沒人來過,公寓裏早已經佈滿了灰塵,我指着客廳:“隨便坐吧,看哪個地方乾淨。”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把袖子一抹,包一放:“我替你收拾一下。”

金津一向如此,在美國的那幾年,她也是這樣照顧我,我打心裏感激她,卻無法產生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或許她某些地方和十年前的來茴很像,固執和熱情,可我卻不會再愛上她。

如果她在十年前出現,或許我會愛上她,但已經有那麼一個人在她之前出現,她就變成了將就,而我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將就。

我進浴室里準備好好洗個澡,洗了很長時間,像要重生一樣的脫胎換骨。

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煥然一新,金津站在廚房裏,屋內飄着菜飯的濃香。

我默默的坐到沙發邊,盯着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自嘲的反問:“林默,雖然你失去了你的最愛,但依然還有人愛着你,她願意為你下廚房,願意為你整理房間,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幾乎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心底冒出一個聲音:“我不該把她變成將就……”

“吃飯嘍。”金津端着熱氣騰騰的湯,笑着從我面前饒到餐桌旁。

“過來呀。”她沖我招手。

我起身走過去,拉開餐椅坐下來。

“多吃點,你比兩年前瘦了好多。”

她拚命的給我夾菜:“這個你最愛吃的鰻魚,這個你最愛吃的香菇,這個你最愛吃的臘腸……”

我無奈的望了她一眼,可以知道我所有的喜好,卻始終走不進我的心。

“不好吃嗎?”她見我一句話也不說,表情有些緊張。

“很好吃。”我誠懇的回答。

她放鬆的笑了笑:“既然好吃你就多吃點。”

“不敢吃太多,否則以後自己做的東西就咽不下了。”

金津慌忙表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

我愣了愣,知道她誤會了我的意思。

“金津,有男朋友了嗎?”我假裝隨意的問。

“沒有。”她很乾脆的回答。

“為什麼還不找一個,你也不小了。”

“原因你知道的。”她固執的強調:“所以,不要再問。”

長吁一口氣,我語重心長的奉勸她:“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是一個蹲過監獄的犯人。”

“我不在乎。”

“我心裏一直愛的人只有季來茴,以前是,以後也會是。”

“我也不在乎。”

“我不可能會結婚,也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

“我還是不在乎!”

已經把話說的如此明白,她還是這麼固執,頓時我火了:“那你到底在乎什麼?”

“我只在乎你!”她咆哮一聲,眼淚瞬間直線下滑。

氣氛瞬間無比的令人窒息,我起身走到沙發邊,點燃了一支煙。

金津默默的哭了很長時間,雖然不忍心,但我也沒安慰她一句,不是我無情,而是我明白,給不了別人想要的,就不要讓別人心存幻想她終於哭累了,走到沙發邊拿起包往門外走,我背對着她吶喊了一聲:“以後不要再來。”

“不可能。”她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你到底要怎樣?以前在美國我把話說的不清楚嗎?那時候都能不勉強,為什麼現在非要鑽入牛角尖?”

她冷笑一聲:“那時候不勉強,只是不想造成你的困擾,你有你的期待,我只好默默的等待,可是現在呢?你已經沒有了期待,為什麼我還要繼續等待?在愛情面前,我也想做一個勇敢的人!”

不得不承認,她的幾句話頗為我讓我心動,可心動只是瞬間的,過後,我還是那個除了季來茴,眼裏容不下任何人的林默。

“那就繼續等待吧,等到我徹底不愛季來茴的那一天。”我說了句自私的話,不是我讓她等我,而是她執意如此,我只能這樣說“我不會再等待。”她突然走到我面前,語氣堅定的說:“當你因為等待而一再失望的時候,你還會覺得有必要再等待嗎?”

她說完后就跑了出去,過了好幾分鐘后,外面傳來她的一聲吶喊:“林默,你的心,總有一天我可以走進去!”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的人生只接納過季來茴一個女人,金津卻能在我身邊待那麼長時間。

因為,她真的和來茴很相像,也許在我被動的人生里,需要的就是這種主動而不放棄的,真心愛我的女人。

三天後,我準備離開B市,悄無聲息不通知任何人,包括來茴和金津。

在機場的大廳里,我拉着行李箱準備安檢,衣襟卻突然被人拉住:“不許走。”

我回過頭,驚詫的望着金津:“你怎麼來了?”不對,應該是她怎麼知道我要走?

“對於你這個我愛的人,我比你想像的更關注你,也更懂你。”

作了個深呼吸,我冷着臉說:“對不起,你想要的,我真的給不了。”

無情的推開她的手,我毅然決然的進了安檢門,當再回頭時,看到了金津傷心欲絕的蹲在地上抱着腿哭的很無助,那一刻,我的心軟了我想起了她曾經在美國說的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蹲在地上哭,而且是抱着腿,那就說明我真的很傷心,到時候你一定要過來安慰我。”

當然,我答應了她。

“真像個企鵝啊,連哭都這麼難看,哎……”

她驚詫的抬起朦朧的淚眼,驚詫的望着我,下一秒,猛的撲到我懷裏:“林默,我就知道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愛情,可以來的很晚,也可以來的很早,但一定,要在對的時間,遇見那個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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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暗寵:冷情總裁夜夜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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