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靖王你個混蛋!
凌蕭怔了怔,這小丫頭,竟是這樣倔強,只是……不行就是不行!
不再理她,逕自走到床邊躺下,任她在那跪着。
她想跪就跪吧,不讓她跪這一遭,她必不甘心。
凌蕭微微嘆了口氣便入睡了。
非是她冷血,而是她深知,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必須養精蓄銳。
那靖王,可不是容易對付的。
沒睡多久,大概不到四更天之時,凌蕭便被拉起來準備。
她乖乖坐在那,任由下人收拾,中間江姨娘過來看了一眼,見她乖順,倒是長舒了一口氣。
凌蕭翻白眼,切,她還得保存體力呢,哪有空跟她鬧!
足足三個時辰,終於收拾停當了,那邊靖王府的也派了人來,她便被扶着往大紅花轎走去。
除了在經過凌若的時候“沒站穩”摔到了她身上,順手下了點小毒,再沒出任何意外。
不過這一路上倒是聽了不少閑言碎語——
“呀!靖王沒來啊,就派了幾個兵丁來呢!”
“嗨,一個傻子懂什麼,靖王那等天人之姿,願意娶她,已是天大的榮幸了,她還指望靖王親自來接她啊!”
“對啊對啊,一個傻子,怎麼配得上靖王殿下啊?!”
“不過,這傻子這身段,放在床上……”竊笑……
呵,這男人,真是……小心眼啊。
嘴角勾起一抹笑,剛剛那一“跤”,把那凌若“摔”成了不孕不育。
哈哈哈,昨天不是說要送她們母女個臨別禮物嗎,她當然不能忘了!
哎……再沒什麼能比讓凌若不能生育,對她母女二人來說殘忍了吧!
她,就是要毀掉她們的希望!
正自樂開花的凌蕭,忽然聞到花轎里有股淡淡的,像檀香卻又不是檀香的味道。
如果是普通人,一定分辨不出來。
但她作為一個中西皆通的醫生,自然嗅覺要更靈敏些。
這味道來的怪,雖不認識,卻也知道無毒,但她仍是謹慎地想要閉氣。
但是……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吸了好幾口,畢竟這一路可不是三兩分鐘,而是、半個時辰啊半個時辰!
該死!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嗎!用得着走這麼慢嗎!
按理來說,這種單獨無毒的味道,一定是和其他味道混合作用的,毒Xing反而更強!
那麼,只要其他味道成功避免就行了。
混蛋!別再給她玩花樣了,她一個傻子,靖王他至於費這麼大勁嗎!
沒有喧天的鑼鼓和禮炮,她就這樣,被靜悄悄地抬到了靖王府。
明明是正妻進門,卻搞的連個填房都不如。
進門跨火盆的時候,凌蕭卻分明感覺到血管擴張了一下!
這表明,她還是中毒了!
她頓時頭皮發麻,什麼,這怎麼可能?
剛剛那味道明明沒毒!
除此之外,她再沒碰過聞過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來不及細想,已被帶入禮堂。
好吧,這天地還是她自己拜……
行過禮后,凌蕭便被送到喜房等着,這一系列過程自然是沒什麼賓客的,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靖王卻連這個過場都不願走,可見那皇帝此次是真把他惹毛了。
剛剛步入喜房,凌蕭便感受到一陣眩暈,毒已經發作了嗎?!
不行,這個時候她堅決不能暈過去!
挽起衣袖,伸手摘下一隻發簪,毫不猶豫地向手臂刺去,她必須保持清醒!
然而,當她再度意識模糊之際,她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更何況再刺一次以保持清醒。
是以,儘管多番掙扎,她仍是昏了過去……
閉眼之前,凌蕭仍不忘忿忿地低咒一聲:“靖王,你個混蛋……”
再次醒來的時候,凌蕭是被熱醒的,渾身上下熱的要命。
她就是再沒腦子,也知道自己中的什麼毒!Chun葯!
混蛋!竟然給自己的王妃用Chun葯!
他還能再無恥點嗎!
越來越熱,對面走來幾個侍衛,他們一邊走一邊商量着誰來拔頭籌!
凌蕭低咒一聲,這葯霸道得很,她已經有些微微顫抖了,根本就看不清來人!
她凌霄可以不在意什麼貞潔,但她不可能在如此屈辱的情況下,被一群侍衛給上了啊!
看他們似乎已經商量好了,一個人向她走過來。
凌蕭暗暗尋找時機,終於在那人正欲脫她衣服之時,用手裏的發簪狠狠刺入他頸部的大動脈。
凌蕭的臉上毫無意外地沾了血,看着立時倒地的人,卻沒有一絲驚慌。
取而代之的是本不該出現在“凌蕭”眼中的嗜血。
隨即,便冷冷地看着對面已將劍拔出的兩個人。
自己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呢。
剛剛還模糊的意識,在幹掉第一個人之後,立馬變得清晰起來,出聲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靖王府的侍衛,便是死,也當戰死沙場,不該平白犧牲在一個女子手中,我不想殺你們,去叫你們王爺來!”
那幾個侍衛是靖王府的侍衛,必也是有一腔熱血的,區區身死,不足以威脅他們,反是這樣說更能讓他們放棄。
果然,剩下的二人交換神色之後,留了一個人盯着她,另一個人則去請示靖王。
凌蕭咬緊下唇,這侍衛一去便再不見回。
而她體內的藥效卻越發地激烈,呼吸已有些混亂。
再度掃了一眼那盯着她的侍衛,她確實有把握幹掉他們。
但她不敢保證幹掉他們,自己還有力氣跑。
這Chun葯的霸道程度,遠遠超出她的想像,似她這般意志力,也只是強撐,卻不知這藥效還要持續多久。
倒不如直接跟那靖王談條件,倒還有一線生機。
但他一直未來,她幾乎以為他不會來了,卻……
“咣啷”一聲,鐵鏈打開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一道刺眼的光,從門縫中射進來。
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人走了進來。
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臉,但那強大的氣場已然告訴她,來人正是靖王。
很好,刻意挑了她藥效發作到最強的時候過來,很好!
狠狠向之前刺在手臂上的傷口重擊幾下,幾乎已經丟失的神志果然找了回來。
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開口道:“表哥……”
沒錯,他是她的表哥,古人就愛搞近親結婚。
她刻意撇清了夫妻關係,強調血緣關係。
見對方沒說話,凌蕭也不意外,只盯着那雙冰冷的眸接着道:“敢問凌蕭何罪,表哥如此相辱?”