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意料之外
在工人人衝進來的那一剎那,又有另外一波人也跟着沖了進來。
“警察!不許動!全都不許動!舉起手來!”吳敏帶着手下的人即時的趕到。
那些拿着鐵制工具的工人們滿臉獃滯,他們想都沒有想到警察這個時候回來,正好他們舉着東西。面對這一把把的槍支還有藍色警服的警察們,工人們一個個的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地上。
“不許動,放下武器!蹲下!抱頭!”
唐凱和吳敏對視了一下眼神,兩人都很有默契的裝作互不認識。
“全都給我帶回警察局盤問。”吳敏收回了槍說。
這個時候包總終於露面了,雙手握在一起懇求的拜託吳敏。“這位警官啊,我們這工地是有量的啊,你把這麼多人抓到警察局去,我這裏的量就完成不了啊。”
吳敏冷冷的看了包總一眼。“這跟我沒有關係,對了,你是包工頭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啊!”包總愣住了,別看他平時吆五喝六的,一遇到真事第一個慫的就是他。
“別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幹嘛要去警察局啊,我又沒犯事啊。”
“你是沒犯事,可這是你是包工頭,你手底下的員工在發動暴力攻擊,你身為包工頭沒有及時處理起主要責任,別說了跟我去趟派出所吧。”吳敏一邊說一邊示意小李。
包工頭還在掙扎,將小李推開撞到了桌子上。
吳敏無奈的搖搖頭,筆直的腿一邁走到了包總面前,抓住包總的手就給拷了起來。
“小李帶他走。”吳敏道。
小李揉揉腰間點頭。
“我跟你們拼了。”鐵嫂也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的,肥胖的手裏舉着一把躺椅,還是金屬框的那種,直直的朝着小李奔去。
小李見狀立刻掏出手槍對着鐵嫂。
鐵嫂嚇的再也不敢動了。
“放下!”小李大了聲音。
鐵嫂這才晃晃悠悠的將椅子放在了地上。
人陸陸續續的被帶走了,包總不在,今天的工地放假一天。唐凱走在工地坑坑窪窪的路上,在這裏他流了很多汗水,拚命賺錢的時候都忘記自己曾是個只會拿筆的弱學生,有時候累到想哭的時候就告訴自己,咬咬牙就過去了。
大中午的,陽光很大,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唐凱坐了下來,這是平時都難得的位置,今天所有人都不用幹活,工地上一片安靜。
“吃飯不?”身邊突然響起一個外地腔的聲音。
唐凱看向說話的人,她的手裏抓着兩個饅頭。“你是廚房的外勤吧。”唐凱猜測的說,眼前這個女人三十好幾了,丈夫死的早,也沒有孩子。長的還有幾分姿色,臉和手臂都是黑黃的,脖子下面越發的白皙,明顯是在這工地上被烈日給曬的。頭髮很黑很長,都長到屁股上了,如瀑布的黑髮編成一條麻花辮子放在胸前。碎花的上衣,一條黑褲子,腳上的紅紅的布鞋,跟唐凱第一次她見過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而今天,是——第二面。
那天他剛進入工地,什麼都不懂,錯過了午飯,在自己餓的砸了兩車磚頭后就是她遞給了自己兩個饅頭。
“我聽工人們說了喬哥的事情,對不起哇!”女人縮着肩膀,雙手恐慌的握緊對着唐凱鞠了一躬。
唐凱立刻站了起來,攔住。“這什麼話,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女人哭着抹着眼淚。“我都聽說了,因為我你才會被喬哥針對,真的對不起。”
唐凱看着眼前柔弱的女人,不禁握住了對方的肩膀。肩膀柔柔的弱弱的,彷彿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捏碎一般。“我很感謝你,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在我最餓的時候給了我兩個饅頭,我才能撐過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真的謝謝你。”
“欸!”女人低垂着腦袋小聲的抽泣。
吳敏的事情處理的很快,唐凱交過去的錄音筆就是真正的證據,喬哥和包總本是什麼也不承認,最後熬不出警察局的詢問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晚上十點多,事情就都清楚了,唐凱也被叫道了警察局做最後的交接。
唐凱的錢拿回來了,冤屈洗白,看着手裏的錢唐凱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了。
“怎麼了?”唐凱和吳敏站在警察局的外面,吳敏點了一根煙說道。
“給。”吳敏遞給唐凱一根煙。
唐凱搖搖頭,略驚訝的說道:“你還會抽煙?”
“嗯,倒是沒有煙癮,只是有時候壓力大。”吳敏嫻熟的點燃一根煙放在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怎麼?錢拿回來了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很高興。”
“這錢是大餅的。”唐凱說。
吳敏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大餅的事情下來了,判三年。後天會押送了北延的監獄,你要看他的話就只有明天一天時間了。”
“嗯。”唐凱記在了心裏。“給我根煙吧。”唐凱說道。
吳敏大方的遞給唐凱煙,並給他點頭。
“咳咳!”頭一次抽煙的唐凱一口就給嗆到了。
“哈哈哈。”兩人相互一看,哈哈大笑。
待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唐凱回到家裏已經快一點了。一股惡臭大老遠就飄了過來,老遠唐凱就聞到了味道。
唐凱不禁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直到走到自家門口,似乎這個味道是從自家房屋裏發出來了。
“爺爺!”唐凱最想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爺爺。
唐凱馬上就推開門,一股發霉的惡臭從屋裏飄了出來。
“嘔——”唐凱捏着鼻子扶住牆就乾嘔了起來。“爺爺!”唐凱想到了爺爺還在屋裏面,強忍住噁心的胃走了進去。
房間昏暗,只能隱約看到混亂的床上躺着一具屍體,冰涼涼的屍體。屍體已經開始長蛆了,散發出腐臭味。在床邊,唐凱留在的來的乾糧和水都好端端的放在哪裏動也沒有動過。房間很小,什麼東西都在地上一擺,在床上彎一下腰其實就能夠到了。
唐凱走了過去,將煤氣桶的開關關上,裏面已經沒有煤氣了。
“怎麼會這樣。”一聲清脆如黃鸝的聲音突然在空氣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